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密林刺殺
電光火石之間,慕心喬來不及思考,就拔下頭上的那支羊脂玉簪,脫手而出的簪子迅速飛向那支箭。
慕心喬閉上眼睛,再不忍去看。那是她的哥哥,她怎能不擔心,不害怕?
可她卻又想親眼看到哥哥有沒有脫離危險,她小心地睜開眼睛,那支玉簪與箭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被沉悶的刀劍相擊的聲音掩住。
那支箭飛行的速度緩和了不少。
慕明逸覺察有異后,虛砍一劍,將身子偏開。那黑衣人不依不饒,手中的劍向慕明逸砍去,下手可是毫不含糊,可沒等到劍落下,那支箭就刺向黑衣人的身體。
解決了黑衣人之後,慕明逸才看向慕心喬,雙眸滿是驚喜,可想到現在的處境,他臉色陰沉:「你怎麼來了?喬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跟君彥回去。」
慕心喬搖頭,說什麼也不肯走,慕明逸也無法。
有溫國公府的暗衛加入,黑衣人自知不是對手,正要撤退。
「將他們都處理了,留一個活口。」朱君彥看著倒下的黑衣人,冷聲命令。
正想去找慕心喬兄妹,無意中瞥見地上的那兩截玉簪,那是慕心喬今早佩戴的簪子,他不動聲色地將那兩截簪子撿了起來,用帕子將它包好。
「哥哥可知是誰的人?」慕心喬想要轉移慕明逸的注意,開口問道。
「我自認素日低調,很少與人結怨,想借這次春獵除去我的人不是沒有,可能有這樣手筆的人在京城可是不多。除了那將我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以為是我擋了她的孫兒富貴之路的祖母,我想不出來還會有誰。」慕明逸的臉色一沉,眼裡滿是蒼涼。
上前握住他的手,只覺得他的手指冰涼,慕心喬眼底滑過一抹心疼。
雖然隱約能猜到,可是從慕明逸嘴裡聽到,她還是覺得心寒。
「這倒也未必,她的手雖然長,可還伸不到春獵營地,只是與她有關就是了。」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朱君彥走了過來,身姿挺拔。
「你這傻丫頭,我之所以告訴你,只是提醒你後院里潛在的危險,我不能時刻護在你身邊,可哥哥希望你時刻都平安。」慕明逸上前揉了揉慕心喬的頭髮,溫聲提醒。
慕心喬蹙眉:「哥哥,後院的事以後有我,哥哥的聰明才智不該毀在這上面。」
看著黑衣人逐漸減少,慕明逸的嘴邊綻開一抹噬血的笑,格外妖嬈。
直到最後一個黑衣人倒下,才吩咐身後的侍衛:「將他們抬到營地,悄悄丟進慕明然的帳篷,別被他發現。」
那侍衛領命離去。
慕心喬想著她與哥哥是一母所生,而慕明然是她的庶兄,與慕玉嬌、以及府里的庶妹慕玉嫣,都是宋姨娘所生。
慕老夫人當年被宋家收養,後來宋家將她送到慕家為妾,這宋秀娥是慕老夫人的侄女,也因此慕老夫人更疼她那幾個親孫子孫女。
突然手腕一緊,慕心喬這才發覺慕明逸的神色很不對勁,「哥哥,你先休息一會兒,這裡交給我。」
「好。」慕明逸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想對慕心喬笑一下,可是他實在做不到,就向後倒了下去。
「哥哥。」慕心喬一驚,忙伸手去扶他,可畢竟年紀小,力氣有限。
好在朱君彥聽到動靜后,接過慕明逸,才免得他跌倒。
慕心喬鬆開手后,才發覺手上似是摸到些粘稠的液體,低頭一看,心裡涼了半截,那是溫熱的血……
「哥哥受傷了!」慕心喬再也顧不上其它,幫著朱君彥將他扶到一棵樹下,靠在樹榦上。
傷口的血慢慢滲出,慕心喬眼裡含著晶瑩的淚花,剛才只顧著哥哥的安危,竟沒發現他受傷。
朱君彥將中衣下擺撕下來,扯成幾塊白色布條給慕明逸包紮,慕心喬在旁邊幫著,兩人配合得倒是默契。
「此地不可久留,何況表哥受傷,也撐不了太久,我們先回去再做打算。」朱君彥看著昏迷不醒的慕明逸,有些擔憂的提議道。
慕心喬點頭,她看了一眼處理得差不多的黑衣人,想著要報仇也不在這一刻,來日方長。
幾名侍衛將慕明逸抬上馬車,朱君彥取出一顆止血的藥丸給慕明逸服下,才放下心來。
暗衛說黑衣人都已經被處置,可最後那一個服毒自盡,因他動作太快,沒有能阻止,朱君彥冷笑,這是死無對證了。
馬車停在東南方的營帳前,荊氏早就迎了出來,聞著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叫了幾個人將慕明逸抬下馬車。
慕明逸的唇色略顯蒼白,靜靜躺在床上,似乎只是睡著了,可他的臉上卻無半絲生氣。
張太醫早就候在一旁,見慕明逸被抬進來,才上前給他診脈。
「哥哥……」慕心喬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張太醫,影響他診治。
荊氏實在看不過眼,拉著慕心喬向後退了兩步,拍著她的手以示安撫,「放心吧,你哥哥不會有事的。」
溫國公站在一旁也不說話,看著張太醫診脈,唇緊抿著,臉色陰沉,看得出來他很擔心。
張太醫的手搭在慕明逸的脈上,見他只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大約一刻鐘后,張太醫才收回手,「慕大公子只是失血過多,由於傷口及時止血,好生休養幾日便可無礙。」
看了一眼慕心喬與荊氏,他有些為難地開口說道:「只是他的傷口需要重新包紮,你們看……」
「我們這就出去。」荊氏見在這兒也幫不上忙,拉著慕心喬走出寢室。
慕天成得了消息后,連忙趕來,他看到慕心喬站在門口處,抿著唇似乎想說些什麼。
不等他開口,慕心喬體貼地說道:「爹爹快進去看看哥哥吧,他受了重傷,我想他是希望爹爹多看他幾眼。」
慕天成重重地點頭,眼裡的愧疚不是作假,然後才邁著沉重的步子進去。
溫國公看著慕明逸身上的幾處傷口,雖然不是很重,可心疼外甥的他臉色卻是陰沉到了極點。
「你還知道來?我以為你只記得庶子庶女,早就將我這兩個外甥給忘了。」溫國公見慕天成進來,冷聲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