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太子沒了
關於宋玉嬌的事情,阿寶本還有些話要問,但是被寧王這話一打岔,她的思緒也跟著跑了。
下意識的就回答說:「皇上那兒召見就召見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去見他了,且自從我當了祥瑞后,皇上待我那如春風暖陽一樣,可親切和藹了。」
「你呀!我倒白牽挂一場。」寧王寵溺的看著阿寶。
阿寶淺笑說:「那可不能這樣說,你牽挂我,我還是高興的!我就盼著你時時刻刻的牽扯著我,這才沒有心思想著別的女人。」
「瞎說什麼!我除了你,還有誰!」寧王求生欲也是極強的。
阿寶拿著筷子,不輕不重的在寧王的碗上敲了一下,伴隨著清脆的響聲,是她嬌美的甜笑,「如果你敢有別的女人的話,那我往後就不讓你近我的屋,沾我的身!」
「越說越渾!」寧王用另一隻手直接握住了阿寶的手。
其實夫妻兩人都清楚,寧王以後真要有別的女人,阿寶也不能怎麼樣,畢竟她有三個孩子牽絆著,不可能真的就舍了這身份舍了寧王。
可正也是這樣,當寧王越來越出色的時候,阿寶免不得要這樣敲打下,說白了些,還是有些不自信。
好在寧王也了解阿寶,每次義正言辭的否決了她的話,相當於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是一樣的。
本說著正事,卻突然拐了一個大彎,說起了調情的甜蜜話。
接著直到叫丫鬟來收拾了碗筷,夫妻兩人在屋裡消食,阿寶滿是漿糊的腦袋才清醒一些。
想到宋玉嬌的事情,阿寶本不欲問下去,她覺得寧王費了那麼多勁,肯定把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手。
但因她性格使然,有什麼事都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
明明想得清楚的事情,但不聽對方親口說出來,就好像不是真的似的。
「宋玉嬌手裡的東西,你拿著沒有?」
「拿到了,是一份武器圖紙,你要看嗎?我現在去拿來給你。」
寧王說著要出去,阿寶一下拉住了他,「我哪用看這些,反正我也看不懂,我就是問一下,拿到了就好。」
寧王看阿寶真的不感興趣的樣子也沒有強求。
「宋玉嬌臨終前有沒有說什麼?」阿寶猶豫了一下才輕輕的開口。
她總覺得一股氣不上不下,沒給她當面和宋玉嬌對質的機會,她有些惋惜,但是她又很明白,即使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兩人只是雞同鴨講。
講的都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哪能說到一起去。
寧王搖了搖頭,「我沒親自動手,人不在場,派長風去的,想來沒說什麼要緊的話,不然長風肯定向我彙報了。」
「也是!」
阿寶略想了下,也不覺得宋玉嬌和他們有什麼可說,頂多臨終前口不擇言的詛咒他們吧!
「你為什麼這麼在乎宋玉嬌的事情,單單是為了以前那一點恩怨嗎?」其實寧王早就看出了不妥,只是他和阿寶向來沒有秘密,也沒有想過阿寶會瞞他什麼。
頂多就是覺得阿寶想法正,並不會做濫好了。
可是此時看阿寶神不守魂,他又覺得好像不單單隻是那點子恩怨。
說來很玄,他覺得這一刻有點觸及不到阿寶,情急下更是直接抓住了阿寶的手。
阿寶不懂寧王彎來繞去的想法,回了神也只是淺笑以對,只是笑容略虛,「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多年的仇敵,說沒就沒了,一時沒有勁。」
寧王深深看了阿寶兩眼,相信了她的這個說辭。
如他也一般,這麼多年一直在努力,就想著有朝一日翻身,將以前欺侮過他的人都踩在腳底下。
眼下事情臨近成功,知道再不可能生出波折,他反倒平靜了,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那些雄心壯志。
「對了,太子那裡的事情,不是你做的吧?」
阿寶被寧王看得不自在,又猛的想起這一事,故意左右而言他。
寧王本就沒有多疑阿寶,因著阿寶連空間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所以寧王從不覺得阿寶會瞞他什麼,她說什麼信什麼,對她極其放心。
「什麼事?」寧王頓了一下,才問:「是說他失德的事情嗎?」
阿寶看寧王這樣,心揪了一下,緊張的問:「不會吧!那一家老小真是你安排的嗎?」
「這倒不是!」寧王瞬間又一派輕鬆的回答。
阿寶看著,就覺得有貓膩。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我怎麼覺得這事不像你說的這樣。」阿寶板著臉,做出一副凶樣。
寧王有點不自在的說:「太子和燕王那裡都有我的人,我將事情故意捅到了燕王的一個謀士面前,后又有我的人慫恿燕王,藉此一舉將太子拉下馬。」
寧王這話的意思阿寶聽明白了。
人選雖然不是他安排的,卻是他的人一力導致的。
說她要怪寧王吧?她也怪不上。
她雖然有點同情心過盛,但還不至於腦子壞了。
「我就是有點兒同情那一家老的老小的小,特別是那孩子好似還沒有滿歲,怪可憐的!」
寧王就是料到阿寶會這樣,所以她剛才問話時,他才一副氣短的模樣。
現在見阿寶臉上的笑容淡了,自是極其不舍的。
「要不我去打聽下,將那一家子找一個名目放出來?左右不行,我也可以打點一下,等過幾年我登基時,大赦天下,他們不就出來了嗎?」
阿寶一想,覺得這辦法可行。
「這主意好!就怕太子早先動了他們,又或者皇上會惦記著他們。」
阿寶怕多此一舉引起太子的懷疑,所以後來也沒有派人去盯著那一家大小的結果,因此,並不知道他們現在是死是活,人好不好!
「無妨,我差人去問問即是!」寧王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至於父皇那裡,你更不用擔憂,眼下他病體未愈,身體本就不濟,朝中的事情都管不完,哪裡有閑情處置這麼幾個人。」
寧王的話,阿寶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能這樣就最好了,左右他們家本就是受害者,沒得讓受害者全家大小賠了性格才能討一個公道。」
阿寶因著出身的原因,平日雖然不顯,但是碰上這種事情的時候,難免會表現出來。
就好比她會這麼同情這一家人,也是想到了以前她狀告無門還丟了性命的事情。
但她其實很清楚,這一家老小選這麼一條路,肯定是和燕王的人談好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被威脅或被利誘,總歸是兩廂情願的事情。
第二天,果不出寧王所料,宮裡來人宣旨,召阿寶入宮見駕。
阿寶早就準備妥當,也沒有多耽誤時辰,就上了馬車,跟著宮人準備入宮。
只是看著隨行的寧王,阿寶有點兒無奈的說:「你就不用跟著我一起去了吧?左右在宮裡我也熟悉,皇上又沒召見你!」
「無妨,我正好有點事要向他請示!」寧王說得冠冕堂皇。
阿寶其實想說,他真的不用擔心,但見他執意,又拒絕不了,索性也不多勸,只偷偷的品嘗心中的那份甜蜜。
到了宮裡,夫妻兩人見了皇上。
對於寧王不請而來,皇上也沒有說什麼,開門見山的和阿寶說了讓她熬藥的事情,阿寶也是一口答應。
只是在說到要留阿寶在宮裡小住時,寧王和阿寶就都不樂意了。
看他們這副樣子,皇上不但沒氣惱,反而像似故意般喃喃自語了一句,「看樣子要讓你們入宮長住就只有那麼一個法子了。」
阿寶一時是沒有反應過來的,寧王的腦筋轉得快,一下就想明白了。
在外面一行喜形不於色的寧王,難免變了臉色,詫異的看向了皇上。
皇上只當瞧不見,就好像這話真只是他隨口的一句話似的。
倒是阿寶留在宮中的事情沒成。
寧王答應每日送阿寶來宮中侍疾。
這種事情容不得夫妻兩人不答應,旁的就只能盡量爭取了。
皇上也沒有那麼專制跋扈,他們都不覺得這樣跑來跑去累得慌,他就更懶得說什麼了,當下就讓阿寶直接去太醫院,留了寧王說話。
父子兩人中間誤會多年,寧王也早就過了想要父愛的年紀,皇上本人也沒有想要修復這段父子情,因此在阿寶走了以後,兩人說話皆是一板一眼,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跟朝廷上的事情有關。
至於他們的私事,那是一句話都沒有提,比起一般的君臣來說,他們的關係反而更疏遠一點。
自這一日起,阿寶天天入宮,且在她入宮的這段日子裡,皇上以雷霆的手段處理了皇后的娘家以及太子身後的勢力。
整個國都都動蕩了,殺的殺,抄的抄。
便是連國都最浪蕩的公子哥這個時候都不敢出門,只在府里尋了丫鬟做樂,這約莫是青樓茶館生意最慘淡的時候,比起國喪期間更甚。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太子不光光被貶為了庶人圈禁,且在圈禁后的兩天就傳出了太子染病的消息。
皇宮大院里,但凡在這種情況下染了病,大約就是人沒了的意思,果然不到十天,原先風光得不可一世的太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