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婚禮提前
嗯嗯,昨天五十收過了,今天下午還有一更。
出了偏廳的晏紫瞳,徑直的朝花園中最高的涼亭走去。
看著那十幾階台階,蛾眉微蹙,然後搖搖晃晃的爬了上去,看著涼亭上的石桌,她美麗的杏眼笑得彎成了兩彎新月。
有點困了,這裡春風吹過,涼中帶著春意,十分舒適,她打算偷懶在這裡偷偷的睡一覺。
然她才剛要睡,脊梁骨被尖銳的東西戳了一下,疼得她直咧嘴。
「瞳,我恨你!」她痛得坐起身,杏眼怒瞪身後的空氣。
「你身後有蒼蠅跟來了。」瞳出聲提醒她。
蒼蠅?什麼蒼蠅會值得瞳提醒她?
明亮的眼睛眨眼眨,黑亮的眼珠,如同黑夜裡夜幕下的璀璨繁星般,燦爛奪目,烏亮的眼珠子動了動,更是充滿了靈氣。
一張帶著笑容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果然……是大蒼蠅。
她打起精神來,現在她是未來的第二山莊二少夫人,這個臉,她可不能丟。
「原來是夏公子,你怎麼也出來了?你不餓嗎?」她慢吞吞的問。
聽著她柔柔的嗓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不請自坐的在她面前坐下。
「那你不餓嗎?」他直勾勾的瞅著她反問。
這人的目光太過狂肆,只不過,他是她的救命恩人,現在又是第二山莊的客人,她不好趕他離開她的地盤。
「我早就已經吃過了!」她「哈嗯」一聲打了個哈欠。「對了,謝謝你上次在北山救了我!」
與他對話,她感覺好睏,不想與他繼續糾纏,乾脆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兒。
「不客氣!」夏東瀚看晏紫瞳趴在桌子上,以為她在聽,他稍微等了一會兒,醞釀了一下情緒,便熱情的將自己的心意一股腦兒全吐了出來:「晏姑娘,其實……上次在北山的時候,與你初次見面,我就已經對你魂牽夢縈!」
「唔!」她低低的應了一聲,今日的周公怎麼跑得這樣快?慢點呀,等等她,耳朵好吵呀,誰在吵她睡覺。
夏東瀚的聲音仍在繼續:「自從那次之後,我在家裡,茶不思、飯不想,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連爹都說我病了,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病了,我得的是――相思病!」
「唔!」她囈語的又應著一聲,這人怎麼這麼煩,還沒說完?還好周公停下了,周公啊周公,下棋吧!
「我輾轉周折,才終於決定見你,不知……你對我的心意,是怎樣的?」
夏東瀚期待的等著晏紫瞳回答,等了好半天,她始終趴在那裡,也沒聽她吐出半個字。
難道是女兒家害羞?不好意思開口?
「晏姑娘,你……」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道人影,突然從涼亭的另一邊走了上來,高大的身形,碩長而有力,修長的雙腿邁進了涼亭,眼睛懶得瞟他一眼,筆直的走向晏紫瞳。
當著夏東瀚的面,夜北溟深凝著桌子上沉睡的人兒,嘴角浮起溫柔一笑,俯身將她抱起,扶她的小臉靠在他的胸前。
望著她沉睡的臉孔,夏東瀚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離開之前,夜北溟慵懶的沖他微笑,眸中迸射出危險的光亮,臉上帶著濃濃的威脅。
「東瀚兄肚子不舒服,竟還在心在這涼亭中吹風,爺爺奶奶他們還等著你呢!」
淡淡的說完,抱起懷中的晏紫瞳大步流星的揚長而去。
夜北溟抱著晏紫瞳,將她在榻上放好,又覆上了薄被,拉高過肩。
幽深的黑眸盯著她嬌美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他方低頭在她的額頭上憐惜的輕吻了一下。
睡夢中的她,感覺到有人騷擾她,便伸出一隻小手,不耐煩的將他推開,抱緊了被子翻身又繼續睡去。
看著她可愛的動作,他的喉間發出低沉的笑聲。
看她身上的被子因為她的翻身,背部露了一大片,他便低頭將被子為她拉高蓋好,這方不舍的又望了她一眼,然後起身離去。
瞳的身形在夜北溟走之後,緩緩的現了出來,他困惑的盯著夜北溟的背影,然後學著夜北溟剛剛的姿勢,在晏紫瞳的臉上親了一記。
冰涼的觸動,再一次惹到了晏紫瞳,這一次她更快的伸手將他推開。
煩死了,怎麼老是有人擾她睡覺呢?
她咕噥了一聲,闔上眼睛,又繼續睡下。
「親女人的臉,也沒什麼感覺,人類真奇怪!」瞳發出困惑的聲音。
回到方才的地方,剛剛跨上了涼亭,夜北溟便發現夏東瀚仍然坐在那裡,看到他來時,夏東瀚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雙探視的眼盯著他。
「東瀚兄在等我?」夜北溟俊美的臉勾起一絲慵懶的笑,慢不經心的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
茶還未入喉,夏東瀚便盯著他問:「晏姑娘呢?」
杯沿剛送到唇邊,夜北溟又將茶杯移開,嘴角的弧度拉大,幽暗的眸中一絲暗光閃過,輕蔑的從鼻中哼了一聲。
「東瀚兄,有些事情,雖然我不想說,但是……既然我們是朋友,那我這些話,還是不得不說。」
夏東瀚雙手環胸,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半個月後是我與小瞳的婚禮,假如東瀚想要參加我們的婚禮,夜某自是歡迎,可是……」他的聲音故意拖了一個尾長音,語調陡然陰沉,眸中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假如東瀚兄還有別的目的,還請東瀚兄趁早收手。」
敵意濃濃,兩個男人四隻目光在空中交匯,激出了激烈的火花。
兩人各自陰沉著臉,誰也不肯退讓。
自知自己暫時理虧,但是夏東瀚仍不認輸。
半晌他才冷笑著開口:「可是,有一點北溟兄也要記得,你喜歡的……不是女人!」
夜北溟的眸子倏的一沉,面上不動聲色,嘴角的笑容依舊懶著帶著邪意:「那又怎樣?」
「既然你不能給她幸福,為何不讓別人給她幸福?」
夜北溟衣袖下的雙手暗暗握緊,額頭上青筋跳動。
「你憑什麼說你可以給她幸福?」夜北溟沉聲不屑的問。
「因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可以保護她,你能嗎?我可以讓她生兒育女,你能嗎?我可以給她一個女人可以有的幸福,你能嗎?」
三個「你能嗎」錐入夜北溟的心底,全身一片冰涼。
這三個「你能嗎」更讓他慍怒。
如果他不能,那他夏東瀚就能了嗎?
「我到底能不能,你很快就會知曉!」夜北溟冷冷的說著,不悅的起身拂袖離去。
夏東瀚並未因此放過他,沖著夜北溟的背影,他大聲勸告:「既然你不能給她幸福,那麼該放手的時候,請你放手吧,將她交給能給她帶來幸福的人!」
剛走了兩步的身形,驟然一窒,停頓了一下,大步流行的離開,再也沒有一絲停頓。
拐了個彎,他突然往蘭亭閣的方向走去。
涼亭下,不遠處。
兩道身影緩緩的站了出來,那兩道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這第二山莊的兩個大家長夜天嘯和沈非君兩個人。
沈非君疼惜的望著夜北溟生氣離開的背影,雙手拉扯著夜天嘯的衣袖。
「老爺,你看現在該怎麼辦?我們的孫媳婦不會因此就沒有了吧?」
夜天嘯莫測高深的望著夜北溟離開的方向,想著剛剛夜北溟在涼亭上那懾人的氣勢,不由得怔住。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夜北溟弔兒郎當,什麼第二山莊的氣勢也沒有,可是剛才他的表現,並示輸夏東瀚,甚至……他能感覺到夏東瀚在夜北溟面前底氣的不足。
是他看錯了嗎?
「老爺!」沈非君又搖著他的手臂,不滿他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夜天嘯緩緩的回過神來,低頭睨了一眼妻子:「我們能怎麼辦?」
「唉呀,我們做爺爺奶奶的,不幫一把孫子怎麼辦?」沈非君心底里打著小九九。
夜天嘯不安的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沈非君討好的仰頭望著他:「老爺,不如這樣吧!」
「怎樣?」最好不要是太駭人之事。
「我們把婚禮提前,明天就舉行婚禮!」
日子越快越好,以免夜長夢多。
「胡說!」夜天嘯皺眉,不妥協的強硬道:「喜貼早就已經發下,日子突然更改,成何體統!」
「你就是太老頑固了,現在不是體統不體統的問題,而是我們能不能抱曾孫子的問題!」沈非君也不示弱,雙手叉腰,恰北北的昂起下巴。
「不行!」兩個字再將她的話駁回。「這有關第二山莊的聲譽,以後第二山莊怎好在商界中立足?」
「是第二山莊的聲譽重要,還是曾孫子重要?」沈非君氣得眼睛圓睜、聲音發抖。
「當然是聲……」夜天嘯脫口而出,驀然感覺到殺人般的視線,聲音弱弱的低了下去,「譽」字在舌尖打了個轉,突然改口:「曾孫子重要!」
這還差不多。
沈非君眯眼笑了笑,一拍大腿便道:「這樣吧,明天是太趕了,大婚挪到七日後,老爺,這樣你就沒意見了吧?」
「當然沒有!」有也不能說。
天嘯堂
蕭逸廷被夜天嘯派來的人喚到了天嘯堂。
夜天嘯佇立在屋內,雙手背在身後,背對著他,看著牆上的山水圖似乎在出神。
夜天嘯會突然這樣站在那裡,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手背,似乎有什麼重的事情。
蕭逸廷筆直的走進屋內,一絲也不敢逾矩的低頭沖夜天嘯行禮。
「爺爺,孫兒來了!」
清亮的嗓音,不大不小,打破了一室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