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剪綵
「軍師的意思是……」宇文沛有時候雖然有點蠢，但皇家從沒有笨蛋，何況他還在太子位上待了好幾年，軍師只是開了個頭他就想得更多了。
但如果說李將軍根本就沒有收到他要轉移人質的消息，那最後把人質截走的人會是誰，李將軍的愛妾跟私生子又是如何回到李將軍那邊的。會不會是自己故意放消息試探的那些人，故意把消息傳遞給了李將軍？
沒錯，直到宇文沛從軍師的屋子裡出來的時候，他還是認定是李將軍的人馬救走了官眷們。實在是宇文澈先前做的偽證完全將這件事釘死在了李將軍的身上，宇文沛一點都沒有懷疑到別的地方。
宇文沛想破了腦袋也只以為是有人把他轉移人質的消息走漏給了李將軍，絲毫沒有懷疑到宇文澈身上。畢竟宇文澈現在應該在京城裡處理著政務，勤勤懇懇地當著他的攝政王，唯一的皇子殿下。
宇文沛雖說想錯了方向，但好歹是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讓他忘記了這次底牌的丟失，滿腦子都是如何把那個泄露消息的叛徒抓出來。
早在一開始宇文沛就知道，用手段拉攏的人絕不會真心投靠自己，而現在他丟失了牽制這群人的最大籌碼，恐怕事情會更難掌控了。似乎只要不是跟宇文澈對上的時候宇文沛的智商總是足夠令人恐懼的，所以在剛剛收攏到這批籌碼，的時候宇文沛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利用這些官眷威脅眾人做了不少違心的事情。
掌握著這些證據，宇文沛暫時並不著急著向李將軍發難，在他眼裡當務之急是先把那些心懷叵測有異心的叛徒給揪出來。
興頭上的宇文沛完全沒有留意或軍師對自己的態度，在關於軍師事情上宇文沛似乎總是要遲鈍一些，也許是軍師運籌帷幄的態度，總是讓宇文沛感到萬分的心安，似乎有軍師在，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且不說宇文沛與宇文澈那邊的情況。
身在京城的聞心攸終於在宇文澈離開京城許久后，終於收到了第二份宇文澈給自己家書。
「喲喲喲，鴻雁傳書喲，」柳絮調笑著雙手抱懷，「沒想到曾經只能在書上看到的古代人的浪漫，如今倒也親身體會經歷了一番。只是沒想到，我居然會是那隻鴻雁，這感覺真是該死的討厭。」
京城的局勢已經一步步地掌握在了聞心攸兩人的手中，目前朝堂上每日都有彈劾聞心攸的奏摺，但百姓嘴裡的泰王妃卻難得地到了一個聲望極高的地步，對於皇家也崇敬到了一個難得的高度，這是宇文海極其樂意看到的。於是對於朝堂上對於聞心攸不滿的話語，宇文海乾脆都充耳不聞，力排眾議地壓了下來，並且極力讚揚、鼓勵聞心攸繼續做慈善。
「太好了，他們那邊過了這麼久，終於要開始打了。」明明打仗應該是已經該令他們著急緊張的事情，但聞心攸此刻卻感到十分的欣喜。「只要打起來了，大概確認了戰局后他們就可以回來了。」
「是嗎？」柳絮此刻也是欣喜得不行只要聽到自己的愛人即將回來的消息，兩個外表強悍的女強人此刻都成了盼望丈夫歸來的小女人模樣，「終於，這樣的苦日子終於快結束了。」
「是啊，」聞心攸感覺自己激動得快要流出眼淚來了，鼻頭都忍不住泛酸了，「天知道那幾個御史天天拿著奏摺參我的時候，我有多想殺到金鑾殿把奏摺狠狠摔他們臉上！」
「就是那幾個該死的御史台的老傢伙，為老不尊的一天天就想著揪我們的辮子，」柳絮也是一臉憤慨，「不管做什麼都給我們使絆子，就連那會找學校的老師也是因為他們，害我不知道多了多少的事情！」
「這群人，講白了不就是見不得我們好，」聞心攸也是說到了委屈的地方，借著機會忍不住吐口水，「不就是看小五那邊抓不到錯處，這才牟足了勁想要把我從泰王妃的位置上拉下去。好給他們的閨女們騰出位置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卑劣得很。」
「他們以為他們的小動作很隱蔽，卻也不知道想想皇上為什麼維護你。也不想想皇上在那個位置上，又有什麼事情是看不通想不透的。皇家若是不滿意你，又為什麼要支持我們的慈善事業？」柳絮內心也是充滿了對這些朝員不滿，借著這次的機會狠狠地吐槽。
雖然兩人都已經在慢慢地融入習慣到這個時代、這個社會，但畢竟是在現代教育背景下生存了半輩子的，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古人這種把自己的骨肉當成上位台階的手段，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一個個籌碼，甚至十幾年養育下來就為了把女兒嫁到各個高門大戶，為自己為家族謀取利益。
「唉，這條路還不是自己選的，再難受不是還要走著。」聞心攸抱怨后就開始自我鼓勵，「好在這段時間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的，且不說我們吸引了京城裡所有的視線，替他們不知道擋下吸引了多少的目光炮火，單單是這些慈善的事業，就足夠意義了。」
其實在朝臣們的步步緊逼和各種陰謀詭計下，聞心攸和柳絮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脆弱地自我懷疑過，面對接踵而來的算計困難時兩人也曾迷茫過，但好在一步步的總算是堅持了下來，如今也開始慢慢的看到了曙光。更何況，在堅持努力的過程中，兩人也是找到了更多比她們出發點更要偉大的一些堅持的意義。
「這麼說起來的話，我們這段時間的辛苦完全是值得的！」兩個人都沉寂在了這莫名其妙的計算中，還萬分自我滿足。
「話說，昨天管家跟我報道說銀行的建設已經到了收尾時候，差不多再有兩三日就可以完工了。」聞心攸說著說著就想到了正事上，「銀行建成肯定要弄一個盛大點的開幕式的吧？」
「是啊，肯定是要弄個開幕式的，畢竟是我們國家的第一個銀行，也算是錢莊行業的一眾史詩進程。最好張燈結綵、再叫個舞獅隊好好的熱鬧熱鬧，」柳絮眉飛色舞地開始計劃開業的場面，「最好像現代那樣，搞個剪裁，一定要盛大有排場，最好讓人畢生難忘那種。」
「我想的也差不多跟你一樣，」在這點上聞心攸倒是難得地跟柳絮達成了一樣的想法，「我們倒是可以把那些合作錢莊的當家人一起請過來剪綵，最好再請一兩個有牌面，有身份的最好是當官的，既能震懾場面又顯得我們高端又隆重的。」
「當官的，又要有牌面有點地位，還要能震懾場面的，目前為止咱們國內最合適的，不就只有你家王爺宇文澈了嗎？」柳絮思索了下，腦海中符合聞心攸描述的只有一個人選了，「皇上是根本不可能離開皇宮的，而且就算你請得動皇上，你覺得那些個大臣們能答應你讓皇上九五之尊來隨我們做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嗎？」
「你也知道的，阿澈現在人根本不在，」聞心攸頭疼道，「怎麼辦，一時半會的，我完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那能怎麼辦，實在不行還是得叫小五先上了。畢竟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大事了。」柳絮琢磨了下只能無奈建議道，「你總不能指望這兩三日里宇文澈能從清門郡飛過來吧？拜託，京城到清門郡就算是時代坐飛機只怕也要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快馬加鞭都要一個禮拜多，兩三日都還不夠他走一半的路的時間呢！」
「總是叫小五齣來應付這些場面，我總害怕會露餡。畢竟不是本人，很多小細節還是很容易被人看出來的。」聞心攸何嘗不知道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內心裡還是抱著一點莫名的期待。
「我可拜託你了大姐，你當誰都像你一樣對宇文澈那麼熟悉的啊？」柳絮無奈道，「你當誰都像你一樣了解宇文澈嗎？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是宇文澈的枕邊人啊？對他的從頭到尾連頭髮絲都熟悉得不行，誰有那個閑工夫盯著宇文澈的小毛病去看啊？你真當人人都是孫悟空有火眼金睛不成？」
「算了算了，抓緊時間把小五訓練訓練，然後我們再模擬一下剪裁的場景，」聞心攸拍了拍額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杞人憂天，「等下我就吩咐管家向那些合作的錢莊送去請柬。這次的綵排若是正經算起來，倒是跟這個時代的上樑一樣，到時候若是由我們兩個女子上去接洽剪綵，必定是要被眾人恥笑的。」
這也正是聞心攸最擔心的一個點，她們兩個人作為女眷，在一些小事情上面拋頭露面的已經引起了這個時代很多人的不滿，若是這麼隆重的場合還要讓她們兩人自己出面去接洽更是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