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花朝月的全部身家1

第114章 花朝月的全部身家1

端木九華語聲淡淡:「真的,並不比我的差多少……」

「……」差!多!少!花朝月無語了,雖然明知道他性情就是這樣,肯出言安慰已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再說說的也是事實……可是就是抑不住滿腔的羨慕嫉妒恨怎麼辦!於是她惡狠狠的捏拳咆哮:「先生!我覺得你的手長這麼美絕人寰已經嚴重防礙了我的學習!」

她又脫口叫出了一聲先生,他居然微微笑了笑,很好脾氣的:「那你說?」

她滿臉正氣:「我覺得應該用墨塗黑,盡量減少存在感!」

「哦!」他不甚在意的點點頭,「好。」

她立刻取了墨出來,然後拿筆把他全手塗黑,一邊塗一邊暗爽……可是等到他再次上手教的時候,她才發現,墨蘭起舞的情形,也很好看的說……還格外多了種妖=孽的味道,更加讓人慾罷不能。

於是這第二階段的學習浪費了很多時間,一直等到再吃了一次葯,他才開始正式教她彈琴。其實花朝月是入耳不忘的超級好學生,這樣的進度已經是超快了,可花朝月還是覺得很慢,她滿腦子都是自己衣袂飄飄奏琴退敵的無敵仙姿,迫不及待想進入正題……

可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就是這麼大,她滿懷信心以為自己會揮揮手就奏出仙樂,可是彈出來的音色噼噼啪啪刺耳之極,自己都聽的頭痛欲裂……

端木九華一直支著頭看著她,看她的神情從故做瀟洒到不能置信到不忍卒聽一直到惡形惡狀咬牙切齒……他終於嘆了口氣,抬手擋住了她殺豬般的動作,柔聲道:「別這樣,琴會疼的。」

花朝月一怔,竟有些慚愧,絞了小手:「對不起先生……我太心急了。」

「嗯。」他側頭想了想,徐徐的道:「琴只會為懂它的人而鳴……撫琴最重要的是心境,你閉上眼睛。」花朝月乖乖閉上,然後他想了一下:「躺下來罷。」

花朝月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躺好,便聽耳邊叮咚一聲,她微訝想要張眼……一隻修長冰涼的手兒隨即撫了過來,輕輕按在她眼睛上,語聲空靈,雜在琴音之中,竟是渾然天成:「閉目,放鬆,靜心……」

耳邊清音漸起,宛如溪水潺潺,清風徐來……眼前青山如畫,綠草茵茵,雲霧飄渺……

一曲終了,花朝月長長的吁了口氣,正要坐起,他的手隨即跟過來,仍舊輕按在她眼睛上,涼習習的宛如凈玉:「你心中瑣事太多……學琴並不怕一念執著,卻忌千頭萬緒瞻前顧後……」

口中說著,琴音又起,音色卻自宛轉悠揚一變而為清靈高曠,宛如鳥兒展開雙翼,愈飛愈高,直入雲空之間,放眼看天下屋舍如豆,山川勾勒,蒼穹廣闊無垠,無邊無際,已身卻渺渺如芥子,一憂一喜,一聚一合,不過過眼雲煙……

花朝月猛然一凜,一下子張開了眼睛,心狂跳了幾下,她下意識的按住胸口,喘了幾口氣。端木九華微訝,住了弦,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間的眼神,讓她覺得,他早已經看透了一切……可隨即,他便轉回了目光,道:「既放不下,便不要強求。你且試彈一下罷,琴為心語,心中有情,不是壞事……我的琴攻之所以到了如今的境界便止步不前,便是因為我不懂這個情字。」

她微微凜然,卻順從的坐正,靜靜的坐了半刻,才緩緩抬手,放在弦上。這一次卻好了許多,雖然仍舊頻頻中斷,卻也漸成曲調,且細品起來,隱隱有了意在音外的味道。

端木九華的琴攻,是音、攻並重,所以學的時候,也是如此,學琴與學攻是一起的,所以等花朝月熟悉了指法,他便開始講解以音化形。這些學問著實繁複,雖然最講究的是靈悟,也終究需要鍛煉。花朝月學的上癮,幾乎不眠不休,仍舊只學了一點皮毛。

一幌便又過了三天,轉眼便到了第七天,只需要到午時再服一次葯,挨到半夜子時,便算功德圓滿。花朝月心情輕鬆,指下格外順暢,誰知才剛彈了一會兒,忽覺得天地震動,整個法器都為之晃了幾晃。花朝月吃了一驚,急放出神識感應,卻覺得法器外面水波震蕩,整潭的水都在晃動,且似乎有外敵侵入,越來越近。

兩人這幾日專心學琴,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壓根兒就不知外面妖族到了甚麼程度,一見花朝月神色,端木九華這才與霧妖神念交流,霧妖本體不知所向,殘存的神念與他略一溝通,端木九華不由得皺眉:「霧妖恐怕凶多吉少……外面天山主與眾妖族已經結盟,天山主請到了一個擅長扶乩的道士,只怕已經算出了我們的所在……」

花朝月大怒揮拳:「這天山主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我們還沒恢復就來攻打,就不能再多等一天嗎!」

端木九華挑眉,習慣的就想說實話……可是看看她的神情,又咽了回去,頭一回試著配合:「對,他不講道理。」

花朝月無語,坐下來:「不過也沒事,花伯伯……」她忽然想起這個法器是出魚鯪島的時候花漫天幫她煉的,而且那個時候好像霧妖還跟蹤他們了,她居然直到這會兒才想起用這個法器可能會露餡,可是說都說了,她便十分自然的接了下去:「……煉的這個法器是完全隱形的,他們不會發現的。先生且先忍一時之氣,等明天再同他們算帳。」

端木九華點點頭,眼神清澈,柔軟無抵抗:「哦。」

哦甚麼的,點頭甚麼的,小狗狗眼神甚麼的,用不用這麼萌啊……她抽抽嘴角,一邊仍是感知外面的情形,來犯的眾妖族已經到了水底,正來回巡視,他們這個法器本來就是大模大樣杵在正中的,自不免被他們一次一次的「經過」,雖然眾妖族無感,可是花朝月卻不能不覺得彆扭,雙眉深皺。

端木九華不是器主,不能感覺外面的情形,只看著她的臉色,忽輕聲道:「別擔心,縱算是功虧一簣,也不過是因緣際會罷了。」

花朝月大怒,用力揮著小拳頭:「我這麼操心費力求醫求葯擔驚受怕你跟我說因緣際會?你這麼通達為甚麼不直接找那個天山主求被殺?為啥要挨這麼好幾天才來說這種沒意思的話?你是不是成心的?」

端木九華被她的怒氣嚇了一跳,然後垂下眼,密長的眼睫投下半彎陰影,輕聲道:「嗯……」

花朝月瞬間無力,嗯甚麼的,長睫毛甚麼的,賣萌犯規啊,尤其他還是一個男人,一個冰山臉的男人……

其實她只是不喜歡被算計,輸了就會很火大。對,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算計別人有多爽被人算計就有多慪,而且就差一天了!就差一天就大功告成這時候出甚麼意外簡直是氣死人。該死的天山主!別讓你栽到姑娘我手裡!

花朝月正暗暗發狠,就覺得器身又是猛然一晃……急放出神識,然後大驚,這法器隱身完全無形無跡,就算他們攻擊也是無可受力,可是那一眾妖族居然一齊發力,想把這一整潭水,全都搬到外面去!壞就壞在,她不能改變法器的形狀,這法器不是全封而是有口的,有口就會有氣息泄露,一到了岸上,就絕對藏不住了,怎麼辦?怎麼辦?

花朝月當機立斷,直接從戒指中取出最後一服藥,遞給端木九華:「先生,這是冰燃丹和潤澤珠,用五靈神水送服。」然後把沙漏也杵給他:「午時,記得午時啊!最後一天千萬別誤了!」

端木九華順從的接過,看著她,眼神十分不解,花朝月晃晃戒指:「我把你放我戒指里,你放心,我這戒指很大很高階,你在裡頭過年都絕不會氣悶的。」

端木九華大大一怔,瞪著她,不能置信的喃喃:「你……你為何要這麼做?」

花朝月心說這都甚麼時候了還嘰嘰歪歪,隨口敷衍:「好了,我總不能看著你死吧……來來,快點!」

他一窒,定定的看他,花朝月揮著戒指湊過去,被他的眼神嚇的一怔,心說我說甚麼了嗎?其實我就是怕浪費了葯也怕你拖累我,這種時候哪有人說實話啊,你可千萬不要想多……可是對著他一清到底的眼瞳,這句話實在說不出口,只能用力揮手:「快點兒。」

端木九華抬手擋住,眼神震驚:「沒想到……你寧可自己死也要護著我……」

喂,你用不用這麼自戀啊……對上他「你一定喜歡我喜歡慘了吧」的眼神兒,花朝月忽然覺得手癢,很想先扁他一頓再說……她無語的瞪他,「先生你想多了……你先進來好不好?」

「不,我不。」他用力搖頭,神色莊重:「我陪你。」

喵喵的誰要你陪啊!你現在還不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好不好!你杵在這兒完全就是拖累我啊……感覺中法器晃動越來越劇烈,她火冒三丈:「你再磨磨磯磯大家就得一起死!」

他眼神奇異,微微彎起唇角:「我不會讓你死的。」

花朝月瞬間無力,她究竟是腦抽成甚麼樣才會想跟他講理的……有道是一力降十會,於是直接撲過去,不容分說的一把抓住他,壓根不管他反對,嗖的一聲丟進戒指,幾乎與此同時,法器連同身邊的潭水都被整體抬了起來,花朝月迅速在自己身上貼了個隱身符,魚兒般溜出去,想要繼續躲在水底,才遊了尺許,就覺得撞上了一個無形的屏障,不由得心頭暗驚。她怕驚動眾妖族,也不敢強破結界,只好縮在法器中等著。

這十幾妖族一起發力,確能移山填海,只是一瞬間,花朝月便覺眼前一白,整潭水都被搬到了地面上,然後嘩的一聲散開,游魚水蝦滿地亂竄。她也顧不上多想,趁水花亂濺,一把收了法器,便隨著水游勢頭向外撲去,她身上貼了隱身符,看不到卻仍有形狀,此時水流如瀑是極好的掩飾,這一著實在不能算錯……可是才剛剛躍出一半,便覺得身上一緊,花朝月驚叫了一聲,便被高高的吊了起來。

她差點兒沒被嚇哭,急轉眼看時,吊著她的是一個青色的網子,網繩上還有細小的葉片,似乎是一種有靈性的藤類植物。藤為木屬,五行中火克木!花朝月小手兒一拈,一枚火符已經到了指尖,一簇火光嘭的一聲炸開,照亮了這一方天空,雖然符火不會傷到主人,仍舊感覺熱浪迫人,可是花朝月卻瞬間皺起了眉頭,她能感覺得到,這藤不但沒斷,反而更緊更粗了,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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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傾城裙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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