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來吧：恨了就殺

柳貴妃言罷，滿臉污穢的臉變得風華絕代艷麗起來，似她就像她口中所說，她手持刀俎，別人為魚肉。

昂著頭怔怔的看著她，滿腦子都是母后血淋淋的屍體，半響過後，緩緩地對她行禮，「初見以後就拜託柳貴妃了！請柳貴妃多加照拂！」

柳貴妃嘴角飛揚：「不用暗示本宮現在不是貴妃，本宮會重新坐上貴妃之位，這個後宮，終有一天由本宮說了算！」

我忍不住的潑著她的冷水道：「蘇婉兒說，在這後宮之中沒有母家，皆是死路一條，您被打入冷宮十多年，也沒有聽說您的母家來看您，請問您的母家還存在嗎？」

柳貴妃哈哈大笑起來，彎腰使勁的擰在我紅撲撲的臉上，頗有些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倒是懂得往人心窩裡戳，哪裡痛戳哪裡，本宮的母家當然存在。」

「我這都是和您學的。」我忍著疼，「您不是一直在裝瘋賣傻，扮豬吃老虎嗎？」

柳貴妃手拍在我的臉上，雖然不重，卻是啪啪作響：「很好，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咱們合作愉快，初見長公主！」

我算哪門子長公主？

我戳著她的心，她轉瞬反戳回來，戳的可真疼。

母后和我曾經住的房間就算兩天連續死人，也架不住寒冷的冬日別人想活命。

寧美人，林貴人的屍體抬走之後，沒有到半炷香的時間，已經有人爭先恐後的去搶房間。

我探頭張望，口中說道：「房間里還有我沒捨得吃的饅頭，不知道會便宜哪個人！」

柳貴妃把我昨夜卡在門上的棍子拿在手上，美目一翻：「那還不簡單，搶回來就是！」

她眼中的光彩特別攝人，我盯著她手中的棍子：「瘋了十年的柳貴妃想換一個住處，拿著棍子亂打驅趕她人，於情於理很合對不對？」

柳貴妃哼哧一聲：「你說的沒錯，沒有人敢打一個瘋子，因為惹急了的瘋子，就像惹急了的狗一樣，非但會跳牆，還會咬傷別人！」

讓出道來：「柳貴妃您請，我在這裡等您！」

柳貴妃沒有就此離開，而是一把薅住我的衣襟，把我往外拖，「獨自一人表演，有何意思？你想做狼崽子不但要學會躲在暗處飼機而動，甚至以身為誘，去誘惑獵物！」

我伸手去夠她的手，想要從她的手中掙脫開來，奈何手臂太短，怎麼也夠不著她的手，掙扎的頂嘴道：「莫不是您自己不敢上前去廝殺，把我當成護盾，去替你挨打吧！」

柳貴妃高然貴氣帶著不屑：「就你這身無二兩肉，替本宮擋棍子，你也配？」

我的確不配，眼珠子一轉，哇哇大叫起來：「柳瘋子要殺人了，她瘋了，她要殺人了！」

竭斯底里恐懼的聲音在整個冷宮之內迴響，本以為引起他人出來，卻未曾想到，一個人都沒有。

柳貴妃來到破舊的殿門前，一腳踹開了門，把我往裡面一扔，我和母妃都捨不得燒的炭，被她們燒的可真是溫暖如春。

冷遇到熱，忽然打了一個哆嗦，柳貴妃握著棍子，環顧了一周，把棍子指向我：「好啊，你說誰要殺人？本宮嗎？本宮就殺給你看！」

言罷，柳貴妃揮舞著棍子就向我襲來，我心中大駭，一個鯉魚翻身，從地上爬起來，就往旁邊看笑話的明嬪身邊跑去。

柳貴妃是這冷宮出了名的瘋子，會咬人會打人，對於我這種她沒有打到逃跑的人，把她給氣瘋了。

揮舞的棍子，看也不看的砸向的明嬪，明嬪嗷嗷直叫，辱罵著她：「你這個瘋女人，從我的房間里滾出去！」

柳貴妃嘻嘻的笑著，就如一個真的瘋子一樣猙獰：「我要打死這個小丫頭片子，誰阻攔誰死！」

一個悶棍再一次落在明嬪身上，明嬪被打得直跳腳，明嬪旁邊的何美人早已閃到一旁，落井下石的說道：「明月兒你跟一個瘋子說什麼，你活該被打！」

明嬪痛的斥罵道：「你個小賤人，別在那裡說風涼話！」

我一個閃身，跑到何美人身後。

何美人早有防備，一把扯過我，伸出腳一腳踹在我的屁股上，我腳下不穩，直接跌爬摔倒在地。

柳貴妃眸色一沉，立馬轉移了戰地，對著何美人而來，手起棍落，直接敲在何美人的頭上。

何美人頭上瞬間湧現出一個大包，柳貴妃快而狠，不給他們任何反擊，口中還念念有詞道：「打死你們這些賤人，讓你們再也跟本宮搶不到皇上的恩寵！」

冬日打人最痛，明嬪和何美人嗷嗷直叫抱頭鼠竄，毫無還擊之力，只得往門外竄去。

柳貴妃裝模作樣，一直在院子里攆著她們，她們的恐懼嘶叫迎來了冷宮的管事老太監，老太監公鴨般的嗓子，尖銳道：「都不要命了如此不安份？」

明嬪和何美人瞅見了救命稻草一樣，連滾帶爬的逃到老太監身邊，「吳公公，救命啊，瘋婆子柳絮兒想殺了我們！」

柳貴妃身手矯捷的竄到門口，抱著棍子，雙眼微垂看著我，嘴角微動：「吳公公在你母後去求他的時候，他那乾裂的手摸在你母后的臉上，對你見死不救，這樣的仇恨，你是報還是不報？」

我抬腳跨出門檻，幽幽的說道：「原來貴妃娘娘把所有的事情看得門清，對我母后也是見死不救呢！」

柳貴妃渾身一凝，美目之中閃過一抹痛苦，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老太監吳公公對著明嬪，何美人伸出手摸了她們一把，鼻孔朝上：「柳絮兒你這個瘋婆子，是不是讓咱家把你關進小黑屋子，你就痛快了？」

柳貴妃嘴一咧，嬉笑剛要出口，我便搶先了她一步，道：「吳公公，我母后給我留了一點東西，我想孝敬您！」

母后是廢后，有那麼一兩樣值錢的東西也很正常。

吳公公渾濁的眼睛一亮，招呼著我：「那還不趕緊的拿過來！」

我回了一趟屋，出來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個包裹，走到吳公公面前，吳公公伸手就要過來拿，我抱著包裹往後面一退，面露討好：「我給您送進院子里，公公您看可好？」

吳公公把手一垂，帶著一絲悻然，轉身不耐道：「那就跟咱家走吧！」

我的言語帶著歡呼：「多謝公公！」

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來到他住的小院。

進了房間，吳公公搓著手，打量起我來，言語多刻薄諷刺：「趕緊把東西拿來與咱家瞧瞧！」

我扯著嘴笑道：「吳公公，我母后死了，在這宮廷之中我再無依靠，公公把東西收下，能不能給我依靠啊？」

吳公公一愣，眼中出現奇異光彩，恍然一笑：「長公主真是妙人，你會伺候人嗎？」

我怯生生望著他，「會伺候人，曾經我背著母后偷偷的跑出去過，看見過別人伺候人，看了好多回呢！」

吳公公聞言，對我手上的東西倒無多大興趣，解開他那油膩的太監服，往床上一躺，果露的胸膛，鬆弛的皮長滿了斑點。

「好…過來伺候咱家，伺候好了，咱家就是你以後的依靠了！」

懷中的包裹被我拎在手上，我走到床前：「你把眼睛閉上，我第一次伺候人，你看著我，我緊張！」

吳公公嘴角呵呵的笑著，邊閉眼睛邊罵道：「真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小浪蹄子，咱家先替別人嘗嘗你的味……」

道還沒有說完，我手中的包裹直接砸向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