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們想幫忙
「呼。」送走了幾個官員周繼才鬆了一口氣。官場行走兇險異常,步步都如履薄冰。稍不注意便可能被人攻擊。而周繼卻運氣不好碰上了太湖接連兩股匪眾這硬骨頭。所以這行事就更為小心了。
雖然這種剿匪的事情一但辦好了便可以在皇帝面前大出風頭,並且升職一類更易指望。但是這種功勞也是最不容易拿到手的。所以周繼這叫一個壓力。
「來人。」
「大人。」一個小廝在一邊候著。
「給我打盤熱水來。」
「是。」一個小廝應道。
沒一會兒熱水被送到周繼的面前。周繼洗了把臉這才重新精神了起來。
但是又有一個小廝跑了進來:「大人。門房處收到一份拜貼,你看是不看。」
「什麼人的。」周繼有些疲憊的問道。
「是一個絲商的。」
「絲商?」周繼有些奇怪的說道。
「是大人。」
「絲商找我有何事?」周繼極不不解。
「說是他的護院身手不錯覺得可以一用。想建一個團練。聽聞大人現在需要派兵剿賊,便願意將之交於大人使用。也算是為皇帝,為大人分憂。」
「哦,絲商還有這種人物。」周繼一聽倒是來了興趣。問道:「貼在何處。」
於是小廝馬上將貼送上。
「嗯,你退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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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送了拜貼之後趙傳書與劉禹錫便安靜的等著應天巡撫衙門的人來通知他們。但是連等了兩天都沒有消息。之後趙傳書又再一次來到了應天巡府衙門,但是結果卻是大人看了貼子,不過沒有下文了。等著吧。
見於此趙傳書突然呆了、他那想到什麼做什麼性格使得他不喜歡做後備計劃。所以現在一個方法失靈了他便不知道怎麼辦了。可是結果卻是他那複雜到需要考量到很多人的反應的計劃,在面對第一個重要人物的時候就走不通了。
「怎麼辦?」趙傳書回到客棧里便又開始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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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為,太湖之匪眾雖已以擊退,然湖中余者數眾。小理若不全力清剿,待以時日便會死灰復燃……」御史彭而珩坐在他租來的簡陋小屋裡激動的寫著給皇帝的奏摺。
一盞青油小燈,一個老朴人加一個小院子便是這個代天巡視的重要官員的全部。明代清官清苦,而御史更是窮得響丁當。不但官職小,俸祿低,理論上這還是一個沒有什麼可撈的職位。
所以我們的彭御史自然就跟海青天差不多了。
但是雖然他們窮得夠可以,手中的權力卻一點都不小。隨便寫點東西都可能讓某些官員烏沙不保。這就是他們的力量。
而就在這個彭而珩正在激動的寫他的東西的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沒一會兒就傳來他的老僕人的叫聲。然後便是他起床,並向外走去的聲音。對於這些彭而珩都沒有注意。他的屋子太小,便是街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到,時間一長就養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習慣。
沒一會兒門開了,然後便是老僕人與對方對話的聲音。但是這些東西對於沉醉在國事當中的彭而珩居然完全被無視了。一直到他的老僕來到了他的門外說道:「大人,有個絲商找您。」
「絲商?不用理會,打發了便是。」彭而珩寫奏摺寫到了關鍵的時候,此時文如泉涌。正是最為有靈感的時候,根本不想停下來。便隨意說道。
「但是大人,他們說想為國出力。請大人代為成全。」
「為國出力?」彭而珩正是寫到激動的時候腦子都轉不過來。
「正是。」
「那,那便讓他們先候著。」
「是。」
初春的夜裡,天氣依然非常的寒冷。彭而珩的小屋實在太小了,只有一個小客廳。而由於密封得不好,外面的低溫完全沒有遮攔的可以隨意的進入屋裡。
而由於彭而珩實在太窮了,唯一的一個火盤還是由兵部提供的柴火錢才用上的。所以整個廳里居然連個火都沒有。老僕人給他們上了兩杯熱水之後便去睡了。只剩下兩人坐在屋裡靜靜的等著他們的上官完成他的工作了。
但是讓趙傳書與劉禹錫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晚上註定是他們要吃的苦頭。
這個彭而珩真是一個工作狂人,一個晚上居然就這樣坐在桌子前面對著一盞青燈,時而張狂,時而泄氣,時而興奮,時而氣累。
一夜之間多次寫而撕去,撕完又寫。終於,當天蒙蒙亮的時候,他才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慢慢的向著外面走來。
但是走到外面突然看到黑暗當中兩個黑湖湖的身影。
「你們是何人?」
……
彭而珩的聲音一下子把兩個痛苦的抱成一團痛苦的睡著的人給嚇了一大跳。然後自然是一陣雞飛狗叫的情況。兩人解釋了半天彭而珩才想起來昨天確實好象有點應象。但是做為一個文人,他又不喜歡相信商人們的話。一直鬧到了他的老僕起了身這才讓趙傳書等人的身份被證實。
「你們在此等了一夜?」老僕一臉不可至信的看著一臉疲憊的趙傳書,與被凍得一臉鐵青的劉禹錫。
「哦,看,看大人有事,未,未敢驚動。」劉禹錫的嘴說話都不利索了。
聽到了劉禹錫的話,倒是讓彭而珩這個古板傢伙有了點感動,畢近人家來也是為了國家出力,還在這椅子上睡了一晚。連個火都沒有。這一晚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快去打盆熱水來,讓兩位洗個臉。」於是想到此彭而珩倒是熱情了起來。
等老僕將熱水打來,兩人洗了洗這才舒服了不少。然後才坐下來開始了他們原本早就應當進行的對話。
……
「這麼說,你們是想將這護院拿來組成團練。為朝庭出力?」
「正是,正是。我七海居的護院皆打過倭寇。乃是見過血的好漢子,並非那普通護院可比。且船隻,糧餉等也都可由我七海居支付,無需朝庭一分一毫。以表我等忠君愛國之心。」劉禹錫一臉喜色的說道。
「嗯,劉老闆雖是商人,卻也是商人中的良善之輩啊。」彭而珩不是浙江等地的官員,平日里也很少與商人打交道。所以對商人的感覺是天生的討厭,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哪裡哪裡。忠君愛國乃是我等大明子民應盡之義。」劉禹錫一張才臉被文官這種一說,還真是笑得象朵花一樣。
「那不知道劉老闆有多少護院願拿來相助朝庭呢?」
「也不算多。只有三百餘人。三條沙船。」
「那好。劉老闆真乃善人。此事我一定會向陛下奏報。此種義舉實當為天下效法。不過此事也非由我管轄。劉老闆真有心,我便嚮應天巡撫周大人推舉劉老闆。」
「哦!」劉禹錫一聽與趙傳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到對方眼裡的喜色。他們這一個晚上吃了這麼多苦就是等這一句。想到此也算是值了。於是劉禹錫馬上說道:「那便有勞大人了!」
「哪裡哪裡,是有勞劉老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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