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楊霖看向普惠大師,滿懷歉意的抱拳道:「大師,是在下來遲了,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其實普惠想說的是,楊霖公子,你來的正是時候。
楊霖看向主會者,詢問道:「先生,比試是否可以開始?」
「自然。」比試雙方都已到場,自然可以開始。被寧小侯爺這麼一打岔,主會者和普惠大師都沒有心思去追究楊霖為何遲來的原因,生怕寧小侯爺一不高興又跳出來。
正因為這個原因,還讓主會者加快了比賽開始的過程,那些寒暄的話語直接省略,說了一句:「比試開始。」就匆匆下台了,把擂台留給了楊霖和普惠大師。
擂台下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楊霖和普惠大師的身上,以至於,會場入口的地方站著的人都被眾人忽略。
卻有一人,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
如果其他人也望過去,就會發現,呵,這不是薛長義公子嗎?然後就會好奇,為何他只是站在會場入口,不進來呢?
雲錦昔是第一個發現薛長義的人,她沒有聲張,只是目光不時的在薛長義和楊霖的身上往返。楊霖的比試已經開始,雲錦昔注意到,薛長義一直關注著擂台上的比試,不,更多的是關注的楊霖!
薛長義也很快發現了雲錦昔,兩人視線在空中相撞,薛長義出乎雲錦昔的意料,表情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輕輕的朝雲錦昔點了點頭。
「看來小昔兒你的直覺是正確的!」寧羽墨的聲音在雲錦昔的身旁響起,雲錦昔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這時,逐鹿和續竹也回來了。兩人快步走到雲錦昔和寧羽墨的面前,還沒開口,雲錦昔就問道:「楊霖在薛長義那裡?」
續竹微微一愣,逐鹿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回答:「是,我和續竹按照郡主的吩咐去到薛長義住的地方,還沒進門就看到了楊兄。我和續竹遠遠的看著,楊兄和薛長義不知道說了什麼,雙方的神色都十分的嚴肅難看,後來楊兄說要來參加今天的比試,然後就要走,薛長義就一直跟著楊兄,就這麼回事!」
寧羽墨下顎抵著扇柄,看了眼擂台上的楊霖,又看了眼入口處的薛長義,說道:「薛長義想必已經知道楊霖的身份了!」
雲錦昔心裡也是這麼猜測的,寧羽墨不過是說出了她的心聲。
飛土有些擔心的問道:「楊兄的身份被薛長義知道了,那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雲錦昔瞄了眼注視著楊霖雖然神情淡然,但是眼中卻是掩不住的關切的薛長義,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薛長義要揭露楊霖的身份,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只要楊霖的身份在林家冤屈洗清之前公佈於眾,那麼楊霖這麼多年所做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那···」
「如你們所見,薛長義並沒有這種打算,也就是說他還記著當年和林家的情誼!」雲錦昔心裡一陣寬慰,雖然四大家族出了顧家這麼一個敗類,但是東薛家和南烏舵都還是正義之士,不忘初心。
雲錦昔回過頭看向飛土,道:「飛土,去將薛公子請上來吧,既然我們是同一陣線的人,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與他商量的!」
「是。」飛土點頭,轉身下了看台。
飛土出現在薛長義身邊的時候,楊霖看見了,一陣失神,險些挨了普惠大師的佛主,幸好他反應迅速躲了過去。
還有一個人也看見了,那就是顧仁,顧仁認出了飛土就是那日船上的男子,也就是說他和另一個男子都是寧小侯爺的手下。不僅如此,顧仁也能看出今日寧羽墨忽然出現在擂台上,完全是為了拖延時間,這個楊霖是大盛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雖然顧仁『還沒有』與他交過手,但是他看過楊霖與其他人的比試,一眼就看出楊霖是在隱藏實力。楊霖的實力到底有多深,恐怕只有到了最後一場比試,才會知曉。
楊霖是寧小侯爺那一邊的人,也可以說是和飛土一起的人。
所以當飛土出現薛長義身邊時,顧仁的心裡不知為何,忽然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來到烏舵參加武林大會之前,他所有的計劃都是順利進行的,從未出過一丁點紕漏。但是自從在船上遇見了那兩個人之後,他原本計劃好的事情似乎都已經偏離了軌道。
顧仁的目光轉移到擂台上,此時,楊霖已經輕而易舉的戰勝了普惠大師的,雙手抱拳謙虛的說一聲:「普惠大師,承讓。」
楊霖,這個大盛第一高手!
也許是顧仁的視線太過刺眼,楊霖像是有所察覺一般,直直的看了過來,與顧仁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那一刻,顧仁清楚的看見了楊霖嘴角揚起的笑容,帶著一絲諷刺和嘲笑。雖然那笑容在楊霖轉身之後就迅速消失,可是顧仁還是覺得十分的扎眼。
為何會是這般表情?他何時得罪過楊霖嗎?
顧仁的心裡完全沒有把楊霖與昨夜襲擊他的黑衣人聯繫到一起,在他心中,對自己的迷藥充滿了自信,那種葯一旦中上,那人會連續三天三夜的頭痛欲裂,全身無力。所以,楊霖完好無傷的出現在擂台上的時候,顧仁的心思壓根就沒有往他那裡想過。
薛長義走上閣樓,一襲白衣的他放下了那鋒利的武器,竟然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他朝寧羽墨微微行禮:「見過寧小侯爺。」然後轉過身面對著雲錦昔,也是微微行禮:「見過凝昔郡主。」
雲錦昔愣了一下,不經意間看見正大步朝看台上奔跑的楊霖,嘴角輕揚,笑道:「是楊霖與你說了我的身份?」
「他說他現在是凝昔郡主的手下,而他現在又是跟隨在你的身側,那你的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薛長義輕聲笑著,說道。
「真不愧是薛家的人,果然聰慧!」雲錦昔忍不住對薛長義贊了一句。
寧羽墨心中不悅,看向薛長義,道:「既然你這麼聰明,那可知我們找你來所為何事?」
「想必是為了阿陽···楊霖的事情!」薛長義語氣忽然一頓,神色間竟然有些黯然。這時,楊霖已經趕了上來,微微有些喘息。
「郡主,小侯爺!」楊霖雖然有些慌亂,但還是先和雲錦昔和寧小侯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看向薛長義:「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薛長義苦澀的笑著,那笑容讓寧羽墨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寧小侯爺難得做一回好人,對楊霖說道:「是我們讓他來的!」
底下的比試依然在進行,但是他們這裡所有人已經沒有興趣再去關注擂台上的比試。楊霖和薛長義站在一起,一個一臉怒容,眼神難掩的落寞,另一個一臉苦澀的笑容,眼神卻是關切。
這兩個,真是矛盾!
雲錦昔看著兩人,為了緩和他們之間的氣氛,說道:「楊霖,你為何昨夜一夜未歸?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雲錦昔的發問,楊霖自然不好不答,只能趁著這一機會,不去注意身旁的人,目不斜視的看著雲錦昔,說道:「昨夜我一時大意,遭了顧仁的暗算,中了他的迷藥,撐著回到府中,然後···」
「然後就倒在了我的院子里!」薛長義忽然打斷楊霖的話說道,楊霖微微一怔,想要找回自己的話鋒,「昨夜我聽到屋外有動靜,開門一看,就看到他癱坐在地上。」
「你別說了!」楊霖想要打斷薛長義,可是薛長義回頭看著他,淡淡的說道:「為什麼不說?這是凝昔郡主想知道的事情,難道你還想瞞著她嗎?」
「···」楊霖一時無言以對。
雲錦昔倒是有種尷尬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夾在兩人一個炮仗,隨時都有可能被點燃爆炸。然後兩個人就兩敗俱傷收場了!
薛長義繼續說道:「他中了顧仁的毒,這種毒會讓他連續三天四肢無力,並且頭痛欲裂,中了這種毒的人會在這三天有生不如死的感覺,顧仁曾經用這種毒對付過很多人,鮮少有人能挺過來。」
「那你是怎麼給楊霖解毒的?」寧羽墨好奇的問道。
「家父擔心我在烏舵會遇到顧仁,以免我遭到他的暗算,所以特地命人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研製了解藥。幸虧家父事先準備,不然昨夜我也是袖手無策!」
「你那解藥還能解其他什麼毒嗎?」寧羽墨現在一聽到『解藥』兩個字,都是兩眼放光的狀態。
「呃···」薛長義微微一愣,那是薛父專門命人研製針對那種毒的解藥,怎麼解其他的毒?
雲錦昔扯了扯寧羽墨的袖子,瞥了他一眼,小聲道:「你別岔開話題!」
「哦。」寧羽墨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心裡甚是委屈。
「楊霖,這麼說薛公子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應該感謝他才是!」雲錦昔看著楊霖,說道。
楊霖只得轉身面向薛長義,朝他拱手道:「多謝薛公子救命之恩。」
薛長義苦笑道:「你非得這麼生疏的對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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