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薛長義的態度完完全全印證了眾人的猜測,他果然已經知道了楊霖的身份,只是不知,他是如何發現的?
薛長義就像是忘記了旁邊還有人,伸出手拉住楊霖,一臉苦澀的說道:「阿陽,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你能活下來,我很慶幸!」
「你,你住嘴!」楊霖沒想到薛長義會當著雲錦昔和寧羽墨的面忽然這樣說,一時間竟然沒來及的阻止。
「為何要住嘴,凝昔郡主和寧小侯爺是何等聰明之人,你的身份我不相信他們不知曉!」
雲錦昔和寧羽墨對視一眼,俱是一笑,被人以這種方式誇獎,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薛長義轉身看向雲錦昔,忽然一臉嚴肅的說道:「凝昔郡主,我相信我說的這些你都清楚,楊霖就是林家的人這件事情你們肯定都知曉,他之所以來參加這場武林大會,想必也是你們的安排。他信得過你們,我薛長義自然也信得過你們,若是有什麼需要我我幫忙的,我義不容辭!」
楊霖猛然一怔,獃獃的看著薛長義,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雲錦昔淡淡的開口:「你是如何知曉他真實身份的?」這個問題,才是他們最關心的!
薛長義轉頭看著楊霖,對上楊霖的眼睛,竟讓楊霖下意識的選擇的迴避。他說:「薛家和林家一向交好,我與他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雖然這麼多年過去,容貌變了聲音變了,但是一個人的習慣怎麼也改變不了。當我看到這張熟悉的的臉和那些熟悉的動作,我就知道他就是林陽,我的兒時玩伴!」
「長義···」楊霖怔怔的開口,心中一片感動,他沒想到這麼多年,薛長義竟然還記得他。
「阿陽,當年的事情我們薛家沒能幫助你們,父親一直深感愧疚,我們都以為林家所有人都已經喪生。沒想到,能在武林大會再遇見你,實在是,實在是太好了!」薛長義激動的說道。
「對不起。」這些年,他顛沛流離,為了找到妹妹,為了調查當年的冤屈,他名字薛家可以幫助他,卻不敢,也不願連累薛家。
薛長義輕輕拍了拍楊霖的肩膀,說道:「你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忘了嗎?小時候若不是你從湖中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我欠你一條命,自然該為你做些什麼?」
這般的情誼,在這樣的亂世實屬難得。
雲錦昔心裡對薛長義的讚賞默默的增添了一分,寧羽墨看了一眼擂台,接下來的比試十分無趣,他也不想看,便拉著雲錦昔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說吧!」
雲錦昔點頭,她心中正有此意。
於是眾人回到別院,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一圈。
楊霖這一路走來,已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說與了薛長義,他並不想將薛長義卷進林家的事情,但是如今,是薛長義執意插手進來相助,他竟然找不到一絲反駁的機會。
薛長義知道是雲錦昔和寧羽墨在暗中相助楊霖,心裡十分感激。當他知道楊霖已經找到失散的妹妹是,心裡十分高興。
「當年我和父親大哥都以為你和阿芝已經死了,你們活著真是太好了!」
「我與阿芝分別多年,這些年她受了太多苦,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照顧好她!」
「阿陽,你別這麼自責,林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阿芝已經會理解你的!」
當薛長義得知林洪之前沒有死,而是被人拿去做成了兵器傀儡,原本溫和的臉上猛地騰起了怒火:「可惡,什麼人竟然敢這麼對待林伯伯?那人是誰?」
「那人已經死了,我父親的仇已經算是報了,剩下的,便是林家的仇!」
「林家的仇一定要報!林家一向正直,林伯伯又是武林盟主,武林正義人士的表率,是我們敬仰的前輩,他怎麼可能做出走私兵器這樣的大罪?一定是有人陷害!」薛長義一臉堅定的說道,他看向雲錦昔和寧羽墨,問道:「凝昔郡主,寧小侯爺,我知道你們是真心幫助阿陽的,你們可知林家當年的冤案到底是什麼情形?」
「薛公子,當年我們都還是小孩子,哪裡知曉武林中的事情?」寧羽墨握著扇柄,輕輕敲打著桌子,發出嗒嗒嗒的輕響聲,是這房間中除了說話聲音之外的唯一聲音。
雲錦昔也說道:「林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確實不知。唯一記載著林家一案的事情經過只有現如今放在大理室的案宗。案宗上所言,林家走私軍火武器,犯謀逆之罪,判處斬立決。林家自覺愧對聖恩,自焚謝罪。寥寥數語,便結束了一個一百多條人命的案子。顧公子,覺得,這案宗如何?上面所記述的事情有多少值得相信?」
「荒唐,真是荒唐!林家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薛長義氣憤的說道。
「當年之事發生之前,父親就曾有過不好的預感,說是林家將要面臨滅頂之災,連夜將我和妹妹送到師父那裡,可是途中卻遭到了埋伏,導致我和阿芝分離。現在看來,當年的事情是早有人在預謀!」楊霖哀怨的說道,想他們林家當年在武林中何等的風光,如今剩下的只是一堆斷壁殘垣,一身謀逆的罵名。
寧羽墨淡淡的說道:「不過以林家當時的威望,有人忌憚是自然的!」
「小侯爺的意思莫非是···」楊霖驀地一愣。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想到了四個大字『功高震主』。當年的事情,判決林家的事朝廷,也就是當年的事情是由先皇直下的命令。
「原來竟是如此?想我林家代代為皇室效命,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對於帝皇,楊霖的心中已經心灰意冷。
「話雖如此,但是先皇也不可能沒有證據就下達斬立決的命令!這證據也不可能憑空捏造,只有兩個解釋,第一,林家的確走私軍火武器···」
「不可能!林家一輩子正直,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情!」
雲錦昔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激動的楊霖給打斷了。薛長義急忙拉住楊霖,安撫他激動的心情,雲錦昔才得以繼續說道:「第二,走私軍火武器的另有其人,那些證據都是他們陷害林家的!」
陷害?
薛長義下意識的抓住楊霖的手,生怕他一激動又站起來。不過好在,這一次楊霖忍住了,沒有那麼衝動。
薛長義看向雲錦昔,問道:「郡主可有什麼線索?」
「林家的事情發了這麼多年,就算有線索也早就被人給毀了,我們要做是調查當年最有動機陷害林家的人?正好,你和林家的關係那麼好,你覺得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之下,誰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陷害林家?你不用立刻回答,仔細的回想一下,再作回答也不遲!」雲錦昔看向薛長義一臉嚴肅的臉,淡淡的說道。
飛土和續竹還有逐鹿三人在屋外等著著急,裡面的事情他們也插不上嘴,被雲錦昔勒令在外等著,不許進去。
可是好奇的續竹和逐鹿都忍不住趴在門上偷聽,但也只是斷斷續續聽了個大概。
「逐鹿,你聽到什麼?」
「我就聽著什麼功高震主,什麼陷害,什麼什麼的,哎呀,聽不清楚!」
飛土站在他們身後,無奈的抱著雙手:「要是被郡主發現,你們就死定了!」
兩人毫無察覺,還是那麼大膽的貼在門上,繼續偷聽。
無奈,飛土只好伸出手把兩人拎了起來,提溜到一邊,才把兩人放下來。
「飛土,你幹嘛呀?」逐鹿不敢太大聲,怕吵到屋裡的人。
續竹摸了摸自己的衣領子,「飛土,我知道你也想聽,你聽就是了,我們不會說你的!」
「···」飛土一時竟然無言以對,嘴角噙著一抹無奈的笑容。
續竹和逐鹿打算回去繼續偷聽的時候,被飛土一把拽住:「你們兩個還想去呀?」
「我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裡面說些什麼?」逐鹿掙扎著,說道。
續竹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這是楊兄的事情,你們還是別插手了。與其在這裡待著,還不如去做點有用的事情!」飛土知道林家的事情楊霖肯定不希望他們知道,所以為了避免這兩個人冒失鬼去打擾,還是支開一些為妙!
逐鹿道:「看比試?」
續竹道:「又去找顧仁?」
飛土恨不得一人一個爆栗賞過去?
「顧仁那邊暫時不需要我們去,郡主不是說了嗎?她早有對策,陷阱已經設好,就等著顧仁自己鑽進來了!」
「什麼陷阱?我們怎麼不知道?」
「對呀對呀!」
飛土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炸了,果然不能讓逐鹿和續竹待在一起,兩個人待在一起,別想安生了。
飛土再次伸出手,一手拽一個,拖著走了,邊走邊說道:「續竹,有什麼問題問你哥去!」
「我哥怎麼會知道這些?」
「廢話,你哥知道的比你多,你嘴巴這麼大,知道什麼事情不到處說才怪!」
「我哪裡大嘴巴了!」
三人走後,院子里變得靜悄悄的,風暗暗的吹過,掃落了一地的樹葉。秋天最是涼薄的季節,楊霖的心也隨著這秋天的到來漸漸的冷了。
他曾站在林家的廢墟前發過誓,今生今世,一定會為林家洗清冤屈!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就算是搭上他這條命,這天下都必須得還給林家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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