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打斷交易
倉庫的門打開了,劉洪準備讓人把這些藥材都般上馬車。
等看清楚倉庫里的情況,劉洪一直鎮定的臉色,突然巨變。
魚笑冷靜的神色,也隨之破裂。
本該整整齊齊的藥材,此時七零八落。倉庫里居然有幾頭牛,正在悠悠閑閑的吃著草藥。
不知道這些牛是餓了多久的,不知道這些牛又在這裡關了多久,看著那圓滾滾的牛肚子,倉庫里的藥材差不多被毀去了一半。
「哎呀!我們的牛在這裡,是她!是她偷了我們的牛!」
幾個憤怒的村民上前圍住魚笑。牛丟了好些天了,可差點要了他們的命。沒想到,沒先到居然是這個魚笑偷的。
魚笑吁出一口氣,她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等變故。但是她並沒有慌亂,很快的冷靜如初。
「阿笑,把錢箱先還給劉先生。」魚笑平靜的對著許致遠說道。沒有理會這混亂的現場,沒有理會遠處自以為了解真相的村民,遠遠的對著她吐口水,以表達不屑。
劉洪眼神怪異的看著場間的動亂,退到一邊。沒想到他親自來跑一趟,居然還出這種事,這個魚笑真的是個小偷嗎?看著不像啊!誰會傻到把牛關在藥材倉庫里啊!
「這些牛是你們的?」魚笑對著圍著她的幾個人問道。
「是我們的,怎麼,難道你不想還。」對比起魚笑的冷靜,幾個村民憤怒不已,魚笑看這幾個人的神色,似乎並不知道牛在她的倉庫里。
「齊願,昨夜守庫房的是誰?」魚笑問道。
此時的齊願臉色也不好看,在她手底下出這種事。她不知道小姐會不會怪她,懷疑她!她自責得不得了,這批她親自看管的藥材,毀去的不只是銀子,還有小姐的名聲啊!
「許大和許元才。」齊願回答到。
「把這兩人叫來。」
......
許大和許元才站在魚笑面前,雙腿打著哆嗦。不知道是眾目睽睽之下感到緊張,還是面對魚笑的冷靜有些害怕!
「昨夜,你們去了哪裡?」
「小,小姐,昨夜我們一步未離開啊,您讓我們把牛關進去,我們哪敢離開啊!」兩人約定好的說辭。
魚笑眸色一深,「你們這麼說對得起我嗎?我自認對你們不薄!」
連她身邊的人也收買了,似乎,這是有人故意設的局呢?
「看他們都承認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對,把牛交出來。」
「無恥盜賊,滾出村子。」
魚笑在村民的怒罵中感覺到一股不善的目光,側目望去,來人居然是消聲滅跡許久的許富。
許富成功的從一個油光滿面的胖子,變成了一個瘦骨嶙峋的瘦子。看來魚笑當初的那幾刀,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現在的許富,眼神里還透著一股陰狠,如刀子似的,直勾勾的盯著魚笑。
魚笑還是當初的平靜,許富最不喜歡的平靜,他無比想打破這張臉。
「呵呵......!」
魚笑此時的內心只能用這無所不能的呵呵來形容,看著突然出現的許富,串聯起一切事情,她要是還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
這個隱匿了許久的許富,當初魏遲不知怎麼處理的,現在魏遲一遭離去。許富不動則已,一動是想毀了她呢!
交易失敗,毀了她的信譽。在冠上一個偷盜之名,讓她被唾棄,讓她甚至沒有立足之地。算盤打得實在不錯。
「就是,看她就不是什麼好人!之前蟲災說不定也是她搞出來的,在發難民財,賣驅蟲藥粉!」
「我就說嘛!怎麼就她家的葯田好好的啊!」
「滾出村子。」
「滾出村子。」
就連那些魚笑高價租地,讓他們的生活漸漸好起來的人,也向魚笑投以了懷疑的眼神。
所謂愚民,突然魚笑有些憤怒,很是憤怒。
「你們都認為這牛是我偷的嗎?」魚笑對著身邊的人問道。這些她聘請的農戶。
「這!......」
「牛就在倉庫里。」
「人證物證都有,我不想把地租給你這個小偷了!」
「我也不租了!」
「還有我。」
「......」
許富站在人群中,無聲的笑了。看著吧,就等你眾叛親離,就等你一無所有。
之前那些對她跪地磕頭的人,之前感恩戴德的人。他們毫不猶豫的站到了魚笑的對立面。
人心啊!人性啊!她終究不是太明白。
「絕對不是小姐偷的!我相信小姐」
齊願眼眶泛紅的站到了魚笑身後,都是她的錯。魚笑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個孤女卻還遠在她身後。
柳姨和許致遠則是一直站在魚笑身後。
還好,她總算不是孤身一人,這樣的支持,讓魚笑心中微暖。
此時,場間的情況。
魚笑四人,面對村民,或者說是整個桃溪村。
「小姐,她算哪門子的小姐啊!還真當自己是京都大戶人家的小姐啊!」
陰陽怪氣的聲音,是許靜月,大巫和許靜月也來湊熱鬧了。
許仁政在族長的攙扶下,也來了,滿臉憂心的望著魚笑。
這是要三堂會審的節奏呢!
「阿笑,真的是你偷了牛嗎?」許仁政失望的問道。潛意識裡,他並不相信。
「我說不是,有人信嗎?」魚笑墨色眼眸掃像四周,有不屑,有憐憫,有鄙視。就是沒有信任。
罷了,她本就不該指望這些人會相信她。
「阿遠,把牛都趕出來。」
許致遠一人牽著五頭牛,站在魚笑的面前。魚笑沒發話,誰也不能從他手裡把牛牽回去。
魚笑溫和的摸了摸面前這幾頭牛,「牛兒啊!牛兒,確實是你們最無辜!」
幾頭牛在魚笑面前沒有一絲反抗,反而低下頭表示喜歡。
「哪些人的牛,上來領吧!」魚笑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笑容。
那幾頭牛的主人,似乎被這笑容晃了眼,有些警惕的上前。
眾人看到這裡,似乎看到了魚笑的結局。歸還了牛,承認了偷盜,藥材交易失敗,滾出桃溪村。
「齊願,拿紙筆,讓他們交代,這些牛是什麼時辰丟的,什麼情況丟的!我要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眾人並沒有注意,魚笑和齊願之間小聲的對話。
魚笑上前,站在眾人面前。一人之勢,不可直視!
「你們說我偷了牛?我倉庫里的藥材價值兩千二百兩銀子,我就這麼傻的讓這幾頭值不了幾個錢牛,去毀自己藥材?」
村民們似乎也在思考,是呀!這不合理啊!許富終於上前了,正對魚笑,高昂這腦袋精神十足,或許他覺得此時的他萬丈豪氣,這場和魚笑的爭鋒,他明顯的佔了優勢。
「不管你有什麼借口,說不定你是不知道牛會吃藥材呢?偷了就偷了,這般借口誰會相信。」
魚笑漠然的看了許富一眼,如跳樑小丑一般。她的眸子里,沒有這個人,自然也不會放心上。
魚笑直接叫來了許大,許元才,這兩個背叛了她的看門人。
「你們說是我讓你們把牛關進去的?是幾頭牛一起關進去的嗎?那我又是什麼時辰讓你們把牛關進去的呢?」
「這......我......?」許大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昨天,對,就是昨晚,讓我們五頭牛一起關進去的。」許元才說完對著許大使了個眼色。
「對對,就是昨晚。」
魚笑如看死人一般看著面前的兩人,「你們確定嗎?」
「確定」牛確實是昨晚關進去的,他們只要一口咬死,是魚笑交代的就好了。
「很好,想我魚笑在桃溪村也生活了十四年,自認為也不曾做過對不起大家的事。割發祭天,研葯驅蟲!也算是還了這村子的收留之情,落腳之義!」
眾人不知道魚笑此時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沒有人接話。
「齊願!說說你記下來的事!」魚笑隨意的掃了場間的眾人一眼,對著齊願說道。
「恩。」
「許華家的牛,五日前的傍晚被偷的。」
「許偉陽的牛,三日前著放養的草地上被偷的。」
「許建的牛,前日夜間被偷的」
「......」
魚笑看著許富突然變色的臉,笑了笑。
「許大,許元才。你們說這五頭牛是我昨晚關進去的?可這些牛根本就不是一天被偷的!那之前這些牛又在哪裡!」
「這......這我怎麼知道,說不定你藏在家裡呢?」許元才有些慌了。
「家裡,呵,有可能嗎?我家可放不下這些龐然大物。還是說,這牛是你們兩人自己偷的,悄悄的放到我的倉庫里,沒想到我這突然交易,被發現了,自然也就栽在我頭上了,反正偷盜的是我這個外姓人,與你們桃溪村有何關係?」
「你......不,不是我......」許元才無話可說,不自覺的看向許富。
魚笑也看向許富。村民們順著這兩人的目光,也發現了站在那裡的許富。
「你看許富做什麼?這個時候了,你以為他會幫你嗎?倉庫的鑰匙除了我,就只有你們有。」
「偷盜是你。誣陷是你。該滾出村子的也是你,令你的妻兒無法站著做人的也是你!」魚笑平靜的看著許元才,目光中的厲色無端的讓眾人都屏住了呼吸,聽著魚笑一聲一句的質問。
「不,不,不是我,是許富,是他把牛帶來的,是他讓我們誣陷魚笑的!不,不是我!」
峰迴路轉的劇情,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