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夏東瀚的表白
夜北溟沖夏東瀚眯眼冷笑:不自量力!
不由分說的,晏紫瞳就拉著夜北溟出了天嘯堂,落了兩個如木樁子似的人站在原地。
夏東瀚盯著夜北溟的背影:卑鄙!
不矯柔,不做作,這不就是他夏東瀚要找的女人嗎?
他緩緩收回視線,笑容緩緩綻放:「夜奶奶,孫兒想要在第二山莊打擾幾日,不知方便嗎?」
「呃,當然可以!」沈非君尷尬的回答,一雙眼睛卻擔憂的望著夜北溟和晏紫瞳離開的方向。
她的好孫媳婦呀,應該不會被搶走吧?
留在第二山莊,他夏東瀚當然不是為了等待吃喜酒的。
夜北溟喜歡的是男人,而晏紫瞳是個女人,所以……夜北溟和晏紫瞳之間,並無真正的夫妻之情,不是嗎?
既然夜北溟給不了晏紫瞳做妻子的快樂,那他來做好了,至少……他喜歡的是女人。
他猜想著,夜北溟會故意扯開晏紫瞳的注意力,大概是因為當年的事情。
可是……當年他確實是無辜的,縱使他說那件事不是他做的,恐怕……也無人相信。
不管如何,美人他是要定了。
只怪他當初腦子發熱,竟會以為晏紫瞳是一名侍婢,若只是一名婢女,怎會有一雙蔥白似的玉手?
以他夏東瀚的魅力和天下山莊的威名,應當沒有一個女人不會動心的吧?
與其跟著一個不喜歡女人的男人,他的勝算,起碼要比夜北溟多得多。
幾日後成親那又如何?只要她還沒有上花轎,那他就還有機會。
況且……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嗎?
夜天嘯如約派人來晏紫瞳的蘭亭閣來喚人,剛剛好,晏紫瞳才為夜北溟包紮完畢。
她包紮的動作很熟稔。
「好了!」她捂唇睏倦的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囑咐:「你記好,這隻手,千萬不要沾水,我給你上的葯,能讓你的傷口一天便消,而且……不會留疤哦!」
看著自己鼓鼓的手背,夜北溟好奇的看著晏紫瞳進了卧室去把剛剛怪異的藥瓶、酒精還有所謂的「藥棉」等物放好,才又回來。
「你以前經常為人包紮?」他眯眼問著。
「是呀!」給貓狗也算的吧?
「也給男人包紮過?」盯著那顆快要睡著的小腦袋,他的眼中迸射出嫉妒的光芒,恨不得將那個她包紮過的男人大卸八塊。
「正確來說,應該是雄的!」她解釋道。
雄的?她對男人生澀的反應,不像是以前有過男人,她包紮的……不是人?
心中的妒火一瞬間消失,潑墨般的眉梢稍稍上揚。
他俯身把她溫柔的拉起來,霸道的摟住她的纖腰,以免她困得跌倒,她半倚在他身上,抬起一雙疑惑的眼眸。「我們做什麼去?」
「爺爺喚我們去用膳!」
她才吃過沒多久,又吃?
「可以不去嗎?」她可憐巴巴的眨著眼睛。
敵人如芒在背,他不先發制人可不行。
揉了揉她柔順的長發,深嗅著屬於她的清香,絕美如斯的俊臉沖她邪魅一笑:「不行!」
她又眨了眨眼睛,無耐的垮下肩頭:「我坐你身邊,我要是睡著了,記得叫我!」
「好!」
諾大的偏廳。
長長的桌邊,不止夜天嘯和夏東瀚在場,三夫人孟雪雁帶著夜采瑤和十一歲的夜雨澤坐在一塊,連一直未蒙面的二夫人柳紅梢也出現了。
這二夫人柳紅梢,雖已年過四十,卻比三十五歲的孟雪雁還要年輕些,肌膚勝雪,人也嫻靜,身上穿的衣服更是素雅,不似孟雪雁母女,總是花花綠綠穿上身,金銀珠寶戴滿頭,俗氣。
相對於孟雪雁母女,晏紫瞳對這二夫人柳紅梢的好感倒是多一些。
可不是為何,她覺得柳紅梢的臉上似掛著些愁容,她的眼睛一直不敢抬起,一雙肩膀無力的垂下,看著她倒不像是這第二山莊的主子,而是婢女,連那些守護在一側的丫鬟們也對她指指點點。
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唯有蕭逸廷,是整個偏廳內最忙碌的人,他掌握了所有人的喜好,命人將各式的菜肴送到各人的面前,忙裡忙外,事無巨細,全數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著蕭逸廷忙碌的忙,夏東瀚客氣的開口道:「逸廷兄已經忙碌了這麼外,坐下吧,這些事情,交給下人便是!」
蕭逸廷停下動作,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眼睛稍稍向夜天嘯瞥去。
感覺到夜天嘯臉上有些微的不悅,他連忙擺手拒絕:「東瀚兄客氣了,你們先用,這些事情……」
「不必忙活了,坐下吧!」大家長夜天嘯冷冷的打斷了蕭逸廷的話。
後者的聲音嘎然而止,威嚴的聲音,令整個偏廳內瞬間鴉雀無聲。
夜天嘯喜怒無常,若是他一個不順心,罰了誰,其他人皆會遭受池魚之殃,那些下人們,膽戰心驚的上菜,盤子輕輕的放下,一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
「是!」蕭逸廷不敢違抗的答了一聲,緩緩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氣氛一度緊張,誰也不敢喘大氣,連夏東瀚也能感覺得到夜天嘯的威嚴,亦同樣僵硬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誰也不敢動筷。
這空氣冷得像冰,晏紫瞳感覺到局促不安,連呼吸出的氣息都似乎要結冰了。
夜天嘯沒開口,眾人對視著,忍著餓,面面相覷。
唯獨晏紫瞳不停的哈欠,睏倦的倚在夜北溟的身側,夜北溟寵溺的看著她,並不在意她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端莊。
看著那小兩口如此融洽,夜天嘯滿意的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了些,改為將視線轉到夏東瀚身上。
「小瀚,你來到了第二山莊,可不要客氣,有什麼需要儘管說,莊裡難免會有伺候不周的,小瀚你可不別為了夜爺爺的面子委屈了自己呀!」夜天嘯眼裡滿是慈祥。
「夜爺爺客氣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晏紫瞳。
「對了,還有半個月,就是小溟和小瞳的成親之日,你到時候也來參加吧!」夜天嘯熱情的邀請。
夏東瀚窘迫的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臉拉得比驢臉還長。
哪壺不開提哪壺!
「啪」一聲,沈非君面無表情的一腳踩在夜天嘯的腳面上,並附贈一個大白眼,疼得夜天嘯嘴角直抽。
問世間情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夜北溟斜睨了一眼,眉梢微揚,若有所思的睨著懷中的人兒,嘴角微勾,已打定了主意。
好像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夜天嘯沉下臉,臉上的表情,很不高興。
作為第二山莊的大家長,出了什麼事情,是他不能知道的?被人瞞著的感覺,很不舒服。
眼看夜天嘯火氣又要發,大家全臨危正襟,個個縮起了腦袋,準備把自己的腦袋可以像烏龜一樣,縮在自己的龜殼裡。
夜北溟事不關己的凝著懷中的人兒,然後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臂。
睡美人迷迷糊糊的醒來,抬起那張儼然帶著睡意的小臉,迷惑的瞅著夜北溟。
冰冷的空氣,像是讓人進到了零下數十度的冰窖,再放眼看著大家,各個膽顫心驚,她蹙起蛾眉朝主座上的夜天嘯望去。
果然……夜天嘯又要發怒了,怪不得眾人會這麼畏懼。
夜北溟沖她擠了擠眼,使眼色。
她會意的嘟起了小嘴,那眼色的意思,她很明白,不就是要她當先鋒衝鋒陷陣嗎?因為只有她這個孫媳婦才能平復老爺子的怒火,看來她就只有這一個用處了,既然要在這第二山莊住下,那麼她也要做出一些貢獻,起碼她不是一無是處。
「咳咳……夜爺爺!」晏紫瞳眨著美麗的杏眼,軟軟的喚了一聲。
那一聲嬌喚,喚得在場所有人的骨頭似乎都酥了。
這樣輕柔軟嫩的嗓音,再配上那副天真可愛,讓人不想對她發怒的臉,成功的讓夜天嘯的火氣降了下去。
「孫媳婦,你想說什麼?」夜天嘯變成了慈祥的爺爺,笑容掛滿了臉,聲音更是輕柔得讓大家以為自己幻聽了。
夜采瑤的眼中噴出了嫉妒的火花。
憑什麼,夜北溟只是一個孽種而已,晏紫瞳更是來歷不明,偏偏他們兩個都能得夜天嘯的寵,特別是這晏紫瞳。
爺爺還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的對她說過話呢。
「我餓了!」軟軟的嗓音慢吞吞的吐出了三個字。
「那就快吃吧!」夜天嘯慈祥的勸著。
沈非君不甘示弱的加入:「孫媳婦,要多吃點,好好養身子,這樣以後才能生出大胖娃娃出來!」
大胖娃娃?怎麼聽著這四個字,這麼像諷刺呢?
看著眼前碗中尖尖的米飯和香噴噴的菜,晏紫瞳突然聞之無味,吃了一口,如同嚼蠟。
不一會兒,晏紫瞳借故肚子不舒服,提前開溜。
晏紫瞳終於一個人落了單,夏東瀚臉上平靜,心裡卻在笑,也借故離席。
看著晏紫瞳和夏東瀚二人一前一後的離去,其他人心裡在嘀咕著,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沈非君坐不住了,眼看夏東瀚追在晏紫瞳的身後,若是晏紫瞳移情別戀的話,那她的曾孫子夢不就泡湯了?而當時人竟還悠閑的坐在桌子邊上吃東西。
「小溟,你肚子不舒服,也可以出去了!」沈非君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一句話,臉上維持女主人的姿態,猛給夜北溟使眼色,手中的筷子,幾乎因她的用力握緊而折斷。
都什麼時候了,妻子快被人搶走了,他還有心情吃飯。
後者緩緩的放下餐具,拿起手邊的濕巾擦了擦嘴角,才懶洋洋的吐出了三個字:「知道了!」
所以,夜北溟光明正大的當著大家的面尾隨著前面二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