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白之冤

第28章 不白之冤

「恩?何事?」鍾離淵聽到柳怡喚自己,又猛然回過神來。他自然的鬆開了原本握著蘇盈的手,三兩步得走到了不勝嬌柔的柳怡身邊,攙起了她道,「愛妃可是身子有何不適?」

柳怡順勢搭在了鍾離淵的懷裡,而且還得意洋洋的在鍾離淵視覺的死角里向蘇盈炫耀示威。蘇盈看到柳怡這樣張狂,氣得渾身發抖,身子一個不穩,就往戚柔的身邊倒去。戚柔看在眼裡,嘆了口氣,只能儘力扶住皇后蘇盈,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臣妾覺得頭暈心悸,胸口悶得慌呢~」柳怡旁若無人的倒在鍾離淵的身邊,一邊說,還一邊下流的挺了挺胸脯。不得不說,還真是……波濤洶湧。

宋明月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覺得有些惡俗,又覺得有些好笑。這柳家的女子,到是一個賽一個的有心計,一個比一個的臉皮厚。嘖嘖,即便她活了兩世,臉皮的厚度恐怕也不及這個柳怡的十分之一。心中感嘆過了一次,更是忙不迭的抬手捂臉,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躲在了戚柔的身後。

眾人更是心中不勝唏噓,可是礙於皇帝鍾離淵都沒有說什麼,他們也就不敢說什麼。

「哦?身子不舒服,那快叫太醫來。太醫剛才好像走了,再去叫他回來!」

「不是,臣妾……臣妾是心中難受……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柳怡一皺眉,一癟嘴,立馬就又哭了出來,「臣妾總共就這麼一個堂妹,自幼就在一起玩耍。臣妾也是看著堂妹長大,如今看到她被奸人謀害,卻不能看到有人為堂妹伸冤,討還公道。臣妾,臣妾實在是不甘!」

鍾離淵處理國事倒是雷厲風行,綽綽有餘,可是碰到女人間胡亂攪和到一起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優柔寡斷了。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哪邊都不能失了偏頗……想想都覺得頭疼,別說再去管了。他聽到柳怡這樣一說,面色上有些難堪,向皇后蘇盈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愛妃,皇后剛才已經允諾過了。半個月之內一定給出一個交代,你就不要著急,安安心心靜候消息就好了。如何?宮中新來了幾匹雲錦織花的段子,朕都送給你好不好?」

「哎呀,什麼綾羅綢緞,臣妾已經有太多了~不稀罕!」柳怡故意把那『不稀罕』三個字咬的十分重,又很挑釁的看向了蘇盈。隨後又是波光一轉,撒嬌的蹭向了鍾離淵,忿忿不平道,「我堂妹還躺在這裡,人證物證具在,還需要什麼時間查證?難道我堂妹的話不可信?還是說……皇后和賢王妃別有用心,意圖包庇親友,枉視王法?!」

「你別血口噴人!」皇后蘇盈真的動了怒,厲聲喝住了柳怡,「你這堂妹柳如煙說是宋明月推的她,而宋明月又說是你堂妹柳如煙自己摔了進去。試問是一個已經十六歲,早已及笄,懂得人情世故的女子話會是謊話,還是一個才十來歲,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的話是謊話?!」

柳怡被這番逼問弄的啞口無言,只能徒勞的瞪大眼睛看向蘇盈,半天才從喉嚨中滾出了一個音節:「你……你!」她明顯也是生了氣,一叉腰,趾高氣揚的又說道,「皇后這話未免說太武斷了些嗎!真真假假,又豈是平人可以分辨的?誰知道這沒娘教的野丫頭學了什麼壞東西,有什麼惡毒心思?一面之詞,怎麼可以相信!」

蘇盈冷笑一聲,曼聲道:「是啊,一面之詞,怎麼可以相信!既然不能信宋明月的一面之詞,又憑什麼信你堂妹柳如煙的一面之詞?本宮說了,給本宮一些時間,本宮會查處真相,給兩位小姐一個公允。柳妃娘娘一直阻擾,不許本宮徹查找出真相,又是否別有隱形?今日的鬧劇,莫不是你們兩姐妹互相串通,故意演的這場戲吧!」

「我、我當然沒有!我一直久居深宮,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堂妹,哪來什麼陰謀、串通。恐怕是皇後娘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心中是黑,所以看什麼都是黑了吧!」

柳怡確實不知道柳如煙落水這件事的起因進過,不過她身為後宮嬪妃,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可以上位的機會。而自己堂妹落水,恰恰就是其中一例。反正她在宮中受寵,不論對錯都不會受到什麼懲罰,這樣去替別人出頭,簡直是百利而無一害。所以,柳怡自然樂得為之。

「柳妃娘娘牙尖嘴利,恐怕在平日里花了不少功夫去練吧。本宮每日務事繁忙,無這些閑暇去說去道,此時比起來,本宮倒是真的自愧不如呢。」蘇盈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卻是在暗諷柳怡嘴巴太大,宛如一個長舌婦。

柳怡雖然嘴皮子利索,可是輪起說話的門道,還真的不蘇盈。她被這番話氣得不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哼,皇后雖然年輕不在,這精神倒是很足。你我都是皇帝家眷,也沒必要這般傷了和氣。臣妾可以等皇後娘娘查明,是事情一個清白,給兩人一個公道。可是,在這之前,宋明月必須要有懲罰!而我堂妹,也該有些安撫!不論如何,她今日也是落了水,受了驚,就這樣空著手走回去,是否有失我們皇家氣度?」

蘇盈看到柳怡都腦袋疼,連帶著對柳如煙的印象也十分之差。還給東西慰問,她簡直想賞柳如煙幾十大板,叫她滾出去。好端端的一個賞花會,被這死丫頭弄的烏煙瘴氣,什麼都攪和毀了。真是蛇鼠一窩。她冷哼了一聲,還要繼續嘲諷柳怡。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

鍾離淵不耐煩的打斷了這兩個劍拔弩張的女人,他已經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實在是受不了了。好好的花會黃了,還要站在這裡和一群命婦聽兩個女人嘰嘰喳喳,作為一個皇帝,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安撫了一會柳怡,又安撫了一會皇后,最後清了清嗓子:「今日天色已晚,兩位愛妃在怎麼爭論,恐怕也吵不出什麼結果。不如這樣,這個宋……宋家的二姑娘宋明月,先禁足一個月。等皇后查明今日柳家小姐落水一事,再做其他處置吧。」

此話一出,皇后蘇盈和戚柔的心都涼了。鍾離淵這番話的意思,看似是和稀泥,大家各退一步,可實際上就是偏袒柳怡!唉,情義千金,比不上胸脯四兩。一個是與之結髮數十年的妻子,一個是自己最好兄弟的妻子,這兩個人的面子加起來,還不如一個頗有姿色的小妾面子大。蘇盈和戚柔的臉色都十分難看,難看到甚至都沒有理會鍾離淵的這番話,只是陰沉沉著臉。

宋明月也覺得十分頭疼,今天的事情發展簡直是超乎了她的預料,估計也是超乎了柳如煙的預料。不但沒有平息,或者化小,反而有愈演愈大的趨勢。畢竟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在場的十幾二十個女人,也不知要唱多少番戲才肯罷休。她自然也覺得今日之事十分屈辱,除了戚柔,每一個人肯相信自己,即便蘇盈有幫自己說話,那也只不過是所謂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已罷了。

她淡淡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神態各異的人們,心中無比清明。宋明月慢慢地走了出來,用十分淡然的聲音是說道:「皇上說出口的話,自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明月甘願在家中禁足一個月,靜候皇後娘娘佳音。明月相信,皇後娘娘一定會公平公正的給小女做出交代。古往今來,總是邪不勝正……哦,對不起啊柳妃娘娘,我讀的書不多,好像用錯了詞。總之,我清清白白,不論過去、現在、還是以後,都——問心無愧!」

蘇盈看到宋明月說話時,神色始終十分鎮定,目光也是淡淡的,流露出一種鎮定又十分有魄力的氣質。這不得不讓她另眼相看:「好!有你這番話,本宮深感欣慰。你也不必擔心,只是禁足一個月,倘若等本宮查處有任何不妥亦或不實之處,一定為你補償!」她說著,又往後退了兩步,看向了一遍的鐘離淵,「陛下,您看這樣如何?」

「哦,好好好。就這樣吧,倘若真的是宋明月做的,那就大大的罰,狠狠的罰!倘若是朕冤枉了宋明月,那朕今日把話就放在這裡,朕一定好好補償宋家的二小姐。」鍾離淵早已經呆的不耐煩了,敷衍的下了承諾,立馬就推脫還有政務要處理,領著心腹太監就走了。

在一邊憋了很久的鐘離羽看懂自己父皇走了,終於鬆了一口。隨後連忙上前去扶受驚不已的柳如煙,關切道:「煙兒妹妹,你還好吧?我瞧你現在也沒有力氣走動,還是做我的馬車回府吧。也是怪我,居然讓你和某些心地歹毒的人單獨相處,你今日落水,我也有責任!唉……煙兒……」

柳如煙沖著鍾離羽眨巴眨巴了眼,估計這個傻大個剛才也沒有聽懂宋明月的那番話。幸好他沒有發現自己對鍾離期的情緒,她還可以在嫁入賢王府之前,好好的利用他一番。

柳如煙慢慢點了點頭,起身向在場的人們一一道謝拜別。最後到了鍾離期的面前時,忍不住又落下了幾滴眼淚,委屈道:「阿期哥哥,我與你青梅竹馬一道長大。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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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嗜寵:邪醫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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