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土混子的手段
【ps:《少年屠》是參加兩岸文學pk的文,字數不多,所以對數據也沒啥要求,能簽已經很意外了。I。com本來只要在八月三十一號以前更完就行的,但是既然簽了,三道還是堅持每天更新。不過,昨天卻斷了一天,因為我的電腦壞了。三道的電腦弄的還不錯,所以出問題一般都是自己動手,只是這一次丟臉了,倒騰了兩天才完事……呃,解釋一下昨天斷更的原因,望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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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們很少見到鮮血,又特別是同伴的鮮血。摔跤、斗角,有時也會磨破點皮,但那時候的鮮血也不過一滴兩滴。
森森的白骨頂著血肉卻是足夠觸目驚心。這不過是電視里加了特效的畫面,可如今真實地展示在幾個少年的眼前,所有人都傻了。
張小山是少年們的頭兒,能夠策劃如此龐大的事件,他的心性是足夠堅毅的。可是,面對大峰額頭豆大的汗珠以及不斷疊加的呻吟聲,他也覺得慌亂。
「蓉蓉,傷口處理過後能夠保證兩天不炎么?」小山問道。
野小子驚恐地看著一切,實驗了無數次的指壓止血和斷肢固定,在這一刻卻忘的乾乾淨淨,她手忙腳亂地在大峰的斷肢上忙活著,茫然地抬頭看著張小山,「小山哥,止血、消毒和冰敷過後再打一針破傷風,撐過兩天是可以的。只是大峰哥這條腿……」
大峰的脛骨斷裂,撐破了皮肉,立馬送醫院也不一定能夠保證恢復如初,但拖兩天之後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野小子預料不到,畢竟她不是她爺爺,她的醫理知識就只局限在急救之上。
「小山,送大峰走吧,我帶著大憨去送就行,絕對不會暴露,不會被人現的。」大壯急切地說道。
小山搖搖頭,「現在還不能送醫院,除非是通知家裡人,否則醫院不會手術的,因為我們沒有足夠的錢。」
現在將大峰送走,醫院也頂多給做做急救。沒有醫療保證金,醫院不會先把病人推進手術室,張小山看了太多這樣的例子。
兩天,只要兩天,挺過去一切就都會結束……小山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他再一次蹲下來,「大峰,我不能夠為你做這個決定,你自己說咧,如果要去醫院,我馬上送你走,我們會想辦法給你湊錢!」
大峰艱難地睜開眼睛,卻是看也不看小山,他拉住野小子的手,「蓉蓉,給俺打針,說啥俺也會挺過去的!」說完他拿過一根短木棍再一次咬在了嘴裡。
野小子又低下頭忙活了。見大峰始終不看自己一眼,小山拉過大憨,「大憨,這兩天你就這裡陪著大峰哥哥玩,好不咧?」
大憨一直盯著綁在柱子上的三個人,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好咧,只是我吃啥咧?」
「呵呵,小山哥哥給你準備了好多吃的東西咧,來!」小山將大憨拉到屋角,將一堆塑料袋打開,裡面全是餅乾礦泉水之類的食物,「大憨,這些餅乾就是給你的,還有礦泉水。」
「哇,好多咧,小山哥哥真好!」大憨的目光再也不願意離開這些東西。
小山無奈地笑笑,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大憨這種心性才能渾然不覺難受。小山指著柱子上綁著的人,「大憨,小山哥哥還得讓你做一件事咧,能做好不?」
「恩!」大憨重重地點一點頭。
「諾,你還記得每天吃飯的時間吧。這些東西你只能在每天吃飯的時候吃,知道么?小山哥哥讓你做的事就是在你每天吃飯的時候去喂那邊的三個人喝一些水,行么?」小山指著郎海三人,「但是你必須保證,一定不能解開他們身上的繩子,行不咧?」
這是三頭狼,即使是落進了獵人的陷阱,卻依舊不能小覷。大憨只是一個思維簡單的人,郎海三人有一百個理由可以說服大憨解了他們身上的繩子。但是如果小山話了,情況就不一樣了,就算郎海三人有一千個說服的理由也奏不了效用。
「大憨,記住小山哥哥的話了么?」小山眼神複雜地看著大憨,他心裡極不是滋味,他很不情願將這個永遠不知煩惱憂愁的人拉進這個坑裡來。
就如對眼前的情景渾然未覺一樣,大憨不會去考慮他正在做什麼和做這一切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只知道這話是最疼愛他的小山哥哥說的,他從來沒有拒絕的習慣。所以,他很自然地點了點頭,而且也會一絲差池也不會出現的去做這一件事。
野小子終於將大峰斷裂的脛骨弄回了原位,消毒、固定、冰敷,一切也都結束了,為了減少大峰的痛苦,她將一小瓶安眠藥悄悄地塞進大峰的手裡,「大峰哥,實在堅持不住就睡吧,睡著了或許會好一些!」
幾個少年忘記流了多少淚,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人的淚腺竟然是這樣的無窮無盡,都見到了自家的村裡的房屋,臉頰上卻還是有著滑膩膩地痕迹。
除了傷感,回去的路上,幾個少年也在想著該如何跟張順生和三叔解釋這一件事情,又或者說該怎樣讓村裡的大人們安心。
想來想去,卻是並沒有多好的辦法。幾個十六歲不到的少年綁架了三個成年人,這事該有多麼的匪夷所思?
張小山心裡是忐忑的,他了解自己父親的性格,他一定會刨根問底。或許他不會勸解自己的兒子將郎家的三個人放回去,但他絕對會從兒子手上把這一切都攬過去。
只是張小山可能讓自己的父親來擔這一切么?不會。綁架,這在祖國的法律上是重罪,他不會讓自己的父親來承受這一切罪過。
除了面對自己的父親和三叔,張小山心裡還在想著該怎樣去面對另一個人,林雅思。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想出更好的辦法,少年們已經來到了小山家的房屋後面,而且他們聽到了異常激烈的爭吵聲。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張小山的家裡此時擠滿了人。錢貴和他手下的混子團團將張順生和三叔堵在了壩子的中央,李寡婦站在張順生的對面,正罵的面紅耳赤。
「貴子,就是這兩個***,晚上就是他們打的你姐夫,然後你姐夫就不見人影了。肯定是他們把你姐夫弄死了咧,然後就毀屍滅跡了。哎呀,遭天殺的呀,殺人咧,你兩個狗日咋這麼心狠咧……」
張順生和三叔傍晚時候攆著郎川到的李寡婦家門口,李寡婦就藏在某個角落裡聽著,等到沒有聲響的時候,她躡手躡腳地擠出院門,卻是誰也沒用看見。原以為郎川回了家,可是半夜裡聽到槍響之後,這才省得郎川失蹤了。
她不過一個欺軟怕硬,妄想不勞而獲的惡婦,自是沒有面對兩個憤怒地壯漢的膽量,所以傍晚看著自己的姘頭被打卻深深地躲在了院門後面。只是,她好不容易傍上了一顆不用澆灌就能結果子的大樹,,哪能這麼輕易就放手呢?於是在錢貴那裡聽到郎川失蹤的消息以後,她心急如焚,立馬就想到了傍晚時分的毆鬥,這便帶所有人殺了過來。
看著悶聲不響的兩漢子,李寡婦越罵越得勁兒,左手緊緊地掐在腰間,右手不斷在張順生和三叔的鼻頭上遊走,「人就是你們弄死的,你們別不承認,你們就是兩個儈子手,我要報案,要讓你們蹲大獄……」
「行了,李姐兒,你先不慌罵,讓我問問再說!」李寡婦是郎川的姘頭,郎川卻是錢貴的依仗,縱使錢貴非常不屑李寡婦這種潑婦罵街的架勢,卻還是要和顏悅色的將她勸下去。
「順生,張老三,這可不是小事咧,我這連夜爬起來,不弄個子丑寅卯,恐怕是不行咧!」錢貴老氣橫秋地往張順生和三叔跟前一站,「實在一些,把我姐夫和郎三哥交出來,我作保這事就算是結了,你們看咋樣?」
「呵呵,錢貴,你說聊齋咧!」三叔冷笑一聲,「別以為你帶幾條狗來這裡吠幾聲,我們就怕了。我也說個實話咧,郎老二我們的確是打了,老子早就想打他了,拖到今天才動手算是便宜他了。不過寡婦說我們把他弄死了,你問問她哪隻眼睛看見了?還有,你咋又跟我們扯上郎老三了咧?」
「你***,說誰是狗咧?」錢貴手下的好幾個混子躍躍欲試,面對三叔的「囂張」,他們憤了。
錢貴心裡有著做職業混子的理想,雖然他的腦子裡到現在也是一團麻,但還是攔住了手下的混子。如他所說,這事的確不小,與郎海一同失蹤的可還有一大堆「白貨」。前兩天郎海就稍稍透了點口風,這些「白貨」是他經手的最大的一批,而且是幾個台灣人預訂的。
錢貴心裡在隱隱地猜測,這事會不會有可能是郎海的對頭乾的?只是,他對郎海的事情一竅不通,所以他情願把這事情想到張順生和三叔身上。
「張順生,張老三的話我信不過。你說,我姐夫和郎三哥是不是在你們手上?」錢貴緊緊地盯著張順生的眼睛看著,他聽說人說謊時通過眼神是可以看出來的。
只是什麼樣的眼神代表實話,什麼樣的眼神代表真話,他卻是不知道的。
張順生輕蔑地看一眼錢貴,明明就是一個土混子卻偏偏要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錢貴,老三說的就是真的。郎老二我們是打的,但是我們沒有藏他,至於郎老三咋了,這事跟我有啥關係?」
錢貴有點慌,他很討厭張順生那種輕蔑的眼神,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來扼殺這種眼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憤怒,然後將憤怒泄出來。
「哼,張順生,我看你們是皮癢了,不給你們鬆鬆皮,你們是不會說真話咧!」錢貴往人群後面一站,「兄弟幾個,拿出我們的手段給這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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