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去實習?
總覺得這生活過得挺空白的。
最近幾天突然萌芽了一個想法,想看點上檔次的書,好歹咱也一大學生呢,老看那言情哪像一大學生呀!太沒檔次了不是?然後破天慌的摳出了點牙縫裡塞著的錢從地攤上買了本盜版的《百家講壇》,2o塊錢哪!可是好一陣心疼我呢!這要擱以前,我寧可租書打死我也不買書,我老覺得買那麼一本書看完了撂一邊也就沒什麼用處了,現在我可明白了,像這種有學問的書哪是瞧一兩遍就能悟出道理的啊!可不得個七八十遍瞧的?興許看完擱那兒還能留著讓我們家小孩兒看不是?
不好意思,這想法遠了點。
前面不是提到盜版了嗎?其實盜版書沒什麼不好的,也就是印刷紙質差點,再就是有幾個錯別字什麼的,最重要的是價錢便宜,符合咱下層階級窮苦老百姓的消費層次。賣盜版的人民也挺不容易的,整天心擱在嗓子眼兒上風吹雨淋的,隔三差五碰著工商巡查還得撒丫子玩兒命跑,我就不明白了,政府機關幹嘛老這麼糟賤百姓呢?讓百姓過點安穩日子有那麼難嗎?整天扯嗓子一破口號「反盜版反盜版」可勁兒在那兒喊著,喊的跟真的似的,有本事你丫也搞盜版呀?人家一下崗工人上有老下有小的還讓不讓活人了,給那點低保夠養活誰的呀?我覺得給我們宿舍樓打掃衛生那清潔工阿姨都比這些**分子高尚,真的,我特尊敬那些阿姨們,人家實在,不玩虛的。
天涼了,窩在被子里看著我那盜版書還挺舒服的,暖暖的,我突然覺得能有個睡覺的窩,這也是一種幸福,雖然是睡在這個自始至終我都不怎麼喜歡的學校里,可這兒好歹也是一落腳的地兒不是,就這兒我也挺滿足的。
但是我一點都不喜歡我現在所處的這個城市,永遠都瀰漫著潮濕的快要霉的空氣,我一直都想去西安,那種有著濃重歷史味道的頹廢我喜歡,那時候差點高考填志願就填去西安了,可終究我那點可憐的分數還是愣把我這美好的願望活生生給掐死在了搖籃里,其實完全可以上個自費的也能把我那點心愿給了了,可那費用咱窮人家的孩子掏不起啊!那哪兒是上學啊!簡直就是往裡砸錢哪!原本我上小學時學習挺好的,也不知怎麼的進了初中就慢慢退步了,但好歹考高中時也夠著了重點班的分數線,最後可是墮落到差點沒考上大學,當時高考完估分,心想完了,這下連學都沒得上了,等分數公布以後,咦?心裡一陣竊喜(我那點舞蹈和寫作的小特長可算是有地兒揮了),成績雖不算高可畢竟咱有統招的學上了呀!後來進了大學門才知道這一流大學跟三流大學沒什麼區別,不都一樣畢業了就緊接著失業嗎?
失業?一想起這茬兒,我可因這失眠了無數個沒有星星的夜晚了,在這個城市永遠都看不見星星,工業城市嘛,污染太嚴重。這一溜煙兒的功夫就馬上畢業了,我老想著以後怎麼著飛黃騰達呢!我想賺錢,極度的想賺錢,想賺錢都快想瘋了。
劉琉說:「程瀟,我說你幹嘛老想著賺錢啊!以後找個有錢的老公養活你不就行了,說不定我還能沾你光順帶連工作都有著落了。」
「呸!別把我說得那麼勢利,我要自己奮鬥,有錢的都是老男人了,一塊兒生活能跟我有共同語言嗎?」
劉琉是我在大學里唯一一個男性朋友,其實我在大學里一共就兩個朋友,一個是劉琉,另外一個就是劉琉的女朋友侗畫,我和侗畫是一個宿舍的。其實不是我人際交往***小,我身邊那些認識的人也就只有劉琉和侗畫倆人能夠劃到我真正意義上的純朋友組裡了。我大學里大部分的時間都和他倆在一塊兒了,說白了我就是一個不用交電費的電燈泡,老在黑黑的小路上給他倆照著點微弱的光芒,這不是昏暗的燈光適合調節浪漫的氣氛么!前陣子他們剛把婚給訂了,他倆同一年生的,都比我大兩歲。
屈明打來電話問我過年回家不,我說這不是正忙著實習的事兒么,可能就回不去了。
屈明說:「丫頭,別找借口啊!我覺得你變了,變的不合群了,大夥過年都回來,就剩你一人了啊,這事兒你自個掂量著辦啊,!」
「我不也想著回家嗎?可這不是有事兒呢嗎?誰還沒個家不是?」
「行了,丫頭,我知道,只要是你決定的事,沒人能讓你回頭,那你實習的事兒有著落了沒?」
「差不多了吧,倒是有一公司挺能讓我對上眼兒的,就怕人家不要我。」
「丫頭,別太挑剔了,實習也就是跟著見見世面,其實就你那才華,回來找個公司實習還不是一盤小菜的事兒嗎?何必大老遠的跑那麼遠找地兒實習呢?」
「我這不是想出來逛逛嘛!」
「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在校園裡瞎逛呢!」
「得,你先逛著,回頭有著落了給我來一電話啊!別讓我擔心。」
拜拜。」
掛了電話我心裡就有點兒難受,屈明提到了過年,我也想著回家過年多好啊!熱熱鬧鬧的多有幸福的氛圍啊!眼瞅著這新年馬上就到了,可我怎麼總覺得這麼多年的傷痛還停留在那個生我養我的城市裡呢?
這些年對許多人來說也許都是傷感的,在那些褪色的日子裡,往事不堪回。現在遠離了那個城市,卻絲毫沒有懷念,過多的去懷念帶來的只不過是猶如刀割的心痛。屈明說,那個城市有太多的破B事情想要忘記。可是,就算是那些往事已經逝去,就算是我們已經遠離了那個城市,生過的事情還是定格在了生的那天,畫面還殘存在腦海里,仍然記憶尤新。不想去懷念,也不想去忘記,留給我們的只是支離破碎的殘劾,讓我們在歷練中學會成長。屈明說我變了,其實,不止是我變了,大家都變了,也許以後回去看到的我們都已不在是曾經的我們,多了幾分成熟的氣息,只是不知道那個小小的城市是否承載得了我們這麼多的變化,是否她還會接受我們這些曾經年少天真的孩子。
再說屈明,他跟我是小,他現在是一人民教師,教體育的,上高中那會兒他是體育特長生,人長得帥,一米八五的個兒,**後頭老有小女生追著,我和屈明家是對門兒,上下學我們倆經常一塊兒,就為這事兒,我都不知道被那些小女生用嫉妒的眼神兒給殺死過多少回了。屈明那時候老喜歡剃一光頭,壓著嗓子揪著低年級的小同學收保護費,老師拿他也沒轍,誰叫他成績好呢!學校領導還指望著屈明考了北體給學校增加升學率呢!再說了,學校好多設施都是屈明他爸投資才買的,屈明仗著他老爹和學校的這層關係,就更胡作非為了。他誰都不怕,就是怕我。屈明打小就皮,老愛欺負人,幼兒園時跟我一個班,有一回他把我媽給我新買的文具盒搶了擱在教室外面的樹上了,我叫他給我拿回來,他跳到桌子上扯著嗓子喊著不給拿,我一急,就把他給拉下來了,可沒想到,拉下來的不是他人而是他的褲子,那時我個兒矮,他又站在桌子上,我夠不著他胳膊就只能拽他褲子了,屈明當時就哭了,可我看見他哭了,我也還是沒饒他,指著他鼻子叫他把我文具盒拿回來,他把褲子提起來乖乖的把文具盒給我拿了回來。打那以後,屈明就特怕我,他怕我再當眾拉他褲子。
「程瀟程瀟。」侗畫上氣不接下氣的從我身後跑了過來。
「怎麼了,死人了啊?」
「有了有了。」
「呃?有了?誰有了?你跟劉琉給我整出一乾女兒呀?」
「去你大爺的,我是說咱投了簡歷的那逸安網路公司的錄用名單上有咱仨的名字。」
「哦,什麼時候走?」
「後天,嘿!我說程瀟,你今兒是怎麼了?這麼令人振奮人心的消息,你怎麼聽見都不樂呢?」
「你怎麼知道我沒樂呢?我這是打心底兒里樂呢,像我這種有內涵的樂,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得,我這會兒沒閑功夫跟你貧,你先自個兒玩啊,12點老地方咱仨兒一起吃飯,我得找找我們家劉琉去,一早上都沒見著他人了,指不定又在哪兒招惹小花骨朵呢!」
我笑了笑,你先忙著。」
跟侗畫分手后,我回了趟宿舍。一開門就把我給驚著了,亂七八糟的。
「怎麼了這是孫楚,宿舍里糟賊搶了?」
「沒,這不是我下午就得走了么,拾掇拾掇。」
「哦!錄哪兒了?」
「颶風網路公司,你呢?」
「和侗畫他們小兩口一起錄逸安了。」
「天哪!逸安?就是那個最近在股市上最火的逸安公司?聽說他們公司只給了咱學校3個名額。」
「恩,就我們仨兒。」
「行啊你們。」
「沒,也就是走了點狗屎運唄。」
「得,不跟你聊了,男朋友打電話催著吃飯呢?宿舍你別動,我回頭收拾。」
「恩,你忙。」
忙,都忙,好像全世界就我一人閑著。看了看錶,離吃飯的點兒還有半個多小時呢,我就把宿舍給打掃了一遍。我正尋思著是不是得把我那些東西也拾掇拾掇了,手機響了。一聽來電鈴聲就知道是劉琉那小子。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接起電話:「怎麼了?劉大少爺。」
「程瀟你看見侗畫了沒。」
「恩,見了。」
「那她現在人呢?」
「嘿!我說劉大少爺,是你媳婦兒還是我媳婦兒,她不是去找你嗎?你沒見著她人啊!」
「我當時正跟一女生說話呢,她還沒走我跟前呢,掉頭就走了。你要是知道她人現在在哪兒,趕緊的說一聲,我這兒正著急呢?」
「哦!那你去老地方找找吧,說好12點在那兒吃飯的。」
「程瀟你也趕緊過來吧!侗畫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我一人招架不住啊!」
「程瀟你可千萬得快點兒啊!」
「恩,知道了,有本事你丫別招惹人家小花骨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