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火炮廠

趙傳書唯一需要主教大人點頭的事情就是戰船與火炮。澳門有著這個時代整個東亞技術最好的炮廠——波加羅鑄炮廠(m。tavarebocar。這座廠劇說是嘉靖三十六年所建，裡邊不但有西夷的炮匠，也有大明的工匠。劇說廠里實力強大。一次便能同時造十幾門銅炮。

整個東亞，這裡是唯一能夠鑄造先進的歐洲艦炮的地方。所以這裡是趙傳書最為重視的地方，想想後世的紅夷大炮在萬曆十六年或是十七年便已經出現在東亞的周邊會是多麼的讓人激動的事情。

當然好炮也需要好船來承載，以將火炮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所以在倭國趙傳書就拜託了瓦利納尼幫他訂一艘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戰艦——西班牙大帆船。

但是這種戰艦就算是在這個時代最強大的西班牙也是昂貴到極點的東西。所以趙傳書根本不可能去買全新的戰艦。所以他需要買一條二手的小型西班牙炮艦。當然對於趙傳書來說，這個船隻起到一個借薦的作用。在他的心目當中，世界上最好的技船技術依然在大明。他相信只需要大明的工匠們在思想上有所改變。一定能夠造出他理想當中的戰艦。

而他只需要給他們一個好的例子而以。

所以趙傳書這才會尋問這位主教大人。而得到的結果也是讓人欣喜的。因為卡內羅主內已經給了印度的果阿去信。相信以教庭的實力，完全有可能買到一條二手的戰船。而至於火炮，卡內羅主教那是拍著胸口表示趙傳書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有錢就有火炮。

當然要買火炮自然需要去看看炮廠了。於是下午趙傳書再一次的跟著修士林家俊一起外出了。親自來到了這個建在半山腰上的炮廠。

波加羅鑄炮廠建立在遠離這個時代的蚝境的西望洋山的北面，離開地面有三十多米高。從蚝境的十字街一路向南，經過大段的土路，還有後世的媽閱廟址才能夠到達這個小炮廠。

整個炮廠並沒有建太強大的防禦。三米高的木製圍牆也不過是可以制約一些普通人而以。如果碰上了身手高強的人的話這些也不起什麼作用。

在圍牆內可以看到帶著火槍與長矛的葡萄牙傭兵在上面進行著尋視。

林家俊帶著趙傳書來到了這裡以後很快就得到了廠里的人的同意，於是通過一個木門走到了裡邊。只見裡邊是一個小小的院子。在院子的周邊依山體建著一些零星的房屋。而其中最大的屋子便是便是他們的鑄炮廠。

此時屋項的煙囪正在冒著黑色的濃煙，顯示著他們正在努力的工作。而趙傳書對於這個炮廠本身的硬體並不感興趣。因為在這個炮廠北面的大明有著數以十計的更龐大的官辦火炮工廠，每一個都比這個大得多。而技術也並不比他們落後多少。

在這裡的最重要的是人。

趙傳書小心的觀察著在這裡工作的人。果然其中大多數都是大明人，只有幾個人才是西方人。

看到他們過來，沒一會兒一個炮廠的負責人走了過來。而讓趙傳書感到好奇的是這個炮廠的負責人身邊的一個西方人。

只見此人身著貴形的西方貴族的裝束，只見他頭帶著白色羽毛的帽子，留著那噁心的向著蜷曲的鬍子，帶有金絲的襯衫，和花樣繁雜的外套。還有拉丁式的緊身褲子和一雙黃色的皮鞋。總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純碎暴發戶式的感覺。

但是這一身卻充分的說明了他的富有。

「您好。您就是趙大人吧，卡內羅主教可是多次的提到您哪。」炮廠的廠長是一個長得很普通的葡萄牙人。只有一米六十多的身高甚至不如趙傳書高大。加上一付中年發福的肚子，更是顯得有矮了。身上的衣服也是尋常的拉丁式樣。只是比周邊的人要好一些而以。

「哪裡，您是？」趙傳書對對方拱了拱手。

「哦，我是炮廠的廠長，叫富樂爾。」中年廠長給趙傳書恭敬的來了個大明的拱手禮。然後伸手指著身邊的人說道：「這位是我的老闆。也是葡萄牙在遠東最大的船隊的主人——索撒大人。」

「哦。」趙傳書吃了一驚。索撒這個當年在遊戲里就見到過的人物居然真的在現實當中看到了。這如何能夠不讓他驚訝。

不過這個世界以東最強大船隊的老闆的態度可不敢讓人恭維。對於趙傳書禮貌的問候只是矜持的點了點頭。公式化的笑了笑。

「我聽卡內羅主教告訴我，趙大人除去想買火炮以外，還想要買一條西班牙大帆船？」索薩雖然沒有一口流利的中文，但是卻能夠結結巴巴的表達著他犀利的想法。

「索薩大人的消息果然非常的靈通啊。」趙傳書也公式化的笑了笑。

「呵呵，趙大人才是過獎了。因為卡內羅主教當初首先便找到我，希望我能為大人提供幫助。」

「哦！」趙傳書意外而驚訝的看著自信的索薩：「那真是要承蒙大人的相助了。」

「呵呵，不過我的船目前都非常的緊張，所以沒有多八的余的船拿出來賣給大人。」索薩的話讓趙傳書感到失望。但是很快他又讓趙傳書感到的警覺。

「我也算是在大明與倭國航行了許多年了，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大人會需要一艘在歐羅巴都是最強大的戰艦呢。就我所知，在東西並不存在需要應付如此危險的時候啊。大人真的需要這樣強大的戰艦嗎？」

趙傳書一聽突然的一下便警覺了起來。眼前的索薩果然是一個人材。看出了東亞的環境。確實在亞洲象那種能背二三十門滑膛重炮的大船確實沒有什麼絕對的必要。如果碰上了象他們之前所對付的那些開浪小船的話。拿個幾十磅重的加農炮打他們不是象重拳打蚊子嗎。

但是對於趙傳書來說，他的敵人絕對不是某些海盜或的敵人。而是整個歷史，是將來那些更加可怕的敵人。但是這些顯然是不能說給他聽的。

「索薩大人有所不知。」趙傳書馬上一臉的公式化的微笑說道：「就在我等過來的時候還受到了倭寇的攻擊。死傷慘重。還有一條大船與我的船隊失散了。所以在下認為在東亞也是很有必要裝備強大的武力的。」

索薩的眼睛跳了跳，低下了頭想了一小會兒，然後馬上又抬起頭來：「是嗎。趙大人真是與眾不同啊。」

「此話怎麼說？」趙傳書奇怪的看著索薩。但是他顯然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說錯話了。然後便顧左右而言他了：「哦，趙大人乃是過來看炮廠的，如何能讓大人在此浪費時間呢？來來來，趙大人請。」

隨著索薩的引領於是他們一行人向著火炮廠內走去。只見炮廠的大門非常大。估計有三米高。裡邊一邊放著一些泥模，一邊正在開火融銅。

趙傳書知道這個時代火炮真正的技術並非是在材料上面，面是在泥模上面。只有泥模做得好，干透火炮才能有好的性能，並且不會出現沙眼一類。加上科學的射擊技術才能夠有效的發揮他的威力。

而這個時代的大明其實應當完全有著不亞於歐洲的鑄造技術。這也是為什麼幾十年後大明能夠通過購買英國的艦炮就山寨出鑄造紅衣大炮的技術。

但是大明的工匠所沒有的是對先進火炮的鑄造的經驗。

炮廠里人來人往。趙傳書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所以走馬觀花的看完了，然後便是前往了索薩的倉庫。

「嗚咔咔……」沉重的木門被慢慢的打開。只見倉庫雖然非常的大，但是其實放置火炮的地方非常的小。只有不到三十多平米的區域，一些木製的箱子被放在這裡。

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為他們將其中的一些箱子當中的幾個搬到了外面陽光更好的地方。然後使用撬棍將這些箱子全都打開。

頓時一片金光閃閃。銅製的火炮在打光以後就象是黃金一樣一片閃光。讓人不覺以為是一片黃金。難怪整個衛所的銅炮都讓韓千戶給賣了。

放在趙傳書面前的火炮一共有七八種，其中大多數都是佛郎機火炮。而且有兩三種都是小型的佛郎機炮。也可以看出這個時代在歐洲，炮戰也都不是主流，雖然萬曆十六年的時候英西海戰才剛剛打完。但是英國人的炮戰當中也並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西班牙實際上是敗給了失敗的戰術與戰略。當然還有不好的運氣而以。可見這個時代的炮戰還是非常的落後。

在歐洲接舷戰也是這個時代所有人戰海的唯一方法。至於炮戰，那不過是在戰術當中的一個殺傷手段而以。

而小型的火炮射速快，在接近的時候對殺傷對方士兵效果更好。所以更受這個時代的海戰專家葡萄牙人喜歡。

除去幾種單人的小型火炮以外就是兩三人操作的大型火炮了。趙傳書看到了一門長炮，一門半長炮，但是卻沒有他想看到的加農炮。

「這裡沒有加農炮嗎？」

「沒有。」

「這些火炮是誰訂的？」

「其中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另外的五十門火炮是將來要運到果阿的。」索薩突然大聲的說。

「運到果阿。印度難道沒有炮廠嗎？」趙傳書沒有想到居然這裡造出的火炮還往印度運。實際上他並不知道，這個炮廠不但為東亞的葡萄牙船提供火炮，甚至多次為葡萄牙本土提供火炮。

「正是。趙大人知道果阿在印度？」索薩突然說道。

「當然。」趙傳書馬上意識到他又條件反射的說了一些與這個時代的大明人不同的話了。

「趙大人還真是見識廣博啊。」索薩又是一臉奇怪神情的說道。

趙傳書這才意識到了索薩這沒完沒了的試探。看起來他對自己的興趣是相當的大啊。他不由得對索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這些火炮能夠試射嗎？」

「當然。」廠長一臉欣喜的說道。顯然有一段時間他們這裡沒有顧客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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