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大巫祭天

村民跪下了，對著靈藥山虔誠的扣頭，有問題就跪拜，似乎已成習慣。

魚笑就這麼站在眾人的面前，就如這座靈藥山一樣，俯視著村民的跪拜。

山神說的話永遠比魚笑的管用。

這樣，靈藥山能清凈了吧。

既然上山無望，失望一場的村民，自然想起了所謂的造謠者。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最後發現這個謠言居然是那祠堂里關著的大巫傳出來的。

這下一個個村民憤怒了。

真是不可饒恕，不能饒恕。

在魚笑面前的丟臉，讓族長許強做了一個決定。祭天，燒死大巫祭天。似乎燒死這個罪魁禍首，就能挽回他撿都撿不起來的臉面。

大巫下毒的事情，魚笑沒有給出證據，大家相信了。

這可是對著整個村子下毒啊！就這樣算了嗎？當然不是，大巫差點就毀了這個村子。按照族規處置都是沉塘的結果。如今還散播謠言，想害人性命，族長決定在這高高的祭台上，燒死！村民們無不認同，無不歡呼。

就像看著高台上的拳擊手，互相搏鬥。村民們似乎也把祭天當成了一場熱鬧的活動。只要祭天和他們無關。村民也就能開開心心的看一場熱鬧。

魚笑並不是太明白這種心理，就像古時候午門斬首，那些圍觀的群眾。並不懼怕這四處飛濺的鮮血，彷彿為那日復一日的平淡生活，在這滾燙的鮮血，落地的頭顱，尖叫聲中尋找快感！

很快，有村民去把關押的大巫帶了出來。努力想要活下去的大巫並不知道，這是要帶她去哪裡！也不知道她的生命到此就要結束了。

對於這個祭天的提議，魚笑自然很感興趣。

沒想到這靈藥山走一圈還有這種意外收穫。祭天，燒死，這樣的結局似乎很不錯，至少比魚笑為大巫想的結局要快意許多。

魚笑此時也不急著走了，頗有興趣留下來觀看。

有村民帶來了大巫，此時的大巫不在趾高氣昂，莊嚴肅穆的對著眾人指手畫腳了。此時的大巫就如她初來乍到的時候一樣，被死死的捆在木架之上，動彈不得，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這場祭天很安靜，在沒有了大巫在祭台上禱告，祈求。這不是祭天，只是懲罰，對於這個一在危害村民之人的懲罰。

這次狼狽哭喊的人，變成了許靜月。

許久不見的許靜月，魚笑看了看，許靜月的變化可不小。臟污的臉再也沒有了清高，哭啞了的嗓子也不在溫柔。再也激不起村民的憐惜之心，被死命的按在泥地里。

這時，許靜月也看到了在一旁興緻勃勃看著熱鬧的魚笑。

她有些恍惚，似乎她的所有一切悲劇，都來源於這個魚笑。源於那年推魚笑入水的那個蓮池。

她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想要用自己沾滿泥土的指甲，對著魚笑深深的挖上幾下，以泄心頭之恨。

「魚笑，是你，都是你，你不得好死！」還是老一套的詛咒，並沒有什麼新意。因為掙扎的原因泥土糊了許靜月滿嘴。

滿嘴的污泥，她還在不停的咒罵著，狠狠的咒罵著。

魚笑走了過去，看著許靜月因為掙扎而扭曲的臉，魚笑咧開嘴角笑了。

是啊，她就是開心的，看著你許靜月狼狽，看著大巫赴死，她就是開心，怎麼樣！

許靜月停下了叫罵聲，她腦海里閃過萬千的詛咒，卻被這魅惑的笑容給晃花了眼。許靜月軟了下來，她輸了，不管什麼她都輸了。就連這引以為傲的容貌，也輸得徹徹底底。

這時，有人上前點火了。

這次在也沒有所謂的神跡出現，神明並沒有救下這個所謂的代言人。

北風一吹，火焰飛快。燒斷繩索的大巫並沒有過多的掙扎，或是尖叫。

「咔呲，咔呲！」

不知是不是大巫臨死前拚命的喊聲，還是火焰在肉體上燃燒的聲音。大巫的身影在火焰漸漸化去！灰白的骨灰混著漆黑的木屑，煙消雲散。

許靜月就這麼看著，眼眶越來越紅。她沒有在哭，也沒有在喊，她只是看著。看著她的母親慘烈的死亡。慘烈到死無全屍，慘烈到骨灰不全。

然後許靜月看向了淡然的魚笑，眼睛越發深紅。似乎要把魚笑的身影刻在眼裡，印在血液中。永生不忘，永世詛咒。

魚笑卻沒有看一動不動的許靜月。大巫的死亡，並沒有在她心裡留下一絲痕迹。人的一生中，跳樑小丑如此之多，她總不可能都放在心上吧。

魚笑帶著許致遠回去了，回了福源村。出來了許久，也不知道柳姨著急了嗎？

魚笑回去了，找到了馬鈺。

她把之前這桃溪村收來了九百兩銀子給了馬鈺。讓馬鈺幫她租地。按照之前的價格，在附近的村子租地。

「魚姑娘，你打算租多少地呢？」馬鈺問面前這個小姑娘。

出手就是這麼多銀子，他馬鈺這樣的小人物，也很緊張的好不好。

「村長，想租下這附近所有種藥材的村子，除了桃溪村！」魚笑看著馬鈺緊張的模樣，有些好笑。當然我現在並沒有這麼多銀錢，不過等這批藥材收購了，也就差不多了。

「什，什麼！」馬鈺正兒八經的咽了咽口水。「你沒說錯吧，你知道，附近這大大小小的村子可有十來個啊！」

「馬鈺，如果你願意，這件事情，我準備交給你來辦？當然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魚笑看著馬鈺認真的說，這次她沒有叫村長，而是平等的，名字相稱！

這些日子以來，她看出馬鈺確實是個不錯的人，至少他把這個村子管理的很好。

「魚姑娘，其實我認為你這樣租地，實在不太划算。這樣下去，你會虧本的啊！」馬鈺真誠的對著魚笑說道。雖然魚笑租了福源村的地，給了高價。但是良心上，他並不想讓這個小姑娘太過吃虧。

魚笑輕笑了笑，能說出這番話，自然代表她沒有看錯人。

「我知道，不過你似乎沒注意，村子里今年的藥材品質要好上許多。我懂風水地勢，能引得靈藥山的靈氣和這村子里的藥材互相牽引。這樣種出來的藥材，價格能達到幾倍到幾十倍。這樣你放心了嗎？」

魚笑這也不算騙人，她確實是這麼想的，也確實有辦法做到。

到時候種植的面積越來越大，總不可能讓她沒日沒夜的去到處散靈力吧。最近這些日子，她試著在福源村呼應靈藥山，漸漸的快成功了。這樣下去，就算她不在，這些藥材也會充滿靈氣。雖沒有她親自看管的藥材價值高，也會比普通的藥材，高出不少。

「魚，魚姑娘，你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如果你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馬鈺肯定的說道，小眼睛裡帶著堅定。

引風水地勢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馬鈺越發堅信魚笑不是一般，和這小身板不符的，他也有顆做大事的心，如今這天降的機會，他怎麼會不願意呢！

「好，等這批藥材收購了，就有足夠的銀錢租地了。到時候我讓齊願配合你。」

這場為了發家致富的談話，成了馬鈺跟著魚笑的開端。成為了魚笑藥材大亨的開端。

......

此時遙遠的地方，那個叫做魏遲的男人，看著關於魚笑的記錄。這個魚笑似乎還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這個魚笑也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厲害幾分。

「主子，魚姑娘警惕性很高，我們的人不敢離太近。」有些事，自然不是太清楚。

「知道了，下去吧！」

魏遲沒有生氣，他當然知道魚笑的警惕性高，靈脈者，怎麼可能是一般人。自己的屬下也要費上一番功夫才能查探出這些事情來。

魏遲真的很是忙碌，他有太多的大事要處理。然而每隔兩日的魚笑生活日常，也習慣性的成了他這些大事里的特殊。

然後，他決定親自走一趟。短短几月的時間，許富死了，大巫死了。或多或少都和魚笑有些關係。他並不喜歡這樣的事態發展，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或者說，這個魚笑，從來都不在他的預料當中。卻又清晰無比的進入了他的生活。

「主子，你真的要出門啊！」文蒙的小心肝在發顫，這個緊張的時刻，主子是在想什麼啊！

「恩，這十天，你自己看著辦，我走了！」魏遲說話永遠是這麼的言簡意賅。

沒有交代去向，就這麼拋下一大堆事物，消失了，留下文蒙只想罵街啊！

各國的使臣都來了，這，這可怎麼辦啊！拖吧，拖上十來天吧。

這邊魏遲交代完后，就馬不停蹄的往桃溪村去，哦不，是往福源村去。

他有些後悔，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後悔。他要去向魚笑解釋一下，當初的那個誤會。許久不見了，魚笑那平靜的面容，淡漠的語氣，在他心裡，越發深刻了起來。

在奔跑的馬背上，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當初許富死的時候，他想去看她。

當初她被逼離村的時候，他想去看她。

當初她隨手治瘟疫的時候，他想去看她。

現在，她什麼都處理好了，他去看她了！

這個叫魚笑的小姑娘，今後的人生只能屬於他魏遲。想通之後，魏遲頓時輕鬆了許多。策馬狂奔，去看他的小姑娘。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魚笑的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