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中傷
韓千戶對於趙傳書的想法也是一樣。雖然明知道這樣會讓他們多掏出銀子來保養船隻。但是卻對於趙傳書的想法感到非常的驚奇。一個軍戶的小孩子是怎麼想得到這種變費為寶,照顧多方利益的方法。
但是讓趙傳書想不通的事情發生了。韓千戶想了半天,但是到了最後卻不同意。
「此議甚好,讓我考慮一下。」這便是韓千戶的回應。
而且最讓趙傳書想不通的是,這一想便是半個月都沒有反應了。趙傳書也不敢問,一時之間倒是沒有反應了。
這天晚上他來到了梅秀才的家裡。
「唉。」看著書架上的書趙傳書卻嘆起了氣來。
「趙兄弟為何長吁短嘆的?」梅秀才自從知道了趙傳書為了困苦的漁民而想辦法改善他們的生活的時候便完全改變了對他的看法。現在梅秀才已經將趙傳書引為知已,很多趙傳書不理解的事情都常來問他。而他也是知無不言。
「哦,讓梅大哥見笑了。」趙傳書這才發覺失態,臉紅了紅。
「傳書不用見外,若有何事不解,不仿說來。大家合計。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見到了梅秀才那誠懇的眼神於是趙傳書這才說道:「還不是那商會之議。我原本……」
趙傳書將韓千戶的反應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沒想到說完之後卻引來梅秀才一陣大笑。
「哈哈哈……」爽郎的笑聲使得趙傳書感到了十分的鬱悶。不過好在梅秀才常是這樣。一有趙傳書不明白的東西他便郎聲大笑。
「這,不知梅大哥為何發笑?」趙傳書恭敬的說道。
「哈哈哈……我笑傳書看不透啊。」梅秀才笑了半天才停下來說道。
「看不透?」趙傳書不解。
「對,傳書雖心智不錯,卻是不知人性。這些老兵油子的,個個視錢財如性命。莫是說幾十上百兩,便是幾十個銅錢又如何,他們照樣是捨不得的。故而便是傳書主意再好,也是莫想他們出一絲一毫的,傳書還是再想辦法吧。」
「呃。」梅秀才一說完便看到趙傳書嗔目結舌,他也算在後世老於世故了,只是實在沒有將之代入到這個時代來,不經鬱悶的說道:「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原因。」
從梅秀才家裡出來之後趙傳書是越想越鬱悶。錢財這種東西他變不出來,後世的經濟知識放到這些葛郎台身上也不適用。自己離不開島上,那怎麼樣才能將那些船修好呢,讓船廠免費工作?顯然不現實。
想著想著,趙傳書便一路向著家裡走去。
到了家裡門外的時候便看到了徐五與劉貴兩小子正蹲在他院門之外等著他。一看到他來了便一臉媚笑的迎了上來。趙傳書知道他們兩小子是來蹭飯的,也沒在意。反正自從自己成為了張百戶的會計這后這兩小子就沒有少來蹭飯吃。
以前他們常去劉祥家裡蹭飯吃。但是劉祥的老婆沒少給他們好眼色看。而趙傳書沒有結婚,家裡只有一個老娘。而柳於對這些後輩沒有太多意見,畢近都是一個村子的。雖然姓氏不同,但是天崖海角的來了這裡。都是軍戶,互相體量一下吧。畢近這個時代實在太苦了。平日軍戶村裡都是依靠著點臭鹹魚與酸鹽菜過日子,只有他家與劉祥家裡才能見著些油星子。所以除去他們倆之外還有姜三與胡海也時不時會來。
「怎麼,今天肚子又痛了?」趙傳書看著兩人好笑。這兩傢伙總是借口肚子痛過來混飯吃。
「可不是,這一天不來蹲蹲,這肚子就痛得要死哪。」胡貴馬上便應聲道。
「那還蹲著幹嘛。進去嘛。這門又沒鎖,屋裡也沒狗。」趙傳書知道他們因為自己家裡只有一個老娘不好意思進去。
「嘿嘿。」兩人這才站了起來,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吃完了飯之後劉祥也過來了。一看劉貴與徐五便道:「你倆小子好生不象話,怎地又來蹭飯。」
「哪啊,三叔。這才過來地。」劉貴習慣性的辯解道。
「還剛過來,你嘴上的油星子都沒有摸掉。你家那還能見著油星?」被劉祥一說,這兩小子馬上條件反射的摸起了嘴。
「祥三叔逗你們呢。」趙傳書笑著說,然後拉了個小凳子給劉祥坐。
劉祥坐下來之後將注意力放到了趙傳書的身上:「傳書,我聽說你又把那媚婆王陳氏給罵走了?」
「是啊。」趙傳書沒有想到劉祥一過來居然是為了這樣的事情。
「傳書你好糊塗啊。」劉祥一聽馬上急了起來。
「這有什麼。」趙傳書不以為然的說道:「那些個媚婆沒有一個是好人,都不過是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沒有必要與她們打交道。」
「傳書啊,你卻不知道。此輩雖然都是小人,卻不可得罪之。你可知道她們背後怎地說你?」
「背後有說我?」趙傳書這才想到這些人可都是這個時代交際最為廣泛的一個群體,有著單方面的話語權。
「是啊。此輩說的話那可真叫一個難聽。被她們一說,傳書你將來想找戶良家閨女便難了。」劉祥皺著眉頭的說道。
「嘶……原來如此。」趙傳書這才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一些小人:「居然敢誹謗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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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小屋子,黃泥胡起來的土牆,稻茬做的屋頂,落後而困苦。就是如此人們依然要生活。敞開的大門裡可以看到幾個人影在屋裡相對而坐,屋子裡傳出人們說話的聲音。
「你們要不知道啊,當年啊,趙大叔就是被他兒子給剋死的。那真是一個剎神哪,我受趙大娘所託給他介紹一房媳婦。往他家門口那麼一站,那叫一個冷哦。」一個臉上搽著白粉的中年女人坐在小屋裡對著兩個長著老實八交面相的農民們說著她的遭遇。
「當真?」
「可不是嘛。我聽說啊,便是閻王見了他都直犯沖呢。這不只好將他打回來了。」
「這麼玄呼啊。」
「可不是。這還不只有我說啊,鄰村的三姑,八婆都有此感覺呢,這我說啊,你家閏女還是……」
「呔,老巫婆,你不要血口噴人。」突然之間三個青年出現在屋子外面,嚇了屋裡人一跳。只見幾人向屋外一看,頓時臉都白了。原來來的人正是他們在背後談論的趙郎,趙傳書。
背地裡說人壞話畢近不是什麼禮貌的事情。所以屋裡的人都很不自然,更何況現在趙傳書還是韓千戶的大紅人,張百戶的重要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