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桑晃了晃腳,嘆息道:「要是小女僥倖治療好了這位公子,還請王爺不要卸磨殺驢就好。」
「你要是治不好就不要白費力氣,少在這裡故弄玄虛。」一旁的星辰淡淡的言語。
「星辰……」青風剛想呵斥星辰,卻被青桑打短了話語。
「黃口白牙不懂事,就應該學會不恥下問。」青桑笑睇星辰。
青桑這話氣的星辰立刻竄起,指著青桑怒罵道:「臭丫頭,你說誰是黃口小兒,你信不信本爺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呵呵……看來這位小爺傷的還不是很嚴重,也不需要救治了,倒是省事不少。」青桑掩面,輕笑連連。
見青桑取笑自己,星辰欲要上前,卻被夏紅蓮呵斥住了。
青桑也不再贅言,起身對青風吩咐道:「公子,將爐火扇旺。再去取一盆乾淨的雪,小女去去就來。」
少時,青桑拿著一些很細的竹枝和一碗白水回來。見青風將她吩咐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后。青桑又將手中最細小的竹枝遞給青風道:「公子,你用銀針將這些竹枝打通應該不成問題吧?」
「那是自然。」青風不知青桑要如何治療,剛想問原由,青桑回頭又道:「公子,小女討厭血腥,可否讓那位小爺先將傷口洗凈,小女也好趕緊醫治。」
「姑娘要是害怕,縫合傷口就交給在下即可。」青風媚笑的看著青桑,好似在說:「你是故意找茬出氣的吧!」
「不可,小女家的醫術必須自己親力親為,再說了,小女也不知道公子的醫術是否精湛。萬一影響後面的治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青桑故作正經的上前阻止。並淡笑的看了看青風,好似在說:「難道不可以嗎?」
青風無奈,只能按照青桑的吩咐去做。星辰也立刻上前將玄月的衣衫退去,當退去衣衫的那一刻,一道猙獰的刀傷顯現在青桑面前。
青桑微微閉眼,那刀傷在胸前,從肩部一直到腰間,甚是嚇人。青桑端起那碗白水,拿起紗布來到床邊,遞給星辰道:「用這個清洗傷口。」
星辰怒瞪著青桑,冷問道:「這是什麼?」
青桑笑眯眯的看著星辰道:「這是酒,消毒的,不會傷著你的大哥。剛才說你黃口白牙,你現在就學會不恥下問了。真是孺子可教!」
「你……」怕耽誤玄月的治療,星辰怒不敢言,只好暫時忍氣吞聲。
看著怒氣中的星辰,小臉氣得通紅,青桑不覺心情舒暢很多。菱唇微揚,淡笑轉身,又對青風吩咐道:「公子,你把這繡花針弄彎曲應該很容易吧!」
見青風也強壓怒火,故作笑臉的接過銀針照做。夏紅蓮再也壓制不住怒火,鐵拳緊握,咬牙冷道:「女人,你要是再戲耍他們,本王現在就讓你閉嘴。」
青桑好似沒聽見,頭也不回的轉身,將一根銀色的鐵棍放進爐火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解釋,青桑淡笑的對青風道:「小女家的醫術密不外傳。」
一旁的夏紅蓮聽出青桑的弦外之音,緩緩起身,對一旁的星辰冷道:「我們出去。」隨即,青風也放下手中的東西,邁門而出。
昏暗的燈光搖曳著,倒影出青桑美麗的身姿。退去適才的笑容,青桑嚴肅的拿起竹枝和銀針,放入白酒的碗里消毒,起身又來到爐火邊。
望著爐火,青桑柳眉緊蹙,手稍有顫慄,深呼一口氣后,拿起燒紅的銀棍來到床前,將銀棍的順著傷口燙了上去。
「啊……」昏迷中的玄月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雪海,恍如最後的悲鳴。
「玄月……」夏紅蓮、青風和星辰也被玄月的慘叫驚得破門而入。
見次情景,星辰瞪大雙眼,怒吼道:「你這是救人?還是殺人?」
二人正想上前,卻被青桑回頭怒瞪著,那眼神好似君臨天下,充滿了霸氣,那種威嚴讓人不覺裹足不前。
「看什麼,都滾出去。」青桑怒吼后,又繼續將銀棍放進爐火里,接著拿起彎曲的銀針,穿好絲線,一起合成,冷靜的出奇。將穿好的銀針放入白酒里,青桑又拿起已經燒紅的銀棍。
「姑娘……」青風被青桑的醫術驚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青桑怒瞪了眾人,冷喝道:「不出去就安靜一點。」
被疼痛喚醒的玄月,微微睜開了雙眼。望著床前美麗的青桑,仿若見到了仙子,一時還以為自己到了天界。
見玄月蘇醒,青桑停手,微笑的溫和道:「這樣燙烙雖然痛苦,可是為了止血,這是最好的方法,你忍著點,小女會用最快的速度縫合好。」
那溫柔如春風般的聲音,讓玄月的疼痛減輕不少。重傷的玄月不能動彈,只能用眼角的餘光掃過眾人臉,見夏紅蓮、青風和星辰都在眼前,還一臉的焦急,便知道自己依舊活著。
「主子……屬下已經沒事了。」玄月的聲音有氣無力,連說話也斷斷續續。玄月頓了頓,笑睇青桑:「姑……姑娘請繼續。」
青桑微笑點頭,繼續將燒紅的銀棍再次烙在了玄月的傷口上,玄月緊咬銀牙,但是劇烈的疼痛還是讓他渾身顫慄不停。
星辰不敢再看下去,背轉身癱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夏紅蓮也是一臉陰鷙,緊抿赤唇,沉默不語。可緊握的鐵拳,已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
「要是王爺不介意自己的傷勢加重,小女也不介意王爺將這裡拆了。」青桑冷漠的說完,繼續著治療。烙傷,縫合,青桑一刻也不敢怠慢。
少時,縫合結束,青桑緩緩起身,拭去額頭的汗水,長吁一口氣后,又拿起一些透明的液體和紗布回到床邊,將透明液體輕輕敷在玄月的傷口處,然後在包紮。
青桑包紮傷口很奇特,紗布沒有打結,只是將布條的尾端纏繞進前面的一圈。心靈手巧之處,讓眾人看痴了眼。
青桑包紮好傷口后,又將裝有積雪紗包,平放在玄月的傷口處,輕聲道:「這樣可以緩解公子的疼痛。」
果然,一陣清涼讓痛苦中的玄月,漸漸露出平和的表情。青桑才安心起身,緩緩走到青風面前,將適才用剩下的透明液體遞給青風道:「請將用同樣的方法給他二人治療,這治療的方法不但可以免去染上霍亂,還可以迅速恢復傷口。」
一聽這話,青風笑咪咪道:「姑娘,那透明的物體是什麼?玄月的傷勢還需要如何治療?」
一眼看穿青風的心思,青桑淡笑的回道:「放心,這不是毒藥,只是用蘆薈肉搗碎做的,有助於傷口恢復。至於玄月公子的傷勢是失血過多,所以需要過血。」
「不行!」玄月和夏紅蓮異口同聲。
「為何?」青桑回頭,不解的問道。
星辰一臉怒氣,指著青桑吼道:「這是一種極高的醫術,雖有聽聞,卻從未見識過。聽聞這種治療方法需要雄厚的內力,才可以將血引致需要鮮血的人的體內,我們兩人都傷勢不輕,而且青風的內力適才也有消耗,你這不是存心想要我們的命嗎?」
「不需要你們的血,小女可以過給他。」青桑說罷,淡笑的到一旁,拿起那根打通的細竹枝,抄起一把小刀,低頭削著竹枝的頂端,不再理會眾人。
青風驚訝之餘,又多了一絲不解,半眯著眼,笑嘻嘻道:「姑娘這可不是開玩笑,你既沒有武功,又如何將鮮血引致玄月的體內?」
望著青桑一直在擺弄竹枝,青風眼前一亮,好似明白了青桑如何過血。頓了頓,青風又道:「就算姑娘能將血引致玄月的體內,可過血之人會因為失血導致癱瘓,姑娘這番恩情,實在讓小生佩服。」
聽的青風一席話,玄月甚是驚訝,微弱的說道:「謝姑娘一片好意,但……但在下真的不想讓姑娘冒……冒險,也沒有任何理由讓姑……姑娘為在下冒險。」
青桑拿著削好的竹枝,再度放進酒水裡消毒。然後回頭對青風淡淡一笑道:「這不正好如你們所願嗎?」心下腹誹「還好沒說用家屬的血,要不然,肯定又的被那魔頭折磨了。」
玄月一頭霧水,迷茫道:「姑娘何出此言?」
「這……」青風回神,暗思「玄月的脾氣,他們最是了解,要是知道主子為了救他,而威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恐怕他是寧死也不會接受治療。」
見青風臉色難看,不知作任何解釋。青桑便知其中緣由,心下卻腹誹道:「要不是被逼,我才不會救你。」
青桑淡笑的走到床邊,將一條絲帶綁在玄月的手臂處后,微笑道:「公子不必擔憂,小女不會有事,公子應該相信小女的醫術。再說了醫者父母心,小女怎麼會見死不救了。」
青桑說完,挽起自己的拂袖,將一條絲帶綁在自己的手榜,然後自己輕輕握拳,見自己手腕處青筋冒起,便拿起適才削好的細竹枝,便來到床前,正要將細竹枝扎入青筋處卻被夏紅蓮給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