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練的地位
在從應天巡按(御史)彭而珩的家裡出來之後兩人便回到客棧里繼續的等著消息。小理而另一邊,由於收到了七海居的地契。所以李霸王也不再著急,倒是沒有消息了。不過那些七海居門口的青皮卻依然還在。只是不再來找麻煩。
一切都好象平靜了下來。但是趙傳書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對於他來說,現在只有狂暴的暴風雨才能保得住他的小店與產業。雖然這可能引來更大的麻煩。但是現在的他只想著走一步算一步了。畢近他的根基沒有,在這個權利的世界里想要與權相鬥便只能借力打力了。
而現在他的招已經出了,效果如何就只能等了。畢近很多東西不是他能決定的。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彭而珩的工作效率倒是不錯。第二天早上便有一個武官來到了客棧找他們。
「劉員外,下在有個軍爺找您。」小廝在門口說道。
「軍爺?」劉禹錫有些奇怪的看著趙傳書與剛剛到來了幾個七海居的甲長。
「先見見再說吧。」趙傳書一聽也有些奇怪,說道。
於是他與劉禹錫兩人便從客棧里走了下來。到了大廳,這裡乃是吃飯的地方。不過現在卻沒有到午時。所以人很少。一個身著身著戰襖,頭帶武官帽子的男人坐在其中一張面向大街的桌子邊。
見此兩人便走了過去。
「不知這位軍爺如何稱呼。」劉錫禹走了過去作了個揖問道。
「哦,你就是劉員外。」
「正是劉某,不知這位是。」
「在下乃是應天府陸營的小旗,叫嚴立。周大人與於大人安排我來統帶你們的團練。」這個男人大大裂裂的說道。並且從懷裡掏出一份公文:「這裡是按察使司的公文。」
「周大人已經認為我等為團練?」趙傳書一聽喜上眉頭。明代的團練與其他朝代不同,乃是官辦,與保甲制度結合極好。但是團練到了明中后便也難以為繼了,許多地主豪強都在團練之名大搞私兵。對此朝庭也沒有辦法,基本開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所以趙傳書等人的護院如果有了團練之名將有了個正式的名份。
「正是,現在你們再去蘇州衙門報個備即是團練了。到時在下乃是正使,你們再委派一個副使便可。」
「是是。」趙傳書與劉禹錫兩人馬上便開心的應道。雖然沒有見到周繼讓趙傳書非常失望,但是至少他們的想法得到了順利的實施,這就行了。
兩人與嚴立分別之後便直接到了蘇州府做了報備。然後趙傳書便帶著東西到了城外。在陸營找到了嚴立。
「嚴大人。」趙傳書說道。
「嗯,你便是這團副?」這嚴立在營門口見到了趙傳書帶著幾個大漢拱手作禮笑著問道。團練在明代地方管理的武裝,所以管理人也沒有使用明代的軍職體系。一般官方的稱法只有團總與團副兩個職位。團總一般由官方指派產生,而團副則是由團練人員當中產生。
「正是。」趙傳書恭敬的說道:「在下趙傳書,乃是定海中中所小旗。」
「你是軍戶?」嚴立一臉驚訝的看著趙傳書。
「正是。」
「那你為何現在在此。」嚴立不解的問。
「哦,嚴團總有所不知,這劉員外的生意我家千戶一直有所照應。因此派我幫助劉員外訓練護院。也算是我家千戶的照顧。故而在下一直在此。」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嚴立一聽有些意外,趙傳書年紀輕輕已經是一個總旗,他估計是趙傳書是靠父蔭得到這個位子。所以認為應當給於趙傳書這樣有地位的軍戶一些敬意。
「你的人可有帶來。」
「已經帶來了。小理我的團練都在船上。」趙傳書指著江面上的三條沙船說道。
「哦,那好,你們便在船上等著,這兩日里幾位大人還需要商議平賊之事,不能發兵。等到幾位大人有了決議我等才能知道到時需我等到何處駐防。」
「那便最善了。」趙傳書一聽喜上眉頭。心道:「我等的便是你這句話。
辭別了嚴立之後趙傳書便帶人選了一處小丘紮營。雖然船上也可以休息。但是趙傳書這次帶了三百多個人過來,其中大多數都是新兵。而之前致遠號上的五十個士兵現在都已經成為了這些人的軍官。通過這些參與過實戰的兵士,趙傳書很快的就擴大了他的隊伍。而這就是趙傳書的以老帶新、良性循環思路的結果。
現在七海居成為他們招收民間兵源最好的渠道。而萬曆年大量的土地兼并使得數量驚人的農民失去了土地,加上各地鋒火不斷,許多地方都有習武的習慣。所以趙傳書絕對不但心自己的兵源問題。
因為趙傳書現在更關心的是訓練。之前致遠號上的那些兵士並沒有得到趙傳書的親自訓練。但是現在,他想要自己來訓練這些人了。
……
「準備,放板。」三條沙船之上同時放下三條搭板。
「準備,下船,各甲依次列隊,甲長出列……」宏亮的聲音,威嚴的命令,整齊的隊伍。雖然只是在趙傳書的體系當中呆了幾個月而以。但是他對於命令的堅持顯然得到了劉詳的理解。所以這些人他兩個月只幹了一件事情,讓他們學會聽命令。
明代團練的規制與衛所有點不同,單位只有牌、甲、保最後到團。這是源自於明代的大思想家王陽明對於「洪武定製」的修改。之後在江西推行的「十家牌法」。其中規定:「凡置十家牌,須先將各家門面小牌挨審的實,如人丁若干,必查某丁為某官吏、或生員、或當差役,習某技藝、作某生理,或過某房出贅,或有某殘疾,及戶籍田糧等項,俱要逐一查審的實。十家編排既定,照式造冊一本,留縣以備查收。及遇勾攝及差調等項,按冊處分,更無躲閃脫漏,一縣之事如指諸掌」。
因此團練當中每十人為一牌,十牌為一甲,十甲為一保。會二三保者便是團了。因此一個完整的團練應當有二三千人左右。但是目前趙傳書只有三百人。所以就編了三個甲。這種甲的單位與明軍戰船上的甲完全不同。
由於這些人當中大多數還是初哥和菜鳥而以。不過趙傳書已經準備把他目前的一些心得教給這些人了。
三條二百料左右的沙船非常的小,所以完全可以在岸邊停靠,並放下搭板。於是只見整齊的隊伍就這樣一個一個的整齊的走下船來。三百餘人沒有一絲混亂。一個一個的整齊的走了下來。
然後便是各自的紮營。他們選了一處蘇州陸營不遠的一處沒有田地的小丘。雖然是紮營這樣簡單的事情,但是趙傳書卻非常的認真。如何紮營,如何取水,如何管理這些護院上廁所。雖然不象實戰紮營那樣建有更多的防禦設施,但是卻同樣認真而細緻。
這就是趙傳書要帶些這些人的思想,行軍打仗就是複雜而系統的事情。決不容許馬虎。
然後就是更為系統的訓練。投彈、排槍、刀術、槍術等東西。這些趙傳書並不需要事必躬親。但是也是四處觀察。發現下面那些士兵的長處與短處。
下午的時光就這樣慢慢的走了過去。
「大人,時辰快到了,再不回去的話城門就要關了。」就在趙傳書正在觀察著兵士使用火銃的時候。羅啟銳走到了他的身邊說道。
趙傳書一看,點了點頭。羅啟銳此人與之了解的時間越長,越發能夠發現他的大局觀非常的好,人也有強烈的責任心。趙傳書認為他的將來應當可以成為整個隊伍的更高層的一個管理人員。
「好吧,今天便到此了。」趙傳書便要離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吳敏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之前趙傳書見過的吳敢。
「大人,此次行事兇險萬分。讓吳敢跟在您的身邊吧。也好有個照應。」
趙傳書有些意外,看了看憨厚的吳敢。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便乘上小船離開了城外,回去干他要乾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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