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歸心似箭的瘋狂(1)
納蘭錦權臉皮抽搐著道:「他和嫣兒都學了那武林令上的功夫,我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出現不是找死么?我以師父的身份逼他娶兩個妃子的事,爵兒沒記恨在心才怪。我也看得開了,回不去就回不去吧!」
「哎我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們老了!」納蘭錦儀居然哀嘆連連。
「鳳兒沒老,鳳兒還是一樣傾城傾國!倒是我老了!老到連自己的名字都要忘記了。人說落葉歸根,我卻半生飄萍,終是靠不了岸。」納蘭錦權右手拿了納蘭錦儀的一小撮頭髮,放在掌中無意識地玩弄著,心中似有無限的不甘和遺憾,突然又恨恨道,「鳳天承死得還真是容易!」
「你還在恨他?他都死了。」納蘭錦儀問道。
「我不該恨他么?當初他強搶了你也就算了,卻沒好好地待你,我恨他讓你寂寞,他早就該死了!」一提到鳳天承,右相爺顯然的捏緊了拳頭,額上青筋暴突。原來,鳳天承於他有奪妻之恨。雖然他跟納蘭錦儀還沒有夫妻之名,卻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我們不是也報了仇么?他人都死了。」納蘭錦儀因為鳳天承已死,終於不再恨他了。
「你是不是捨不得他死?」右相爺的臉上居然浮出幾許醋意來。
「我何時又捨不得他死了?」太后橫他一眼,這一眼,那眼波之中情意流轉,顯然對右相爺有著很深的郎情妾意。
「一夜夫妻百日恩。」四十幾歲的相爺突然象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一樣癟嘴說道。
「哀家要說多少遍你才相信?他一次都沒臨幸過哀家。唯一的那次,還是將他灌醉了,把你的種賴在他頭上。他也是一個痴情種,對嫻妃念念不忘,為她守身如玉呢。其實也不是我們逼他出家,是他原本就因為嫻妃死了,萬念俱灰才想出家去的。他早就想追隨她到黃泉去了。我們逼他,他只是來了一個順水推舟。」
「我倒沒想到他臨死前有勇氣將『弒父殺兄』四個字說了出來!終於讓我佩服他一回了。」納蘭錦權有些噓唏,一邊說一邊為納蘭錦儀捏著肩骨。
「人死債消。」納蘭錦儀顯然已經不想計較了!也沒法計較了!鳳天承是她的夫君,有名無實。但她卻親手將他步步逼退。只因當年她一點也不想嫁給皇上,而先祖皇帝卻給了她指婚,讓她含恨而嫁。嫁了也就算了,那鳳天承竟然不把她放在眼裡,一入宮門即等於被打入冷宮。於是,才有了她的步步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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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納蘭錦權回到相爺府上時,鳳鑾軒正跪在門外求見。納蘭錦權一見鳳鑾軒,原本就眉頭深鎖的他更加厭惡道:「三王爺這是在做什麼?本相可受不起如此大禮!」
相爺府上的人如今知道三王爺完全失了勢,竟沒一個人願意出來招呼他。納蘭凰語一向性格懦弱,這一次卻為了鳳鑾軒這個男人變得勇敢起來,出來見到鳳鑾軒跪著求自己的爹爹,心裡被感動得軟軟乎乎的,也上前跟鳳鑾軒一起跪下,求起自己的爹爹來。
「爹,您就成全了女兒吧!女兒已經有了三爺的骨肉。」
「不知廉恥的東西!我沒你這樣的女兒!」納蘭錦權現在是橫看豎看的,都看納蘭凰語不順眼。丟下這麼一句,拂袖入門,不再理睬他們。
鳳鑾軒也深知不那麼容易求得這門親事了。但是,他得了皇後娘娘的一句話,納蘭凰語肚子里的孩子又不能不認父親,所以才放厚了臉皮,想著求得多了,相爺心中的一口氣下了之後,總會答應的。
不過,他跪了一個黃昏,最終相爺沒再出來,眼看天色都晚了,他也將雙腿跪麻了,這才叫納蘭凰語自己進去,他先回去了。
對於納蘭凰語,鳳鑾軒是睹定了娶過來還有利用價值的。但對於花如月,他卻再也不願意去承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沒有那份勇氣承擔。如今花將軍是被放出來了,皇上以花將軍多年戰功赫赫為名,功過相抵,沒加他亂黨之罪,只治了一個失職之罪,但手中的兵權自然是沒了。
一個沒了兵權的將軍,非但沒被看好,還被忌諱著,哪還有前途?鳳鑾軒原來就是無情,花如月對他也不象納蘭凰語。
不過,他也知道花如月和納蘭凰語一樣,懷孕了,懷的自然也是他的骨肉。所以,鬼使神差的,他向花將軍的府上方向走去。
花如月被送還花家之後,因她是花家的滴女大小姐,當然沒人敢恥笑她。但當面沒人敢笑,背後有沒有指指點點,那就難說了。不過,花夫人納蘭錦秋怎麼也是個皇親國戚,花將軍雖被革職,卻沒被判成亂黨,總算也平靜著了。
然而,花如月一個黃花閨女懷了胎,皇上不認帳。花將軍經過審問自己的女兒,也證實了女兒的胎確不是皇上的,女兒竟然在被御封貴妃之前就失節了。花將軍這下也無話可說了!貴妃失節也是死罪,皇上只是返還,也算是天恩了。
所以,這日落黃昏之後,花如月的感覺當真是凄凄慘慘戚戚了!她帶著她的丫環小如在花園裡盪著鞦韆,腦海里在想著,是吃藥把胎兒打了好呢?還是就這樣撲在地上,把孩子撲掉算了?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神思飄忽,一雙眼睛沒什麼焦距地望著花園裡的殘花落葉,再也沒有了一分想算計人的昔日狡詐,有的只是滿滿的哀傷。
躲藏在樹上的三王爺鳳鑾軒心中有些微的波動著,但他又哪裡還敢承認花如月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倘若他才在相爺府里求完了婚,又來花將軍府里求婚,那又有些不象話了。所以,咬咬牙,他要放棄花如月了。
一隊威武的騎兵護著一輛華麗麗的馬車停在安城派的大門口,掀簾,穿著一身紫色錦袍,俊美無鑄的鳳鑾爵和一身素色衣裙,風華絕代的納蘭凰嫣雙雙出現,亮麗的身影映得這安城派的門口聚然生輝。
倆人輕輕一躍,雙雙立於這安城派的大門前,突然,雙雙眸光一暗,只見安城派的門主司世安急匆匆地走出來,面色象紙一樣地白,後面跟著一行他的門徒。
一見皇上和皇后,司世安立即誠惶誠恐地跪下,拱手行禮道:「草民叩見皇上!叩見皇后!不知皇上和皇后突然造訪本派,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他後面的門徒跟著他跪下叩拜。
納蘭凰嫣道:「司門主不必多禮。我們今天來只是想向司門主要一個人,只要司門主把她請出來交給我們就行。」
「誰?請說!」司世安心裡驚得駭然失色,渾身顫抖,但還是裝作無知地問著。
「夜秋心!」簡單的三個字,納蘭凰嫣拉著鳳鑾爵的手,不想兜任何的圈子,只想快點見到夜秋心。
「啊!」司世安直覺地低呼了一聲,低下頭去,顫抖著道,「她,原來確是在我這裡。但是,此刻卻不在了。」一見到皇上和皇后,他就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了,可是……
「你說什麼?」鳳鑾爵突然伸手便揪住司世安,額上青筋暴突,眸色聚冷道,「什麼叫做她此刻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