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挑明身份
「勝負未分。」她起身。
「有時間在賭。」南宮鈺亦是看了一眼眼前。
不得不說與祁傾寒對弈確實是很艱難,就是南宮信也必須要承認這一點。
不過是短短時間,她就已經將祁成的局勢起死回生,甚至是有了繼續贏下去的局面。
若不是這忽如其來的事情,想來勝負花落誰家還真的不一定。
南宮鈺的心中想著。
兩人一同前往前廳,此時祁玉容的聲音越發的大了,前廳周圍已經是聚集了一群竊竊私語的人,而李管家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那些人看了她前來,紛紛讓出來了一條道路。
祁玉容回眸,正好就看見了祁傾寒。
「小賤人!你還敢出來?」她狠狠的說道,一邊怒罵道。
「我為何不敢出來?」祁傾寒冷靜的說著,一邊回答,一邊沖著早就已經到了的姜氏與祁成行禮。
「傾寒見過爹爹,娘親。」
外面圍觀的人見了這兩人的反應,不由的紛紛議論,大部分的人還是站在了祁傾寒的這邊,畢竟這兩人此時的姿態相比較起來,高下立斷。
「這是我爹爹娘親,你一個庶女有什麼資格這樣的喊?」祁玉容繼續在一邊叫囂著。
祁傾寒繼續笑,卻不答。
「傾寒,你先做吧。」一邊的祁成對於這樣鬧大了的事情顯然很是無奈,看了一眼外面的眾人,冷哼一聲,示意人狠狠的關上門。
「爹爹,發生什麼事情了?」祁傾寒笑著坐下,沖著祁成詢問,似乎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一般。
祁玉容咬牙,此時越看祁傾寒簡直就是越做作,要不是她那樣的哄騙自己,自己也不至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也不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一切都是因為她!
「別裝了!」她跑到了祁傾寒的面前。「在爹爹面前,你敢不敢說說,是不是你設計讓我卻勾引離王殿下,是不是你讓我那樣做的?」她大聲的叫囂著,語氣之中似乎是有些有恃無恐。
而祁傾寒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些疑惑與嘲弄,冷靜了環視了一圈,見祁成與姜氏不開口,才輕聲出口。
「玉容這是在說什麼?」
「你!」見她裝傻,祁玉容一口銀牙彷彿是咬碎了一般。
她轉身再一次沖著姜氏跪下,她自己的娘親她向來是知曉的,忍不住用著委屈的語氣開口。
「娘親。」她忍不住落淚,似乎是收到了天大的委屈在控訴著。
「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祁傾寒這個小賤人哄騙我去勾引離王殿下,她還告訴我離王殿下喜歡什麼顏色樣式的衣物,讓我去勾引殿下,我才一念之差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祁傾寒!」
她的聲音本就柔弱,此時這樣的一說,當真是令人覺得心疼,美人兒梨花帶雨的哭著,要是不安慰可就真的有些不近人情了。
可很明顯,此時在場中的人,都是些不近人情的人。
縱使是姜氏心腸最好,也是忍不住了。
「玉容,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她的面上有些為難,可是應該說的事情卻已經說清楚了。
祁玉容咬唇,眼中閃過了些許狠辣。
「祁傾寒,你敢不敢當著爹娘的面,說你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她怨恨的看著祁傾寒,大聲的開口。
祁傾寒皺眉,感受到了祁成與姜氏的視線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自然是不敢的。」她開口。
場中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不過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她繼續開口,「是你迷戀離王殿下,才會尋我討論他會喜歡怎樣的樣式,至於是我只是你,純屬是天方夜譚,你我本是姐妹,我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撒謊!」祁玉容大叫。
祁傾寒挑眉,卻沒有說話。
眼見著祁玉容還不罷休,祁成終於是忍受不下去了。
「夠了!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他起身呵斥道。
一邊顫抖著指著祁玉容。
這個也曾是他最喜歡的女兒,這些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可他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那些發生過的事情,他也都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
祁傾寒的性子他清楚,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一切明明就是她咎由自取一意孤行,做出這樣的事情給自己臉上抹黑,又在一切都平靜下來了之後,忽然之間跑出來鬧事。
祁成一直都是個溫和的人,他雖說是古板嚴厲,可對待自己的女兒,到底還是溫和的。
就是當初見到了那樣不堪入目的一幕,也不曾真正的放棄祁玉容這個女兒。
可是這一次的祁玉容卻是被嚇到了,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爹爹。
這樣狠辣的呵斥自己的爹爹。
她呆住了,在之後,就是哭鬧。
「你們都不相信我!」她咬牙,似是委屈到了極點。
這一切明明都是祁傾寒那個賤人在作祟,他們難道看不出來嗎?為什麼要包庇那個小賤人?
她起身,緩緩的看著祁傾寒,心中的憤怒幾乎要溢出來。
就是這個人,就是她的出現,讓自己的一切都漸漸的開始消失了。
爹爹賞賜了她蓮心院,是府中最好的院子,她漸漸的在皇后那邊比自己還要受寵,她漸漸的開始被眾人知曉,讓自己被人誤解,讓離王殿下誤會自己是個輕浮的女子。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造成的!
祁玉容的心中大叫道,心中一狠,手腕一翻持著一個東西,猛然之間沖著祁傾寒刺去。
許是她的動作太過的凌厲,又許是眾人被驚的有些反應不過來,就見祁玉容向著祁傾寒撲過去,祁傾寒似是來不及躲閃,被她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手臂。
一時間,鮮血就留了出來。
與此同時,祁玉容被南宮鈺一腳踹飛。
「傾寒!」祁成與姜氏起身,急急忙忙的趕到了祁傾寒的身邊看著她的傷勢。
「大夫,快去叫大夫!」祁成喊道。
這一次的祁玉容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傷口有些深,南宮鈺陰冷的看了地上的祁玉容一眼,心中的憤怒幾乎要溢出來。
「你不知道躲嗎?」他沖著祁傾寒吼道。
祁傾寒恍若未聞。
祁玉容那點三腳貓功夫,她一根手指就可以收拾了她,可是她沒有躲。
她需要一個機會。
就是現在。
冷靜的推開一邊的南宮鈺,她唇邊甚至是揚起了一抹笑意。
「玉容,我那般對你,你竟這般的狠心?」她一步步的走向祁玉容,似乎是在質問。
「五歲的時候,你在冬夜將身穿單衣的我騙出來,揣進湖中,就在曾經的蓮心院。」
「七歲的時候,你當著眾人的面侮辱我,打罵我,我也不曾還手。」
「九歲的時候……」
「十歲的時候……」
祁傾寒一步一步的沖著她走過去,口中一字一句的說著曾經那些發生過的事情。
那些事情,清清楚楚印才她的腦中,永遠也無法忘記。
她前世那般信任她,可是她呢,又是怎樣踐踏自己,甚至是殺了自己的?
祁傾寒的眼眶有些發紅,「這些你都還記得嗎?」
她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祁成的腳步頓住,姜氏的話語止住。
從兩人的神情來看,她說的是真的。
「你……你撒謊!」祁玉容一瞬間慌了神,大聲的開口。
祁傾寒冷笑,「是不是真的,你的心裡清楚。而有些事情做沒做過,你的心中更清楚,是不是,李管家?」
她的話音一轉,卻是沖著一邊自始至終不曾開口說話的李管家。
後者渾身一個激靈,就見祁傾寒回眸看向自己,不是曾經哪種淺笑的目光,卻是光明正大的嘲諷。
她……她……
他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話。
「傾寒,事關李管家什麼事?」姜氏終於回神,沖著她問道。
祁傾寒笑了笑看,聲音有些冷。
門忽然被人打開,卻是蕭慕。
手中提著一個女子,看上去似乎在昏睡,身後則是跟著兩個女子。
「這是?」祁成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祁傾寒微微垂眸,看了坐在地上的祁玉容,緩緩的出聲說出了真相,說出了前世臨死之前,自己才聽聞的真相。
南宮鈺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了兩個知情人,證據確鑿,壓得祁玉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什麼意思?她獃獃的坐在地上。
自己不是嫡女?祁傾寒這個小賤人才是?自己是那個下賤女人與管家的私生女?
她聽著自己耳邊的事實,眼中閃過些絕望與不敢置信。
「這不是真的!都是她捏造的!」看著祁成等人的神情,她大聲的叫著。
祁傾寒冷笑,「是不是真的,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悲傷嗎?憤怒嗎?
祁玉容,前世的我,也是帶著這樣的心情離開的,被你的命令萬箭穿心。
這種感覺不好受吧?
祁傾寒的意識有些恍惚,隱約之中聽到了李管家懦弱的聲音,還有早就被弄醒過來的陳氏沉默的聲音。
祁成等人不是傻子,這樣的態度與證據確鑿,說明了什麼他很清楚。
他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祈求的李管家,忽然覺得有些頭暈,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幾步,指著跪在地上的兩人說不出來話。
姜氏也有些反映不過來。
這事情轉變的太快了,令人不可思議。
「爹爹,不是這樣的,我是太傅千金,我是太傅嫡女,一切都是因為祁傾寒錯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唯有祁玉容喃喃自語,跌坐在地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祁成心中湧起一抹憤怒,一邊是對陳氏與李管家這樣的暗度陳倉,一邊則是對自己。
祁傾寒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而她小時候,陳氏,李管家,還有祁玉容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他竟然從未注意到。
「從今日起,你們再也不要進太傅府的門。」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鬧劇,南宮鈺看了一眼神色似是有些悲慟的祁傾寒,忍不住出聲問道。
長時間相處的經驗告訴他,祁傾寒此時有些不對勁兒。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想要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