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突發險情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扶桑和綠蘿走過來,只看見湯小小仰頭大笑沒有一點體面的樣子,還有司徒天青一言不發一臉黑氣的樣子。
看見有人來,司徒天青轉身離開。
「沒事,沒事,哈哈,什麼事也沒有。」湯小小笑地肚子疼,一時直不起腰來。
「夫人,別笑了。讓人聽見。」扶桑嗔怪地看了湯小小一眼。湯小小一向敬重扶桑,忙止了笑。
綠蘿看兩個主子說話,就自行退出去了,轉過山坡看到聽到笑聲向這邊注目的眾人,心裡暗思主子這般我行我素的性格,在唐府作為一個商人婦倒也罷了,此一去可是要成為世子娘娘的。王族諸多規矩拘著,主子若還這樣行事,怕是會傷了世子顏面。綠蘿心裡擔憂著了。
「夫人以後萬不可這樣笑了。」自從離開清水縣,一路上扶桑就開始稱呼她夫人了。因為在路上稱湯小小世子娘娘怕露了行蹤。論輩份小小要叫扶桑一聲嬸子。可論身份扶桑又要尊小小一聲世子娘娘了。所以兩人只得一路互稱夫人。
「夫人你這般行徑自是純真無心,可是王族之中最不能顯露的就是真心。禮節大與人情。」
「還沒到咸陽就這麼煩了,到了時我自住在外面,不做那個什麼世子娘娘不就行了嗎?」湯小小重生到戰國,如今已經成了有錢有閑的自由人。只想逍遙過日子,才不當一個處處受制的世子娘娘。
「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罷。」扶桑責怪她說,「你不為自己著想,難道就不為世子殿下和你肚子里的小世子著想嗎?」
唉,湯小小的臉垮了下來,這可是個看出身的時代。她還真不能讓她的兒子沒爹。可是一想到將來到了咸陽,她要成為世子娘娘,然後再成為王后。和那麼一大幫子女人爭唐子稷,她心裡就煩亂的很。甚至心裡第一次有了一些後悔,若是自己不能擔當以後的壓力,早早就不該接受唐子稷的愛,更不該懷了他的孩子。
真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湯小小的情緒低落下來。
扶桑看見了心裡又有些替她難過,反過來又勸小小,「其實這也沒什麼,裝成溫順嫻淑的樣子,那都是給外人看的。關了門來自家在屋裡時,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這人啊,有多少人能依著自己的本心而活著呢?」
湯小小不得不承認扶桑說的對。在現代社會,她作為一個大企業的繼承人,哪一天不是戴著一張假面具活著。應酬奔波燈紅酒綠,幾時又有真心活著過。現代社會尚且不能,二千多年前的戰國,她又怎麼能苟求呢?
雖然心裡明白,可是情緒是顯然低落了的。
吃飯時她吃的也少,唐子稷不知出了什麼事,再三問她,她也不說。只推說坐車久了心裡悶得慌,懶於吃飯罷了。
事情緊急,這麼多人都跟著他疲於奔命,況且前途渺茫,唐子稷心事也重。勸說了湯小小几句,就忙著和白起他們繼續商量事情了。
吃過飯,按照他們的最新部署。
扶桑和小小同乘一輛馬車,榮婆婆一家和綠蘿她們同坐一輛馬車。小小那輛車趕車的人換成榮護衛長,榮婆婆她們那輛是她兒子榮生趕車。
天青、白起、紅婆婆、唐子稷四匹馬兩騎前,兩騎后緊緊護衛著馬車。
至於那兩輛車東西,就讓馬幫那幾個高手帶著另行出發。這樣分開目標小了許多。行路也快了許多。
反正離燕趙邊境也只有一個多時辰的路了,到邊境自然有馬幫的人在等著。
一路無話,車輪碌碌,只顧著趕路,眼瞅著天黑下去,最後猶如一個鍋蓋把天地萬物全蓋在下面了。夜裡的風鬼一樣地在馬車外呼嚎著,一陣緊似一陣。
「看這樣子是要下一場雪了。」小小擔憂地看了一眼窗外。
「不是要下雪的樣子,倒是像要下雨。」
扶桑看了一眼夜色。
「娘,我怕。」
遠遠的一陣不知名的野獸凄厲地嚎叫著。小君晴把小臉埋在了扶桑的懷裡。
「睡吧,睡了就好了。」
「晴兒聽話,晴兒睡覺。娘是不是等晴兒一睜眼就能見著爹了?」
「嗯。」扶桑想著心事,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其實根本沒聽見女兒說些什麼。
她一心在擔憂著,能不能順利平安地過境。幸好小嬰兒睡得熟,扶桑就輕輕拍著女兒,漸漸地君晴也睡著了。靜夜裡只有車輪碌碌的聲音,讓人聽著格外心焦。
「那是什麼?」
馬車外唐子稷的聲音。
「我的信鴿。」白起驚訝地聲音。
「外面黑,小小挑了燈來。」唐子稷說罷,敲擊了幾下車簾。榮護衛長停了車,小小挑開帘子,把燈籠吹亮些,就著燈光白起展開信,看了神色詫異地皺了眉,沒有說話把信遞給了唐子稷。唐子稷看了臉色立刻變了。湯小小接了來一看上面幾個字:王旨秦質子留燕一年期歸。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們兩個進馬車來商量一下罷。」
馬車是司徒天青送小小的那輛橡膠輪胎的馬車,裡面空間要比一般馬車大多了。非常時期也就不講究那麼多了。
何況這事也需得這幾人商量才行。扶桑就拉條毯子蓋了兩個孩子,把頭上摭擋地紗繞過來包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扶桑這麼做,是因為古代女子出嫁后除了本家親人,不見外男。湯小小並不在意這些。忙掀開帘子讓兩人進來。
白起和唐子稷棄了馬,上車讓榮護衛繼續趕路。兩人的馬自會隨著馬車行走。
「我出來接扶桑夫人時已經交代了留守在燕國京城的副將,燕國和秦國有何指示信息就飛鴿傳書給我。可是我萬沒想到,我國主上竟會下達這樣的旨意,甚是奇怪。」白起皺眉不解地說。
「當今秦國主上不是子稷的同父異母哥哥嗎?難道他並不同意接子稷歸國,如果是這樣,秦國怎會派你為使來燕國接子稷呢?」
湯小小也是不理解,這突然發生的狀況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瞞殿下與娘娘,臣來時朝中局勢就分兩派,相爺和太尉一方主迎一方主不迎。王上站在太后那邊主迎,這才派出臣到燕國相迎世殿下。如今有變,定是又發生了什麼事罷。」
「什麼原因現在也不可知,但不願迎而自主歸國會怎樣?」湯小小畢竟不知古人禮節規矩。
「違王旨視為忤逆。」
白起的話讓大家都陷入安靜中。忤逆,這又是什麼東西?湯小小雖然不明白,但看古裝電視看得多了。忤逆了王上,大抵是要殺頭的罷。
「這樣看來我和子稷就不能回秦國了。」湯小小悵然若所,突發情況,她一時倒也想不出好計策來。
「王旨既下,燕王當是也收到了此類旨意。」扶桑畢竟所慮比眾人更細些。這一提醒。唐子稷忙下車去找紅婆婆。問她有沒有收到燕王的新旨意。燕王收到秦王這樣的旨意,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秦國回不去了,可是也不能繼續留在燕國。」湯小小看著扶桑和白起,「如果再回燕國,子稷身體必定明了。豈不是只能做一枚棋子了。一年後就是秦王再同意讓子稷回國,到時恐怕燕國也不一定會輕易放行的。」
兩人點頭,臉上表情沉重。
眾所皆知,戰國時代,各國為互相牽制,互派王室子弟到對方國家做質子。這些質子雖貴為王孫,卻實為他國案上之肉。兩國交好時還能當賓客之禮待之,兩國若交惡時首當其衝的就是質子。被殺頭祭旗的質子多了去了。
不多時,唐子稷轉回來。臉色起發沉重。
「紅婆婆也收到了燕王的新旨意。」唐子稷看了湯小小一眼,「姬噲接到秦王旨意已經對外宣布已經找到了秦質子,並已派人迎接。」
「你的身體明了絕不能再回燕國去。反正現在紅婆婆跟著我們一起,能再拖一些日子。等我們到了趙國,姬噲再生氣也沒辦法了。」湯小小決意不管怎麼樣一定要開離開燕國,先到趙國后再計較長遠的事罷。
「哪裡有那麼簡單。姬噲先派紅婆婆前來,自是知道紅婆婆與我的關係。先前是怕燕王會對我不利,所以派紅婆婆前來抓我。現在他已為燕王,情形已與先前不同了。他已另派禁軍統領前來迎接。想來現在已經快到清水縣了。」
唐子稷深知姬噲這般做,大抵都是為了小小。當初他為太子時自己尚且不保,又加上小小心在他這裡,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動作。現在他已為燕國,普天之下都是他的臣民,他有了足夠的能力,他還會放小小跟著自己走嗎?唐子稷心裡比誰都清楚。姬噲一定不會放小小離開燕國的。
「不管怎麼樣,我們絕不能回頭。還是早些進入趙國再另計它法吧。」湯小小這話得到眾人一致認同。此時也只能如此了。
「那我們到趙國就得分開了。」白起望了一眼唐子稷。
「那是自然。白起到了趙國你先護送扶桑夫人回秦國,同時打探一下消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