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遠行
「趙大人。小理為何來此十幾日了,日日見你出去會那些佛郎機人。卻不見你與商人往來。大人是忘記了此行之目地否?」高傑一臉陰陽怪氣的樣子坐在趙傳書的面前。
但是卻見趙傳書一臉的微笑,甚至連一絲的惱怒都看不出來。這反倒讓他有些不太習慣了。
趙傳書早就預料到了今天,自到了這個時代的澳門也就是蚝境以後,趙傳書就感到了什麼叫自由。他實在太自由了,管斌就是一個豬頭,只要有銀子與女人,他便萬事不管。什麼制約,密令的。可以的話他甚至可以與趙傳書拜個把子,畢近這麼多年來他在韓千戶那裡受到的鳥氣也不少。韓千戶這十幾年來對他還不如趙傳書短短的時間裡讓他感到更舒服。
高傑則纏綿於葡萄牙人介紹給他的溫柔鄉里不能自拔。至於唯一還算是管事的曹六,不好意思,他的傷口發炎了。
偏偏中藥雖然也能制發炎,但是見效慢,效果也差。所以曹六最近一直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度過的。低燒讓他根本無法很順利的起到監視趙傳書的功能。
不過趙傳書也清楚,這個時代的澳門可不是後世繁華似錦,搏彩橫行的澳門。此時的澳門落後又無聊。唯一的幾處歡樂場所去得多了也就無趣了。所以指著高傑會一直放任對他的監視幾呼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天遲早會來,但是等到高傑這個時代再來找他已經晚了。趙傳書已經將他的事情快要辦完了。剩下來的事情不過是等待就可以完成。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高傑對自己的威脅。除去他願意與自己一起完蛋。
只見趙傳書輕輕的放下他手中寫字用的炭條。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倉室的門邊,往解劍廊里看了看。見外面沒有一人在,然後便小心的關上的了門。走回到了書桌邊上。
「此行之事趙某不敢有一日或忘。這不,事情已有定議。佛郎機人以優厚的價錢買下了我們的貨物。」說著趙傳書從書桌邊拿起了一份契約放到了高傑的面前。
高傑驚訝的接過他手中的文件,然後放到燈下一看。全是關於這一次貨物買賣的內容,並且已經達成了協議。
「趙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有我與管大人的授意,你如何可以獨斷專行。」高傑一看便怒了。拍案而起操著他的公鴨噪子便叫道。
「獨斷專行?」趙傳書奇怪的看著高傑,然後又拿起一張紙放到了高傑的面前:「這可是管大人與高大人都同意了的。」
高傑一臉不可至信的拿過趙傳書手中的紙。原來那是這一次協議的副本,裡邊說明了他與管斌的意見。並且有他們兩人的簽名。
高傑雙眼瞪得象是銅鈴一樣的看著趙傳書。且不論管斌的情況,這張紙他高傑是根本沒有看過的。但是那字體卻是自己的字,顯然這是偽造的。高傑感到了自己混身的血液此時都向著大腦涌了過去。大量的氧氣進入大腦讓他的腦子越來越快的運轉了起來。潮紅的臉上顯示著他此時的心情,那卻對不是高興。
「對了,高大人。」看著高傑的樣子,趙傳書依然是不緊不慢的笑著。他從書桌邊上的一個小几里拿出一個小袋子然後走到了高傑的身邊:「這裡還有佛郎機人給大人的謝禮。」
高傑一看驚恐的盯著趙傳書,顯然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把他高傑當回事了。因為他已經捉住了他的痛腳。並且高傑深信,趙傳書一定在韓千戶的身邊埋下了某個重要的棋子。而今天顯然就是趙傳書在對他的試探。如果自己想要威脅到他的話,很有可能連回去都有困難。趙傳書可以輕易的製造一些海難來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他的身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高傑恐懼的看著趙傳書,然後顫抖的接過他手中的那個小錦袋。只是一抓他就感覺到了裡邊是一些紙。不用說一定是銀票。
「高大人為何不看看這佛郎機人給大人的謝禮呢!」趙傳書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的坐了下來。這一次遠航與上一次他的態度已經完全兩樣了。現在的他手中有巨大的資源——錢。並且通過了這個資源完成了一個資源的收穫,那就是人。高傑的身邊確實有幾個他埋下了釘子。只要他願意,確實高傑根本不可能從他的手中討到什麼便宜。所以趙傳書一點都不再擔心高傑了。
之所以還要給他銀子,無非是希望他在韓千戶那裡再為自己說些好話。畢近現在他的實力比之韓千戶還是有差距的。他並不想現在就與之翻臉。
高傑冷汗淋漓的看著手中的小布包,他已經意識到。如果打開了這個包就是意味著自己由對趙傳書的顧忌到對他的臣服。自己將成為他手中的工具。
高傑不明白趙傳書是怎麼實現從一個小小軍戶到今天這樣可怕的怪物的轉變的。只不過是幾個月而以。但是現在的趙傳書象是一個讓人不敢正視的怪物一樣的可怕。
「為什麼?」高傑心理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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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高傑來說,趙傳書現在幾呼是他最操心的事。但是對於趙傳書來說高傑不過跳樑小丑而以。他根本不可能花大量時間在他的身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十二月中,從印度過來的索薩船隊送來了大量的西洋貨物與印度、東南亞的貨物。其中又以香料、棉布、寶石、歐洲的手工製品為主。這些東西最終全數堆滿了趙傳書的兩條貨船。並且至遠號上還多了兩門用於訓練的半長炮。
而趙傳書所需要書籍、教育人員等也都全數到位。理論上趙傳書所需要的東西都已經到位了。但是唯獨趙傳書卻依然每天到甲板上亮個相就回到房間里去了。從來不提回程的事。而管斌與高傑又得到了許多的西方的玩意,正是樂不思蜀的時候。所以回程也就這樣拖了下來。
但是除去至遠號上的人以外,其個人其實並不知道,趙傳書已經不在致遠號上了。換句話來說,那個在致遠號上每天一「現」的傢伙其實是一個冒牌貨而以。
這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趙傳書來到蚝境除去那些希望從葡萄牙人身上得到的東西以外還有就是希望能夠找到會製作烏艚大船的工匠。對於他來說中國目前所四大船型當中只有廣船是最適合用來製作大型戰艦的船型。而烏艚大船又是他親自使用過的,性能沒說得,冠絕其他船型之上。不但堅固,而且靈活而快速。船體當中的中插板使得全船在炮擊的時候側傾遠遠小於一般的船。
所以趙傳書希望能夠找到可以熟練的建造這種大船的工匠們。
對於趙傳書來說,海洋是賺錢最快的途徑。而趙傳書又是絕對實力論者,那麼加大自己在這個領域的絕對實力就是現在的必需手段。他可不想將來在中國周邊行個船還要經過外國人的同意。畢近他知道再有幾十年,更為強大的對手荷蘭與英國就要進入遠東的領海了。而要面對那些強大的對手的話,那麼現在這些船就顯得落後了。
對於實力的急切需要使得他選擇了金蠶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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