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內鬥的捕頭
見到震懾住了眾人,呂文秀也不再廢話,當下轉身離開了呂家莊,臨走的時候,背對著一臉鐵青的呂文傳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文傳你自己想想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呂文秀離開了呂家莊一段距離以後,再也抑制不住的吐了一口鮮血。剛剛自己為了震懾住呂文傳,強行的爆發中府穴之中的力量,使得本來就脆弱的肉身此時因為接受不了這麼強的力道而受了很大的損傷。雖然一瞬間的力量大增,但是因為肉身的局限性,這些穴道之中的力量只能為呂文秀提供一個源源不絕的力量源泉,而呂文秀的身體就像是抽水的水管一般,要是不超過水管的粗細的話,呂文秀是可以源源不絕的抽取身體儲藏的力量,但是一瞬間呂文秀抽的力量太多了,完全的超過了水管的寬度,這才有這樣的傷及自身的情況發生。
但是相比起身體上的傷,更讓呂文秀傷心的是呂家莊之中呂文傳和呂乾柯的態度。兩人已經完全的和自己背道而馳了,雖然兩人現在的力量加起來非常的龐大,但是一時之間又怎麼能是少林寺這樣的大門派的對手?現在呂文傳殺了玄寂大師,這樣一來就是和少林寺結下了生死大仇,這又如何能解決?
雖然這件事情很是隱秘,完全可以歸罪道摩尼教的身上,但是將來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就是呂家莊遭受滅頂之災的時候啊!呂文秀完全的可以想象那群和尚們將用多麼慘烈的手法毀掉呂家莊。
還沒等她有什麼好的辦法的時候,身邊忽然一陣寒光閃過。下意識的之間呂文秀側身閃過了來人的偷襲,腳下沒有停留,倒踩連環步向後退出數步,這才開口喝道:「誰!」此時呂文秀心中完全的不知道對方是何人。
待得呂文秀停下來的時候,才看清對面的一群人。這些人並沒有露出自己的樣貌,每人的臉上都用黑色的綢布包裹起來,而身上也是穿著這種華麗的綢布。呂文秀暗中數了一數,怕是不下有三十人!
仔細的打量這些人的精氣神,呂文秀暗暗吃驚。因為她竟然感覺不到這些人的任何的精氣存在。練武之人,都有自己的精氣神,這些事在學習武術之中擁有的,是人的氣質的表現。如果此人練功之時想著的是殺伐,那麼武功的精氣神之中自然有著強烈的殺氣。要是練得時候有著匡扶正義的決心,身體內自然也有一種浩然的正氣融入拳腳劍法之中。
但是這些人與這些武者不同,他們的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精氣神,彷彿就是一具屍體一般。要知道一般江湖高手有人進了自己的十丈之內,就能感受到對方的精氣神,這樣一來,想要暗殺這些江湖高手顯然是不可能了。而要是這些人去暗殺的話,完全可以使得這些江湖高手難以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先不說對方的武功高低,光是這份隱藏氣質的功夫,就讓無數的江湖好漢忌憚萬分!
要不是呂文秀讀書境界極高,心靈進入了一種感應危險的境界,也難以靠著武人的直覺發現對方的存在。
「恩?」對方顯然是也沒有想到呂文秀竟然能躲過自己的一擊,腦袋之中一時有些難以相信。越是能力高超的人,越是對自己存有信心,完全不能夠相信竟然有人能脫離自己的掌控。顯然這批黑衣人的首領也是如此,之間中間的一個額頭上有著一根紅絲帶的黑衣人竟然露出了一絲疑惑。
但是隨即這些人再次動了起來。這次面對呂文秀,這些人並沒有選擇用自身的武功來偷襲,而是竟然幾人一組的結了一個像是漁網一般的陣仗。也是呂文秀的夜視能力極強,勉強能看清這些人手中的漁網,這才沒有冒失的向前衝上去。呂文秀腳下不住的後退,口中喝道:「你們是誰?」見到對方沒有反應,呂文秀也不再廢話,飛身向後掠去。她現在不想和這些人糾纏,這些人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手中那些怪異的漁網不能不讓呂文秀有所忌憚。
加上現在身體受了不輕的傷,是以也沒有心情和他們糾纏。呂文秀自信自己一味的逃跑,對方是難以追上自己的。果然,當自己這般奔走的時候,對方雖然也跟著自己向前追,但是差距卻越來越大。
顯然對方也知道了這樣下去自己難以追上對方,那名首領忽然用內力大聲的向呂文秀傳話:「人言呂文秀神功蓋世,竟然是如此這般膽小怕事,顯然是與江湖所傳甚遠!看來此是謠傳定然不可信了!」此人說話雖然是中原的漢語,但是總有一股生硬之感,更像是番邦之人學說漢話一般。
「恩?激將法?」呂文秀突然停下了腳步。對面追來的眾人也是停下了腳步,與呂文秀相距十多步的距離。呂文秀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此攔截與我?」領頭人生硬的用漢語說道:「我等奉主人之命,前來邀請小姐你到我們那裡做客,還請小姐你不要推辭!」呂文秀怒急反笑,說道:「你們難道請人都是用綁的么?」
對面的人沒有生氣,而是說道:「因為我們知道呂姑娘你不會答應,是以不得不用了這種手法!」話語之中,竟然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呂文秀也是見識了對方的臉皮厚度,當下也是無語。頓了頓,說道:「你們這是請客么?我看你出手之時,顯然是想要了我的命,難道你們的主人要你們將屍首抬回去么?」對方冷漠的開口:「如果呂姑娘你難以抵擋我們的手段,那麼也沒有資格接受我們主人的邀請,只有閻王殿才是您的歸宿!」
面對對方這番**裸的話語,呂文秀也是憤怒了。當下開口說道:「夠了,我不管你們的主人是誰,但是他這樣的不顧別人的感受,證明你們的主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你們要是想留下我的話,那麼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完不再停留,雙腳猶如穿花蝴蝶一般向著遠處行去。雖然對方的目的暫時自己美玉搞清,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但是此時呂文秀身上受傷,而且心情也不平靜,難以發揮自己的水平,是以只得暫時撤退。
面對呂文秀的臨陣脫逃,對方顯然是沒有辦法繼續追上,是以追了數公里以後見到呂文秀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以後,這才停止繼續追逐。
呂文秀心中暗自思量,到底是什麼人能有這樣大的能量,訓練處這些沒有一點精氣神的猶如死士一般的手下?而且這種邪惡的手法,顯然也不是什麼正道人所為,難道是邪派的高手所為?那麼這些人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呢?而且從對方的口氣上能聽出,顯然對方要找的不僅僅是自己一人,這就說明對方很有可能是漫天撒網了,這樣一來,那麼對方最大的目的就是將中原高盡!
面對這個想法,呂文秀搖搖頭,這顯然是不可能,先不說對方有沒有這個能力,難道中原的這些高手真的是這麼容易就能被對方收拾的么?但是很明顯對方不會這樣做,那麼顯然是針對一批人了,或者是針對一些武者了,很是不巧,自己也是對方要獵取的一員。
想到這兒,呂文秀不禁放慢了腳步,看是清理一番自己今天所經歷過的事情。雖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的時間了,但是這些江湖的紛爭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前世的和平社會使得自己無論什麼事情首先想到的是用道理來說服他人,但是到了這兒發現有的時候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小理
就像呂文傳所說的一樣,只要自己不說的話,雖然少林明明懷疑這之中有呂家莊做的手腳,但是也不會輕易的惹呂家莊的。
等到到了大路上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了,今日路上的人比往常要多出很多,打聽之下才知道今天是趕集的日子。心事重重的呂文秀也沒有立刻回到自己武館之中的想法。那兒現在有自己留在那兒的心得和體驗,再加上一些自願留在那兒授課的江湖朋友,那兒已經不需要呂文秀過於操心了!而小青等人現在還在太湖邊自己的綠柳庄之中,現在趕過去的話也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呂文秀想趁著這個時間好好的放鬆一番。
來到集市上面的時候,已經是烈日當空了。但是呂文秀功夫在身,反而比尋常的大漢更加的耐熱。臉上連一絲的汗水都見不到。來到了一家較為闊氣的酒樓面前,呂文秀這才發覺自己現在有些餓了。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又一直趕路,已經是水米未進了,雖然這些事情不算什麼,但是多年養成的規律使得此時呂文秀的小肚皮不爭氣的響了起來,無奈的苦笑一聲,呂文秀走進了店中。
店小二此時正在忙活,但是見到呂文秀這麼一位長相標誌,身上明顯是富貴人家打扮的少女前來,自然是立刻的向前獻起了殷勤。此時能自由控制自己魅力的呂文秀自然不會像多年以前那樣將店小二迷得神魂顛倒,此時只不過是讓店小二狠狠的驚艷了一番而已。
快步的走上前去,店小二殷勤的笑著說道:「姑娘你要吃些什麼,小的這就吩咐給您做去!你先隨我去坐著!」見到店小二的殷勤,呂文秀臉上給了對方一個微笑,然後從隨身的荷包之中摸出了一塊碎銀子,順手放在了店小二的手心之中,開口說道:「麻煩了!」呂文秀可是沒有那些紈絝子弟的惡趣味,將銀子隨手的扔給對方,而是很小心的放在了對方的手中,顯示出了自己對於對方的尊重。
店小二受寵若驚,連忙接過呂文秀遞給他的銀錢,臉上笑得更加的燦爛了!店小二每天接待無數的客人,那些有錢的客人也不是沒有接待過,有的甚至是一下子扔了一綻銀子給這些炮雜的店小二。但是這些人無一不是面孔朝天的模樣,甚至不會讓自己的臟手接觸到對方腳上的鞋灰。雖然呂文秀給的銀子不算是最多的,但是給的讓人舒心,最起碼店小二這一瞬之間彷彿眼中有水漬一般。
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能正眼的看自己一眼。每天自己接待著那些南來北往的客人,無一不是看著對方的身份下菜,要是對方出手闊綽,自然是多多巴結,對方要是那種行腳的擔夫馬奴,自己也不會給一個好臉色。彷彿是一種習慣似地,這種媚上欺下的事情自己已經融入到了骨髓之中,今日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使得店小二浮想聯翩!
暗中嘆息了一聲,手上更是受寵若驚的猶如觸電般的在剛碰觸到對方圓潤如玉的手指的時候就立馬的縮了回去,眼神之中不禁有種褻瀆美麗的罪惡感。見到店小二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的收回手去,呂文秀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然後說道:「先來一些點心吧!」
店小二這時才回過神來,立馬說道:「好嘞姑娘,我們這兒有各種糕點,您要哪幾種呢?」說話的時候將呂文秀迎上了二樓的單間之中。在呂文秀坐到椅子上之前,先用但在身上的毛巾在上面虛弗了一番這才讓呂文秀就坐。呂文秀徑自坐了下來,隨口說道:「那麼你們這兒什麼最拿手呢?」
聽見呂文秀的問話,店小二立刻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們這兒什麼都可以做的出,但是要說最拿手的點心,要數松仁餡餅,魚籽蒸糕和蓮花羹了。我們這兒地處水邊,自然是水產較為豐富,要是姑娘您想要吃些水產,小的這就為您吩咐去做。」
雖然此時的各種糕點並不一定味道很好,但是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玩意兒。所以呂文秀也是讓這店小二隨便的點了兩道很有特色的地方小菜,然後加了一些糕點送上來。店小二答應了一聲,很快的就將一些已經做好的糕點拿到了呂文秀的面前。見到已經來到,呂文秀自然也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呂文秀坐在包間之中,但是仍然能感受到店中人山人海的感覺。輕輕的咬著一塊糕點,望著窗外遠處那一望無際的水泊,呂文秀的心情也是有所好轉。雖然現在還在為呂文傳的絕情而心中苦悶,為了那些層出不窮的陰謀而苦惱,但是心中還是很自在的。淡淡的想念著小青,還有一份不錯的產業,彷彿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其實自己要是能放下那對於真理的束縛,可以過得更好。自己甚至可以不用顧忌別人的感受肆無忌憚的和小青在一起,也可以隨心所欲的不憑自己的良心而偏袒呂家莊,甚至自己都不用公開自己的武學成果也沒有人會說自己什麼。
但是這一切呂文秀做不到。那種融入骨子裡的,上輩子就存在於心中的執著的善念和傳統的是非觀念始終困擾著呂文秀。她可以輕王侯,慢公卿,也可以灑熱血,揮方遒。但是難以改變的,是那心中猶如亘古存在的道理,和一代代延續下來的傳承!就算是呂文秀真的和小青在一起,也是難以擋住悠悠眾人之口。
正在想的出神,就聽見了樓下吵鬧的聲音。心中回過神來,用耳朵隨意的一聽,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來也就是一些紈絝子弟之間的爭吵罷了!
對於這種事情呂文秀沒有絲毫的在意。正當她繼續食用點心的時候,耳中又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大宋朝廷限制武人,規定行走江湖之時不允許攜帶刀槍等兵器,但是劍卻不在此列。是以江湖上以用劍的為多。又因為用劍之時瀟洒飄逸,使得許多的不是劍客的富商和讀書之人也喜歡佩戴一把漂亮的長劍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但是從樓下的聲音之中,呂文秀只能聽到極為沉重的金屬相交的聲音,顯然不是走輕柔路子的劍發出的。好奇之下站起側身向著樓下望去。這一瞬間,呂文秀就見到了打鬥之人使用的兵器。原來都是那種公門之中使用的鋼刀,而打鬥之人,正是兩名捕快!
四周的人群早已離去,這等衙門內的紛爭在這些平頭百姓的眼中那是何等的危險?就連多看上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而衙門之中,有資格那鋼刀的,也是那種捕頭和專門的人員,並不是那些處理各個衙門瑣事的那些地方捕快。
兩人動手之間,更是招招兇險。心中奇怪,這兩名捕頭,又如何的會內鬥起來呢?再向一旁望去,就見到兩名身著極為華麗的公子站在兩邊,相互瞪視。心中疑惑之下,見到遠遠的躲在了一旁角落裡面的那名店小二,呂文秀輕輕的招了招手!店小二臉色煞白的向著呂文秀搖了搖手,示意她不要亂動。這時他也不知道哪來的潑天膽子,竟然敢趁著眾人沒有注意的當口跑到了呂文秀的包間之內。
說是包間,無非是用帘子圍了一個桌子而已。是以外面的情況呂文秀看的清清楚楚。見到這名店小二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到自己的面前,呂文秀也是心中感激,順手從荷包之中拿出了一粒金豆豆放在的驚魂未定的店小二手中,輕聲的問道:「小二哥,外面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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