更要緩緩接近
溫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跟常苳煲電話粥:「常苳,你說人生為什麼總有這麼多無奈,明明我們心裡不想做的事,卻必須去做。」
常苳撲哧樂了:「哎呦,我們沒心沒肺的溫暖,開始知道探討人生無奈了,真不容易。」
「你討不討厭,人家跟你說正格的呢。」
常苳樂了:「說到正格的,你跟許盛輝的事兒怎麼著了?」
溫暖皺了皺眉:「你這話可有歧義啊,他是老闆,我是員工,我跟他能有什麼事兒,已經說好了,再做一個月,等杜特助找著合適的助理,我就可以功成身退。」
常苳真不信,雖說對許盛輝不是太了解,可她有個跟許盛輝差不多出身的哥哥,故此,對於這種男人的心態,還是有些了解的。
既然許盛輝一開始對溫暖下了手,必然是有興趣,而男人對女人的興趣,一般只會在得到之後,才會淡化冷卻,一旦遇上不好上手的,男人不僅不會退縮,反而會興趣大增,一直弄到手為止。這是雄性動物的本能,而這種本能,在徐盛輝這種男人身上,表現的尤為強烈。
想到此認真提醒溫暖:「你還是小心點兒,許盛輝這人不簡單。」
溫暖想起今天在車上跟許盛輝談的那些,搖搖頭:「常苳,我可能真的誤會他了,其實,他是個不錯的人,溫文爾雅,談吐幽默。」
噗……常苳一口水都噴了:「溫暖你不是喜歡上他了吧!你知道許盛輝在商界的綽號是什麼嗎,孤狼,孤狼啊,你想想原野上的一隻孤狼,對著月亮嚎叫,這是多危險的男人啊,你可別被他的表面迷惑了,一般外表看著越是溫文爾雅的男人,內心越殘暴,男人都是表裡不一的動物,尤以許盛輝這類人為最。」
溫暖笑的不行:「什麼孤狼,常苳,我看你別幹什麼廣告策劃了,乾脆寫小說去得了,說不準能一炮而紅,到時,我也跟著你這個名作家沾沾光,我自己其實也分析過了,之前大概是仇富心理作祟,對許盛輝這樣的人,天生帶著些許偏見,加上上回的誤會,才有了這樣的烏龍事件,這兩天接觸過來,倒覺這個人還不錯,光鮮的外表下有一顆平實生活的心,你不知道,他昨天跟跟我說,人走到哪兒都不能忘了家,常苳我當時很感動呢,你說這樣一個總想著家的人,能壞到哪兒去。」
常苳翻了個白眼:「溫暖大小姐,我可提醒你啊,像許盛輝這種人,可是狡猾非常,一個成功的商人,對於人心精準的把控,是最基本的素質,明白什麼意思不,就是說,許盛輝就是千年的老狐狸,早把你這個小白兔的心思,看的一清二白了,想哄騙你比吃白菜還簡單呢,總之,你就把握住一點兒,無論許盛輝說什麼,都當沒聽見,還感動?我看你是進了狼窩,早晚讓他吞了你,不行,我還是找人跟他說說吧,外頭那麼多女人,他樂意找誰找誰,怎麼非惦記上你了呢。」
溫暖忙道:「常苳你可千萬別求你那個缺德哥哥,我真沒事兒,這件事我能解決好,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麼比我媽還操心。」
常苳給她氣樂了:「要不是你這麼傻,當我樂意操這個心呢,行了,你自己小心吧,有事及時告訴我,對了,最近我們單位有個姐姐,正張羅給她弟弟找對象呢,我看了照片,條件不錯,濃眉大眼文縐縐的,老家雖是外地的,工作卻不差,是高中老師,爹媽都不再跟前兒,房子也有,我聽著都動心了,不過,想想我家裡的爛事兒,還是算了,倒是你蠻合適的,怎麼樣見見唄。」
溫暖沒轍了:「常苳你可才二十四,怎麼就成三姑六婆了,跟我媽似的,干起了保媒拉縴的事兒,跟你說,這禮拜五,我媽死活非逼著我去相親,我不去都不行。」
常苳笑了起來:「我要是阿姨也著急,你跟我可不一樣,你說你大學四年混的,我就沒見你對哪個男生有意思過,要說追你的也不少,可你就是嘻嘻哈哈的不當回事兒,我這一直納悶,你說哪個少女不懷春,怎麼就你是個例外呢,溫暖,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心裡早就有人了?」
溫暖笑了:「常苳你真適合編小說,考慮考慮吧,明兒我還得早起呢,先睡了,晚安。」
剛放下手機,常苳又發過來一張照片,是個男人的照片,看上去三十上下,穿的中規中矩,就像常苳說的,濃眉大眼,眉宇間透出一股書生氣,不算多帥,卻讓人覺得很舒服。
溫暖笑了一聲,刪了。
轉天一早,溫暖坐走早班車去了別墅,自從發現許盛輝並不一定要吃西式早餐之後,就簡單多了。
打開冰箱滿滿當當的食材,再一次感嘆杜特助的萬能,簡直就是小叮噹,貌似,自己昨天晚上才傳給他的菜單,也不知是昨天晚上準備的,還是今兒趕早,這會兒可才七點。
不過,這是什麼?溫暖看著冷藏室里精緻的餐盒,打開看了看,四菜一湯,連米飯都有,光看賣相就知道定是出自頂級大廚之手。
溫暖猜是昨天晚上飯店送過來的外賣,只是,為什麼每個餐盒都是滿滿的,一點兒都沒動過,難道許盛輝昨天沒吃晚飯?
溫暖熬上了粥,就開始攤蛋卷,感覺許盛輝很喜歡吃這個,自己也喜歡做這道菜,蛋卷看似簡單,只要稍加變化,就會給人以驚喜,可以把蔬菜切絲卷在裡面,清爽可口,也可以放火腿培根這類的東西,還可以放炒好的肉絲,甚至糯米,肉餡,肉鬆等等,幾乎可以放所有東西,而每種東西用香軟的蛋卷包起來都會別具風味。
這也是溫暖喜歡做菜的原因,每次做菜的時候,她都感覺,彷彿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沉浸在這個世界里的她,能忘記所有煩惱,甚至周圍的人。
許盛輝靠在廚房門口看她許久了,從她開始做菜,自己就站在門口看著她,想她多久能發現自己,可是自己都站半小時了,這丫頭卻看都沒往這邊兒看,該說這丫頭神經大條,還是一根筋兒呢。
不過,許盛輝不能否認,這丫頭做菜的時候很美,清晨的陽光從玻璃窗照進來,在她身上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眉眼兒都有些朦朧。
她微微低頭,弧度美好而修長的頸項,在光線中細膩如同去年自己從老爺子哪兒弄來的那套極品骨瓷,真想知道,是不是也跟那套極品骨瓷一樣溫潤。
目光下滑,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很漂亮,指骨纖細修長,幾乎看不到骨節兒,卻很靈活,平底鍋稍微一轉,就是一個漂亮的蛋皮。
許盛輝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做飯的時候可以這麼美,還是說,自己愛屋及烏,看這丫頭順眼,就覺什麼都好。
溫暖看看粥差不多了,關了火,一回身正看見倚著門的許盛輝,不禁看了看錶。
許盛輝笑道:「不用看,還不到七點半呢,我是習慣了早上游泳,起來才想起來頭上有傷。」
溫暖:「其實你可以做點兒運動,不一定非游泳。」
別的運動?許盛輝目光暗了暗,盯著她,不是知道這丫頭對自己無意,他真會把這句話理解為邀約。
當然,在自己腦袋開了瓢之後,許盛輝也不敢過分腦補,生怕曲解了這丫頭的意思,到時候,受罪的還是自己。
而且,他喜歡這種徐徐圖之的感覺,很享受。
溫暖指了指冰箱:「昨天晚上你沒吃飯?」
許盛輝:「昨天沒什麼胃口,反正就我一個人,吃不吃也無所謂。」
溫暖不贊同的道:「你還有傷呢,不吃飯怎麼行,是不是飯店的菜不合胃口,要不,從今天起晚飯還是我做吧。」
許盛輝:「這怎麼成,你做了晚餐都幾點了,女孩子還是別走夜路的好。」
溫暖:「其實這附近並不偏僻,別墅的保全系統也相當完善,公車站就在別墅區外頭不遠,不會有什麼意外,而且,現在是夏天,天黑的晚,七八點鐘還有太陽呢。」
許盛輝想了想:「如果你堅持,就讓司機送你回去。」見她要說什麼,許盛輝攔住:「如果你拒絕,我寧可叫外賣。」
見她動搖繼續道:「就當是讓我這個老闆放心好不好,更何況,小周也要回市區,正好順路,也不費什麼事兒。」
溫暖想了想,還是點頭了,畢竟他的傷還沒好,營養得跟上。
許盛輝目光閃了閃:「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是不是可以吃早餐了?」
「當然。」
吃了早餐收拾好,為了避免兩人在一起的尷尬,溫暖琢磨自己是不是出去走走,念頭剛起,杜嵩就來了,跟著杜特助一起過來的是盛輝集團的十幾位高管。
看見溫暖都客氣的打招呼:「溫小姐早上好。」
弄的溫暖頗有些不自在。
杜嵩笑道:「你別不自在,他們這是跟你要咖啡呢,這可不是公司,沒有小妹伺候他們,不對你客氣點兒怎麼行,這就叫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溫暖忍不住笑了起來。
會議在別墅偌大客廳里開的,溫暖把咖啡端過去的時候,感覺氣氛頗為融洽,許盛輝的臉上甚至帶著淡淡的笑意,跟在病房的時候判若兩人。
溫暖給別人準備的咖啡,給許盛輝端過來的卻是一杯新榨的橙汁,放到他手邊的時候,徐盛輝頗自然的側頭沖她笑了笑:「不用忙了,我不渴,那邊有影音室,你要是喜歡看電影,倒是可以消磨時間,如果喜歡看書,二樓拐角我的房間旁邊就是書房,也可以挑本書看。」
太周到了,溫暖頗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說了聲:「謝謝許總。」急忙退了出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客廳,許盛輝才收回目光,敲了敲桌子:「繼續。」
眾人暗自交換了個眼神,心裡大約都明白了幾分,總裁這位私人生活特助,估計再過幾天,身份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