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易容術

第二日。

顧明珠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說是修剪盆栽，卻已經剪壞好幾個樹杈了，盆栽顯得歪歪扭扭的，一點美感都沒有。

「小姐可是有心事？」青竹開口問道。

顧明珠抬眼，看到青竹，在她之後那清冷的女子靜靜地站在一旁。

顧明珠盯著青衣，她已經知道青衣是鐵面男子派過來的人，她的神色一冷，放下剪子，走到青衣面前，冷聲問道：「你的主子是誰？」

「是小姐。」青衣靜靜地回答。

「不是問你這個！他到底是誰？」

「……」青衣靜靜地看著顧明珠，眼神平靜，而且不卑不吭。

顧明珠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亂了方寸。在上一世的幾年折磨里，她的心已經磨成鐵石，什麼事情都撼動不了她的心，現在更是不應該心亂。

「好，那麼我問你，你現在是為誰做事？」

青衣有些遲疑，不過最終開口回答，「在為小姐做事。」

「那好。」

顧明珠的嘴角勾起，露出一絲笑意，眯起的眼，透著危險的神色，誰都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一旁的青竹更是聽得一頭霧水，小姐到底在說什麼，她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顧明珠打量著青衣，說道：「你是會功夫的，而且不俗。若讓你帶著我離開這裡，你可以做到嗎？」

「可以。」

青衣點了點頭，還真沒有地方能擋住她。

「小姐你要出府？」

青竹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小姐，那可不行！老夫人說過不讓小姐出門，得等小姐病症好了，才能出門呢……」

「我必須出去一趟。」顧明珠的眼神陰沉，她不能一直裝病，別的人遲早會懷疑，但她若想保住她帶來的東西，那麼必須要採取措施。「青竹，準備兩套男裝！」

「小姐，這……」

「我自有想法，不必擔心。」

另一處，紫薇閣里，陳氏也是一副出神的樣子，因為折騰了一夜，她的面色憔悴，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顧明珠……」她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她的病是裝出來的。」

「娘，那是真的嗎？」顧鳶兒瞪大眼睛，「怎麼會，我明明見她一臉的紅疙瘩，很是嚇人呢！」

「哼！」陳氏冷哼了一聲，「那都是她的小把戲，裝病的話，我們就暫時不能對她動手了。」

「那該怎麼辦？」

顧鳶兒露出急躁之色，「賭坊讓人傳話，若再拿不出銀子，就要剁掉哥哥的手指！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娘……不如……」

「不行！家醜不能外揚！」陳氏當場反駁，她也痛心，自己為何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他可是以後要繼承顧家的人，現在怎麼能給人留下話柄！這件事情，必須瞞住！」陳氏都已經計劃好了，現在大房沒有人，就一個長子顧生，又能做到什麼，到時候隨意弄些手段，就能讓他殘廢了。

到頭來顧家還是得落到他們手上。

「現在知道顧明珠是裝病的，那就好辦多了……」

「要怎麼做？她若是一直裝下去，誰都拿她沒轍！」

「用方法，讓她不得不好起來！」陳氏的眼中露出陰狠之色，她就不信自己玩不過一個十四的孩子了，顧明珠再聰慧，也能讓她原形畢露。

她們在商議的時候，青竹匆匆弄來了兩套男裝，顧明珠和青衣換上男裝。

一下子，兩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出現。

因為年幼，可以裝成是少年，喉結還不大明顯。

「走。」

顧明珠冷聲開口，說道：「把那些銀子都帶上。」銀子裝的鼓鼓的荷包，直接扔給青衣。

青衣點了點頭，至今為止還是表現出忠心的樣子。

青衣抱著顧明珠，輕輕踏步，迅速的消失在房檐上，她的功夫的確是高，不著痕迹的就能離開這裡，誰都沒有發覺。

唯獨青竹留在屋子裡，一臉急躁的樣子。

「小姐……可不要出事啊……」

到了京城之後小姐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看不透她，雖然依舊覺得她任性的樣子，不過身上有著冷漠和成熟氣息，讓人感到陌生。

「這這……真的沒有問題？」佩蘭戰戰兢兢的開口，她戴上面紗，忐忑不安的樣子。她的身上穿著顧明珠的衣服，因為掩飾住面容，粗略看過去，誰都不會發現她是冒牌的顧明珠。

「沒事的！」

青竹安慰佩蘭，「小姐很快就會回來了，這段時間你得裝好小姐的樣子。」

「我……我會努力的……」佩蘭說著，心臟都要蹦跳出來一樣，她哪裡做過這樣的事情，若是被人發現了，可不是打一頓就能解決的，甚至還危急性命啊！不過顧明珠幫她救了弟弟，還這麼信任她，佩蘭的眼神一下子堅毅起來，不管小姐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努力的去做。

「唉。」

青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府外。

青衣把顧明珠放下，顧明珠整理了衣衫，一臉淡然之色，白色的錦衣穿在她身上，映襯她的容貌，像是偏偏公子一樣。而且經過她的修飾，臉上多了幾分堅毅冷漠的神色，與以前的她有所不同，就算是識得她的人，看到她了，都會有幾分遲疑。

顧明珠摸了下臉龐，「幸好……當時學了兩手。」

易容術她沒有學成，沒有改頭換面的功夫，不過稍微施展點障眼是可以的。

青衣打量著顧明珠，覺得這位小姐給人的感覺越來越不同了，見她易容術的手法，應該是傳自那位鬼醫的手法……

不過一個區區世家小姐而已，能認識到鬼醫嗎？

畢竟大人也是里盡千辛萬苦，才結實了鬼醫……

可能僅僅是手法相像而已，青衣搖了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她實在不會想到顧明珠的身份來歷大，無論是誰都會這麼想。

「愣什麼？該走了。」

出了府之後，顧明珠臉色明快了許多，離開了那小小的籠子，到了外面，她不由得心情好了幾分。

「少爺，要去哪裡？」

「當然是……最大的賭坊！」

顧明珠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危險的神色，畢竟那邊還有大驚喜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