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有些事

旅遊景區的風景很美，但在我心底，這個世界上已不再有美麗的風景。即使是我曾經認為國內最美的麗江古城，身處在古樸的風情中，也再也感覺不到美。

回來的時候，當飛機飛過宿晨所在城市的上空，我的心臟小小的顫抖了一下。雖然從高空上望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但腦海里對那個城市的印象卻是獨到的清晰。

我媽用手扭回我貼向窗戶的頭，「瀟瀟，別苦了自己。」

莫翌看看我說：「程瀟，要聽媽媽的話。」

我不想說什麼，自始至終，這件事我都沒辦法跟家人和朋友交代清楚。

莫盞和屈明等在機場接我們，其實是為了向我們要禮物。

屈明還厚著臉問我媽，「程媽媽，您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啊！」

我媽擺擺手，「你的禮物在程瀟那裡，我這裡只有你爸媽的禮物。」

屈明嘻皮笑臉的說：「程瀟，你真好！還記得給我帶禮物。」

我說：「我哪兒記得呀！多虧莫翌提醒我，我才記起給你帶禮物的。」

屈明撇著嘴，「不會吧！程瀟你也太不厚道了。」

我問屈明，「屈屁屁，你說的這個厚道它多少錢一斤。」

屈明直翻白眼，「程瀟，在長輩面前就別這樣稱呼我了行嗎？」

我嘿嘿樂著，「好啊！你看我們這風塵僕僕的歸來，你是不是該擺一桌呢？」

屈明說：「那是一定要的。」

我媽瞪了我一眼，「就別讓屈明破費了啊！」又跟屈明說：「屈明，瀟瀟跟你鬧著玩兒的，有錢多給莫盞買點禮物，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嘛！」

我說：「屈明，我可沒跟你鬧著玩兒啊！」

屈明點頭，「是是，我當然知道你不是跟我鬧著玩兒的。」

我跟我媽說：「媽，您還不知道吧！就屈明這小屁孩兒，都把莫盞哄的快要結婚了，不用再哄了，他的那點兒錢還是拿出來請我們吃飯吧！」

我媽揚聲道，「屈明，日子定了沒有啊！什麼時候？從小看著你長大，終於要看到你結婚的那天了。」

屈明撓撓頭，「還得半個月呢！」

屈明在晚上的時候擺了一桌，叫上了李越柴莎王子。我爸媽說讓我們幾個年輕人去就好了，他倆都老骨頭了，去了和我們又沒有共同話題。我說去吧去吧！又不是不認識。我媽嘴上說著不情願但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吃飯的時候話很多，跟我們說著同樣的話題，表著自己不同的見解。

莫盞在飯後第三天，單獨約了我，說有事情要告訴我。

見了莫盞，我說：「莫盞，你終於要跟我坦白了，等這一天等好久了。」

莫盞笑著說讓我坐。

莫盞說：「程瀟，對不起！」

我說：「對不起這一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起的。」

莫盞抬頭迎接我質疑的目光，「從還沒有遇見你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我說：「那這麼說，你也只是一顆別人的棋子？」

莫盞點頭，「對，我也是顆棋子而已。」

我問，「那你背後的主人是誰？」

莫盞說：「程瀟，到現在你還猜不出來嗎？」

我試探性的問，「是秦婉？」

莫盞點頭，「對，是秦婉。」

我說：「原來，真的是她？」

莫盞說，「我根本就不是你的校友，我到這裡來只是為了找我父親，秦婉只是提供給我在這邊的資金和私家偵探服務，而且我得看著你，注意你的行蹤。本來根據秦婉的安排，等我先把酒吧開起來之後，再找機會和你偶遇，但沒想到，還沒開始製造機會，你就自己找上門來了，也許是我們真的有緣吧！」

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見莫盞的時候，她瘦弱的身影讓我心疼。

我苦笑，「莫盞，你騙了我好久。」

莫盞臉上沒有表情，「你那麼快的進入到我們的埋伏圈，省了我們很大的力氣。由於我很快的取得了你的信任，秦婉對我的表現很是滿意。」

我又問，「那上次你陪白奇去談生意的事？」

莫盞笑笑，「那都是秦婉安排的。我和那個外國人之間什麼事也沒生，床單上的那一抹鮮紅也不過是故意弄上去給你看的，目的是讓你更加同情我。」

我說：「現在應該是你該多同情我一些才對。」

莫盞說：「程瀟，秦婉說的對，你太善良了，你很早就現我有可疑之處，但你卻不去調查我，你是想通過自己騙自己來信任我。」

我問莫盞，「那你對屈明的感情？是認真的嗎？」

莫盞點頭，「是真的，我跟你說過的，我累了，屈明他能給我一個溫暖的港灣。」

我嘲諷的笑道，「莫盞，我現在還能相信你多少？你說的話還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莫盞皺眉，「這次是真的。」

「莫盞，你告訴我這些，是等於背叛了秦婉。」

莫盞搖頭，「秦婉懷孕以後就失蹤了，現在沒人能找的到她。」

「懷孕？失蹤？什麼時候的事」

莫盞說：「就是你去麗江旅遊的那幾天，她之前還讓我注意你的動向，沒幾天就突然聯繫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