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3)
把脈——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越皺越緊。
葉脈望著父皇,只好安靜的立在一旁。
「萍兒,你怎麼怎麼快就找到了皇上啊?」喜碟走進萍兒,輕聲的問著她心中的疑問。
畢竟鳳鸞殿離資政殿最遠,就是小跑也得跑上半個時辰!這還不到一刻鐘,就請到了皇上,她怎能不驚訝呢。
「我剛出鳳鸞殿,就見到了皇帝他們了——我說姑娘的情況不好,他也只是點頭!便匆匆的趕了進來!」
章節計中計,環中環5
「父皇,怎麼樣了?」見父皇起身,他不由得問著。
「回去吧……今夜太晚了,明日再說……」葉正奎淡淡的說著,人似乎也蒼老了不少!
「可是……」他還想要說什麼,見父皇離開了,也無奈的嘆著氣……
第二日,陽光直射鳳鸞殿。顯得它更加的美麗,雄偉——鳳鸞殿是獨處的宮殿,在高處看,它就是一座雄偉的宮殿……
經過昨夜雨水的沖洗,院子里的小樹長高了,也綠了不少。
粉紅色的海棠,開的最艷。它比下了梨花、比下了還在孕育的杜鵑。它透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一股迷人的芬芳。它昂著頭,怕宮人們沒有注意它……
鳳鸞殿的宮女、太監們都在辛勤的打掃著院子。
「你們看,昨晚下的是紅雨呢?」一小宮女打掃著院子,呵呵的笑著說道。
「怎麼可能呢?」小太監發出疑問,顯然是不相信。
「小六子,你可不要不信!你快過來瞧,這不是紅雨,是什麼?」宮女不服氣的說著。
小六子扁扁嘴,和幾個同伴走了過來,想看她的笑話——
「小安,你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好啊?說瞎話呢?」小六子邊走邊說著。
「咦,好像真是紅雨啊……」同伴發出噓嘆。
小六子不相信的低頭——
「啊?怎麼可能呢?該不是我們鳳鸞殿要出什麼事吧?」小六子神秘兮兮的說著,他的神情就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似的。
「啊?不會吧?走去找喜碟姐姐,我們可不要再在這裡了!」小安驚慌的說著,還不小跑著離開。
她扔下掃帚,覺得要是再不離開,指不定到時會出什麼事呢?
經小六子這樣說,其他人也跟上小安的步子!去找喜碟去了——
「真是!我只是說說而已嘛!」小六子扁嘴道,一副譏笑的模樣。
見他們都走了,望著一大院的樹葉——
哎,他嘆口氣,開始清掃那一灘紅雨——
其實,這哪是紅雨啊。是昨晚殺戮而留下的血,因為流的血太多了,以至於大雨也沒有沖洗乾淨——流下的就囤積在這裡了。這也是高的地方往低的地方流,這裡剛好是個小平壩。當無處可流時,自然就在這裡囤積了——也就是小安所說的紅雨。
血是紅色的,有水。自然就是紅雨了——
所謂紅雨,非福即災……不知道這樣的紅雨,會預示怎樣的事呢?
一時間,鳳鸞殿里都清凈了不少,走的走,死的死、瘋的瘋——似乎成了宮裡的詛咒,成了不可言說的鬼迷……
「喜碟姐姐,都十日了——可是,姑娘還沒有清醒!」
萍兒著急的說著。
喜碟點點頭,她也是明白的。姑娘她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喂不進去葯,也吃不下飯——而她的解藥,還是沒有!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啊!現在宮裡的謠言也蠻多的——說我們鳳鸞殿里有妖怪,不然怎麼會下紅雨呢!不然怎麼一下子離開那麼多人啊……」翠兒嘆著氣,無奈的說著。
雖不信,但謠言傳久了,也就變成事實了……
喜碟點點頭,這個謠言她自是知道的!前幾日,還有幾個宮女吵著要到別宮去——無奈,只能答應,可是沒有想到走的那幾個人,卻莫名的失蹤了……
現在宮人們只剩下幾人了,離開的不是瘋就是死的——現在,再也沒有人敢說鳳鸞殿的不是了,但誰都清楚,鳳鸞殿有鬼怪……
「喜碟,你快看姑娘的臉?」翠兒突然出聲,喊著沉默的喜碟。
喜碟走了過來,低頭——
「青色?昨日不是還好好的么?」
喜碟驚訝的出聲,這好像又中毒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翠兒,去資政殿找皇上,就說我有重要的發現……」喜碟轉頭,沉著、冷靜的吩咐著翠兒。
「是!」翠兒小跑的出去。
「姑娘,希望你這次平安脫險……喜碟願意折壽十年來報答你……」喜碟閉上眼,祈求著。
我的意識越來越薄弱,也越來越難受——我知道是昨晚的那個女子,我知道我又中了毒!心都快碎了一般、難受、無力……淚不禁的流了下來,不知是誰會發現我的疼痛的淚……我忍不住的抓傷自己,這樣身體疼痛會比心裡疼痛要好……
皇上、太上皇駕到——
「奴婢叩見皇上、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喜碟跪下,輕聲說著。
葉脈和葉正奎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我的面前——
葉正奎拾起我的手,認真的把脈——
他的臉色比昨日都還要蒼白,比昨日還要難看,他似乎是得到了什麼證實一般,他點著頭,起身——
「父皇,怎麼了?」葉脈跟上他,走到他的面前急急的問著。
章節到底誰可怕?1
他沒有理會兒子的急切的目光,而是轉身問著跪在地上的小宮女……
「你——過來!」葉正奎起身,叫著正在小心聊天的喜碟兩人。
「奴婢在——」她們跪下,戰戰兢兢的埋著頭。深怕剛剛的聊天,會因此而失去性命。
「她幾天沒有進食了?」他皺眉問著。
「回太上皇的話,姑娘已經十日沒有進食了——」喜碟壯著膽子,輕聲說著。
「十日啊、不能再拖了——」他說完,轉身望著自己的兒子。
葉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她從那日後就一直昏迷著,到現在已經十日有餘了,而她一直沒有清醒的狀況!現在她的臉色都開始變成了青紫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定是又中什麼毒了……
她的臉消瘦的如蒼白的一張紙,她安靜的躺在那裡,心中是莫名的痛……她越發的嚴重了,體內的斷魂七葉草,再沒有解藥,她就真的該離開了——還有昨日不知道那個女人喂她吃的什麼,看來——
「父皇,我想送她去——她是不是又中什麼毒了?」他皺眉,眼裡是疲倦、是勞累。也是說不清的無奈……
小三子查到的消息都是對那個女人不利的,該怎樣才能處理好和北國的關係呢?一遭未平,一遭又起啊……現在又需要她的幫忙了。
「再等等吧——我不能夠確定,她中的是不是??……你去找她談談,我們再決定!」葉正奎眼裡是不舍,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希望她能留在脈兒的身邊。
「好!我就去——」葉脈說完,風一樣的離開了鳳鸞殿。
「都下去吧——」葉正奎屏退著左右,想多看看她。
喜碟和萍兒起身,輕手輕腳的出門。喜碟轉身,看到的是太上皇有些落寞的身影……
「喜碟姐,你說你找皇上有發現,到底是什麼發現啊!」萍兒拉著喜碟來到院子,輕輕的問著。
「是啊!我想跟皇上說,可以用藥療的!不過看太上皇的表情,姑娘應該是沒救了吧——」喜碟嘆了口氣,低落的說著。
她也發現了姑娘怕是又中毒了吧……而且是很厲害的毒,不然他們不會那般慎重……
萍兒嘴角上揚,安靜的院子里,誰也沒有注意到萍兒的那絲微笑——陽光下的她,被陽光緊緊的包裹著,她是那般的刺眼、那般的快樂——她有著算計中的微笑:可怕、駭人……
自己等待的一切終將會來到自己的身邊……
祥和殿——
「皇上駕到!」小三子扯著嗓子大嚷著……
「咳咳——」
裡面傳來咳嗽的聲音,聽聲音應該是個女子。她有著女子的聲音里的纖細——聽著這樣的聲音,心也不由得抽痛起來。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兒,居然病成這樣?聲音都在因咳嗽,而顫慄著……
「皇——上——」她流著淚,感動的喚著他。
她還是一身紫衣,絕美的臉,被垂下的髮絲遮住了大半。袒露的肌膚,緋紅的臉蛋因咳嗽而略顯蒼白,她柔軟的肌膚會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愛妃,就不需要行禮了……怎麼病成這樣啊?沒宣太醫嗎?瞧瞧,臉都小了一圈了……」他坐下,撫摸著她光滑的臉蛋,心疼的說著。
「謝皇上關心——喜鵲回老家去了,臣妾身邊才沒有人照顧!」她柔軟的聲音,透著病態。細小的聲音透著無力……
「是嗎?怎麼沒有向眹告假呢?」葉脈眯眼,反問著。
他一張邪魅的臉上,有讓人難以忘懷的英俊,有著他冷冷的眼神,完美的臉蛋。偉岸的身體,此時他早已蛻變成了一個君王,而不是一個讓人愛慕的男人……
她望著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有些怔住!剛剛還是那般柔情的樣子,轉眼卻變得冷酷無情!都說帝王無情,看來果真不假……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她才會第一眼就看上,隨後她又不遠千里,只為了和他共枕、同死。原以為這些都不是原因,他的冷酷、他的無情,她都能一一接受……可是,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知足呢???
想想她堂堂的公主殿下,又何苦為了一個薄情的男人,來做他的一個妾呢?呵呵,妾,只是他的小老婆……可是,她依舊不計較,不計較他到底有多少女人,不計較他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只要他是愛自己的,就行!
可惜,他終究不是!他的愛很多,可以愛這個、可以愛那個,也可以誰都不愛!但卻既然得不到他,那就決不允許有誰來搶他!
人,可以分享,但愛怎麼可以!他居然為了那個女子已經很久沒有來我『祥和殿』了!這是從沒有過的事,以前她身邊的女子再妖艷,他也會抽空過來……可是,現在呢?想想自己都生病了,他依舊沒來,只是象徵性的替自己找來太醫,並不親自詢問。
就是因為他的漠不關心,才讓自己下定決心除掉她!只有她不在了,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
畢竟,自己是愛的……愛,可以自私,但卻不可以分享……愛和人是不同的,身體出賣了自己,但心是屬於自己的,這都是女人能允許的……東方小令柔情的望著他,希望他會看明白她的神情、她對他的愛……
章節到底誰可怕?2
她回神,收回了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了對他的柔情蜜意……
「臣妾以為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就沒有向皇上敘說————是臣妾的疏忽,請君懲罰!」她起身,想要跪地,被葉脈拉住了。
她的表情是一臉的真實,看不出有任何的假話。要是不知道她的底細,定會被她再次的欺騙。
「愛妃不必如此——眹只是說說!愛妃又何必當真呢……哦,對了!你可知昨日眹帶回來了那個女子中毒了?」葉脈放下她,依舊輕聲的說著。
她別過臉,不讓他發現她臉上的不自然!是她自己當真了么???……她冷笑,不知道是誰硬要自己回答呢?
她當然知道,因為毒是她自己下的『江湖定夜』。此毒無葯可解,是劇毒!剛剛服下是看不到的,隔了一日!臉色就會呈青色,再隔一日,臉色就會呈紫色……而她也得承受劇毒的侵襲:吐血、甚至是不停地抓傷自己。——而當她臉色成為黑色時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了!現在能救她的,只有江湖中一人!不過,他是不會救她的!如果沒有猜錯,她現在的臉應該是呈青色了……
「臣妾不知——」她理了下自己的情緒,靠在了床頭,髮絲遮住了大半的臉蛋,她靜靜的躺著,有一股嫵媚的味道,儘管生病了,但她依舊是美麗的……
她淡淡的說著……千萬不要讓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原來愛妃不知啊?不過,好像是你們北國才有那種葯哦!該不會是東方不語要害她吧?不行,愛妃——眹得去寫摺子了,也讓他好好的解釋解釋!」葉脈作狀,起身準備離開。
「皇上——是在懷疑臣妾……」她急得大叫著,見他迴轉了身子,才輕聲問著。
「咳咳——」
因為剛剛的情緒激動,使得她劇烈的咳嗽著。
「愛妃哪裡的話?對了,還有何事?」葉脈轉身詢問著,眼裡有著你不容拒絕的問題。
「那毒——是我那賤婢下的!不是臣妾的哥哥……不過,臣妾已經處決她了——希望皇上可以就此算了?」她艱難的坐起身子,哀傷的說著。
對不起,喜鵲!連你死了,都不能好好的保護你——請原諒我,都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才喪命!現在——東方小令在心裡,自責的想著。
「算了?你剛剛對眹說她回老家了,現在你又說你處決了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希望愛妃你不要再戲弄眹?」葉脈轉身,冷冷的質問著。
一雙鷹眼緊緊的盯著她,怕一個不留情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我——請皇上恕罪!」她扣著頭,不敢去看他犀利的眼神。床板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你怎麼教育奴才的,眹可以不追究!但是,希望你會交出解藥。免得讓你的奴婢死後也不得安穩!」葉脈冷冷的威脅著,精明的眼直盯著她——眼裡哪還有一絲的情感。
要是沒有你的允許,她又怎麼會去下毒呢?葉脈不是白痴,這個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臣妾——沒有解藥!」她剛剛還想唱歌來慶祝那個人要離開了,可是現在她想哭泣!要是不去給她下毒,喜鵲也就不會離開了——現在,因為她,喜鵲可能死後都得不到安寧!她恨恨的想著,臉色蒼白如白紙,手微微的顫慄著……
「沒有解藥?你們國家的毒藥,你會沒有解藥嗎?眹不是白痴……」葉脈望著她,一字一頓的說著。
他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居然把他當成三歲的小孩子耍……??望著她絕美的小臉上流著淚,心中對他有些失望……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還在撒謊???都說美人沒一個是不撒謊的,看來果真不假!
「臣妾真的沒有……」她嚶嚶的哭泣著,淚水如梨花般滴落。
「好!小三子——去命人把那個丫鬟丟入鍋里煮——」
他轉身,對著還在外面候著的他說道。
「皇上——這?」柳編進殿,不安的說著。
早知道就不派小三子出去了,這倒好!這個差事?該如何???
「你?小三子呢?」葉脈眯眼望著自己的禁衛軍首領。
「他出去辦事了——」柳編老老實實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