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而立之年
李紓憂在青雲公館門口焦急地等候著,沒過多久,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停在了他面前,李泊淵將阿勒耶提鹿抱下來,西禾也把越沙帶下來了。
李紓憂剛想行禮,看到李泊淵沖他使眼色就收回了,因為越沙已經清醒了,若是被她看見就等同於要完全暴露了身份。
「公主?都怪我不好,不該讓你喝酒的。」越沙走過來,看到她還未醒。
「剛才她醒過一會兒,現在是又睡著了,等她什麼時候再醒過來,給她喝點醒酒湯就行了。」李泊淵說完,剛要把她送回去,越沙就將她攔下來了。
「不用你,我來送公主回房。」
「你自己能站得穩嗎?」李泊淵在質疑她,還是自己將阿勒耶提鹿送回了房間,越沙氣急敗壞地跟在後面,在他安置好阿鹿后,再迫不及待地把他趕走。
「殿下,怎麼是您把公主帶回來的?」
「李紓憂,從明日起專門安排人手看著阿勒耶提鹿,我不想看到今天這種事發生第二次。」
「是,我知道了。」
「對了,葉相丘審問的怎麼樣了?」
「所犯罪狀已供認不諱,葉府的家眷也都已經遣散完畢了。」
「最好核查的清楚些,絕不能留任何禍根。」
「殿下放心,此事我自會小心謹慎。」
說罷,李泊淵便和西禾離開了青雲公館。現在紓憂比較好奇的是,李泊淵對阿勒耶提鹿到底有著怎樣的情感,總而言之並非淺顯。
阿勒耶提鹿一早醒來,越沙已經給她準備好了吃的端了過來。
「我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我記得我好像真的看到阿禮了。」
「就是他把我們接回來的。」
越沙的一句話差點讓她喝進去的水噴出來,「怎麼會是他!」
「其實我也不知道,哦,還有太子身邊的那個下屬,我們上次在東宮見到過的,叫什麼……西禾。」
「他們?同樣都是東宮的人,看來阿禮和李泊淵的關係肯定沒那麼簡單,趕緊準備一下,我們再去一遍東宮。」
「可是……」越沙說著便看向門外,阿勒耶提鹿透過窗子看到外面增加了不少守衛,比原來還要熱鬧。
「怎麼了?誰派來的人?他們是把我們當成犯人了嗎!」
「應該是那個易安王吧。」
「李紓憂,一定是他。」
阿勒耶提鹿怎會被這些守衛軍給攔住去路,她和越沙對外告知要休息禁止任何人打擾,隨後又從房間後面的一個狹小的窗戶跳出,又換上雜役的衣服,既不會引人注目也不容易被發現,順利地逃出青雲公館。
「阿鹿,那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啊?」
「去東宮,我就不信,他李泊淵的病就這麼難好。」
東宮也不是她想進就能進的,更何況她還穿著雜役的衣服,就難上加難了。
「這裡是東宮,閑雜人等一律禁止入內。」
「讓我進去,我要見太子。」
「你是誰?殿下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見那守衛軍如此蠻橫,越沙恨不得拔出劍立在他脖子上讓他閉嘴,只不過眼下不能這麼做,只能忍著。
「那你去通報,就說阿勒耶提鹿要見他。」
「啊?」
正在這時,西禾就在一旁,他並未現身而是去找了李泊淵。
「殿下不好了,阿勒耶提鹿公主來了,就在外面。」
「看來不讓她見到太子,她是誓不罷休了。」李泊淵想了想,眼神忽然就定在了面前的嚴昭身上。
嚴昭特地來找他議事的,沒想到會被拉來做擋箭牌。
「殿下,你不會是想……」
「對,你來當李泊淵,替我應付一下她。」
「這不太行吧。」西禾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這不合規矩,況且我都快四十了,怎麼看也不像啊。」
「沒事,你看著也挺年輕的,她很好糊弄的。」李泊淵微微一笑,馬上又躲進內閣去了,想在一旁看著阿勒耶提鹿是怎麼一步步被騙的。
他這一走,可難住嚴昭和西禾了。
阿勒耶提鹿和越沙被帶進來,她一眼就盯上嚴昭了,果然她倆都在質疑甚至有些驚訝——這太子是不是比想象中的年齡要大了點兒。
「額……公主,你不是要見太子殿下嗎?這位就是。」西禾看她們已經在懷疑了,就連忙出言證實,在一旁打岔。
「你就是李泊淵?」阿勒耶提鹿走上前,滿是質疑地看著他。
嚴昭已經開始緊張了,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怕手抖得太明顯,茶杯會被抖掉,「是啊,你是阿勒耶提鹿?你找我有何事啊?」
「我呢是想從你身邊挖一個人。」
「誰啊?」
「阿禮。」
嚴昭也不知道阿禮是誰,西禾在一旁拚命地給他使眼色,這才大概猜出來。
「那你要他幹什麼呢?」
「我和他是舊相識了,在穆州我們就認識,我想找他敘敘舊,而且他為人正直,又武功高強,想找他做侍衛再合適不過了。」阿勒耶提鹿盡說些好聽的違心話,連自己都快編不下去了。
「那……」嚴昭也不知如何應對了,就轉頭向西禾求助,西禾表示也無能為力。
這時李泊淵就從一邊出來了,他再不出來可能就要露餡了。
「阿禮,你可終於肯出來見我了。」阿勒耶提鹿見他出來目的就達成一半了。
「公主,我還真是小看你的耐心了啊,竟能追到這兒來找我。」
兩人對視的眼神都似乎夾雜著火花,一個比一個瞪得狠。
「阿……阿禮,阿勒耶提鹿公主想讓你做她的侍衛,請問你同意嗎?」嚴昭緊張的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同意嗎?」
「同意,我當然願為公主效勞。」李泊淵竟爽快的答應了。
「好,那就跟我走吧。」
阿勒耶提鹿並不在乎禮節,大搖大擺地從正殿離開,李泊淵和越沙緊隨其後。西禾想跟過去,被李泊淵拒絕了,他自己完全能應付的過來。
嚴昭看他們走後才終於鬆了口氣,「西禾,太子殿下為何不以真實身份與公主坦誠相見啊?還要大費周章騙她。」
「我也不知道,反正這位阿勒耶提公主,一直都與殿下敵對,就因為穆州的事,至於殿下到底想做什麼,我也摸不清。」
「哎,嚇得我腿都軟了。」嚴昭嘆息了一聲。
離開東宮后越沙就連忙過去勸阿勒耶提鹿,「要不我們現在就離開中原吧,放棄和親吧,你看看那個太子,都年紀這麼大了,你和他如何結親啊!」
「我也沒想到,李泊淵竟然年紀這麼大。」
「我懷疑他就是沒人願意和他結親,才出了這麼個和親的招數騙人,現在我們就這樣直接跑,沒人會發現的,即使他們發現了,我們也早就離開中原了。」
李泊淵在後面聽著都忍不住笑出聲,「你是低估了中原的實力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你們能跑得了嗎?如果你們中途放棄和親,那麼後果可不堪設想。」
「你一早就知道太子是那副德行了,為何不早說。」越沙要狠狠地推他一把,被他躲開了。
「那又如何,我覺得太子殿下英俊瀟洒,挺好的呀。堂堂阿勒耶提公主,應該不會是個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輩吧。」
「我是不以貌取人,我覺得全天下就算再老再不濟的人都比你好。」
「是嗎?那如果與你和親的是我,那你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錯,要真是你的話,我就從那城牆上跳下去,不,我還要拉著你你一起跳!誰都別想多活!」
李泊淵和阿勒耶提鹿吵了起來,誰也不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