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豬圈裡的豬
如果沒有阿寶的出現,寧王心裡很清楚,他確實會選擇阿寶說的這條路。
因為阿寶出現了,帶給了他久違的溫暖,這一切才變得不一樣。
「人,是群居動物,即使做了高高在上的皇上,也沒有誰想真的做孤家寡人!」寧王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也道明了他的選擇。
阿寶瞬間釋懷,笑得眉眼彎彎的說:「也對!所以是我解救了你!」
「當然,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即使當了皇上,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寧王嘴甜舌滑,這樣的話,阿寶已經許久沒有聽到了。
不提這大半年的時光,就是在這以前,寧王也許久不說這些好聽的話哄她了,如今突然再說,阿寶就像吃了蜜一樣,一下就倒在了寧王的懷裡。
她小手勾了勾寧王的衣襟,「人家本來有許多話要和你說,但是這會兒我卻不想說了,只是好好看看你,瘦了多少。」
阿寶不是勛貴世家裡走出來的姑娘,雖然是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但端的卻不是那正房太太的做派。
她這副模樣落在國都那些嫡夫人眼中,只怕要罵她一句,明明就是正經的側妃,卻要學了那姨娘做派,盡使些勾欄的手段。
可阿寶不懂這些,在閨房裡面,她向來如此直白的表現自己,幸而寧王也吃這一套,每每還會配合。
就像此時,寧王聞弦知雅意,臉上的笑容也濃了三分,「為夫早就想說了,多日不見,你不想著和我多親近,卻緊拉著說一些有的沒的。」
彼此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一片急色。
話都到了這一步,哪還至於談得了旁的事情,自然先將陰陽調和擺在首位。
這一番酣暢淋漓的水融交合,從白天鬧了天黑,又從天黑鬧到了天亮,兩人就像不知饜足,初嘗魚水之歡似的。
次日,兩人交纏在一起,睡到了午時過後才醒。
醒來后的兩人也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在床上實實在在的又纏綿了一番,這才戀戀不捨的起了身。
如若不是前院里有事,寧王必須親自去處理,他們這會兒還不會起身。
寧王走了后,阿寶也起身了,坐在梳妝台前。
雲香給她梳妝的時候,還偷笑的說了一句,「王爺回來了,娘娘的氣色都不一樣了,臉蛋兒紅艷艷,不上胭脂也美。」
阿寶和寧王的房事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貼身侍候的幾個丫鬟,見雲香沒大沒小故意打趣她,她歪著臉看了她一眼,故意嚇唬說:「你要是想的話,我就給你尋摸一個對象,也讓你可以過上不用上胭脂就能臉蛋紅紅的好日子。」
「娘娘……」雲香雖然活潑了些,但到底是沒有嫁人的小姑娘,被這樣打趣哪裡受得住,自然羞得不行。
倒是歡顏幾個,聽到這話,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讓本就羞澀的雲香,越加羞於見人。
「你們就欺負我!」雲香不依的跺跺腳。
如錦打趣說:「這哪裡是欺負你,這可是娘娘的恩典,你快說說,你有沒有中意的對象,也好跟姐姐求求情,直接把你指給他,成全了你們。」
雲香鬧了一個大紅臉,又正好替阿寶梳完妝,當下梳子一放,張牙舞牙的衝到如錦的面前,「你這小蹄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雲香罵得兇狠,卻不過是鬧著玩而已。
如錦就更甚了,仗著一身武功,左躲右閃,愣是沒有讓雲香挨著衣袖。
阿寶看著房裡因為她們的鬧騰而變得火力四射,也免不得跟著笑了起來,就好像寧王回來了,她不管瞧什麼都覺得特別有意思。
「說起來也該給你們說夫家了,我這個人你們也清楚,規矩不大,你們若是瞧中了誰,就來跟我說!卻也不可見我好說話,做些私相授受的事情。」
阿寶突然語出驚人,別說雲香鬧得臉紅,即使其他幾人也這樣。
「果真是王爺回來了呢!娘娘便看我們礙眼了,想著將我們都打發出去。」歡顏嘴巴厲害。
阿寶只是一個勁的笑。
這樣的話,她也不用一直強調,左右以前就和她們說過,她們也了解她的性格,但凡看上了人,肯定要求到她這裡來的。
而且她早先就看中了長風,覺得長風這個人挺好的,就是想著寧王以後登基了,她這四個丫鬟和長風配有些不相配了。
畢竟寧王當了皇上,以長風的功勞,怎麼著也能撈一個禁軍統領噹噹吧?再不濟也是一個副統領,哪可能娶一個丫鬟。
最主要的是長風如果和她哪一個丫鬟看對了眼,不管以長風在寧王面前的臉面,又或者這四個丫鬟在阿寶面前的臉面,都可以直接開口。
到目前還沒有一點蛛絲馬跡,想來以前那點小心思怕是她自個兒想多了。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逝,阿寶也沒有拿明面上說,臉上的笑容仍舊,畢竟已經走到這一步,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寧王為帝,她必定要跟隨入宮,她這幾個丫鬟以後再想嫁人,可就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倒不是她不放人,而是到了那時候,更別想再見到男人。
阿寶的好心情持續了很久,即使寧王這一趟出門了,整日都沒有回來,且到了晚上也只是派人通知一聲,讓阿寶早先歇著,不用管他。
可話是這樣說的,阿寶仍舊等著寧王,就見他到了子時,踩著月色回了院子。
「就猜你沒睡,原本想著就在前院里對付一晚,可怕你沒睡,特意讓二房留了門,幸好回來了!」
寧王一見阿寶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話不自覺的就多了起來。
阿寶笑吟吟的上前拉住寧王,「王爺,我給你燉了湯,還準備了幾樣可口的小菜,你吃點再睡?」
「行,正好有點餓了。」
寧王笑著應下,阿寶便吩咐丫鬟張羅開。
先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吃食,一直放在灶上溫熱著,這會兒正好端上來,除此以外還燙了一壺酒。
寧王看這架勢,「這是要跟我秉燭夜談?」
阿寶嗔了一眼,「哪能呢!你這些天都沒休息好,我這不想著讓你喝兩杯放鬆些了,晚上好睡覺嗎?」
「還是你想得周到!」
如今的局勢相對寧王為說,倒極為輕鬆,與他有能力一爭的人,一死一囚,雖然留下的爛攤子有點麻煩,但左右只是時間的問題。
至於其他的兄弟,以目前的苗頭來看,完全不具備威脅。
夫妻兩人的溫馨時刻,自不用丫鬟在一旁侍候,阿寶這會兒也不餓,多是給寧王夾菜侍候他。
也因為沒有旁人在場,兩人說話更放肆,阿寶早就想問的一些話,這會兒也終於能問出口了。
「先前你又是中毒又是失蹤,應該都是假的,只是為了這次的事情吧?」
雖說看著眼前的寧王好端端的在她的面前,但阿寶也怕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裡,寧王受過她不知道的苦。
「中毒和失蹤都是真的,不然怎麼掩人耳目,只是我有你給我的救命丸,中毒就像兒戲一樣,不值一提,失蹤更是我故意而為。」
寧王三兩句話說得輕鬆,主要是他不欲和阿寶說得太仔細。
一來他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左右一些黑暗的事情,二來他也不想阿寶摻和到這些事情當中。
只是提起這事,寧王倒是順嘴說了一句,「宋玉嬌沒了。」
阿寶正給寧王夾菜,好巧不巧夾的又是一個丸子,聽到這話丸子倒咕嚕咕嚕的滾了。
寧王順手放下筷子,解釋說:「不是我不給機會,讓你解決她,只是她這個人有點詭異,不宜多留。」
阿寶回神,不自在的笑笑,「我沒什麼,就是初初聽到有些驚訝,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死對頭,你突然和我說她沒了,我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寧王仔細看了阿寶一眼,見她真的沒有怪他的意思,這才又握起筷子接著吃菜。
「我有考慮將她押來讓你處置,但想想還是作罷了,一來,我這次回來事重,出點差錯都是萬丈深淵,二來,我也不想你這一雙嫩白的小手沾上血腥。」
寧王說得坦率,阿寶哭笑不得,一下就沖淡了心中的那點想法。
「我原是想將你好好藏起來了,不叫任何人瞧見你的好,可是……」寧王欲言又止的看著阿寶。
阿寶故做生氣的白了寧王一眼,「我又不是豬圈裡等著被宰殺的豬,哪能不見人!」
寧王習慣了阿寶偶爾粗魯的話,聽了也只是一笑。
「那你便做些準備吧!父皇明天肯定要召你入宮,只怕他再忍不下了!」
其實在當天,皇上就要召阿寶入宮,只是當時被寧王強勢的攔了下來,且說他給的救命丸已經是阿寶所做制出最好的葯。
皇上當時覺得身體好了些,倒也忍下了,今日沒宣人已經難得了,到了明天不可能再不宣了。
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皇上,習慣了唯吾獨尊,能看在寧王的面上拖這麼兩天,已經不容易了,再多了也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