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徐公笏(六)

第223章 徐公笏(六)

三天後,拱衛司貼出榜文,言明,韓寧上次遊街無辜缺席,因而將不再在「四公子」之列,因而對於第四個公子,要公開公平公正再比拼一輪。

這個消息就好似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水中,帶來的效應,更是堪比之前所有活動的綜合給人們的震動。

於是原本已然蕭條的「各種針對性」消費又開始火了起來,畢竟大家都知道中宗是個顏控,但對於男子,顯然類型也分為很多種,天知道中宗會不會喜歡他們的那一種。

寧松蘿則悶悶不樂的坐在客棧之中,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眼睛里儘是不滿:「不都說了,讓你替代韓寧嗎?這個什麼指揮使,怎麼能這麼不靠譜呢?」

「對啊,對啊!不是都是說定了的事情嗎?為何還要弄這麼一層?不是浪費時間嗎?」渚紫筍也過來幫腔。

最近,可是將渚紫筍悶壞了,這裡不能去,那裡不準走,她覺得要是養只寵物,也還溜溜呢,可她呢,竟沒一點兒自由。

今天好容易抓住了王蟠毫,想讓他帶她出去走走,但是這廝急急忙忙回來,又急急忙忙走,就好似有什麼著急的事情,讓渚紫筍無比擔心。

直到後來,好友夫妻回來,渚紫筍才知道,原來中宗情形有些不好,而寧松蘿更是以專業的眼光分析,中宗離薨已然不遠了。

而作為兒子,王蟠毫數次覲見,但無一例外都被擋在了外面,說什麼此時的聖上虛弱,不便見他,並說這裡有拱衛司的人守衛,斷然不會出什麼問題。

雖然王錫毫見過中宗的次數有限,而因為自小離宮,自然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王蟠毫更知道,沒有中宗就沒有他,所以一個兒子,在父親病重的時候,怎麼能不侍奉呢?

實際上,對於王蟠毫,他真的想和平常的兒子一樣,和自己的父親親近一下,但是中宗始終不願相見,理由更是讓王蟠毫難受——他顏值不行。

當然,此時的王蟠毫自然知道,他為何離宮之後無人找尋,就是因為她的母親——出身低賤的母親。

當年,王蟠毫的母親,不過是個置酒的宮人,一次中宗醉酒,她就被胡亂丟了處子之身,後來多方忍耐生下孩童,但得到的沒有半分溫情,只是一杯毒酒。

作為宮人生下的孩子,王錫毫自幼不受寵,不但沒「皇子之尊」,但過的還沒一般的奴僕舒心。

而深宮之中,自古就充斥著黑暗,無依無靠的他,莫名的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對付一個孩童,自然不需要多大的心力,只要將人遠遠的一丟,他自然是沒能力回來的。

好在當時的老獵戶經過,不然那裡人跡罕至,王錫毫極有可能丟了這條命,而回來之後,認祖歸宗,中宗也顯不出多高興。

而王蟠毫更是記得很清楚,中宗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再不想看第二眼了,當時王蟠毫以為是中宗想起了王蟠毫出身宮人的母親——畢竟,人們都喜歡看地位,而帝王尤甚。

到此時,王蟠毫方知道,或許他的父皇根本就已經想不起來他的母親,而對他不好,竟是更為直接的原因——顏值不行。

於是回來的王蟠毫整個都不太好,渚紫筍詢問,他也不言明,而是悶頭躺在榻上,說累,想睡,但渚紫筍知道他是沒睡著的。

讓他安靜一下吧!雖然不知道具體,但渚紫筍也不是沒一點兒手段在手,因而知道他吃了閉門羹。

但這種事情,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沒辦法,只能找好友解悶來了。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不然一個拱衛司,如何能擋住悠悠之口?」周舉岩則一副淡淡的模樣,好似並不擔心。

「可是,萬一你選不上怎麼辦?或者萬一聖上支撐不到就……呸呸呸!」寧松蘿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那驚恐的樣子,讓屋內的渚紫筍和周舉岩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寧松蘿表示很不理解。

誰知這倆笑的更歡了,而原本心情有些不好的渚紫筍,此時也將煩惱都丟了個乾乾淨淨,而煞有介事的看著自己的好友:「這個嘛,當然是,不告訴你!」

看到好友高興了,寧松蘿也高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好友憂鬱,但肯定是有關於王蟠毫的。

實際上此時的朝政,已經很大部分掌握在了王蟠毫的手中,雖然他看似按兵不動,但朝中也不乏眼明心亮之人。

雖然他們沒有結黨,甚至有的都沒有來往,但是,阮碣灘既然敢死,那就肯定留有後手,而他更是將一切都交給了王蟠毫,更是默默給他留下了一部部著作,讓王蟠毫一步步學習管理朝政。

而三年來,看似王蟠毫無所事實,實際上早已經將阮碣灘留下的東西牢記於心中,更是利用為數不多的上朝機會,學習了很多實際的技能。

霍銀針正是看到王蟠毫的進步后,才鼓動中宗將其發配到定坊縣去的,定坊什麼樣子,曲徑山已經稟告於他。

因而將王蟠毫弄過去個三五年,到時候他什麼都沒做成,就要老死在那裡了——當初他自然還不知道神龍在他身。

但是後來的結果大大的出乎了眾人的意料,王蟠毫不但將定坊縣的環境治理好了,還成了神龍的附身之人。

只不過,霍銀針和朝政的震動再大,也改變不了中宗的看法,他的眼睛自始至終就沒落於他身。

「當然是笑你本是玄門中人,卻還相信,什麼呸呸呸之類。」周舉岩依舊是一副寵溺的眼神,只要和寧松蘿說話,那嘴角都是微微上上揚的。

「不過呢,我覺得呢,周舉岩的顏值還是有目共睹的,只要眼睛不瞎的話,應該就知道選擇誰。」寧松蘿瞬間充滿自信。

說起來她也去過幾個地方,見過不少人,就算是近日京城的什麼所謂「選美」,也沒一個能達到周舉岩的高度的。

如青松般挺立,似青竹般卓然,更似梅花一般高潔,讓人一眼難忘。

「我說松蘿,麻煩你要一些臉好不好?」渚紫筍直接打趣:「自己的相公,當然自己覺得好啦?萬一有個盛世美顏出現,那周舉岩豈不是白忙乎了?」

「不可能!」寧松蘿語氣篤定:「告訴你,我不是吹牛,而是來了這麼久,我真沒看到有誰比的上我家相公,另有一點,既然比拼,自然不是只有樣貌一樣的,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有什麼才藝的比拼才對。」

「那是當……」周舉岩沒說完就被寧松蘿打斷了。

「你別說話,我猜猜啊!」寧松蘿煞有介事的輕輕蹙起眉頭:「應該有比拼武藝吧?」

雖然最後是疑問句,但寧松蘿卻是說出了肯定的語氣。

「你怎麼知道?」很顯然周舉岩也有些吃驚,按理說之前一炷香的時間,消息才到拱衛司,而榜文更是絲毫都未曾提及,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因為我長著眼睛呢。」寧松蘿得意洋洋,不過還是給剩餘的二人分析了一番:

「你們看啊,剩餘的一人自然要代表武將,而此時正值盛世,基本沒什麼戰爭,而本就是顏值考驗,自然不會讓人排兵布陣,而想代表武將一方,自然是要會武功的,因此拿此當一個項目,又有什麼難猜的呢?」

「讓我們明日拭目以待吧,我相信,我家相公會將這個名額拿下的。」寧松蘿露出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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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捕相公鄉道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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