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團糟

為什麼一團糟

看見女兒溫媽媽愣了愣,從鞋櫃里把棉拖鞋拿了出來,下意識往後看了看:「盛輝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溫暖含糊的道:「他出國了,怎麼也得半個月,我先回家住些日子。」這是溫暖剛在樓下想了半天的說辭,她不知道怎麼跟爸媽解釋許盛輝的事,乾脆就不解釋,先拖著一陣再說。

溫媽媽還要問,溫暖先一步道:「媽我餓了,有吃的嗎?」

溫媽媽忙道:「我給你下蔥花面吧。」說著進廚房去下麵條。

溫暖把包扔在一邊兒坐在沙發上打量四周,剛進來的時候,差點兒以為走錯門了,以前陳舊的小兩居整個變了樣兒,設計上頗費巧思,有效的利用了空間,廚房變成了開放式,陽台打通,裝了落地玻璃門,光線傾瀉而入,使得客廳變得通透明亮。

爸爸正在窗前的棋桌上打棋譜,暖氣也比之前熱了許多,就這一會兒工夫,溫暖便覺有些汗意。

溫爸爸放下手裡的棋子走了過來:「屋裡熱,外套穿不住,脫了吧,省的回頭出去感冒。」

溫暖把外套脫了掛到一邊兒,溫暖都能感覺到爸的心情好了許多,看來環境真能讓人精神愉悅,以前爸爸可沒這麼輕鬆,媽媽也愛嘮叨,如今兩人這日子過的舒適怯意。

溫爸爸看了女兒一眼,小聲道:「是不是跟盛輝吵架了?」

溫暖愕然看著她爸:「您怎麼知道?」

溫爸爸:「知女莫若父,我養你這麼大,還能連這個都瞧不出來嗎。」

見溫暖緊張的往廚房瞟了一眼,不禁道:「你媽心粗,沒瞧出來,跟爸爸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溫暖咬了咬唇:「沒什麼,就是覺得婚姻該謹慎些,應該好好想想。」

溫爸爸點點頭:「這倒是,雖說我跟你媽瞧著盛輝不錯,過一輩子的畢竟是你,這結婚就像穿鞋,合不合適的也只有你們自己知道,別人瞧著再熱鬧風光也沒用,幸福跟風光沒關係,你自己看著辦吧,總之,爸爸是永遠站在你這邊兒的。」

溫暖心裡一熱,靠在爸爸肩上:「爸,您說要是我永遠不長大多好。」

溫爸爸笑了起來:「傻話,只要是人就免不了生老病死,人生就是不斷的成長不斷成熟的過程,而成長跟成熟往往都伴隨著波折,或許會摔跤或許會傷心,但是等你到了爸媽這個年紀,就會明白,這些摔倒的疼痛跟傷心是你人生最大的財富,而能找到一個愛人相伴著走過這一生,痛苦可以分擔,快樂可以加倍,這樣你的人生也才會更有意義。」

愛人?爸說這話的時候溫暖腦子裡閃過的竟是許盛輝,不禁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想起他了,自己根本不愛他啊,他們倆在一起,只是那方面契合罷了啊,說到愛,溫暖始終覺得自己心裡人是林雋,哪怕這會兒也依然這麼認為著。

媽媽下的面很香,用熬得濃濃的雞湯做底湯,細細的銀絲面切兩刀白菜,上面撒上青綠的碎蔥花,再點幾滴香油,雖然簡單,卻有著最原始的味道。溫媽媽還特意拌了一碟小黃瓜,就著小黃瓜溫暖吃了整整一海碗。

溫媽媽:「怎麼就餓成這樣了,是幾天沒吃飯啊,不是我們知道盛輝的為人,還以為他不給你吃飯呢。」

溫暖急忙站起來把碗收到廚房洗了放好,她媽可不是老爹,一旦問起來肯定沒完沒了,自己哪兒招架的住,而且,她媽簡直把許盛輝當親兒子一樣,自己要說分了,媽媽肯定立刻就會給許盛輝打電話,萬一許盛輝以為是自己授意的,自己可丟不起這個人。

溫暖說了句累了就進屋了,她的屋子裝的格外精心,簡單中透著溫馨,是自己喜歡的風格,淡藍的色調,乾淨清爽,衣櫃里的衣服都被媽媽收拾的異常整齊。

溫暖找出家居服跟內衣出去沖了澡,忽然發現有些不舒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家居服,不禁苦笑了一聲,果然習慣是最可怕的,搬去許盛輝哪兒也不過兩個月,竟然連自己的衣服都不習慣了。

回屋躺在床上,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再醒過來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溫暖愣了愣,拿起來看了一眼,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連卡都給許盛輝扔了,這支是許盛輝的手機。

溫暖本來不想接,但見上頭顯示是四姐,溫暖知道許盛輝跟他四姐的感情最好,家裡有什麼事兒,也是四姐出面告訴他。

溫暖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已經十點了,這時候打電話來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兒吧,萬一有急事自己不接,耽誤了怎麼辦。

想到此接了起來,傳來四姐的聲音:「老五你這電話是擺設啊,我打了這麼半天才接。」

溫暖抿了抿嘴小聲道:「我是溫暖。」

四姐的聲調立馬就降了下來,異常溫柔的道:「是小暖啊,老五呢?」

溫暖正不知該怎麼說,四姐已經先一步道:「他要是睡了,就別叫他了,四姐跟你說也一樣,我們家老兩口子的意思想儘快把你們倆的事兒定下來,正好你接的電話,你跟你爸媽打個招呼,我們明兒過去。」

溫暖嚇了一跳,自己跟許盛輝這都要分了,許家人過來算怎麼回事,忙道:「四姐,我看還是過些日子再說吧。」

四姐笑了:「小暖,四姐也不瞞你,這是老爺子的意思,我們家那位老爺子你是不知道,自來就是個霸道的,說一不二,舉凡老爺子下了令,那就是板上釘釘,誰也不能違抗,明兒你四姐夫一個重要會議都往後推遲了,就是不敢惹老爺子,不過,你是老五媳婦兒,沒準老爺子能給你這個面子,要不,你給老爺子打電話說說?」

溫暖一想起老爺子那張不怒而威的臉,就從心眼裡發憷,哪敢打電話啊,可答應了不好,不答應吧,這事兒怎麼推辭。

她這一為難,那邊兒四姐笑道:「你要是沒意見,咱們姐倆就明兒見了。」溫暖待要說什麼,那邊兒已經掛了。

溫暖獃獃坐在床上,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件事,許家人說風就是雨的,也不看看自己跟許盛輝如今的境況。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交給許盛輝處理最妥當,想到此,撥了家裡的電話,電話響了數聲無人接聽。

溫暖接著給杜嵩打了手機,杜嵩的倒是通了,杜嵩自然知道這支手機老大給了溫暖,因為今天老大今兒一回來就讓自己給他重新申請了手機卡,號碼跟溫暖這個尾號相同,雖說看老大的臉色像是要砍死幾口子,但還囑咐他要尾號一樣的,就說明跟溫暖之間沒事兒:「我把許總的手機號發給你。」

溫暖看了眼號碼,尾號跟自己用的這個一樣,忍不住撇撇嘴,心說,幼稚,撥了過去,手機響了幾聲沒人接,溫暖只能打給陳前。

陳前倒是接的快,陳前也是接起來才想起許哥人不就在跟前兒嗎,怎麼又打電話過來了,聽見溫暖的聲音,不禁笑了起來:「小嫂子找許哥啊,你等著,我給你叫去。」說著拿著手機進了包房。

幾乎立刻就傳來噪雜的音樂聲。

陳前把自己的手機塞給許盛輝:「小嫂子打來了的。」許盛輝已經喝了不少酒,但還不至於醉,本來後悔跟溫暖置氣,大老遠都跑過去了,有什麼不好解決的,非置氣做什麼,弄到現在自己話扔出去了,臉拉不下來,只能跟陳前幾個在這兒喝悶酒。

這一聽是溫暖打過來的,頓時來了精神,抓過手機,卻仍彆扭的道:「這麼快就想明白了,我還當你得想些日子呢。」

溫暖給他的話一頂,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盛輝聽見那邊兒沒聲兒,不免有些後悔,好容易這丫頭主動給自己打電話,自己要是不接著,回頭這丫頭一犯倔,可真毀了,站起來想出去說兩句軟話兒,旁邊的女人見他要走,哪肯放,直接靠過來:「許哥這杯酒還沒喝呢。」聲音軟糯非常,隔著話筒溫暖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溫暖再傻也知道許盛輝幹什麼呢,小臉頓時沉了下來,飛快的道:「你四姐剛打了電話過來,說你爸媽他們明天過來要見我爸媽,我覺著沒必要了。」說完直接掛斷,關機,蒙著被子生悶氣。

許盛輝一愣的功夫,手機已經斷了。

許盛輝一把推開粘過來的女人,女人還想靠過來,卻被他冷厲的目光所攝,嚇得動都沒敢動,眼睜睜看著許盛輝走了出去。

許盛輝一出去,劉同臉色就沉了下來,看了那女人一眼:「你還真有膽兒,聽我一句勸,趁著現在趕緊滾蛋,不然,一會兒許哥回來,沒你的好果子吃。」

女人臉色都變了,卻仍道:「我,我沒做什麼啊?」

陳前哼了一聲:「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這才見許哥一面兒就起心思了,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樣兒的,給許哥提鞋都不配,趕緊滾,省的本少爺動手。」

陳前對女人自來不留情面,尤其是這種生怕事兒不大的,竟敢在溫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使壞,這不等於給自己上眼藥嗎,回頭溫暖跟許哥鬧起來,有自己的好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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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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