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何將軍之女
眷心殿,雲錦昔看著一大清早鑽到自己閨房的男人,那一襲紅衣真是無比的惹眼,隨手丟了枚棋子過去,卻被那人輕輕躲去,反倒是棋子打在其他東西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外室收拾東西的紅衣疑惑的道:「郡主,有什麼事嗎?」
「無事,閑來無事丟幾個棋子玩兒。」
紅衣聽到這解釋果然不追著問了。
寧小侯爺坐到雲錦昔身邊,一雙桃花眼魅惑的盯著身邊的人:「丟棋子玩兒也信?你這婢女是得有多傻啊?」
雲錦昔冷哼一聲:「本郡主的婢女自然與王爺身邊的人比不了。」話音剛落,只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拖動重物的聲響,不一會,紅衣已經費勁的拖著個穿著暗色衣服的男人從門口進來,一臉嫌棄的道:「寧小侯爺,你的身邊的人可重死了。」
看見自己的侍衛被人家的婢女收拾了,寧小侯爺卻一點都不生氣,淡淡的點頭:「去,把這傢伙丟冷宮的池子里泡泡,免得以後再這般連個小丫頭都不如。」
紅衣剛想說自己不是寧小侯爺的婢女,就見窗口閃進兩人,和地上之人穿一樣的衣服,一人一隻胳膊就將人提著瞬間消失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下次奴婢用個更厲害的全部都放倒。」紅衣不服氣的道,她剛剛根本就沒發現另外兩人,不然真有可能一起放倒,不過紅葉也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勤加練習,要讓任何危機都沒有機會靠近郡主。
雲錦昔微微一笑,收起桌子上自己下了一半的棋子:「俗話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為上策,既然能用腦子解決的事情又何必動手,和一群粗糙漢子動手,也不怕傷了自己。」
紅衣小臉一紅,知曉郡主是安慰自己,點點頭,恭敬的退了出去。
寧小侯爺看著雲錦昔和紅衣的互動,嬉笑著道:「倒是看不出來,郡主也有信任之人。」
雲錦昔眸子一閃,不動聲色的道:「寧小侯爺又知曉本郡主不信任人了?」
「說笑罷了。」寧羽墨搖了一把摺扇,臉上的表情不變:「不過說起說笑,這說笑有時候也是會犯沖呢,聽說前幾日金鑾殿上就發生了有趣的一幕。」
「哦?金鑾殿不都是皇上處理國事之用,這樣的地方該是嚴肅萬分才是,怎麼會有趣事發生?」雲錦昔說話的時候總會在問句的時候拖上淡淡的尾音,聽起來倒讓人覺得娓娓動聽呢,尤其是聽到寧小侯爺的耳朵里。
「是啊,小爺也是覺得有趣就打聽了打聽,還真就讓小爺打聽來了。」寧羽墨看了眼雲錦昔的神情,見她無甚變化,雖然心中覺得無趣,但還是接著道:「據說前三千營統領李成義在金鑾殿上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竟然犯了兩個大錯。」
雲錦昔微微抬眸:「哦,還有人敢在金鑾殿上犯錯,倒是有幾分膽魄,卻是不知道犯了什麼錯?」
「也算不得什麼大錯,只不過是聽說這李成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先是對自己做的事情死不承認,到後面不是自己做的都成自己做的了,尤其是那說書先生,明明是別人所抓,卻說是自己抓的,你說好笑是不好笑?當然更好笑的是我們的皇帝陛下,竟然就因著這些小事,把統領給流放了,也不曉得能不能活著到達流放地?」
雲錦昔收拾棋子的動作不變:「寧小侯爺說的是什麼話,怎麼就不能活著到達流放地了?」
「這個自然是要看有人的意思了。」
雲錦昔點點頭,右手手指有意識無意識的輕輕敲打著桌面:「本郡主有個不錯的提議,不知小侯爺可有合作的意向?」
寧羽墨眸子微微一斂,如利劍一般的盯著雲錦昔,好一會,雲錦昔依舊該幹嘛幹嘛,寧羽墨哈哈一笑:「自然郡主這般有誠意,小爺要是再推辭就顯得不近人情了。讓小爺來猜猜郡主真正的意圖吧。」
雲錦昔有點驚訝,但也想知曉寧羽墨能猜到什麼地步:「寧小侯爺請便。」
「郡主在皇宮這幾日,皇宮也是不太平靜,據說容貴妃已經從貴妃被貶為美人了,皇上甚至還想將容美人安排到這眷心殿,說起來郡主也算是得皇上青眼了。」在說青眼的時候,寧羽墨的聲音不自覺的就高上了兩分,不過兩人倒誰都沒有發覺。
「就連這金鑾殿之事,大家都說這李成義是自尋死路,不過小爺看來,這事兒其實是有頭的,應該說這一切的起源就是郡主在御書房外跪了一跪,不知小爺說的可是對了幾分。」
雲錦昔但笑不語,但心底卻掀起了一陣波濤海瀾,她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想有一個人,在大家都將視線放在其他地方的時候,緊緊的盯著自己,還盯出了這麼多不能說不能言之事,豈能不驚駭。
「先不說對了幾分,要不讓本郡主也來猜個好玩兒的?」
寧羽墨挑眉:「禮尚往來,小爺既然能猜,郡主自然也是能的,只不過要是猜不中問小爺,沒有賄賂小爺也是不會說的。」
雲錦昔微微一笑:「本郡主前些年有些痴傻,那會雖然不記事,但如今卻都是能想起的。本郡主記得有一年元宵,安溪侯府到西郊的寺廟裡上香,本郡主剛好也在其中,那一次上香遇到了兩人,一人是許尚書的夫人,還有一人是宮中的一位妃嬪。因著本郡主痴傻,兩位夫人說話也沒有避開本郡主,倒是讓本郡主好生聽了段緣分。」
「原來是那位妃嬪和許夫人兩人在同一日上香求子,後來兩人都懷上了,還都生下兒子,往後的元宵,兩人年年都一起上香還願,一去二來,兩人竟成了手帕交,後來那妃嬪去世,獨獨在宮裡留下一子,這些年,那皇子也是成人,本郡主想母親既是好友,兒子們自然也該是有幾分交情的,小侯爺說本郡主猜的對是不對?」
寧羽墨眼睛眯了眯,好一會突然咧出一個偌大的桃花笑:「凝昔郡主,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喜歡上小爺,認認真真的調查了小爺身邊之事?」
雲錦昔點點頭:「是啊,寧小王爺既然是本郡主覺得合作的不二人選,自然是要好好調查一番,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價值,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最重要的是,若是與寧小侯爺合作,這籌碼本郡主付得起還是付不起。」
寧羽墨一下貼近雲錦昔耳朵,像是咬耳朵一般的道:「那郡主覺得,小爺可是會與你合作,小爺想要的籌碼郡主給得起還是給不起呢?」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本郡主既然攬了,自然是有這金剛鑽了。」雲錦昔淡淡的道,既是合作,自然是有付出和索取,她自然會給寧小侯爺一些東西,但相應的,寧小侯爺也沒有白白拿東西的道理。
「郡主不妨給小爺說說郡主的瓷器活兒。」
雲錦昔伸手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大大的鬼,下面又接著寫了一個「指揮」。
能指揮鬼兵?寧羽墨眸子微閃:「小爺可不希望郡主是說笑的。」
雲錦昔笑笑:「賢王殿下也是見過先祖指揮鬼兵之人,我這有份關於指揮的東西,賢王殿下看了自然知曉本郡主有沒有說實話。」
寧羽墨也不推辭,伸手接過信封放到自己袖子里:「郡主要小爺做什麼?」
「無什麼,只是寧小侯爺也說了,這年頭,流寇尤其的多,李成義能不能走到流放地真正是不好說。七日以後,李成義一行途徑柳楊,柳楊守將杜成最愛帶兵巡邏,若是看見李成義在夏邑彎遭流寇攻擊,定會拔刀相助。都說刀劍不長眼,若是杜成將軍不小心重傷或者是為國壯烈,皇上就不得不考慮杜成的替代之人。如今偌大的皇城,最合適的也就即將任職期滿回京訴職的陳江都指揮使司朱羽。」說到朱羽的時候,雲錦昔淡淡一笑,也不說破。
「柳楊雖小,但往東,是大盛的京城,往西,是大盛最大的糧倉平南,往北,是大盛防禦柘城,掌握了此地……」掌握了柳楊,進可拿下京城,退可以讓京城變孤城,因此,雲子良絕不會允許這樣的重地落在別人的手裡。
但朱羽不同,朱羽向來剛正不阿,本是禁軍統帥貶為陳江都指揮使司,也不過是為人太過正直而已,並且不屬於任何一個家族,換言之,這樣的人也可以說是雲子良的人,偌大的大盛,除去他又有何人?
寧羽墨眸子閃過一道暗光,臉上依舊是懶洋洋的模樣:「小爺還是很好奇,郡主為什麼一定就要這李成義死呢,小爺記得,這李成義這人向來沒什麼腦子,只不過是容正剛身邊的一條走狗,要說得罪人,得罪的最厲害的也就因謀逆被誅殺的何氏一族。」
「郡主這般見不得被人好,若是被人曉得,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才是何大將軍的女兒呢,郡主說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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