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4)
「好!那你去做這件事!」葉脈沒有理會,依舊冷漠的說著。
柳編立在那裡,不知所措。他不敢啊,既然人死了,就該入土為安的,哪還要挖出來,去油煎呢?
「怎麼?想抗旨嗎?」葉脈眯眼,冷冷的問著。
他的威嚴、他的魄力令柳編不由得跪下,低聲敘說著:
主子,請聽屬下一言——」
「哦?」他詫異,不覺得自己的屬下也是這般的多事。
「娘娘既然懲罰了那個丫鬟,主子又何苦讓死人得不到安寧呢?葉姑娘也不希望自己這樣得到解藥!她是那般的善良!何況娘娘是真沒有解藥!那個毒藥是沒有解藥的,這個屬下是知曉的……」他見主子沒有反對,便低低的敘說著。
章節到底誰可怕?3
祥和殿里一片安靜,柳編幾乎都聽聽清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他不安的抬頭望著自己的主子:
心中暗暗的祈禱,上天保佑啊……主子會採納自己的意見,會聽進去,不然後果不是自己掉腦袋那樣簡單了……
良久——
「哼!柳編,眹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頂撞眹!恩??」他大怒的拍著桌子,冷漠的說著。
一雙眼,只盯住他……想從他戰慄的雙眼中,看出什麼?
葉脈一雙深色的眸子里緊緊的盯著他,是探索,也是玩味、還有絲絲的憤怒……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實話實說!」他低下了頭,戰戰兢兢的說著,心裡也甚是害怕。
主子已經很少這樣動氣了……上次他這樣發火,已經把整個後宮給封殺了一般,直到現在的令妃娘娘出現,才徹底的好轉——現在為了那個女子,竟遷怒了令妃娘娘,不知道要如何收場啊……
「你不敢?好你個不敢!你知道頂撞眹的後果吧,自己下去吧——眹現在不想看到你!」他望著那一雙陳亮的雙眼,沒有虛假,也沒有陰謀!他皺著眉,反問著。
也許她也不希望自己去打擾死人的安寧吧……一想到她,只好作罷!
「是!屬下遵命!」他呵呵的笑著,起身離開。
只要沒說要執行他剛剛所說之事,一切都好辦!主子果然愛上了那個女子,不然自己早就沒有命了。只是,不知道主子以後還會不會愛上其他的女子,畢竟當初他也是愛著令妃娘娘的,可現在……還不是一樣,成為了階下囚!
轉身,低頭望著還在床榻上的她……眯眼——
「她還有多少天可以活?」他冷冷的問著,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東方小令蒼白著一張小臉,沒有聽清他剛剛說的話——
「什麼?」她抬頭,一張絕色的臉上寫瞞了詫異——輕聲問著。
「東方小令,你不要以為眹不敢把你怎麼樣?眹是問:她還會活多久?」他皺眉,怒吼著。
要不是看到她那張臉,想到她還需要她的救治,不然他早已動手……哪裡還有東方小令的存在——
「皇上,你有愛過臣妾沒有?」東方小令抬頭,輕聲問著。
葉脈望著她——對她,是沒有愛的!有的只是利用,想利用她的勢力,來鞏固自己的實力!初次見她時有對她的欣賞,有對她的佔有——但那絕對不是愛……
葉脈的沉默令她徹底的失望了……原來,到頭來自己什麼也不是!當初的甜言蜜語、當初的海誓山盟,一切都是浮雲,一切都是自己的夢……
哥哥說的沒有錯,天下最無情莫過於帝王——他是,葉脈也是,甚至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愛你只是愛你的利用價值,當你沒有那些的時候,你什麼也不是……
東方小令心涼著望著他,自己這樣的在乎他,可得到的是他的什麼?沒有一絲的關心,剛剛來只是為了討好自己,然後套出內幕,這樣的男子自己還愛他什麼?這樣冷酷、無情的人,還有什麼值得自己愛……
都說自古帝王無情,看來果真不假!
「最多三日——斷魂七葉草會慢慢的吞噬她體內的熱血,而江湖定夜會讓她吐盡殘餘的所有血液……一個人若是沒有了血液的供給,那她會離開的……」東方小令把自己知情的,都一一敘說。
她冷冷的說著,對他,已是失望了……她一雙黑眸里對他是恨!是心裡最深的報復——
絕望的女人,最可怕……只見小令瞪大一雙眼,眼珠子鼓得大大的,似乎要跳躍出來……雙手緊握成拳,肩膀住的顫慄著……指尖深深的掐在肉里——可她絲毫感覺不到疼,淡淡的望著身邊的男子——
「那她為什麼還要抓傷自己?」葉脈心驚的聽著,眼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心疼。
她冷笑著,覺得這個男人很可笑:因為她疼、她難受,自然需要發泄……她處在昏迷中,除了抓傷自己,她還能怎樣發泄???
「斷魂七葉草其實是七位毒蟲,它在她的心裡,會慢慢的吞噬著她的精力、撕咬著她的皮膚,她會難受的抓,這並不奇怪——」她想著,冷冷的說著,斜眼望著她的男人在關心著另外的一個女人。
不知道她會不會成為以後的自己呢?呵,應該沒有機會了……自己會讓她看不到那一天的……
「啪——」
一巴掌穩穩的落下,東方小令倒在床上,嘴角流著血——
她轉身,擦開血跡——
冷笑著出聲……自己的男人背叛了自己,卻還在高舉雙手,打下響亮的一巴掌——
「你會付出代價的——」她狠狠的說著,倒下床——不去理會他的目光,他的不善!
「眹會等著——」說完,他飛身而去。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惡毒女子啊?其他人的命都是不值錢、沒有用的么?說的是那般的坦然自若……果然,斷魂七葉草是她下的——居然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章節痛哭的決定
鳳鸞殿內——
「傾心,我本是想讓你當我兒媳的,可現在——我不知道我讓你來皇宮是好事,還是壞事了?本以為把你推上最高的地位,那些女人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可我還是高估了你的能力,低估了那些女人的惡毒」葉正奎坐下,悠悠的說著。
他語氣里透出的傷感與無奈,讓人忍不住擔心……
我依舊昏迷著,但我卻清晰的看到他的無奈、他的不解……
「脈兒喜歡你了?我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這一刻,我竟奢求他沒有喜歡上你——那就好了!那樣他就不會哀傷、不會難過——在他父皇即將離開的那一刻,他又得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不忍啊,別看他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兒,那是因為他沒有愛上誰?一旦愛上了,他有的就不是冷漠了……只是,一切只是我的幻想,他終究是愛上了……」他哭泣著,以前慈祥,有時又冷漠的他,此刻卻顯得好如此的虛弱、如此的蒼老。
我聽著,竟流出了淚。淚水滑了下來,打濕了我身邊的錦被……最感動的不是他為葉脈做的事,而是他這個父親真的是一個負責的父親。我的爸爸也是這般的了解我,是這般的包容我……可是,我卻安慰不了他,只能默默的聽著他訴說。
「父皇——你?」葉脈進來,便看到了父皇靠著她流著淚。
樣子無助、哀傷……
「沒事——她有解藥沒有?」他起身,用內力逼去了淚水。
除了紅紅的雙眼,絲毫看不出他剛剛的失落——絲毫看不到他的淚……
葉脈搖了頭頭,一想起她忍受的痛,心就莫名的揪緊……
「沒有?怎麼會沒有?」他看著兒子搖頭,聲音也不覺加大了些。
「我決定去找他……」他沉思著,眼望向遠處。
看著臉色逐漸由青變紫的她,心中是害怕的……她說變成黑色的時候,就無人可解了!這證明現在她還有救,要是晚了……
「辟月?你說他?」他吃驚的表情,表露了對這件事的不同意。
他點點頭,也只有他能救她了——自己不願意失去她,唯有去求他!哪怕以後不能見到她,但也希望她能活著——只是活著,現在唯有他了……
「他不會救的……」葉正奎想了想,搖搖頭,肯定的說著。
「憑我和他的交情,他會救!」他笑著,臉上是他不易流露的笑。
笑,是那樣的脆弱。脆弱到一瞟眼,就會消失殆盡……
「月,要是以後我們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我一定會讓給你的——」小小的葉脈拉著一個皮膚黑黑的小男孩說著。
「不要!」他冷冷的說著,眼睛望著天空。似乎天上有他喜歡的女子……
葉脈此時的微笑瞬間凍結——
「為什麼?」他奇怪的問著,不明所以。
「那是你的女人——我要有自己的女人!而不是你讓的!」小小的他,說著大人的話。
「那好吧——我是未來的天子,我會允許你以後反悔!」他拍著月的肩膀,由衷的說著。
黑黑的他臉上掛著最純真的笑……不似傾國傾城,卻有讓人難以忘懷的本領……他,是一個耐看的男子,有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有著別人羨慕的身份——
皇后的親侄子……
「父皇——不是月!真的不是!」葉脈大哭著,哀求著他的父皇。
月跪在地上,不發一言。眼神空洞的望著那個俊逸無比的男子——
他的沉默令葉正奎有些惱怒——不過,他轉身,含笑問著矮小的他——
「月?」他顯然是不信,回問著。
「是我!太子什麼也不知道……」他回神,輕聲說著。
他還是那般的雲淡風輕,是那般的無關緊要。竟覺得說的不是他,一般……
那可是玉璽啊,居然把玉璽掉到了河裡。可他倒好,明明是自己所為,卻被他扛了下來。
「來人,送辟月到北國做質子!即日起,執行!」他冷冷的說著,退出了殿內。
「不,父皇——」葉脈哭著跑上前,哀求著。
葉正奎頭也沒有回,大踏步的離開,不理會被侍衛擋在外面的他。
「脈!」他起身走進還在哭泣的自己身邊。
「恩——啊!」他應著,嘴裡是嗚咽的聲音。臉上,是清晰可見的悲傷,如河水一樣的淚……
「我會想念你的——這不怪你的父皇!」他說完,瀟洒的離開。
望著這樣的背影,覺得好陌生——
葉脈輕笑著回神,轉身問著自己的父親……
「父皇,你告訴我當年的玉璽是不是沒有丟?」
葉正奎迴轉著身子,別過頭,不自然的咳嗽著……
「父皇,你告訴我?」葉脈沒有退縮,走到他的身邊,冷冷的逼問著自己的父皇。
葉正奎的身子明顯的晃動著,別過頭,不去看他真摯的目光——
「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我的父皇為了自己的孩兒不被送到他國為質,設計了自己的侄子,也讓他無話可說的去了北國……」葉脈流著淚說出當年的真相,聲音低沉而帶哭聲。
葉正奎點點頭,這是自己在位期間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原以為派了個質子到北國,就不會有侵略了。可是,沒有想到那個傢伙居然出爾反爾。還比以前要的錢更多,要的地更多……
隨著脈兒的長大,才漸漸的改變了以前的局面;後來脈兒娶了北國的公主,就再也沒有劃過地、出過一兩銀子了……而對當年的事,就越加的內疚!歐陽到離開,都還沒有原諒我對她侄兒的傷害。
「對不起……我對不起他!」他深深的自責著,低著頭低沉的說著。
「父皇——」他望著一下子蒼老很多的他,心裡也有些自責!事都過去了那麼多年,可自己卻在責備當年的他為了自己,而責備於他……
往事依舊,孰是孰非呢?
「好孩子!早去早回吧……」他說完,離開了。
葉脈轉身,走到床邊,一把抱起昏迷中的我……
「不管如何,你都得給眹好好的活下去……」強大的語氣,逼人的氣勢,兮兮翼翼的傳入我的耳中……。
我被人抱了出去,我迷糊中看清了那張英俊的臉龐、深邃的眼……挺拔的身軀,冷冷的面孔……
章節再見故人
窗外,靜悄悄的——四月的天,有著讓人無法安睡的暑熱。深夜都能聽到百姓翻身的聲音,就算偶爾的夜風也帶著頑皮的聲音,悄然而至……但依舊改變不了炎熱的命運……
「誰?出來!」他走到窗外,大聲的喝道。
葉脈抱起她,從窗飛進。他趕了一日一夜,耗盡了數半的功力,只為了能救好她——
「你?什麼風兒把你從越國吹來?」他望著他,輕笑,諷刺著。
葉脈看了一眼仍舊俊俏的他,白色的衣衫包裹著他纖瘦的身體!他還是那般纖瘦……
不去理會他的話語。走到內殿,輕輕的放下她——深情的忘了她一眼,似乎以後都不能看見她了一般……
「月,希望你救好她……」他轉身,懇求著。
月輕笑,隨意的看了她一眼:
「憑什麼?」他無謂的說著,臉上是他玩味的笑。
葉脈早已料到,輕聲嘆息著:
「我們是朋友……當年是父皇的不是,我代他向你道歉——」
他聽后,哈哈大笑著:
「你知道嗎?我在北國過得什麼日子?你都知道嗎?你是我的朋友……我沒有你這樣高貴的朋友!」
「非要這樣嗎你?」他低沉的問著,聲音透著暗暗的心驚!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質子並不好過,他都能明白……只希望他會看在過去的份上,會救她……。
他含笑,不語。
「我求你救他……若以後越國對北國開戰,我會保全你!」他懇求著,說著低聲下氣的話。
他訝異的轉頭,望著這個從小衣食無憂的他。他變了,性情不再是那樣的自大、那樣的狂妄了——是那個女子么?呵——
「好!我答應救她……」他依舊笑著,臉上有著他年齡不符的微笑。
「謝謝你……」
「記住,你所說的話!」
「恩!一定!」
「脈,你就不怕我去告知東方不語你在我太師府嗎?」玩味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淡淡的、就覺得很是漂浮不定……
「你不會的……」他肯定的說道。
「是!我不會……保重!」他下著逐客令,他還是那般的自信。
他轉身,看了她一眼。消失在夜色中……
「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女子,會令他來求我呢?」辟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聲說著。
他搖頭,走到床邊,望著那個她——
她,臉色呈紫黑色,像是中了什麼毒!她算不上絕色的,只能說很耐看。她閉著眼,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她緊閉雙唇,鼓著腮幫子,在做著什麼掙扎的事……她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靈氣,讓人忍不住的想多看她兩眼。
但對她,已是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純粹的欣賞而已……
斷魂七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