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意外的喧嘩
離王府中,一處有些偏僻的院子,一個女子坐在裡面,看著自己眼前的飯食,菜色精緻,但是她的面容到底還是陰沉了下來,最終似乎是隱藏了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了一般,狠狠的將那些東西摔落。
劈里啪啦的聲音並沒有引來什麼人,反倒是令祁玉容更加的怨恨。
不知不覺之中,依舊過了這麼長時間了。
她被皇后賜給南宮信為妾。
雖說是妾,可此時的離王府中並沒有正妻,她一向是有著盲目自大的自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南宮信的重視,最終視線自己的心愿。
可是祁玉容遠遠不曾想到,她過來離王府之中,竟然一次也不曾見到南宮信。
或者說,那人就似乎是想自己給遺忘了一般,從那日起將自己安頓在這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只能夠活動在這幾個院中,從來都不被允許進入前院那邊,每日也沒有什麼說話的人,只有是不是前來送飯的侍女。
南宮信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祁玉容這個女人,吃穿用度上面倒是沒有什麼剋扣,房中應有盡有,今也算是給了已經被太傅府趕出家門的祁玉容一個容身之所。
可是她不甘心。
祁玉容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飯菜,她不甘心就像是個寄人籬下的小丑一般,哪裡也不能靠近,她嫁過來,是為了南宮信。
而現在,她甚至連見他一面都不可以。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祁傾寒。
沒錯,她的雙眸之中閃過了些許狠厲,還有濃重的怨恨,這一切,都是因為祁傾寒那個賤女人!
就是她在那個時候給自己出主意,讓自己生米煮成熟飯失去了清白,才會有了後來這樣一系列的事情!
沒有錯,這一切都是因為祁傾寒。
現在的自己被軟禁起來,根本就沒有辦法得到外面的消息,而她祁傾寒呢,此時想必是舒舒服服的當著她的大小姐,這樣一想,祁玉容的心中的不甘就越發的濃重起來!
明明她才是娘親的親生女兒,明明那個賤女人是個庶女,憑什麼要得到爹爹娘親的寵愛!
祁玉容的心中就像是發瘋了一樣,抬眸環視了一圈自己這鮮少有人前來的院子,一個計策緩緩的上了心頭。
太傅府中,南宮鈺再一次的與祁成把酒言歡,這一次祁傾寒也在其中。
她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最近南宮鈺也不知發什麼瘋,也沒有先前的時候那般的忙碌了,但凡是一有時間就跑來太傅府之中尋祁成。
兩人的話題更是從先前的家事國事轉化成了更多的事情。
越是交談,這祁成就越是對南宮鈺覺得驚訝,心中的印象越來越來。
祁傾寒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種變化,才會疑惑。
她向來是了解南宮鈺的,她也清楚這個男子根本就不會在乎別人對他的評價與意見。
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一個名聲。
可最近他的表現,卻是有些開始緩慢的在乎起來的祁成的印象。
這樣的改變令祁傾寒有些短暫的無所適從。
好在她向來是一個能夠習慣的人,南宮鈺這般做想來是有著自己的打算,故而也不放在心上。
「殿下說的不錯。」祁成不知祁傾寒心中的疑惑,此時正是笑的爽快。
南宮鈺淺笑著點點頭,一邊與他對弈,也不忘了這邊的祁傾寒笑笑。
這一幕落在了祁成的眼中,倒是有了些深意。
氣氛倒是和樂融融,只是一個飛快的腳步聲打亂了眾人的思緒。
「老爺,有人求見。」那侍衛緩緩的開口。
「何人?」祁成顯然正是在興頭上,此時心情不錯,沖著那人問道。
那侍衛明顯是有些不知所措,從一邊的手中拿出來一塊玉佩,「那人說是府中的小姐,只是屬下從未見過。」他的聲音有些猶豫。
府中的小姐。
這幾個字讓在場的幾人若有所思,祁傾寒更是心中一頓。
經歷了南宮信的事情之後,這府中的侍衛丫鬟都換了一批,此時距離祁玉容被趕出府也有一段時間了,這件事情也引得祁成大怒,就算是知曉這件事情的人也鮮少傳播。
久而久之,這些人已經是認為這個府中只有祁傾寒一個小姐,也不曾知曉陳氏的存在。
這忽然之間冒出來一個說是是府中小姐的人,他確實是覺得前來哄騙人的。
可見那女子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個尋常人,仔細一看,面容也與老爺有著幾分相似,說的又是信誓旦旦的拿出來了這一塊玉佩,他也就抱著試試的心態請她進來。
「爹爹?」祁傾寒見祁成沉默,也看不出來他的心情好不好,輕聲問道。
「傾寒,你陪著殿下對弈,爹爹去去就來。」祁成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沖著南宮鈺抱歉的笑笑,轉身離開。
祁傾寒坐在了他的座位上。
「是祁玉容。」南宮鈺開口,似是在疑問,又似是在肯定。
「是她吧。」祁傾寒也有些摸不準,她早就不在繼續關注得了報應的祁玉容,自然也就不在乎了,只是輕微的聳聳肩。
南宮鈺笑,轉移開了話題。
「你我倒是許久不曾對弈了。」他盯著眼前的棋盤,方才與祁成一局已經快要落幕,最終終究是祁成不敵。
「這倒是。」祁傾寒點頭,謹慎的落子。
「賭一局?你要是輸了,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南宮鈺看了棋局一眼,眼中閃過了些笑意,令祁傾寒下意識的覺得他似乎是正在盤算著什麼事情。
「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吧。」她輕笑,卻也沒有拒絕。
南宮鈺也忍不住笑笑,專心的看著眼前的棋局。
與此同時,前院。
祁成看著廳中的女子,樣貌還是自己熟悉的模樣,只是似乎是瘦了些許。
雖說是早就已經狠下心來趕出府,可到底是在自己眼前長大的女兒,此時許久不見,身為一個父親他也到底是狠不下心,有些滄桑的揮手示意下人們下去,看了祁玉容一眼。
「你來做什麼?」聲音有些平淡,令人聽不出來什麼大概。
「爹爹。」祁玉容卻是在見到了祁成的那一瞬間就淚眼婆娑,看上去楚楚可憐。
「這段時間,玉容很想念爹爹與娘親。」她聲音有些委屈。
祁成不言。
祁玉容似是整個人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字一句的開始哭訴自己的生活,什麼根本就是被人軟禁,什麼根本就見不到離王帶你下之類的。
她的聲音凄慘,哭出來的眼淚倒是也是真的。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祁成忍不住抿唇。
「當初我勸過你,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他冷聲說道。
他早就勸阻過祁玉容的心思,可她卻是一意孤行,還做出來了那樣的敗壞風氣的事情,最終才導致了這樣的一個後果。
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不是這樣的爹爹!」祁玉容見他依舊是冷漠,狠狠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忽然之間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了。
「都是祁傾寒!都是祁傾寒那個小賤人!」祁玉容恨恨的說到。
「夠了!」祁成本來還有些惻隱之心,可聽到了她此時竟然是將這一切歸結到了祁傾寒的身上,終於還是有些忍受不住的喊了出來!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關傾寒何事?他問道。
祁玉容一聽見這個名字,眼中就閃過了一抹恨意。
「爹,您聽我說,這一切都是祁傾寒策劃的,當初……」她的話語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但到底還是狠狠的說了出來。
「當初若不是祁傾寒叫我生米煮成熟飯,我又怎會那般的糊塗做出那樣的事情?一切都是那個祁傾寒在作祟!」祁玉容一口咬定!
「滿口胡言!」祁成實在是聽不下去她的言語,猛然之間轉身呵斥道。
祁玉容被他的情緒有些嚇到了,隨即到底還是恨意復燃,起身開口。
「祁傾寒呢?那個小賤人呢?爹爹,你叫她出來與我對峙!」祁玉容破口大罵。
「都是祁傾寒讓我去勾引離王殿下,都是她讓我這樣做的,她就是嫉妒我身為嫡女!祁傾寒,你給我出來!」她似乎是已經豁出去了一般,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模樣,大聲的喊叫到。
她的聲音大,一點也不怕給別人知曉,轉眼之間就被人聽了去。
人人都在議論紛紛這個人究竟是誰。
倒是有在府中呆的時間長的,還算是認得祁玉容,心中暗自留了個心思,將事情通知了祁傾寒與姜氏哪裡。
「祁玉容說一切都是我做的?」祁傾寒慢條斯理的與南宮鈺對弈,沖著前來報信的人開口,語氣之中卻是帶著些許的鄙視。
沒錯,前來報信的人不是別人,卻是祁玉容的親生父親,李管家。
祁傾寒的眼中有些嘲弄,這人當真是順風到。
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從幫助這祁玉容雖自己非打即罵到了現在給自己通風報信排擠著祁玉容,他的親生女兒。
當真是悲哀,祁傾寒心想。
「小姐,老爺不會相信她的!」李管家還在哪裡表示衷心。
祁傾寒嗤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淡,卻是讓李管家憑白的生出來一身汗。
他一個瑟縮,忽然之間覺得眼前的祁傾寒有些可怕。
「小姐,您……」他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還不死心像要祁傾寒過去。
「我讓你退下。」祁傾寒卻絲毫不留情面,冷聲開口,聲音像是刀子一般,硬生生的扎在李管家的心頭,他抬眸看著祁傾寒此時眼中已經絲毫不掩飾的嘲弄,心中忽然之間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祁傾寒的一面。
看著他慌忙離開,祁傾寒沖著他的背影呸了一聲。
南宮鈺亦是搖搖頭。
「要過去嗎?」他問道。
祁傾寒看了一眼手中的棋局,唇邊閃過一抹冷笑。
南宮鈺已經成功收集到了可以證明自己身世的證據,正所謂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今日祁玉容也在,就直接將這件事情給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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