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宜春治聾酒(四)

第19章 宜春治聾酒(四)

當然,寧松蘿只是將這件事情當做一個八卦,畢竟誰都有感情的無奈,她也不例外。

日子就這麼過去,雖然寧松蘿過的別彆扭扭,但好在酒已然釀製好,剩下的活計當然還有,但顯然就是比較隱蔽的了。

做飯有秘方,釀酒當然也不例外,所以幾人都比較自覺,不等凌珠姐妹出言,他們就都不去了。

原以為到春社就能喝到宜春酒了,誰曾想,一件大事,就在此時發生了:

「舉岩,舉岩快出來!」許久聽不到的敲門聲,驚天動地傳來,拍的寧松蘿都害怕自己家那用了多年的門會散架。

「出什麼事了?」周舉岩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平淡無波淡然,真有一種泰山壓於頂而不慌亂的氣質。

當然,這種氣質,對於寧松蘿來說,就粗俗多了,那就是,愛裝大尾巴狼。

「松蘿啊,你快去看看吧,宜春酒出事了。」來送信的,是於氏和竹大方,這老兩位自從聽到上次得到宜春酒的好處后,就處處留心著。

這不?今天又照例去看宜春酒的釀製情況,卻見兩個姑娘正看著院子里的死老鼠驚慌。

於氏以為她們被嚇著了,馬上過去撫慰兩個姑娘:「別見怪啊,我們鄉下啊,這東西就是猖狂,要不然把我家的花貓抓來,讓它給你們站站崗?」

於氏半哄半勸,而竹大方則看著地上的老鼠發愣:

不對!這老鼠死的不正常,因為七竅都流出鮮血,顯然是中毒而亡,而鄉下地方,葯鼠的藥物只有一個——砒霜。

「剛才舀出點酒渣,然後……」兩個姑娘身體都哆嗦成一個兒了。

雖然話未說完,但於氏和竹大方已經明白了,很顯然有人在宜春酒里做了手腳,在裡面加了砒霜。

這可不得了!

二人連忙回來報信兒。

「怎麼了?你們是說有人將往春社祭中的宜春酒里加了砒霜?」就在此時,曲貢眉也趕了過來,顯然二人吵吵這一路,他想不知道都很難。

「是啊,大家還是去看看吧!」這一路竹大方跑的腳軟手軟,要不是旁邊於氏拎著脖領子,簡直都要癱倒在地上。

「老嫂子啊,您……」竹大方苦哈哈的看著對面的於氏,示意她放手。

「怎麼?我這樣抓著你不舒服是不是,那好,我背著你好不好?」很顯然於氏鐵了心想讓竹大方一起去。

「不用,不用,我跟的上。」竹大方咬牙堅持,雖然他站在於氏身後根本就看不見他,但他是個男子,不能讓眾人看笑話。

一行人來到臨時酒坊,看到周舉岩已然拿了長柄木提弄了一些酒出來,一時之間酒香濃郁醇厚異常,很顯然已然有了宜春的芬芳。

但面對這樣的美酒,眾人都不敢嘗,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決定抓只雞過來試試。

「咯咯……」

乾瘦老母雞的「噠」字還沒有出來,就倒地了。

「怎麼回事?到底誰要將全村人們置於死地?」人們各個激憤,特別是於氏,揮動著她碩大的拳頭,好似知道是誰,她第一個要上去揍扁他一般。

「大家稍安勿躁。」周舉岩淡淡走了出來:「這麼問顯然問不出來。」

「對對,還是聽大人的。」大家紛紛點頭,誰都不言語,只有曲徑山的眼神,陰惻惻的帶著些許的怨恨,好似要將周舉岩的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自從大家那日離開,酒就封存了,而酒坊也因為一段時間不用,而被鎖了起來。」平復心情的凌珠說道。

「對對,就是這樣,我和姐姐今日方將大門打開,打開酒缸,去除酒渣,想往裡面放草藥,不想,就出了這樣的狀況。」杜雨花接著說道。

「誰給你們證明呢?」周舉岩依舊是一幅淡淡的模樣。

「高大娘,對!高大娘可以給我們證明,我們的行李都在高家,我們出來回去,他們都知道。」凌珠回答。

「對,兩個丫頭出來進去,我都知道,自昨天回來,就沒出過門,今日方出來。」高氏大約四十多歲,青灰色頭巾口籠著花白的頭髮,臉上儘是忠厚。

「那也只證明你昨日到今日……」周舉岩雖然未將話說全,但意思很明顯,那就是這個證明還不夠。

「我可以證明我們離開前,酒是好的。」就在此時,雲寶洪站了起來。

「啊?是!可以證明!」安松針也小聲的附和。

此時的安松針就好似老鼠見了貓一般,眼睛四處亂看,就是不敢有落實點,說話聲音都很小,很顯然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當日離開之前,表兄嘗了嘗酒的味道,而此時表兄安然,足以說明當時的酒無恙。」雲寶洪好似沒看到安松針發窘的模樣,而直接將實話說了出來。

「對對!」就在此時杜雨花方想起來什麼:「當時,我看到他偷喝,一時氣急,還用酒提打了他。」

「打他的時候,我在!」此時寧松蘿站了起來:「當時我還不明白,為何一直嬉笑的雨花會翻臉。」

「後來的事情,大家就都明白了,也親眼看著酒缸密封的,這怎麼能被下了砒霜呢?」此時的說話的是葉青,他臉色嚴肅,顯然也被驚到了。

「曲兄弟,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周舉岩將眼光轉向一直未說話的曲徑山身上。

「沒有!」曲徑山嘴唇一抿吐出兩個字。

寧松蘿看的出,曲徑山生氣了。

這麼多年,對於曲徑山的一切動作,她都明白,很顯然,他將周舉岩剛才的言語當做了挑釁。

而究其原因,這個根結還在她身上,因為他怨,怨寧松蘿沒親口和他說明白。

當然,說到這裡,寧松蘿也很無奈,她一個有夫之婦,怎麼能輕易和他接觸?那瓜田李下的,他的才名還要不要?

但信她可沒少寫,甚至給每天彙報她行蹤以及去處,但她放在老地方的信都爛了,曲徑山都沒去看。

她知道,他是為了讓她親自說明白,但眾人在前,周舉岩在旁,那些話,她又怎麼說的出口?

當然,寧松蘿更知道,曲徑山的這個態度,會將事情弄的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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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捕相公鄉道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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