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暴怒
海棠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為了不被發現連蠟燭也不敢點,借著靈力發出的微弱的黃光慢慢前進,他來到寢殿中發現這裡的設計與冥殿並無兩樣,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壁畫倒是一路都沒少而且沒一幅的內容都不一樣。
海棠繼續前進了幾步撞上了一個柱狀物,海棠吃痛踉蹌後退了幾步,他怎麼也沒想到寢殿中央沒有棺木竟有根石柱,他在掌中聚集了靈力準備看個清楚。
「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聲音在寢殿內迴響辨別不出聲音的來源,「至於冥珏現在的狀況,列為先輩都已經知曉,無需你再多言,做好分內的事。」
海棠收回了靈力,在黑暗中光線只會暴露自己的所在,在寢殿的一處突然出現兩點金光,像獸類的眸子在半空中撲閃,廳內的蠟燭逐一點亮,白衣男子的身影慢慢出現,海棠後退了幾步,「他們被你解決了么?」
「他們不是你的同伴嗎?怎麼丟下他們獨自進來。」白衣男子拖著九條銀亮亮的尾巴,漫不經心的說道。
見他扶在石柱上皺了皺眉,瞪大了眼睛,金色的光芒透過海棠的雙眼直刺他的腦海,身上的靈力像是被抽走一般,海棠只覺得身體一軟跪倒在地上,被抽走的不僅是靈力還有他的記憶。
記憶如潮湧入白衣男子的腦海,白衣男子突然發了狂沖向了海棠,一爪抓住了海棠的脖子將他舉起,金色的眸子帶著帝王般的威嚴,「離她遠點。」
海棠吃力的抓著白衣男子的手,睜開半隻眼睛看著他,「誰?」
白衣男子一甩手將海棠甩了出去,怒視海棠,「本座見你身上有魔獸的血脈才饒你一命,你若對她有半分不好,本座定不饒你。」
海棠的地上劇烈的咳嗽,這一甩手竟把他摔出了內傷,海棠抹了抹嘴角的血踉蹌的爬起來,因為靈力被抽走他全身無力的靠在牆壁上。
「本座的族人已經進入青蘭尋找她的下落,這裡是獸族的聖地,擅闖此地乃是死罪。」白衣男子死死盯著海棠晃著九條尾巴走到他的面前,「立刻給我消失!」
海棠看著那雙金色的眸子昏睡了過去,他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空靈平原上,試著回想墓中發生的事,只覺得頭痛欲裂,那對金色的瞳孔如鬼魅般在他腦海中糾纏消散不去,
海棠艱難的爬起身扶額,搖了搖頭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嘴裡不斷喃喃,「沒想到皇族還有這樣強大的後台,但皇族滅亡之日,他們為什麼沒有半分動作,任由她們家破人亡。」
青蘭帝國。
「月兒真是好酒量,看來陪先師喝酒時候的能耐還沒有減退啊,看來我以後有個可以一起喝酒的人了。」百里嵐多喝了幾杯就放開了,他原來還在擔心著周姒的事,看來現在是暫時放下了。
北澤很不滿的在他們中間坐下,擋在沐霖月和百里嵐之間,「月兒也不給本座倒一杯?」
他主動討酒,沐霖月哪裡會不給他,噗嗤一笑,就趕緊裝作是個賢惠的妻子似的給丈夫斟了一杯酒,「來,請喝酒。」
北澤在吃醋誰都看得出來,就連撐船的船家也看出來了,樂呵呵的一笑撇過了頭去,他們之間的事,他一個平民人家還是不知道的好,這就是他撐了這麼多年船撐出來的經驗。
見明珠和漣梓坐在船的另一頭,他便習慣性的露出一個商業微笑,「不知幾位姑娘少爺想要去哪?這老夫我也好給你們擇一個好水路啊。」
「老人家,我們要去七祭海,水路您最懂,我們自然是信任您的,船費我們也不會少了您的,百里公子急著回家省親,還請船家擇條快些的水路。」明珠最會說這些客道話,沐霖月一點也不用費心,明珠都會解決。
船家聽明珠這麼會講話,樂呵呵的大笑了幾聲,行船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他常年在這裡撐船,對水性自然是很熟悉的,即便是身子單薄卻有的是力氣,「那姑娘少爺們可要坐好了,這快的水路路途可不太平坦啊。」
「老人家為何這樣說?」明珠反正閑著無聊,就乾脆和船家嘮起嗑來,索性老人家也是個健談的人,兩人就聊得不亦樂乎。
「哈哈,姑娘有所不知,這蘭雅河雖然是皇城內的一條分水嶺,河流十分平靜,但一旦行出皇城,這河水就變了。」老人家笑著指著前方,「姑娘看到前面的官差了嗎?」
「上次來皇城時倒不知道這裡還有一處通關口。」明珠抬頭向老人家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道通關口設在岸邊,並沒有攔截河水,但前方的船隻都很自覺的停下接受官差的檢查。
老人家樂呵呵的一笑,收起了船蒿,讓船隻順著水流一點點流向通關口,「這關口是當今皇上新設的,因為原先有不少不熟悉水路的新船夫死在前面的急流中,所以皇上才特別設置了這道關口,這關口多半是用來提醒船家,而並非檢查的。」
「當今皇帝還算仁德。」明珠一笑,用眼神掃向了沐霖月。
沐霖月也是一笑,滿意的繼續與北澤和百里嵐對飲,一別半載,不知故人身體是否安泰,這杯酒,本座就敬你了,想著,沐霖月把酒拋向了空中,「敬天子,這樣才不算過分。」
「姑娘也不敢胡說啊。」船家見明珠和沐霖月都對當今皇帝無禮,趕緊慌張的擺了擺手,讓她們千萬不要胡說,對天子不敬。殊不知,沐霖月和白澤的關係。
「船家不必驚慌,我家小姐是鬧著玩的。」明珠見沐霖月還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趕緊幫她打圓場。
「姑娘,這種事可不能再說了。」船家臉上的冷汗都快下來了,沐霖月還是這樣事不關己的樣子。
「船家教訓的是。」沐霖月微笑,隨口一答。
船隻經過關口的時候,官差的確很禮貌的向各位點了點頭,並微笑著提醒船家之後的水路要小心行駛,然後船家又點了點頭笑眯眯的回應。
沐霖月特意往裡頭藏了藏,不讓官差看到自己的臉,雖然他們認識自己的幾率很小,但是她還是想儘可能的小心行事,畢竟她對木門凝承若過,不會再來皇城,現在就算是路過也算是破了諾言。
「月兒?月兒?你在想什麼呢?」沐霖月心不在焉的打翻了手中的酒盞,連衣擺都濕了也無動於衷,所以北澤才出聲喊她。
「沒事,我可能有點乏了。」沐霖月起身走到了一邊,依靠著明珠和漣梓閉上了眼睛,「我睡會兒,你們繼續聊。」
楚顏扶著錦帶一路走到了空靈平原,這一片是魔獸和人類的和平帶,在這裡似乎會有一種特殊的魔法,所有人類和魔獸都必須和平共處,否則會受到上天嚴厲的指責。
數萬年來無論人類和魔獸的關係多麼惡劣,他們都不會想要冒險打破這樣的規矩,聽說這也是一代明帝——青天帝設下的。
「恩師,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楚顏見錦帶雖然沒有受傷卻十分疲倦,就連走路也走不動了,難道是受了內傷?
「丫頭,今天的事千萬不要對外界說。」錦帶囑咐楚顏說道。
「是,徒兒知道輕重。」
「這次的事情我們損失慘重,看來魔獸一族又要崛起了,或許等到那個傳說中的皇族遺孤歸來之日,冥珏帝國又將回到魔獸的掌控之中了!」錦帶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惡,我們秘黨努力了這麼多年才推翻了混血種的統治,難道現在又要眼睜睜看著冥珏再度回到這些不人不獸東西的掌握中嗎?」楚顏失控的暴躁起來,在空曠的平原上咆哮,吸引來了一些正在喝水的魔獸。
「去去去!過來幹什麼!」楚顏對魔獸的痛恨深入骨髓,見到慢慢圍上來的魔獸靈力瞬間就施展開來了,怒吼著向那些毫無防備的魔獸揮去。
錦帶趕緊爬起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甩了出去,他還是第一次對自己的愛徒這樣凶暴,「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在空靈平原傷了這些魔獸會怎麼樣!」
「青天帝已經死了幾百萬年了!我才不信這片平原會有什麼青天帝的庇護!」楚顏已經失去了理智,掙扎著爬了起來。
錦帶一氣之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把她直接打得後仰倒了下去,「楚顏!」
這一巴掌把她一下子打醒了,她捂著臉惶恐的看著錦帶喃喃,「恩師……」
「哎,楚顏,這麼多年為師是第一次打你,為師保證也是最後一次,但你現在太不成樣子了。」錦帶的語音軟了下來,「疼么?」
「恩師,弟子不甘心。」楚顏是魔獸暴動的受害者,她怎麼也不能忍受這些殺人兇手又開始執掌冥珏帝國的政治,那些魔獸永遠都是獸類,即使化成人形它們也沒有資格站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