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將軍多心了

春兒在原地賊笑著，心想這回籌碼肯定下對了，能和太子爺好到這樣的程度，說的話太子爺句句都肯聽的，也只有這位了！不敢怠慢了佳人的交代，興沖沖得端著茶進了裡面。

丙真秦豐面色通紅，怒意沖沖。墨台康坐在上面，卻若無其事。春兒小心翼翼上前奉了茶，便立在一旁的黑暗中。

「赫連睿簡直是欺人太甚，羞辱我南朝無人！」

秦豐大嗓門大脾氣，吼了一陣兒見墨台康沒反應，終於才把聲音放低，只是氣憤的看了墨台康一眼，不解他如何能夠如此平靜。

「大將軍多心了！」

墨台康向前靠了靠，可謂耐心至極。若不是佳人提前說了，他此時恐怕也要跟著秦豐生氣，赫連睿這樣的做法，放在良兵交戰的前方，實在不太厚道。

雖說所謂兵法無非四個字『勾心鬥角』，可真正的將領，更喜歡面對面的生死搏鬥而不是躲在大營里鬥智，有些大將例如秦豐，甚至是不屑於有軍師的，因為他們覺得軍師都是長了嘴皮子的文人，不能打仗。

但在墨台康看來，鬥智卻遠勝於斗勇。佳人說的沒錯，赫連睿此舉，就是要激怒秦豐，讓他率先開戰。

「多心！老臣如何多心？」

秦豐氣哼哼得看一眼墨台康，只恨不得要把他吃掉。如此戲耍他的士兵，如此輕而易舉入他的防區，簡直就是嘲笑，赤裸裸的嘲笑和挑戰！

「大將軍且消消氣，聽本宮慢慢道來！」

墨台康隨是一臉的笑容，卻畢竟把本宮二字搬出來了。秦豐再魯莽也懂得禮數，聽此，不敢再多言，只得回原地暫且坐下。等墨台康說話。

「赫連睿與將軍同守虎口關，想來將軍對赫連睿其為人，十分也有七八分的了解吧？」

見秦豐坐下，墨台康滿意的點頭，略露出些笑意來安慰，卻並不慢慢道了。

「那是自然。赫連睿此人乃是個陰險狡詐的暴徒，性格詭異難測，作戰方式也是如此，常常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不過，他那些也不過是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面得暗地裡做手腳罷了！」

說到此，秦豐雖然嘴硬，也不得不承認，他在虎口關這些年對赫連睿的作戰中，卻是只有防禦沒有出戰，真正的仗唯獨只有幫助東遼的那次，因皇上臨時撤兵，導致原本堅守的防線崩潰，東遼落入赫連睿之手。

「將軍既知是雕蟲小技，我們何必在乎？不如以逸待勞，便在這裡看著他表演，豈不快哉？」

墨台康微微一笑，眸中閃出的笑意令秦豐一愣，繼而臉又紅起來。這次不是氣的，是憋得，憋到無話可說。

「將軍越是心煩，豈不越是中了奸人的歹計？我們便在這裡等著，讓他自去騷擾，不理他便是了！」

說到此處，墨台康才站起來，親自捧一杯茶送到秦豐手中。

「我們只需小心，不要讓他將探了消息即可，其餘便隨他吧，該玩兒便陪他玩兒玩兒，只當是演習。」

呵！說得倒是輕巧！秦豐心中憤憤不平，可似乎也確實如此輕巧。他們等的是戰機，赫連睿確實極力不讓他們等，他若真的貿然開戰，可真要損失了！想到此秦豐又是暗地裡擦了一把汗，沒想到又輸給太子了！

赫連睿是個人精，太子殿下您也不差吶。

秦豐出來時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得。想想自己也是年將四十的老將，居然還不如一個年輕人穩重。望蒼天，只談為何，為何啊！

佳人端了早點過來，看秦豐的樣子，心知墨台康是已經勸說過了。走過去看四周無人，屈身行了個禮。

「將軍可用過早點了？」

其實她知道他已經吃過，現在時候不早了，秦豐起得早，和士兵們一起用餐，此時早就吃完了。

「青城，你跟太子這麼久了，沒發覺他哪裡不一樣？」

秦豐正想得出神，見佳人過來，一把扯住她問道。他真的不明白啊不明白，為什麼太子殿下做事比他還老成呢？

「殿下是人中龍鳳，自然與眾不同。但再怎麼不同，也畢竟沒有實戰經驗，還得大將軍多多提點，方能成一代明君。」

佳人笑著回話，看秦豐，就知道他腦子裡想什麼了。秦豐此人，作戰小心謹慎，可與人相處確實極為好處的。

「呵，你這丫頭志向可不小呢！」

秦豐沒想到佳人居然說出如此大氣魄的話，不禁眼中閃出些欽佩，仔細得多看她幾眼。

「倒是會說話了，也懂禮數了。看來跟在太子殿下身邊還是有好處的。哈哈，我知道了，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在背後做吳用軍師！」

他算是想明白了，墨台康這古靈精怪的勁兒打哪兒來的，可不就是眼前這個小泵娘，那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看著純凈，其實心眼兒不比比干少幾分。但她居然甘願站在太子的背後扶持他幫助他，卻是非常可貴的。難怪太子爺心心念念喜歡她，連童勛也對她另眼相看，如今，要加上他了！

「將軍是誇我呢，罵我呢？」

佳人眯著眼睛微微一笑，歪著頭等秦豐的回答。原本這話是不需要答的，可偏偏她如此看著，倒讓秦豐有些尷尬無奈了。

「誇你，誇你！真是鬼精！」

秦豐無奈的搖搖頭，他算是敗在這兩個年輕人身上了。背著手，嘆著氣去巡邏，竟覺得自己已然老態龍鍾，不能與他們相比了。可走出幾步，冷風一吹，他倒是反應過來，感情這是讓兩個人給算計了啊！

原來，他真的老了，可是，他老是老了，媳婦還沒娶呢！這輩子真失敗啊！

佳人端著早點進了大帳，墨台康正在寫一封信，她放下早點在下面等著他，並不去打擾，看他目光溫柔，想來是寫給皇后得吧。

信很快寫好，墨台康封了交給春兒，讓他親自找可靠的人送出去，才笑著繞了桌子過來，到旁邊的小飯桌上，和她面對面得坐著。

「幸好你提前打了招呼，否則我也要跟著他激動起來！」

他一邊舉箸，一邊笑著搖頭道。佳人告訴他的，事後他定然可以想到，可當時出了這種事，再加上南朝一貫軟弱，二人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自然容易激動起來，真做出什麼決策，就誤了大事了。

「知道為什麼嗎？」

佳人笑著，想起從前看得一本怪書。

「怪書？」

他心想，你已經是個怪人了，看得書也是怪書。難怪你是怪人，就是看多了怪書，才變成這樣的！

「講的是陰陽之術。」

佳人說出來，卻有些難免的臉紅了。這種書在妓院里有不足為奇，那些個女人為了抓住男人，什麼法子也能使出來。

墨台康看她竟也臉紅，不禁暗地裡笑起來，卻不敢表現，只無辜得看著她，表示他真的沒有聽懂誒！

「其實也沒什麼說不得的。不過說女人屬陰，男人屬陽，陰陽結合之類的話。但其中有一些說的還是很好的，那便是女人屬陰，故而身子常冷，男人屬陽，故而身子常熱。女人有七七四十九劫，男人有九九八十一劫，每一劫，便是人長一輪，女人共七輪，男人共九輪，故而一般來說，男人總比女人活得久。」

她講來倒也頭頭是道，墨台康聽得入了神。這樣的事，他真是聞所未聞。宮中禮教規矩嚴格，他從來也沒機會看這些書。

「你剛剛所說的激動，便是陽氣旺的緣故。正因此，男人多喜歡發脾氣，喝了酒，酒屬陽，便更容易衝動，更容易暴躁，所以男人喝酒，不僅僅會做錯事，還常常亂性。軍中戒酒，就是這個緣故。女子就不同了，女子屬陰，做事平和，冷靜，不容易發脾氣。可是女子又容易鑽牛角尖，容易使小性子，小心機。」

佳人說到此，忽然停住了。下面的話，她可真的不好意思說出來，什麼陰陽結合的，不敢再在大白天里說。

「其實赫連睿之所以比你們聰明，我看，便是因為他陰陽俱備的緣故。赫連睿是北朝人，北朝人粗狂，生活的地方冷，所以喜歡喝酒來提高抗寒能力，久而久之，他們體內的陽氣越來越重，也就更加野蠻，暴烈。但赫連睿自攻下了東遼，與我朝毗鄰后，便一心學習南朝治國經驗，又在我朝住了幾年，便有了南朝人偏陰的氣息，陰陽結合起來，他只會原來越厲害，越來越強大！」

墨台康聽來，佳人的理論隨新鮮，結果卻仍舊是一樣的，那就是赫連睿佔了天時地利的條件，已經是個出類拔萃的人了。

「既然他這麼好，你當初為何還逃婚？」

他不免嫉妒，雖然知道赫連睿確實出眾，可從自己女人口中說出來，總不那麼容易接受，而且，好像還是南朝給了他聰明的機會。

「他聰明是聰明，可畢竟是野蠻人，討厭至極！我當初答應他結婚，也就是為了從良利用他而已，誰知卻反而被他利用！」

佳人想起這件事就生氣，嘟著嘴巴答完，臉色已經不如剛剛好了。

「況且他聰明，卻是個邪惡之人，你聰明，卻是人中龍鳳。他就是地獄的魔，你呢，卻是天上的星，怎麼能相比？」

覺察出墨台康嫉妒，佳人又笑起來，找些好聽的話，安慰他。

「哼，還說好話哄我呢，當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是不是說到陰陽結合，覺得不舒服了？」

墨台康一個餓狼撲食抓住佳人，任她在他懷裡撒嬌，兩個人打鬧在一起。

因打鬧著熱鬧，佳人已然熱的臉紅，再被墨台康故意觸動到敏感地方，更是嬌喘連連，香汗淋漓。墨台康自不會放過，手掌嘴唇在她身上肆意遊走，撕扯著她的衣裳，抱起溫香軟玉直奔床上。

「璟瀾，璟瀾！」

佳人尚有一絲理智，無力得推著他的身子，明明答應了白天里不做這樣的事，到時候，忍不住得每次都是他！

然而這呼喚到了墨台康耳中，便如同召喚他奮起的號角，更加賣力的挑弄親吻起來，將她的唇封的死死得，半個聲音也不讓透出。佳人著了急，再用力，卻手心一錯，直接穿入衣裳滑到他背部，這一下，整個身子都落進他懷裡，肌膚相貼的觸感頓時讓她沉迷下去，再沒力氣反抗，只有享受的心思了。

墨台康最懂她，自然感覺到了，唇邊噙著笑意退下來，手指卻不安分得順著她身體如撓痒痒般撫摸著，惹得身下的佳人直嚷嚷著難受，抬眼望著他，媚眼如絲，萬千風情均在其中，還帶著小小的哀怨與不解，霎時將墨台康點的火熱，再也顧不得什麼誰勝誰負的心思，撲上去賣力運動，只恨不能將她融化在自己懷裡。

到底是青澀的女子，見得再多，到了行動時候也未必能做到，再加上在軍營里，憋著一股氣不敢叫出來，待到墨台康一聲悶哼癱軟在她身上時，方才鬆了口氣，連嘴唇都被咬出齒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