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國公之怒
慕天成也不理會溫國公,走到床邊,看到慕明逸身上的傷口時,心揪成一團。
溫國公上前推開他,「我的外甥,自有我心疼,不勞百忙的鎮國將軍。」
任由溫國公揪著衣領,慕天成眼裡盛滿愧疚,語氣有些乞求:「如果這能讓大哥消氣,我自是願意讓大哥出氣,可你總該先讓我看看逸兒。」
溫國公看了一眼慕明逸,終究還是妥協,「那好,我在外面等你,等會兒我再跟你算帳。」
說完也不等慕天成答應,就走了出去。
慕天成看著太醫給慕明逸包紮好,才詢問慕明逸的病情,聽說無礙后,才去找溫國公。
「如果你護不了明逸和喬兒,那我將他們接來溫國公府,我們府上可沒那些雜七雜八的人煩心,也好讓這兩個孩子過得舒心些。」溫國公見他出來,開門見山地『提議』。
「不行,」慕天成想也不想地拒絕,那是他的孩子,「他們是我與弦兒的孩子,怎能讓溫國公府養?」
溫國公怒了,拳頭握得「咯咯」響,「你還知道他們是朱弦的孩子?可你是怎麼照顧他們的,逸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喬兒剛被人退了婚事,可這一切都拜你那另一個好女兒所賜。」
慕天成想反駁,可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最後只說了一句:「這次是我失誤,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怎麼?你還想有下次,你是真想害死這兩個孩子才甘心,朱弦不清不楚地走了,這麼多年你連一個交待都不曾給,真當我溫國公府是軟柿子?」溫國公正在氣頭上,索性將多年憋在心裡的疑團抖落出來:「雖說女人生孩子是九死一生,可為什麼宋秀娥卻好好的,而且連生三個子女都無事,她也在鎮國將軍府。」
「這……」他怎麼知道,慕天成真的無法回答。
溫國公越說越氣,看著慕天成呆在那裡,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逸兒和喬兒必須去溫國公府,你放心我會好吃好喝的養大他們,老太太一直想接他們過去,可是苦無機會,等你的鎮國將軍府清靜了再來接他們回去也不遲。」
「我是不會同意的。」慕天成堅定地說道。
「這由不得你。」溫國公怒極,緊攥著拳頭握了又鬆開,然後再握。
「舅舅,你們在吵架嗎?」慕心喬走上前,看著溫國公問。
「沒有。」溫國公臉上有一絲不自在,聲音有些尷尬。
慕天成也搖了搖頭,直接否認。
慕心喬也不拆穿他們,眸光清澈:「舅舅,你說如果我娘知道在她離世后,你與爹爹因她反目,娘會不會傷心?」
慕天成的身軀一顫,緊抿著唇不語。
溫國公也頗為動容,他想著如果妹妹知道后一定會很傷心,他的妹妹是那樣善良。
慕心喬見兩人聽進去了,趁熱打鐵,她笑得沒心沒肺:「我知道爹和舅舅武功都不差,可我的武功極差,不如你們切磋一下,讓我也長長見識。」
說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溫國公說:「剛才是我太衝動。」
「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妻女。」慕天成臉上帶著濃濃的歉意,語氣誠懇。
慕心喬見兩人握手言和,這才放下心來。
朱君彥去找慕心喬,告訴她慕天成的小廝啟兒死了,有人在離營帳幾裡外發現他的屍體。
線索突然中斷,慕心喬心裡有說不出的鬱悶,她提議去看啟兒的屍體,朱君彥只得跟著。可讓人查驗了一番也沒什麼發現,他們白走了一趟,慕心喬不由得有些懊惱。
慕天成的臉色也極難看,那是他的人,可卻是別人的眼線。
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這樣一個小角色埋在身邊,他都注意不到,早晚是個不小的隱患。
「爹爹還是將身邊的人查一遍,最近與啟兒有接觸的人重點盤查,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慕心喬看了一眼慕天成,對於這個父親,她心裡是有些期盼的。
慕天成叫來慕越,讓他從自己帶來的侍衛小廝查起,務必查出與啟兒有過往來的人,將他帶來。
沒多久慕越就回來,帶回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素日與啟兒交好的智兒突然不見了。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會突然失蹤?吩咐府里的侍衛,就算將獵場掘地三尺,也要將人給本小姐找出來。」慕心喬只覺得胸口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冷聲命令。
啟兒剛死,智兒就失蹤,如果說他們沒有關係,她是怎麼也不肯相信的。想來一定是智兒知道了什麼,才會潛逃在外,這與那幕後之人怕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狠狠瞪了慕越一眼,慕天成走過去,輕拍著慕心喬的後背,哄著她:「別為這些不值當的人生氣,氣壞了身子爹爹可是要心疼的。」
慕越也不敢再耽擱,小心地看了慕心喬一眼,他還沒見過慕心喬這麼有威嚴,以後見到這個小祖宗還是繞道走得好。
「爹爹,昨晚我夢到娘,娘說讓我保護好爹和哥哥,可哥哥現在受傷昏迷不醒,你說娘會不會怪我沒護好哥哥。」慕心喬靠在慕天成的懷裡,突然抬頭問道。
如果朱弦活著,一定不願意看到逸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他的喬兒才十二歲,這年紀如果生在普通人家,一定天真可愛,集萬千寵愛,可生在鎮國將軍府,小小年紀在沒有母親的庇護下,舉步維艱。
「你娘她那麼善良,一定不會怪你的,何況你已經做得很好。」看著酷似朱弦的臉,慕天成心頭一緊,想著亡妻臨終前的囑託,眼裡的掙扎一閃而過。
慕心喬這才放心地笑了,垂眸掩去眸中的狡黠。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還真不假,慕明然聽說慕明逸受傷,臉上的得意不加掩飾。他的容貌雖比不上慕明逸,可一身的錦衣華服的包裝,也算是個讓人心動的公子哥。
腳步輕快,慕明然回到位於西北方的帳篷,因是庶子,他只能住在西邊。
剛踏進帳篷,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他捂住口鼻,走了進去。
可當慕明然看見那些人的屍首時,就再也淡定不了,只覺得渾身血液冰涼,他氣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