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拆穿：任人宰割

抱著棍子的手一抖，飛快的穩住心神，試探的問道：「柳貴妃娘娘，您不瘋了？」

柳貴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我手中奪過棍子，翻來覆去撫摸著，猶如那不是一根棍子，而是她的情郎一樣：「還知道把它拿回來，不算太笨。」她說著頓了一下，又道：「有一點，通風的窗戶，在她們悶死之後，你關的太嚴了，這裡是冷宮，沒有人會查，一旦出了冷宮，你這樣的做法，只要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蛛絲馬跡來！」

「在皇宮之中，查到了蛛絲馬跡，就會被人撥絲抽繭，查到真正的兇手！」

穩住的心神在她的話語之下，劇烈的跳動起來，聲音莫名的帶了顫，「柳貴妃娘娘，您在說什麼啊，整個冷宮裡都知道您是一個瘋子，誰把她們悶死了？您別含血噴人！」

腦子裡迅速思量著她的話，她的每一句話都極有道理，如果我當初不留心把這個棍子拿回來，這個棍子就會一直卡在門上，被人看見就是有意報復謀殺，就算是不得寵的冷宮妃子，被人蓄意謀殺也會惹來麻煩。

再有，在她們死後把通風的窗戶打開，更加能造成她們自然死亡的假象，讓自己撇清嫌疑。

不得不說柳貴妃的法子，更加傾向於完美無缺，修得住漏洞。

柳貴妃緩慢的握住棍子的一頭，對著我的小腿，彎腰狠狠的錘了過來，我一吃痛，直接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她在我面前站定，垂著眼眸，看著我倔強通紅的雙眼，帶著倨傲道：「本宮是不是含血噴人，你心裡有數，小丫頭騙子，你的母后死了，你就不想報仇嗎？」

她的話一時讓我拿不準，她是詐我，還是把我賣掉領功？

細想來，母后曾經對她算是照顧有加，本想讓她與我們一起住，奈何她瘋瘋癲癲只想獨處。

冷宮的飯菜從來都是溫飽不濟的，母后總是會想方設法給她留一口吃的，曾經我還問過母后，為何對一個瘋子這麼好？

母后告知我說，人心總是要向善，善了才能得善終。

然而時到今日，我不相信人善就能得到善終，母后在寒冷的冰天雪地里，她在冷宮救過的人，幫助過的人，可沒有一個人出來把她拖進屋子裡的。

我抿起嘴角發出一聲冷笑：「柳貴妃娘娘，您在冷宮這麼久，感情都是裝瘋賣傻，我的母后死了，您來教唆我報仇，這是安的什麼心呢？」

柳貴妃勾了嘴角，似譏似嘲：「本宮什麼心都沒有安，本宮只不過覺得你的母后傻得可憐，心地善良的可悲！明知道出去送死，還不死心的出去求救！」

「求救非但沒有找到太醫，還賠上自己的性命，賠上自己性命不說，還要教你心地善良？天下之大最無情的就是後宮，讓你善良，就是讓你死！」

我慢慢的合攏手指，圈握成拳：「柳貴妃娘娘說的極是，這冷宮之中有那麼多人，你為何單單選擇了我？我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柳貴妃突然間蹲到我的面前，伸手拂過我粘在臉上的頭髮，動作輕柔彷彿是母后一般，聲音更沒有先前的凌厲：「在這後宮之中，心善是活不下去的，你是公主，簫國的長公主，你有屬於你自己的一份尊榮！」

「你的母后死了，你沒有任何依靠，想要活下去，就必須離開冷宮，不然的話，依照慣例，皇室不得寵的公主，最後的結局下場就是當一顆棋子，送出宮去與塞外匈奴野蠻人和親！」

她變溫和的言語，比先前凌厲的言語還讓我膽戰心驚：「所以柳貴妃娘娘的意思，您是打算走出這冷宮，跟我相互利用了！」

柳貴妃聽到我的話，撲哧笑出口：「本宮就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比你那心地善良的母后強多了，敢不敢跟本宮賭一把性命，去求一把屬於你自己的真正榮華富貴？」

她明明是不屑一顧的笑，我卻感受到視死如歸，有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決裂！

怔怔看著她，她以為我猶豫不決，緩慢的站起來順便把我拉了起來，鬆開手，端於小腹之前，居高臨下道：「案板魚肉，誰為刀俎，你選擇了，由你說了算，你不選擇，你只能為魚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