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台階下不來
陳前微微皺了皺眉,以他的經驗,溫暖跟林雋之間絕不清白,至少之前兩人處過,要說這年頭處過對象,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可許哥這兒肯定過不去。
看許哥快四十了,可愛情這事兒不分年紀,之前經驗再豐富也沒用,越是許哥這種男人,一旦走了心,才更麻煩,眼裡一丁點沙子都容不得,更何況,兩人這感覺,明顯還有些余情未了,至少林雋如此。
陳前之前提醒溫暖,就是不想這件事被許哥知道,一旦翻出來沒什麼好兒,可目前這意思,只怕許哥已經知道了什麼,不然,絕不可能叫唐安琳過來,這擺明了就是試探。
陳前覺著許哥這招兒有點兒損人不利己,依著許哥的性格,要是真不在乎,早甩一邊兒去了,正是因為在乎才想試探,可真試探出結果豈不更糟,兩人果真藕斷絲連,許哥一怒不定干出什麼事兒來。
一邊兒是心肝一樣的女人,一邊兒是有血緣的兄弟,這件事兒真不好收場,怎麼想怎麼不妥,可不妥也沒用,許哥想乾的事兒誰攔得住,尤其還是這種事兒,別說攔了,就算看出來,也得裝不知道。
想到此,不禁嘆了口氣,真不明白許哥以前的日子過得多逍遙,怎麼這麼想不開,自打認識了溫暖,就沒消停過幾天,還真是前世的冤孽。
唐安琳撲哧一聲笑道:「陳哥你怎麼還嘆上氣了,不是失戀了吧。」
陳前撇撇嘴:「什麼戀不戀的,小爺可沒那麼想不開。」說著瞥了那邊兒的林雋一眼,琢磨要是讓唐安琳看住了這小子,至少混過這兩天不成問題。
遂低聲道:「度假村美女多,你這小男朋友挺帥的,小心別被人勾了去,到時候弄個雞飛蛋打。」
唐安琳不禁道:「林哥哥才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呢。」
陳前笑了一聲:「我瞧他對你可不怎麼上心,你不是還沒搞定吧。」
唐安琳倒不害臊,發愁的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林哥哥總是對我很冷淡,其實他沒答應當我男朋友,是我一廂情願的纏著他,陳哥,要不你幫我出個主意。」
陳前目光閃了閃,心說,那小子明顯就是心有所屬,能答應當唐安林的男友嗎,不過,這倒給陳前提了醒,拉著唐安琳到一邊兒,小聲道:「這個還用我出主意啊,男女之間不就那層窗戶紙嗎,捅破了不就結了。」
饒是唐安琳都有些臉紅:「林哥哥是正人君子。」
陳前嗤一聲樂了:「哥哥今兒跟你撂句實話,這世上根本就沒什麼正人君子,食色性也知不知道,這可是孔聖人說的話,男人就算披著正人君子的皮,骨子裡也都是色狼,只要你肯下本,管保手到擒來。」說著湊近她嘀咕了幾句。
唐安琳有些扭捏:「可是,如果林哥哥把我看成輕浮的女人該怎麼辦?」
陳前翻了白眼:「什麼年代了,你這腦袋瓜怎麼跟解放前的小腳老太太一樣,對待林雋這種不開竅的男人,就得使的狠招才行,當然,如果你不想嫁給他就算了。」
唐安琳怎麼不想,自從見到林雋,就愛上他了,這輩子頭一次知道真有一見鍾情,她對林雋就是,只可惜林雋對她有些冷淡。
就拿今天來說,自己找他過來,他說了N個借口推脫,最後自己說出許哥,他才點頭,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自己都不會放手,既然如此,陳前的建議的確可以一試,只要兩人有了那層關係,以林雋嚴謹的性格,哪怕不喜歡也會娶自己的。
安琳相信,只要他肯娶自己,早晚會愛上自己,這點自信她還有,她姐不常說只要結果圓滿,用點兒手段也是必要的嗎。
想通了,去找林雋。
劉同走過來:「我說你小子憋什麼壞呢,剛我可聽見兒了,你讓唐安琳用這種手段勾引林雋,有點兒不厚道啊,林雋再怎麼說也是許家的人,回頭鬧起來,小心老爺子崩了你。」
陳前:「那也比許哥發瘋強,你瞧著吧,這回弄不好就得出大事兒。」
「什麼大事?你怎麼學會杞人憂天了。」
陳前白了他一眼:「俗話說奸,情出人命。」
劉同愕然:「什麼奸,情?你不是說溫暖吧,怎麼可能,那丫頭的性子,哪有這樣的花花腸子,再說,誰敢勾許哥的心肝兒啊,這不活膩了嗎。」
陳前心說就有活膩了的,林雋就是一個,剛那盯著溫暖的毫不掩飾的目光,真夠明目張胆的了,許哥這會兒不定心裡多酸呢。
陳前的確了解許盛輝,許盛輝這會兒還往外冒酸水呢。
溫暖洗了澡出來發現他坐在床凳上吸煙,不禁愣了愣,許盛輝吸煙她是知道的,不過癮不大,這麼久了,溫暖沒看見過幾次。
見她出來,許盛輝按熄了:「看來我家小寶兒果然招人,剛姓林那小子不錯眼珠的盯著你瞧,你們平常錄節目的時候,他是不是也這麼盯著你?」
溫暖心裡有些慌,急忙別開頭:「你,你胡說什麼?」
許盛輝眸光有些沉,溫暖這樣兒明顯就是心虛,伸手拽她過來,一翻身把她壓在床上:「小寶兒,哥哥眼裡可不揉沙子,你要是真有什麼事兒,提前跟哥哥認真交代清楚,哥哥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可要是你不說,讓哥哥查出來,到時候可沒這麼好說話兒了。」
溫暖心都竄到了嗓子眼兒,琢磨如果把自己跟林雋的過去說出來,他會不跟自己計較嗎,用屁,股想也知道絕不可能,這男人霸道不講理,心眼兒比針鼻兒都小,平常自己跟別的男人說句話,他都能不爽半天,更何況,自己跟林雋的事兒,如果他知道自己跟林雋的關係……
溫暖忍不住激靈了一下:「你,你到底要說什麼?」
許盛輝眸光一閃,看來他家小寶兒是打定主意不說了,嫉火夾雜怒意涌了上來,咬著牙道:「小寶兒,哥哥真想弄死你算了……」
兩個小時候之後,溫暖背對許盛輝躺著,任許盛輝怎麼低聲下氣的哄她都不搭理,許盛輝也是有些心疼,剛嫉火攻心,做起來難免有些過頭,可說實話,真沒下死力氣折騰,她一鬧疼,自己的火氣就泄了一半。
死皮賴臉的湊過去:「小寶兒剛哥哥是有些激動,用力過猛,下次一定注意,要不,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就是別不理我……」說著,拿起溫暖的手對著自己的臉啪啪就是兩巴掌。
溫暖急忙抽回來,拿這不要臉的男人一點兒招兒都沒有,想起剛才那什麼時候,他咬牙切齒的樣兒,不禁疑心:「你到底怎麼了?剛你問我那些是什麼意思?」
許盛輝:「沒什麼意思,就是見林雋那小子盯著你看,心裡不爽,小寶兒,我總覺著那小子跟你挺熟的,你們之前認不認識?」
溫暖垂眸:「不認識。」推開他去浴室沖澡。
許盛輝見她明顯有些慌亂的樣子,臉色更為冷厲,若說之前自己還一絲絲奢望,溫暖跟林雋只是偶遇,如今這一絲絲奢望都破滅了,溫暖跟林雋的確關係不淺。
這又讓許盛輝頗想不通,林雋母子當年出國是自己送出去的,這六年林雋從沒回過國,溫暖更沒出去過,由此可知,兩人如果認識只可能是六年前。
溫暖如今二十三,六年前不過十七,十七的小丫頭應該還在上高中,高二,小丫頭好像是在一中上的高中,模糊記得林雋出國之前也是一中的學生,莫非兩人是在高中認識的?
溫暖跟許盛輝下樓的時候,大家正支開桌子玩麻將,看見他們下來,陳前一推面前的牌:「許哥您再不下來,哥幾個非餓死不行,您二位這都老夫老妻了,就算恩愛也不差這會兒吧。」
溫暖有些不自在,許盛輝倒是臉皮厚:「我們兩口子恩愛也沒礙著誰,你管的倒寬。」
陳前:「好好,我不管,不管,那咱們趕緊開席吧。」忙招呼人上菜,一行人坐到了餐廳里。
林雋忍不住看向溫暖,她今晚很美,穿著一件鵝黃色連身裙,式樣簡單質感頗佳,卻尤其適合她,頭髮難得披散下來,襯著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明艷可人。
林雋的目光停在她的脖頸上,她的頸項修長美麗,白皙的皮膚上有點點痕迹,林雋並不是毛頭小子,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忽有些酸,別開頭。
許盛輝卻不會放過他:「聽說林老師是在本市上的高中,我倒是有些好奇,是哪所學校?」
林雋還沒開口,唐安琳已經搶著說了:「林哥哥可厲害呢,是一中的高材生,上次一中校慶還特意請他回去演講。」
許盛輝:「一中啊。」側頭看向溫暖:「小寶兒,我記得你高中也是在一中上的,原來你跟林老師還是校友啊,虧了剛你還騙我說不認識林老師。」
溫暖抬頭看了他一會兒,蹭的站了起來:「許盛輝,你想問什麼?你懷疑什麼?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的嗎,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跟林……」
溫暖話沒說完就被陳前打斷:「哎呦喂,可餓死我了,怎麼還不上菜。」竄過去把許盛輝拉了過來:「許哥你可欠哥幾個好幾回飯局兒了,今兒可得多喝幾杯,劉同趕緊倒酒,怎麼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