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紈絝許友才
大掌猛的拍在桌面上,雲子良怒極而立:「到底是誰在郡主耳邊嚼舌根?」皇上的姑母與後宮混為一談,不要說是別人了,就是那些動不動就要血濺三尺死諫的臣諫都能煩死雲子良。
再者,雲子良雖然有這等小心思,不過那都是埋在心底的,在雲子良看來,如今自己雖然登基不過三載,但根基還是有了,這時候自己讓一個降了份位的美人去和凝昔郡主公用一宮,大家也不會往那些方面想去。
等時機到了,自己再給雲錦昔弄個身份,收入後宮不過是遲早的事。
但如今,這事情就這麼被赤裸裸的抖落了出來,別說是別人,就是雲子良自己都是要要臉皮的。
自己心心念念的要將美人收入後宮,那美人看著也是對自己有意思之人,不然為何日日往自己這兒跑,誰曉得到最後,別人不廢話,倒是這美人自己廢話來了。
雲子良承認,他確實是想要借雲錦昔將榮素心刺激去太皇太后陣營,但也不是沒有想過,容素心不去那邊,而是真搬去與凝昔郡主同住,這樣一來,以後要再抬凝昔郡主進來,那些死諫之人自然不敢說什麼。
誰知道……誰知道……
雲子良一腔怒火不知道往哪裡發,舉起手裡的硯台想往門口那身影砸去,卻在接觸到那雙眸子的瞬間像是被定格一般,終究是緩緩的放了下去。
再開口,已是另外一番境界:「是朕思慮不周,朕原本想郡主與容美人都是同齡人,在一起也有個伴,原本接郡主進宮就是容美人像朕提的建議,如今容美人身為美人,自然是沒有再自己單獨佔據一宮的資格,與郡主也算是做個伴。既然郡主不喜,太皇太后又需要人伺候,此事就不必再提起。」
雲錦昔恭敬的磕頭,腦門磕在地上,立刻紅腫一片:「謝皇上隆恩。」
雲子良擺擺手,揮手讓雲錦昔退下。
梁巍安靜的站在一邊,偌大的御書房,倒顯得空蕩蕩的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朕是無恥之徒,連自己的姑母都要肖想?」一個人的時候,雲子良更多的時候倒像是個孤獨的王。
梁巍不回答,雲子良也沒巴望他能回答,徑自自言自語道:「今夕一走,原本以為這皇宮裡終於能熱鬧起來,向來也是朕錯了,今夕是今夕,郡主是郡主,就算是她們的小動作再怎麼像,若她真的是朕的今夕,又豈會對朕這般絕情?」
空冷的御書房,因著雲子良這一番話,似乎越發的孤寂,梁巍站在一邊,不再言語。只是,眸子終究是微微動了動,瞬間又回歸為寂靜,像是從未曾齊過波瀾。
京城最繁華的皇城大酒樓一樓,說書先生剛剛寫了一本不錯的本子,正在台上說著,說到那威武帝肖想自己的親姑姑,為了將親姑姑收入自己的後宮,將自己的妃嬪都安排到和自己的親姑姑一個宮殿。
「說書的,你說威武帝將妃嬪安排與他姑姑住就是肖想姑姑是何道理?」
說書先生看了眼下首問話之人,不過是一隨從,一看就是哪家少爺讓問的話,仔細一看,裡面坐著的可不就是工部尚書的兒子許友才。
這許友才雖是尚書之子,但因著許家三代獨傳,被家裡嬌寵慣了,並未入仕,每每帶著一幫酒肉朋友這家酒樓喝個小酒,那家酒樓聽個小書,時間長了,這京城裡的說書先生都曉得這人了。
「原來是許公子,小的這裡有禮了。」
「又不是花枝樓唱曲兒的姑娘,你一大老爺們妞妞捏捏作甚,我們少爺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就是了。」許友才身邊的隨從顯然也不是好脾氣之人。
說書先生被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自己年輕時候也是讀書之人,最後雖迫於生計做了這說書先生,但也是先生,將自己與那青樓小姐相比,真是好一個紈絝!
但說書先生也不敢說什麼,一會之後,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好生一頓火氣的時候,只聽台上道:「許公子說笑了,姑姑與妃嬪相住自然是不妥當的,就是在大戶人家,也萬萬沒有小姐與侍妾住一起的道理。」
侍妾住的地方自然是要發揮侍妾的價值,什麼價值?不就是伺候男人,能上這皇城大酒樓之人誰不是家裡三妻四妾,被說書先生一說,恍然大悟,對於那威武帝就鄙視了起來,連帶的那威武帝映射的帝王也暗暗在心中鄙視了一番。
許友才一番冷笑,真是天大的膽子,收了銀子就敢編排皇上,這命算是記在閻王爺簿子上了。
話音剛落,突然從門口衝進來一隊官兵,為首之人看上去像是小隊的隊長,腰間掛著一隻寶劍,厲聲道:「連皇上都敢編排,我看你是活膩了,來人,帶走。」
許友才眸子微微一變,這突然來的一隊官兵,倒是將雲子良想要霸佔凝昔郡主之事坐實了,抬眼看向二樓,見那裡的人沒什麼反映,許友才無奈的在心底翻個白眼,這年頭,吃苦的都是紈絝,小爺是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啊!
心底雖然這般想,但許友才還是搖著扇子站了起來,一身的紈絝氣瞬間展露無疑:「慢著,你是誰家阿貓阿狗,這麼不長眼,沒看見小爺正聽得津津有味嗎?」
侍衛首領眯著眼睛看了看許友才,拱拱手道:「原來是工部許尚書家公子,失敬失敬,在下率屬三千營,今奉命巡邏北城,遇到這對皇上大不敬之人,自然是要抓回去聽由上峰發落。」
「三千營巡邏小爺不管,這書今兒個是怎麼都要給說完的,不說完就是天皇老子來了都不管用!」話音剛落,許友才身後的跟班已經提了椅子放在中間正好攔著門的地方,擺明了不讓人走。
帶隊之人腦門上青筋直跳,好一個尚書之子!別說是自己,就算是自己上峰來了,今兒個也不敢真將這小子得罪了,但人,確實是要帶走的。
「許公子,你可想清楚了,我們三千營是為皇上辦差,這說書的誹謗皇上,我們抓人許公子真要阻攔?」
隊長一開口,在坐的人大多都明白了,原來是皇上讓抓的人,看來皇上真的如這說書先生所言,是要將自己的親姑姑收進自己的後宮了。當下,許多人在心中一驚暗自將今上唾棄了一番。
見自己的目的就要達成,許友才換了個姿勢,依舊坐在椅子上:「你唬小爺呢,小爺可是聽說了,前兒個郡主已經在御書房外以額心血立志,不與皇上宮妃同殿而住,不與皇上宮妃有甚私交。這會兒不讓人將話說完就說是奉命來將人帶走,你奉誰的命啊?啊?」
「你……許友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領頭隊長到底是武夫,又豈是許友才這般紈絝的對手,三兩句就被說的啞口無言,板著一張老臉,竟是恨不得一刀砍了許友才。
「小爺不喝酒你不知道?哼,今兒個這書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突然,只見門口跑進來一人,一邊跑一邊喊:「少爺,老爺下朝回家正到處找你呢!」
話音剛落,只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許友才一個踉蹌竟是差點跌到地上,在隨從的攙扶下急急忙忙的起立:「你怎麼不早說,走走走,都給我快點。」到後面直接是四個隨從將人抬著出去了。
巡邏隊長一臉諷刺:「紈絝到底是紈絝,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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