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病了只有親親能治好
「你家姑娘的死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嬴黎根本不吃這套:「如今挨罵受辱的是我,丟盡顏面的是嬴氏女眷,做出醜事的是你家的人,憑什麼讓我們背黑鍋?」
世子妃跪行過來:「嬴姑娘,求你饒了她吧,饒了她吧,她就是不懂事。」
「不可能。」嬴黎根本不鬆口:「這麼大的姑娘了還不懂事?我看她不僅禮義廉恥學不會,還會玩恩將仇報這一套,這樣的人,饒了她我怕挨雷劈,來人,動手。」
跟著來的幾個嬤嬤立馬就要拿人,三小姐大哭掙扎,世子妃也護著她,到讓嬤嬤們不好下手了。
恆王趕緊跪下來:「太子殿下,此事讓嬴姑娘丟進顏面,我恆王府愧疚難當,但求太子殿下海量,即便是殺了她也好,別將此事鬧大,好保我滿門名聲才是啊。」
「叔公覺得我來就是想殺她?她的命值幾個錢?此事委屈了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是斷斷不會心軟的。」燕靖予微微沉聲:「而且,保你滿門名聲,敗壞的就是嬴姑娘與嬴氏滿門的名聲。」
恆王腆著老臉:「是恆王府對不住嬴氏了。」
「對不住就完了?你們家女眷無辜,我家又何嘗不是?」嬴黎起身:「我一個家中長輩,被人造謠出這樣的醜事,我家其他姑娘怎麼活?
這事如果真是我做的,那牽連她們是我的錯,如果是我嘴巴不嚴說出去才鬧出來的風波,我也認,可我一沒做二沒說,憑什麼讓我受著?」
三小姐嚎啕大哭,重重的磕頭:「嬴姑娘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饒了我,我真的不敢了。」
「道歉?」嬴黎笑了:「我不接受,不把你公之於眾,謠言就不會終了,現在後悔,早些時候把腦子弄哪去了。」
她油鹽不進,根本不吃賣慘求情這一套,屋子裡的女眷哭的更凶了,恆王兩眼一閉,滿是無可奈何,也開不了口再求情。
「拿人。」
嬤嬤們摁住三小姐就把她拉起來,恆王妃與世子妃哭天搶地也攔不住她,恆王府其他女眷各個臉色蒼白,如同天塌了一半不知所措。
事情鬧大,她們今後別說嫁人了,就是出門散心,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燕靖予也起身,大大方方的牽住嬴黎的手:「走,伸冤去。」
他與嬴黎一塊出去,也不坐馬車,拉她上馬坐在自己懷裡,嬤嬤們拖著痛哭不止的三小姐跟在身後,丞相夫人不與他們同去,滿心舒坦的先回家。
楓揚特意去找了面鑼,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高聲大喊:「恆王府三小姐與人苟且被嬴姑娘撞破,倒打一耙,辱沒嬴姑娘清譽,如今查清,奉太子殿下口諭,還嬴姑娘清白。」
街上的百姓不少,又慣愛看熱鬧,這麼大的動靜,好些人特意探身出來瞧,把楓揚的喊話聽得一清二楚,瞧瞧與燕靖予同乘的嬴黎,再瞧瞧被嬤嬤拖著的三小姐,一個個好不唏噓。
他們一路招搖離去,恆王妃當時就暈倒了,世子妃的情況也差不多,直接暈死在了大門口,恆王府其他女眷一個個哭成淚人,尋死覓活的有好些,一個個都快恨死三小姐了。
燕靖予去恆王府的時候,消息快些的人家就聽說了,個個都想看看嬴氏要怎麼證明清白,也很關心燕靖予會不會另外選個太子妃,為此不少人趕來看熱鬧,燕靖予特意兜了個大圈子,卡在傍晚時分在城門口停住。
這個時候出城的百姓最多,回城的人也多,最是熱鬧。
三小姐被拖拽到護城河邊,被一群人指指點點的圍觀,燕靖予則帶著嬴黎上了城樓,靜觀其變。
「諸位。」楓揚敲敲鑼,大嗓門的喊:「這些日子,坊間流言嬴姑娘在城外與人私會苟且,說的極為難聽,今日,便當眾為嬴姑娘證明清白。
這位姑娘,乃恆王府三小姐,當日,嬴姑娘撞破她的醜事,答應她不做宣張,可她倒好,倒打一耙,企圖先發制人毀人清譽,卻沒想到貼身飾物被嬴姑娘撿回來。
今日真相大白,恆王府對此供認不諱,嬴姑娘無故背負罵名,遭人誹謗造謠,累及聲譽,故此,現在當面澄清,若再有人污衊半句,一律處死。」
圍觀的人越發議論紛紛,三小姐則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心性不堅的人遇上這種事,只怕連自證清白的勇氣都沒有,人言可畏啊。」嬴黎對圍觀嚼舌的人沒有一分好感:「嘴巴一張一合跟著傳謠,事後認錯的能有幾個?」
燕靖予瞧著眾人:「所以,遇上嘴賤的就上去扇,別遲疑,錯過了機會自己都會後悔的。」
嬴黎轉頭問道:「你就那麼確定那個男的會站出來?」
「嗯,如今夜裡這麼涼,能讓一個千金大小姐大晚上的在田地里與他苟且,難保他們倆就情深似海呢。」他語氣調侃:「總要對他們的情誼有信心才是。」
嬴黎嗤鼻:「假惺惺。」
他們耐心等著,楓揚要把三小姐溺斃在護城河,幾個嬤嬤已經將三小姐的手腳全部捆住,做好準備將她丟進水裡。
三小姐已經死心了,雖然害怕,卻不掙扎,醜事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拆穿,她以無顏苟活。
突然,人堆里衝出來一個青年,痞氣十足,衣裳名貴卻邋遢,手裡提著一把大刀胡亂劈砍,將嬤嬤們嚇跑后擋在三小姐面前:「我看你們誰敢動我的女人。」
「表哥。」三小姐大哭著喊了一聲,說不感動是假的。
青年熱淚盈眶:「玉兒,我那晚不該猶豫的,還是直接殺了他們,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表哥。」
「嘖嘖~」嬴黎瞧的牙酸:「這苦命鴛鴦的架勢我看著怎麼那麼彆扭呢?」
燕靖予微微含笑:「踩著你成全他們的姻緣,你要是不彆扭,那就真是腦子有坑了。」
他們繼續看,向來性子急的楓揚今天很聰明,完全不對青年還手,反而高聲諷刺:「殺了嬴姑娘,你做白日夢呢,敢動嬴姑娘一根手指頭,嬴氏就能弄死你。」
「呸!」青年啐了一口:「定下的太子妃怎麼了?嬴氏又怎麼了?我家說的她在城外與人苟且,還不是傳的沸沸揚揚,到頭來只能為難一個女人嗎?」
眾人一陣唏噓,這才相信楓揚說的是真的,就在剛才,他們還認為是嬴氏仗勢拉人出來頂包呢。
城樓上,燕靖予聲音平淡:「不打自招,抓起來。」
「蠢貨。」嬴黎還有些失望:「我都想好怎麼嚴刑逼供了。」
燕靖予被這話逗樂了,拉著她下了城樓。
三小姐自然是沒有溺斃,但結果也只有死路一條。
心心念念的情郎因造謠生事被抓,結局肯定是死路一條,沒了依靠,又連累恆王府女眷悉數臭了名聲,即便旁人不動她,也會被恆王府其他人除掉的。
事情了結,天色已經黑了,讓秦嬤嬤他們先回去,燕靖予帶著嬴黎去吃東西。
他們倆都鍾愛烤餅,大冷天的坐在爐子旁邊吃,再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通心都舒暢了。
「你今天陪著我這麼鬧,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啊。」
他喝了湯,搖搖頭:「保護我自己的女人,想那麼多做什麼。」
「咦~你小小年紀說話真是越髮油膩了。」嬴黎很嫌棄:「就甘心在我後面撐著,讓我自己出頭,不怕被人說你沒用啊。」
他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讓你肆無忌憚,應該就是我這個未來夫君的最大作用了,還想咋樣?」
「嬌弱女子都是被護著的。」嬴黎把他碗里的肉夾走。
燕靖予頗為無奈,招呼老闆來多加二斤羊肉:「你又不是我的附庸,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有我頂著,這不比萬事靠我更有成就感?」
「說的也對。」嬴黎吃了口烤餅,緊跟著喝上一口熱氣騰騰的羊肉湯,整個人都美壞了:「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他把碗遞給老闆:「殺雞儆猴,省的有人不配合,這次造謠你的事,便是挑釁,不可能輕縱。」
「我們可說好的,主意是我提的,你別搶了我的功。」
他白了嬴黎一眼:「搶沒搶你功勞,你心裡沒數?」
嬴黎沒話說了,吃飽后想著秦嬤嬤也跟著忙了一天,給她帶了一份回去打牙祭。
借著造謠生事這件事,燕靖予除掉了幾戶權貴,立冬前,抄家落獄流放,衙門忙得不可開交,反對的聲音小了,土地制度開始強勢推行,由戶部與工部接手,要趕在開春前完成所有的土地丈量分配。
宣德帝的病情越發嚴重,燕靖予去告訴他近些日子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他也沒精力聽,只讓燕靖予全權處置,不用過問他。
楊太後到是精神起來了,隔三差五的安排個嬤嬤過來給嬴黎找茬,回回都讓秦嬤嬤擋回去了。
她雖然是楊太后安排給嬴黎教規矩的人,但心裡如今已經認可嬴黎這位姑娘了,所以很護著她。
嬴黎每日跟在燕靖予身邊,即便是大臣們商議政事她也不用迴避,大臣們也都習慣了,是不是也會聽一聽她的建議。
冬至的時候,涼州再傳敵情,瓦剌以通海關為跳板,再度進犯,瓦剌大軍集結邊關,狼胥山方向也告急了。
「通海關不收回來,這個缺口就是瓦剌出入中原大門。」燕靖予在地圖上重重點了兩下,突然咳了兩聲。
這些天他染了風寒,一直在喝葯,尚未痊癒。
兵部尚書小心翼翼的提議:「要不請雍王出山?」
「尚且不到這個地步。」他端起茶盞:「著令涼州大軍加強警戒,巡視周邊,以防瓦剌深入,萬不得已不要與瓦剌交戰,傳令嬴淮盯緊上坯雄關這些地方。」
「是。」
嬴黎在地籠旁邊靜靜的看著他們,等他們都走了才出聲:「要不我去?打瓦剌我有經驗。」
「瞎說。」他喝了口熱茶:「絕非必要,哪能讓你去冒險?朝廷養著那麼多武將,可不是用來看大門的,不能禦敵,養他們有何用?」
嬴黎搖搖頭:「話不是這麼說的,瓦剌勇猛,真不是誰都能壓著打的,雍王如今不管外事,除了我,你還能找出誰來打?總不可能把燕忱白弄去吧。」
「他?」燕靖予笑著搖頭:「戰將與帥才的區別可不是一星半點。」
嬴黎稍稍沉默:「雖然現在內亂不算太激烈,可是照邊關大軍現在的樣子,一旦內亂,只怕他們根本擋不住瓦剌,內憂外患,局勢可就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他也很愁:「可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將軍太少了。」
嬴黎很是可憐他,大周開國時,載入史冊的名將就有上百位,足見大周武力雄厚,結果到他手裡,只有一個苟延殘喘的江山,家底都被祖宗敗光了。
夜裡嬴黎沒回家,因為燕靖予起燒了,她不放心,一直守在身邊。
太醫來看過後囑咐:「殿下操勞過度,近日又染了風寒,這才起燒,微臣去抓藥,煎服后靜養兩日就好了。」
「好,去吧。」嬴黎守在身邊,給他掖掖被子。
「咳咳咳~」他咳個不停,臉色發紅:「今晚不要回去了。」
嬴黎把手爐塞進被窩裡讓他抱著:「都這個時辰了,肯定是不回去了啊,你睡吧,我守著你,等下喊你起來喝葯。」
「睡不著,嗓子疼。」他抓著嬴黎的手墊在腦袋下面,難受的蜷縮著身子,因為鼻塞,呼吸很粗重,時不時還會堵起來,只能張嘴呼吸。
嬴黎靜悄悄的不說話,等太醫把葯端來才把他叫起來,喝了葯,他把人都攆了出去。
「阿鯉,我還是冷。」
嬴黎狐疑的把手伸進被窩:「這還冷?等著,我給你拿個湯婆子。」
她站起來要走,燕靖予一把拉住她,病懨懨的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把她拖進懷裡死死抱住,嬴黎拳頭都捏起來了。
「這樣就不冷了。」
嬴黎一陣無語:「你想抱著我睡就直說啊,動手幹嘛?我差點動手打你。」
「我說了,你要是答應的太爽快,我會覺得自己吃虧。」他將被子蓋好,湊近貼著嬴黎的臉,啞著嗓子:「就這樣,比喝葯熱得快。」
嬴黎默默捂住口鼻:「我怕你給我整病了,轉過去!」
「我給你的書看狗肚子里去了?」他把嬴黎的手拉下來:「病了我們就一起養病。」
嬴黎嘴角抽了抽:「我拒絕。」
她才說完,燕靖予就親上來了,苦澀的藥味瀰漫進嬴黎嘴裡,他懷裡的手爐燙著心口,被窩裡燙的待不住。
嬴黎想掀被子,結果『刺啦』一聲把他衣服拉了,白白的肩頭露了出來,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沙啞的聲音很是慌張:「別...」
「...我沒想怎樣你信嗎?」嬴黎比他還慌。
他氣息微亂,臉色漲紅,鬢邊冒了細汗,瞧著嬴黎發紅的臉,下意識的湊下來在她唇間親昵。
嬴黎懵了,明白過來后迅速握住他的肩膀把人推開,他也剛好有個噴嚏冒出來,側身一聲『阿嚏』,氣氛稍稍凝固。
「咳咳~」他規規矩矩的躺旁邊:「你瞧,我就說這比喝葯熱得快,我都冒汗了,明天一定退燒痊癒。」
嬴黎平靜的看著他:「剛剛,你抵著我腿了。」
「......」他面色漲紅,拉這被子轉過去:「頭好痛,睡了。」
嬴黎戳了他兩下:「你不是冷嘛,來呀,我抱著你呀。」
不吭聲,任憑嬴黎怎麼戳都不動,死死的拽著被子裝死。
損樣兒!
把她還嚇著了呢,真以為會發生點什麼,結果就這?
嬴黎懶得理會他,掀開被子就要起床,還沒坐起來就麻溜的拉被子蓋在身上。
「好冷,還是睡著吧。」
她心安理得的窩在被窩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太醫來把脈的時候,燕靖予已經退燒好了,生龍活虎一條好漢,又能在一摞摞摺子裡面埋頭苦幹,可是嬴黎病了。
頭疼頭暈,嗓子疼,太醫說是風寒。
丞相府里,丞相夫人看著她喝葯心疼的不行:「姑姑照顧太子,也要注意身子啊,如今寒冬夜裡冷,怎麼能真就坐在一旁守一晚上呢。」
「額...」嬴黎誤會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他一塊睡?」
丞相夫人噎住了:「自然不是,晚輩的意思是,姑姑可以找地方休息的,別著涼才是。」
「唉~我這病不是著涼的原因。」嬴黎很鬱悶:「我是做湯婆子去了。」
丞相夫人不懂:「風寒怎麼會不是著涼呢?」
這個嬴黎就沒法解釋了,她幾乎能想象到,要是自己把昨晚的情況如實一說,估計丞相夫人又要幾天晚上睡不著了。
夜裡大家都休息后,燕靖予鬼鬼祟祟的摸進來:「阿鯉,你需要湯婆子嗎?」
嬴黎夢中驚坐起,聲音顫抖:「滾~」
他笑嘻嘻的過來,在她額頭上摸了摸:「沒起燒就好,我是來賠罪的,一個人睡覺很冷吧,我來給你暖被窩。」
他齜著牙,剛脫了一隻靴子,擔心嬴黎夜裡起燒來陪睡的秦嬤嬤就從床尾坐了起來,滿臉震驚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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