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和錦衣衛8
當夏幼幼懷著孩子的時候,她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比懷孕更讓人痛苦的了,當她開始坐月子的時候,才發現當初的想法有多天真,傅明禮固執起來有多要命。
先是給孩子取名字的事,閨女叫傅謹兒子叫傅謙,說是這樣孩子以後會更踏實。這就罷了,夏幼幼也覺得這兩個名字好聽,便這樣應下來了。
可誰知那日有一遊方道士來家中討水喝,聽說了他們倆孩子的名字后,非說這倆嬰兒貴氣天成,不應取此謹慎之名,會誤了以後的錦繡前程。
夏幼幼在房裡聽了丫鬟的轉述,當即便嗤之以鼻,心想若真是貴氣天成,又豈會被一個名字給耽誤了,更何況她也從不指望閨女小子有多大出息,畢竟她和尚言都在自己的領域裡坐到了老大的位置,想來這倆孩子超越起來也是挺困難的。
如此想著,她便沒將道士的話放在心上,可誰知傅明禮卻放在了心上,孩子名字已上族譜,再改也不好改了,只得給兩個孩子取個小名,來彌補被大名耽誤的命格。
傅明禮來找她商議時,夏幼幼正在喝豬骨湯,聽到他要給孩子取小名的話也沒怎麼在意,反正他讀的書多,怎麼取都不會難聽就是了。
正是出於這種盲目的信任,她在看到寫著「大富大貴」四個字的宣紙時,內心出離的複雜了。
「……你有沒有想過,閨女叫大富兒子叫大貴,以後去學堂時會被嘲笑啊?」夏幼幼一言難盡的看著他。
傅明禮蹙眉:「那位道長說,小名越直白越好,我思索許久,才想出這四個字,還不夠直白么?」
「是太直白了,」夏幼幼無語的扶額,「你有沒有想過,兒子叫個大貴也就算了,女兒叫大富,你就不怕她以後嫁不出去?」
「那便不嫁了,我養她一輩子就是,何苦要去別人家受苦。」傅明禮沒想到取個小名還有這樣的好處,當即愉悅的表示道。
夏幼幼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說什麼,於是堅定道:「總之不行,我死都不會讓謹兒謙兒叫這鬼名字。」
傅明禮略為失落的坐到她旁邊,垂眸不願意說話。夏幼幼鬆了口氣,以為這件事過去了,直到她發現傅明禮開始絕食抗議,整日拿著寫著大富大貴的紙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在傅明禮第二頓飯也沒吃后,夏幼幼只得妥協了。
「行行行……就大富大貴吧,挺好的。」夏幼幼頭疼的看著他,不打算再跟他爭了,畢竟這人自打自己坐月子開始,為了讓她聽話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最後也通常如他所願。
傅明禮壓抑住上揚的嘴角,朝她感激的點了點頭,接著心滿意足的伺候她用膳了,夏幼幼翻了個白眼,同情的看了眼旁邊搖籃里的龍鳳胎。
於是傅謹和傅謙兩個小朋友從此多了大富大貴的小名,且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叫這個,直到他們十來歲那年為這個名字集體離家出走,這才讓傅明禮妥協開始叫他們的大名。
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在夏幼幼的月子里,傅明禮的固執不止表現在執意給孩子取小名一事上,還有很多讓她提起來就頭疼的,比如餵奶的事。
因為小嬰兒總是不自覺的去咬,夏幼幼每次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餵了兩天後家裡來了兩個乳母,傅明禮說什麼也不肯讓她親自餵了。
這一點夏幼幼很不高興,總是擔心孩子給別人餵了,以後會和她不親了,為此她和傅明禮犟了許久,但最終還是逃不過他的套路,只得答應他不再餵了。
她一點頭,傅明禮立刻找大夫開了回奶的方子,整日熬藥給她喝,於是夏幼幼不僅見孩子的機會少了許多,每天還被苦不拉幾的葯給伺候著。
這!也就算了!這!一切她都能忍!
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傅明禮當真如他自己所說,要她坐夠三個月的月子!
她本就年輕,生孩子時又順利,身上沒出現什麼傷,不到一個月便已經完全養好了,夏幼幼本以為自己都如此健康了,總算該刑滿釋放了吧,可傅明禮偏不,一定要她在屋裡躺三個月,因為怕她會偷跑,還將書院的事都交給劉成,自己整日的守著她。
在坐了一個半月的月子后,夏幼幼已經要被逼瘋了,強烈抗議了幾日後總算換來了隨便洗澡洗頭的權力,可她不滿足於此,決心要徹底打破他的計劃。
這樣一來就想到了當初生孩子時的計劃,夏幼幼瞟了眼旁邊盯著的傅明禮,決心等到晚上便這樣做。
剛好傍晚時劉成將傅明禮叫出去一趟,夏幼幼急急忙忙趁這個時間早早吃完飯,然後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從壓箱底的衣裳中挑了件輕透的紗衣,裡面只穿了一件小肚兜,大片大片的雪肌在紗衣中透出來。
她滿意的照了照鏡子,聽到傅明禮回來的消息后立刻竄回床上,緊緊的把自己給捂在被子里。
傅明禮聽說她早早用完膳的事後,直接回了寢房找她,看到被子下一片鼓起后,他先是臉色一變,走近了看到被子因她的呼吸而起伏,他這才鬆了口氣。
還以為她趁他不在溜走了。
「怎麼蓋得這樣嚴實,不熱嗎?」傅明禮去掀被子。
夏幼幼死死抓住被角,低聲道:「你快躺上來,我困了。」
「……不舒服?」傅明禮擔憂的看著她。
夏幼幼從被子里露出眼睛,無辜的看著他:「沒有啊,快點嘛。」
她的聲音因為嬌嗔變得軟軟的,直接讓他整個人都硬了一下,傅明禮的喉結不自覺的動了動,忙應了一聲匆匆去洗了。
夏幼幼一看他的樣子便知道動情了,心裡偷笑這人看起來正經,沒想到也太好撩了。
等傅明禮洗完,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夏幼幼在被窩裡等得困極,已經有些迷糊了。
傅明禮一身涼意的靠近,掀起她的被子低聲道:「阿幼,往裡面躺一點。」
「唔。」夏幼幼睡得迷迷糊糊的,聞言便主動往裡面滾了滾,傅明禮這時就著昏暗的燭光,看到她身上雪白的肌膚,眼神當即暗了下來。
饒是夏幼幼再困,也察覺到了這帶溫度的目光,想起自己的計劃后猛地驚醒,半睜著眼睛看向傅明禮:「你怎麼不躺下啊?」
「……我還不困,先去書房,免得打擾你休息。」傅明禮淡淡道。
夏幼幼頓了一下,撐起身子攬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蹙眉道:「不要,我要你陪我睡。」
說話時她的唇離他的臉很近,傅明禮幾乎能感覺到微微的風流淌到臉上,讓他的臉痒痒的,心也跟著痒痒的。
燭光、紗衣、她此刻的行為,傅明禮若是再不知道她是存著心勾引自己,那和她這一年多也是白相處了。
被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坦誠的勾引,哪怕他先前已經在沐浴時解決過一次了,也沒辦法控制自己不聽話的身子。
可是不行。傅明禮的表情漸漸嚴肅:「你還有四十四日的月子,為你身子著想,等這段時間結束了,我們再行房。」
「……」去你的月子,夏幼幼現在一聽到這兩個字就忍不住頭大,為了避免自己的頭繼續大下去,她乾脆的用唇封住了他的嘴。
傅明禮一怔,忙去推她,可惜不知是他沒了力氣還是夏幼幼的決心太大,他並未反抗成功,只得攬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自打夏幼幼懷孕后雖然也有過不少親吻,可向來都是淺嘗輒止,從未如今日一般深入,一時間屋子裡發出曖昧的聲音,溫度也隨之攀高。
等他的唇舌反客為主的侵入后,夏幼幼感覺到這麼久沒聯繫,兩個人已經生疏了不少,好在以往的記憶還在,傅明禮很快調整了狀態,將她吻得意亂情迷起來。
夏幼幼本是打著勾引人的主意,以便將月子給強行終止,可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原先的念頭了,只能拚命的拉著理智,防止自己不要輸得那麼難看,可惜傅明禮卻沒有再進一步的打算,只是將她抓在懷裡狠狠的親著。
夏幼幼的嘴都木了,翻了個白眼推開他:「你打算親到什麼時候。」
傅明禮忍得額角都開始出汗了,雙手緊握卻仍是不肯動她:「你月子還沒過,我不能欺負你。」
「……誰家月子能坐一個多月,你少給我找借口,是不是嫌棄我生過孩子不好看了,所以才這樣的?」夏幼幼不高興的看著他。
傅明禮蹙眉:「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
夏幼幼冷哼一聲,決心下道猛料:「你還繼續不?不繼續我找別人了啊。」
「你說什麼?!」傅明禮的臉色刷的沉了下來。
夏幼幼本想用用激將法,可一看到他真生氣了立刻就慫了,她咽了下口水道:「沒事,你聽錯了。」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想法。」傅明禮眼睛眯了起來,神色危險的盯著她。
夏幼幼被看得壓力很大,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拖著他的領子將他按到了床上,咬牙道:「懶得勸你,今兒個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話音沒落,傅明禮身上的一層單薄褻衣便被她扯了下來,露出裡面精壯的身子,夏幼幼舔了下嘴唇,對著他的脖子啃了上去。
彷彿被霸王硬上弓的傅明禮:「……」
他還是第一次被這般『欺負』,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何表情好,剛哭笑不得的要拉開她,便感覺到背上多了一隻小手來回搗亂,傅明禮整個人都僵了,啞著嗓子道:「阿幼,別鬧。」
夏幼幼抬起眼睛看向他,動情的紅了眼角,使她整個人都散發著熟透了的香甜,就連聲音都開始勾人:「你讓大夫開的方子好像沒多大用,我這會兒正是難受,聽說味道是甜的,你要嘗嘗嗎?」
『轟——』的一聲,傅明禮理智的弦徹底崩了,像一頭餓了很多年的狼一般將夏幼幼拉了下來,接著便反客為主的覆了上去,輕輕的咬在了她的敏感處。
夏幼幼驚呼一聲,壓抑住想推開他的衝動,愛撫的抱住他的頭,接著便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被撐開了,她悶哼一聲,半晌才回神。
夏幼幼如離水的魚一般大口喘著氣,眼角不自覺的開始往下掉生理性淚水,傅明禮將她翻來覆去的給吃了個一乾二淨。
直到月上中天,夏幼幼哀哀的求了半天,才被他徹底放過。
二人都已疲憊,傅明禮懶懶的將夏幼幼抱在懷裡,低低的嘆了聲氣,二人溫情的牽著手,手心裡的汗相互交融,早已不知是誰的。
夏幼幼覺得這是個教育他的好時候,剛要開口,便聽到他滿意的說:「看來你身子真是沒事了,那這月子便不坐了,明日我帶你出去走走。」
「……」
傅明禮沒聽到她的歡呼,忍不住低頭看了眼,就看到她放空的盯著房頂看,當即蹙眉道:「你不高興?」
「啊……沒有。」夏幼幼幽幽的嘆了聲氣,內心的小火龍恨不得衝出來抽自己兩巴掌。
早知道一頓啪就能解決的事,她幹嘛要拖這麼久啊啊啊!
不管夏幼幼如何懊悔,過去的時光也回不來了,好在她終於能出門呼吸新鮮空氣,在風景如畫的南方小鎮里呼吸自由空氣。
與此同時,她和傅明禮商議了一下,龍鳳胎的滿月酒沒辦,導致他們只能收百天宴一次禮金,不能狠宰徐延和周書郊兩次,她表示十分遺憾。
「那有何難,滿月酒沒有,我們可以辦兩月酒。」傅明禮不忍心他的小姑娘『吃虧』,想了一下后開口道。
夏幼幼心頭一動,卻仍是為難的看向傅明禮:「那……我們這樣會不會看起來吃相難看啊?」
「什麼吃相?」傅明禮蹙眉,「誰敢說我們一個不字?」
夏幼幼一想也是,那倆貨見了尚言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怎麼敢反抗,當即愉快的給兩人寫信去了。
這封信兩人幾乎是同時收到的,周書郊當即就坐不住了,衝進宮裡找到徐延,揚著手裡的通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當初想去看看我侄子侄女他們都不讓去,現在突然要辦兩月酒,我只聽說過滿月酒,這個兩月酒是什麼東西?」
徐延斜了他一眼:「你看看最後一句不就知道了。」
周書郊這才仔細去看信,看到夏幼幼最後叮囑千萬別忘給孩子帶禮物的話后,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所以這倆人就是為了收禮?」
「目前來看,是這樣沒錯。」徐延繼續看自己的奏摺。
周書郊不滿的走到他面前:「喂,對我這麼冷淡做什麼?」
「呵。」徐延白了他一眼。
自打他知道這混蛋拐走自己的錦衣衛后,他便開始對周書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周書郊自知理虧,訕笑一聲道:「行了,這有什麼可生氣的,過幾日我再讓她來上值就是。」
「這是重點嗎?!」徐延一摔奏摺,深吸一口氣道,「趙寶是個女人的事,你當初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還先斬後奏的將人給……你可知道,單是保住她的命,就費了我多大功夫?!」
「知道知道,多謝徐兄給我這個面子,為表謝意,你那份禮我也給出了如何?」周書郊訕笑,他怎麼知道一直調戲的錦衣衛竟然是個女子,又怎麼知道後來自己會對她動情,直接沒管住自己將人給辦了,更沒想到她會被小人揭穿身份。
要不是徐延幫忙,估計他媳婦這會兒正在天牢里關著呢。
徐延嗤笑一聲:「朕還出不起禮錢?」
「那就你自己出好了,」周書郊迅速道,隨後覺得話有些快了,笑嘻嘻的找補,「大不了等我和趙寶成親時,你那份禮錢我給你免了。」
「……滾。」徐延終是沒忍住笑罵一聲,拿著奏摺朝他扔了過去。
周書郊也不躲,任由奏摺砸到身上,樂呵呵的和徐延繼續說話,心裡知道這關算是過去了。
兩月酒前幾日,徐延終究是沒空親自去一趟,便讓周書郊帶著給孩子的見面禮南下了。
夏幼幼早就開始盼著了,也不知是盼人還是盼禮物。傅明禮被她鬧得哭笑不得:「家中富裕,何以這麼守財?」
「你的書院又不收費,本就需要銀錢維持,加上咱現在還沒置辦旁的產業,銀子只出不進,又不想省著,自然要抓著肥羊多薅點羊毛了。」夏幼幼振振有詞。
傅明禮失笑:「看來是我不對,過幾日定要幫你多辦些產業,免得你整日擔心這些。」
「那也得請幾個管家,不能讓劉大哥一人忙著。」夏幼幼立刻道。
傅明禮點了點頭,二人又商議了些關於置辦產業的話,門外便有小廝來報:「老爺夫人,周公子來了。」
夏幼幼眼睛一亮,忙跑了出去迎接,看到周書郊身後的四大馬車的箱子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討債鬼,我侄子侄女呢,給我抱來看看。」周書郊看到她眼巴巴的樣子嗤了一聲。
夏幼幼笑得臉上開花,忙對丫鬟道:「去把大富大貴抱過來。」
「抱什麼?」周書郊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夏幼幼咳了一聲,發現儘管叫了這麼久的小名,可在旁人問時還是很難叫出第二遍。
「大富大貴,女兒叫大富,兒子叫大貴,小名,有什麼問題嗎?」傅明禮從屋中走出平靜道。
周書郊剛要嘲笑夏幼幼狗屁不通的取名方式,殺手的求生本能直接攔住了他,讓他謹慎問道:「這小名十分有趣,不知是誰給取的?」
「我。」傅明禮徑直盯著他。
周書郊一滴冷汗滑下,訕笑道:「好名字!簡單易懂,寓意吉祥,不愧是傅督主給取的名字。」
傅明禮這才滿意道:「進來歇歇吧。」
……說這麼久才想起讓他歇歇,看來是他說對話了,若是答錯了,恐怕兩月酒沒喝就被趕出去了。
三人說著話進了主廳,不一會兒丫鬟便將兩個孩子給抱了上來,周書郊感興趣的看了一眼,驚呼道:「這兩個孩子跟你們長得很像。」說著便讓丫鬟指導他抱孩子。
夏幼幼好笑的看著他把大貴抱在懷裡,自己把大富抱了過來,傅明禮怕她累著,很快便將大富抱了過去。
周書郊看著懷裡的大貴,心中很是新奇:「這孩子跟傅明禮簡直一模一樣,都說兒子肖母,怎麼會如此像他?」
「那誰知道,我們也是覺得好玩。」夏幼幼探著頭去摸了摸大貴的臉。
周書郊虛心求問:「大……大貴就沒有跟你像的地方?」
「有啊。」夏幼幼答道。
「什麼?」周書郊剛問完,便聞到了一股異味,接著手上便竄滿了稀,他哀嚎一聲,抱著大貴僵住了,丫鬟忙將孩子抱了回去。
大貴哇哇大哭,倒是傅明禮懷裡的大富很是淡定,丫鬟們乾脆把兩個孩子一起帶走了。
夏幼幼樂了半天,看著周書郊衝出去洗手,便好心情的跟了過去:「我們家大貴性格像我,倒是大富的脾氣隨爹。」
「……那行了,你這麼一說我便知道大貴是個不好對付的了,」周書郊說完又補充一句,「大富若是像傅明禮那樣精明沉穩,以後長大再隨了你這張臉,估計也是個小禍害。」
「有你這麼說侄子侄女的?」夏幼幼不滿。
周書郊抖了一下,無言道:「我看你們這樣子,覺得還是不要孩子為好。」雖然看著好看,可又拉又撒還會哭的,真是太麻煩了。
「說起來,你和你那位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帶來給我們看看?」夏幼幼挑眉。
周書郊白她一眼:「不帶,滾。」
「……」
當天晚上,劉成匆匆從外頭趕回來,剛一進大門臉上便迎來一陣勁風,他面色一沉,招式凌厲的反擊回去,只聽到周書郊哀嚎一聲:「跟你鬧著玩!你這麼認真做什麼?!」
「……」劉成這才收手,順便送他一個白眼。
周書郊笑嘻嘻道:「走吧,都等你了。」
劉成跟著他進了後花園,夏幼幼和傅明禮已經在涼亭中等候了。
近日天氣轉寒,在庭院中對坐已經有些涼了,但溫熱的酒味一入喉,什麼秋涼冬冷的,就盡數都沒了。
四人對坐飲酒,三壺上好的花雕酒下肚,四人的話漸漸多了起來,回憶回憶以往私宅時的生活,再說說披著馬甲時對方不知道的事,話到興頭就連平日淡漠的傅明禮,臉上都跟著多了許多笑意。
夜漸漸深了,酒壺散了滿地,劉成暈乎乎的趴在桌子上睡覺,他這些日子太忙,於是成了第一個撐不住的。
周書郊在一旁念念有詞,夏幼幼好奇的湊近聽,只聽到他嘟囔著:「等我們成親了,也來跟他們做鄰居吧……」
夏幼幼失笑,還沒來得及取笑他,便被傅明禮拎著領子站了起來,她遲鈍的看向傅明禮,傅明禮輕笑一聲:「天涼,回房吧。」
「他們呢?」
「我讓小廝照顧。」
夏幼幼想了想,點了點頭答應了,聽話的任傅明禮牽著往寢房走。
從後花園到寢房,路上要經過一條長長的小道,道路兩旁栽種著不同季的花,四季都有不同的美景可以欣賞。
二人一前一後安靜的走著,唯有緊緊相握的手將他們相連。快走到路的盡頭時,傅明禮突然停了下來,夏幼幼一時不防撞到了他背上,乾脆就用頭撐著他的背不動了。
「怎麼不走了?」夏幼幼迷糊道。
傅明禮輕笑一聲:「太喜歡這樣了,怕走得快了,就沒了。」
夏幼幼蹭了蹭他的背,閉著眼睛樂道:「還有一輩子呢,你若喜歡,我天天陪你散步。」
「……好。」
是啊,還有一輩子呢,她會一直在身邊。他這一生受盡折磨困苦,老天終於對他慷慨一回,賜予他一個可以相守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