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懷疑:尊貴就好
阿九怨毒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暢快,似在向我嘲笑,嘲笑我現在人死了,在這裡後悔莫及也沒有後悔葯可吃。
我慢慢的浮起了笑意,滿眼的疑問毫不掩飾:「他體內有幾隻蟲子,本宮還真的不知道!」
「但是你的體內,會有幾隻蟲子,本宮在不久就會知道。」我氣惱,既然他向我隱瞞他的病情,氣惱給他毒藥,恨不得毒死他,但是他不是我殺的,對於他的生死,我是問心無愧的!
現在之所以糾結於他的死因,是因為在剛剛,我發覺我想他的時候,我的心會莫名的疼。
這種莫名其妙的疼痛讓我壓不住,詭異的疼的一抽一抽地讓我錯覺的以為我深愛著他,他死了,我的心就跟著死了一樣。
阿九坐在地上,乾澀嗓音似帶了血腥:「王後娘娘,說到底我算你的師叔,真的要面對面的比醫術,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現在也只能拿幾隻蟲子來威脅我,想在我體內種上蟲子,你以為這樣就能抹掉你把北疆王殺掉的事實了嗎?」
「不能,就算我死了,你也永遠抹不掉你殺了他的事實!」
心中好笑,嘴上也就笑出了聲音,睥睨著她:「你口口聲聲說本宮殺了他?本宮可真是冤枉!」
「本宮什麼都不知道,從本宮發覺他不對勁到現在,也就兩個月不到,在這兩個月的期間,一直是你照顧他!」
「一個曾經南齊皇太子身邊的醫者,照顧另外一國王,還明知道這個國的王后是自己曾經主子念念不忘的人,你殺他的動機比我大,阿九,本宮沒空在這裡聽你嘰歪,你說還是不說?」
阿九覺得自己佔了上風,覺得我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人,嘲笑著說道:「隴南王說你聰明,讓我小心應付,我也小心了,可是今日發現,你哪裡聰明了?」
「你一丁點都不聰明,只是覺得自己心裡有疑問,要把這個疑問弄清楚,自己不去善於觀察,就在這裡耀武揚威,別人口中得知!」
對於她的評價,我是不是要謝謝她?
我狠狠的冷噗一聲,笑的明媚:「有疑問,能觀察到誰牽扯其中,又能把這個牽扯其中的人給抓到,這已經是本事,你不服那又怎樣?你現在在本宮的手上,本宮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不做可以,皇宮的太監也有幾千人之多,每天五個,再加上每年遞增,你可以天天不帶重樣,這絕對不是本宮威脅你!」
曾經讓太監伺候她,以及外面齊慕宣在聽著,那就是歷歷在目前兩天的事,我這樣一提,阿九瞬間把手攥緊:「我把什麼都告訴你,你讓隴南王帶我離開!」
看著她髒亂帶著憤慨不甘的臉,還跟我威脅上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在這裡威脅我!
我直接斷了她的後路:「弄清楚你現在的處境,你沒得選擇,別以為你死在這了,你的師傅會過來給你報仇?你從你師傅身邊離開!」
「你師傅就應該知道,人各有志,與虎謀皮,就得承擔被吃掉的風險,你現在只能向天禱求,你說出來的話讓本宮高興,本宮一高興了,心情舒服了,別說讓隴南王帶你離開,又是本宮親自送你出宮,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阿九一雙眼睛盯著我,我更加趨向於她在斟酌我話中的意思,想從我話里來揣測我現在是不是真的像自己口中所說,心情不舒服了,繼續折磨她。
我不著急,靜靜的等待著她,
等待半響過後,阿九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起來,落在我的對面,我們兩個人的中間,隔了一張圓桌子。
她滿是灰塵的手,顫顫巍巍的抓起桌子上溫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連喝了三大杯,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方才說道:「北疆王體內有兩隻噬心蠱,一隻是他跟你的,一隻是他跟西宮娘娘的!」
「我聽聞,你體內的蠱蟲已經被解掉,你知不知道,噬心蠱一直是北氏皇族帝后之間相輔相成的東西!」
「你體內的蟲子解掉,他的沒解掉,而後又被人重新下了一隻,不死他死誰?你不是兇手,你又是什麼?」
按她口中這樣說,我的確是殺害他的兇手之一,可我知道的版本是北璟容根本就沒有機會讓他吃下噬心蠱,又或者說,北璟容在這件事情上說謊了。
但是之前在巫族,北南起沒有任何錶現,自己已經吃下噬心蠱。
簫初念也說過了,北璟容給她培育的噬心蠱,用的是她的心頭精血,培養的是給齊慕宣吃,並沒有讓北南起吃下去,如此以來,他體內的兩隻蠱蟲又從何而來?
「為何本宮把脈把不出來?」我問道,我把他的脈就是心脈受損,北璟容只是告訴我他心脈受損,沒有提及任何蠱蟲之事。
而且在糾正與我,他所謂心脈受損的起因,知不知道都已經成了定局沒辦法改變。
阿九一聲冷笑:「你把不出來是因為你的醫術差,你不承認不行!」
對於她嘲笑和鄙夷,我坦然接受,我的醫術也才學了五年,然後在巫族的時候被冰婆婆調/教了一個月,醫術到達不了登峰造極,頂多自保,看點小病小災。
聳了聳肩,拿起茶壺,屈尊降貴的給她倒了一杯水:「的確醫術差,只不過走了一個討巧,玩弄毒藥更好一些罷了!喝口水潤潤嗓子,繼續說!」
阿九就是敗在我的毒藥之下,被我這樣一嗆聲,臉色微妙的扭曲了一下,繼續又道:「你把脈把不出來,是因為北疆王他深愛著你,他不想讓你擔心,他不想讓你知道你就是殺害他的兇手!」
「王後娘娘,他對你的情,這個旁觀者都為之動容,天下怎麼會有如此深情的帝王,放棄自己已經到手的權力,為你這麼一個不愛他的女子生和死!」
每個人都說他深愛著我,為了我生和死不顧,可是我聽他們說話,卻是急躁的很。
阿九敏銳的感受到我的急躁,張口繼續又道:「兩隻蠱蟲在他心中相互廝殺,受傷的是他自己,為了隱瞞他體內蟲子的存在,他只能吃下心脈受損毒藥,借著心脈受損所致,來掩飾蠱蟲的存在!」
我心中震撼,脫口而出:「如果他心脈不受損,有沒有辦法把他體內的兩隻蠱蟲弄出來,讓他不必死?」
「沒有可能!」阿九想都沒想的回答:「噬心蠱最毒的蠱蟲,吃下一隻同生共死,他體內有兩隻,噬心蠱特性就是彼此忠城!」
「當雄蟲發現自己賴於生存的地方,有了另外一個雄蟲存在,可不就是至死方休,殺死對方,順便把自己賴於生存的地方給毀了!」
越是毒的毒物越霸道,跟有些執拗的人一樣,不讓他人染指自己的東西。
「無葯可醫的他,如果不是心脈受損,他至少可以再撐半年,可是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給他把脈!」
「他用風寒來糊弄你糊弄不過去,沒有辦法不讓你自責察覺到什麼,他就用這種方法,來隱瞞真相!」
「你敢向天發誓,句句屬實嗎?」我心裡明知道誓言都會隨風飄散,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在長河之中,但是我還是忍不住,要這莫須有不牢靠的東西。
「有何不可?」阿九舉起了三根手指頭:「我顏九向天發誓,若我剛剛口中所說有半句假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的心往下沉,儘可能的不去想象北南起。
我張口對著外面就是命令道:「來人,先把阿九姑娘請下去,好生伺候著!」
阿九聞言臉色一變,噌的站起來:「你不守信用?想繼續囚禁我?」
我眼中飛快的劃過冷芒,「本宮從來沒有說,會信守承諾,會放你離開,等本宮查明一切,確定你沒有說謊,再另做打算!」
阿九被人壓住,她奮力的掙扎:「你已經讓我發誓了?還不信我?」
我沉聲道:「誓言這東西,冬日不打雷,至少要等到春日過後,才能作數!」
「你……」
不等她把話說完,我的不耐煩讓宮女和太監以最快的時候都把她拖了出去。
手搭在桌子上,反了過來,手指輕顫,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茶煙瞧見我猶豫不決,手掌覆蓋在我的手上:「殿下不必勉強自己,殿下這個月的月事沒有來,沒有意外的確是懷了身孕!」
我一時間怔了一下,旁人對我來說都是外人,都是我要警惕的人,茶煙不一樣。
怔完之後,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去宣太醫,把所有的太醫都宣過來,本宮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宮懷了身孕,本宮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北疆正統!」
北南起唯一的孩子,我要讓整個皇宮裡的人,以及文武百官,見到我都要小心伺候,不若驚著我,就得死。
茶煙點了點頭,小聲恭順的說道:「奴婢扶殿下去休息,其他的事情都別想了,待北疆王下葬之後,娘娘就是北疆最尊貴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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