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測面出擊
「真的只需告知於你一些十里八鄉的消息便可以換到錢財？」兩人走進媚婆的家裡坐定，那媚婆不敢相信的問。
「對，不過今天我問了什麼，出於你口入得我心。不得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不然以後再有此事我便不再找你了。」趙傳書冷冷的說道。
「行行，我保證不會再有人知道，你問吧。」那媚婆一聽便馬上急不可耐的下包票。
「你今天便把韓千戶最信任的人告訴於我。記住，是最信任的人。此人的愛好、家裡的錢財、有幾房小妾等等全都告訴於我。若是滿意這裡兩個銅板便是你的了。」
說著趙傳書拿了兩個永樂通寶出來在這女人面前晃了晃。
「行行行。」這女人一聽便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這一說便是小半個時辰，足有一個多小時。可見這媚婆平日里的八褂能力之強大。
「就是，就是這些了。」媚婆說完喝了口水，便巴巴的看著趙傳書了。只見趙傳書穎神的想了半天。才突然意識到說完了。
「哦，這就完了。」
「完了。」
「嗯。」趙傳書點了點頭，將兩個銅板放到了媚婆的面前：「這是你的了。」
「嘿嘿。謝……趙郎。」那媚婆頓時便歡喜了起來。
「恩。」趙傳書起身便想走，走到了門邊突然想到什麼回過頭來：「以後你只要聽到了鄉里的各種八褂盡可告訴於我。若是有用我便同樣作價給錢。」
「真，真的？」這天下落下大陷餅。砸到媚婆兩眼直冒星星。什麼時候這八褂也能賣錢了。
「當然。所以你好生去收集這些吧。我先走了。」趙傳書說完便走出門。
這媚婆甚至激動得走到門邊大聲說道：「趙郎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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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山城裡最好的酒店叫——望風居。但是就是這樣的酒店放到寧波、杭州等地，連三流都進不了。但是在這樣一個苦哈哈的地方，他卻可以慘淡的經營下去。雖然賺不了多少，至少也能養活些人。
但是就是這樣水平的一個酒店，對於舟山島上的大多數人來說依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不過今天趙傳書卻小小心心的來到了這裡。他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相熟的人注意到自己便幾步走了進去。一進門小二馬上便問道：「客官，幾位。」
「我是梅秀才的客人。」
「原來是梅秀才的客人哪，那您請，天字二號雅間便是。」小二指了一間與大堂被隔開的小間說道。於是趙傳書便不再理會他，經直走了過去。
走進了小間里，只見梅秀才已經來了，同時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同樣是師爺模樣的人背對著自己而坐。聽到了趙傳書的聲音也沒有理會。
「南海兄。這位便是我與你說的傳書了。」梅秀才一看趙傳書走了進來。便馬上站起來將他介紹給這師爺：「來來來，傳書，快來見過南海先生。」
眼前的這個背對著自己的人就是今天趙傳書托梅秀才請來的人。名叫章雲談，字文逸，號南海，所以梅秀才會叫他南海先生。他是梅秀才的朋友，紹興人。一家的師爺，所以自己也繼續的當師爺。而之所以趙傳書要來見他就是因為他是韓千戶的師爺。
趙傳書知道明代的這些酸文人都喜歡給自己加一個號，而眼前的此人如此作做，明明才能一般也給自己搞個號也很正常。不過自己有求於人，只好馬上恭謹的給眼前之人作了個輯，道：「在下趙傳書。見過南海先生。」
至此這個師爺才轉過身來，虛托一下，算是示意了：「這位便是梅兄難得了軍戶知已吧。」
「正是在下。」趙傳書聽到對方的話有有諷刺之意。不過有求於人，也不敢發作。
三人這才坐定。趙傳書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南海先生。雖然話語不善，這人長得倒不差。丹鳳眼、高鼻樑、長順飄飄、皮膚白凈，倒是符合這個時代帥哥的定義。年約四十卻一點都沒有皺子，可見平日里也是養生得道。
「梅兄今日里來不知有何事，現人已來齊不如快些說吧。」那人到是直接。出口便直達目的，與這個時代的文人喜歡繞來繞去了倒不一樣。
「哦，今日叫南海兄過來。乃是為了漁民的事。」梅秀才說道。
「漁民？韓千戶倒是近日與我提過有人慾將戰船租與漁民使用。只是此事與你們何干？」
「呵呵，南海兄有所不知，此議便是這位趙傳書想出來地。」梅秀才一聽倒是馬上介紹道。
「他？」這師爺那不敢至信的眼睛便說明了他對於趙傳書的態度。
「正是這位傳書兄弟。」梅秀才的話終於讓這位師爺相信的眼前的趙傳書就是能夠想出租戰船給漁民這樣好計的人。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這師爺突然激動了起來：「那你們今日過來所為可是那戰艦的修造之費？」
趙傳書一聽頓時就有些失態的看了看梅秀才。顯然他沒有想到這師爺三下五除二就知道他們過來的目的，這水平看來也不一般哪。
「正是，在下想到了新的辦法可以不損千戶大人又不虧了漁民。只是在下身份敏感，恐此計從在下嘴裡說出反而壞事，故而想借南海先生之嘴告訴於韓千戶大人。」
「好，即是幫助天下窮苦之人有何在呼。包在我的身上便是。」這師爺居然豪氣的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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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瞭望風居之後趙傳書與梅秀才一併走在出城的路上。
「傳書，初時看到你的字條，也不知你如何知道我與文逸兄相交的。」梅秀才的朋友都是文人，平日里往來也見面比較少。經常是書信往來。所以大多數軍戶並不知道梅秀才的朋友圈子。
「哦，這還不簡單。找人問便是了。」
「找人問？」梅秀材奇怪的看著趙傳書。
「呵呵，這人世間的事只要發生了總有人關心。而且有些人總喜歡去了解他人的事情。所以只要找到這種人便可以知道所有他知道的事情。也算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吧。」趙傳書意味深長的說道。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梅秀才喃喃的咀嚼著趙傳書的話。半晌才回過味來。
「好詞，好詞啊。」梅秀才也象是一個孩子一樣興奮的說道：「傳書，可惜你是一個軍戶，不然學習我輩一般苦讀十年，不定也有題名之時啊。」
「呵呵。」趙傳書笑了笑，沒有反對他。對於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來說，人生好象只有讀書才有價值。估計這也是剛才那個章師爺剛見面時不怎麼鳥他的原因吧。軍戶在這個時代感註定是不受這些自認精高的讀書人的待見地。
三天之後，果然張百戶又來找他了。
「老爺，您的找小人。」
「嗯，嗯。」張百戶一看趙傳書來了，馬上放下手中的羔點：「你來了，快，與我去見千戶大人。」
說著便帶著趙傳書出了門。兩人，一個坐轎一個坐十一路的直奔韓千戶的家。當然坐轎的顯然不是趙傳書。
來到了韓千戶家裡一送上拜貼，下人馬上便引著兩人向著偏廳而去，果然他也在等著兩人。
一個小丫頭引著兩人來到了偏廳里。趙傳書一看，好傢夥，除去自己以外還有另外的兩個百戶與幾個身著花花綠綠的員外服飾的胖子坐在其中。而為首的人赫然便是韓千戶。而在他的身邊便是之前趙傳書見過的章雲談，章師爺了。
「坐坐。」看到兩人過來，韓千戶示意他們坐下來。然後就開口道：「人都到齊了。韓某是粗人，也不賣關子。今日請眾位過來乃是有樁小富貴與各位。」
「小富貴！」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都用眼神交流了一小會兒之後便整齊的看向了韓千戶。
「對，就是富貴。大家也都知道。這咱這舟山乃是出了名的窮地方。什麼富貴的東西都沒有。只有一片水。所以咱這裡的百姓那也是靠水只好吃水了。」
「但是這百姓困苦，這海里的東西不比地上，有兩把傢伙便能有收穫。無論是這魚還有蝦沒有船也都是……都是……」韓千戶顯然被某個成詞給難住了。居然都是了半天也沒有想到。結果身邊的章雲談看不出去了，只好小聲的提示道。
「都是空中樓閣。」
「啊對，空中樓閣，海市蜃樓而以。故而我百姓困苦皆因其無錢買得大船。所以也捕不到多少魚。養活自己尚且困難，哪來閑錢買船。所以在下體量百姓之難。決定成立一個漁業商會。由在下出船，漁民出力。如此一人當十人之功。一船抵十船之業。豈不發點小財。」
「這……」眾人一聽於是馬上各自了聊開了。你說你地、我講我地，各自聊了起來。而韓千戶也是不急，拿著茶杯呷了口水。等著他們得出結論。而與他同樣平靜的就只有趙傳書與張百戶兩人了。
趙傳書無聊的左右看去。只見這些人都在爭論著這個漁業商會的盈利問題。特別是幾個員外扮相的傢伙。真是唇槍舌劍好不厲害。
而環顧左右，趙傳書發現只有他與張百戶兩個人是來到這裡以後唯一能夠老神在在的人物。現在張百戶那是相當的滿意。畢近這個方法是自己人想出來地，怎麼著他張百戶在這裡也不能分得太少吧。
過了一小會兒才見這些人爭完。只見其中一個象是那幾個員外的代表一般的人對韓千戶一拱手：「千戶大人。在下想知道您找我等幾人過來，所為何事呢？」
「哦，韓某雖欲行善。怎知那些大船年久失修，不堪使用。這修船也是一筆不小的銀子。韓某一個千戶，平日里忠君愛國。也無甚積蓄。所以便想請幾位出那銀子修一修船。到時候也算作一股，大家發財如何？」韓千戶那大白天的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修練到了一定程度了。這臉皮厚到連趙傳書都不得不佩服的地步。
幾個員外這回沒有猶豫，那為首之人馬上便說道：「我等平日里也沒少受千戶大人的照應，些許銀子不過小事。若是大人需要我等一人出百兩銀子便是，如何。」
「那自然最善了。」一聽到有錢入口袋，這韓千戶那是眉開眼笑地。
於是這個一個趙傳書所出的計劃，便這樣被韓千戶確定了一來。至此趙傳書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總算是利用自己的智慧幫助這個時代的百姓幹了點實事。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也是幫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