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血僧袍
第64章64、血僧袍
沒想到藏身客受到震蕩,傷勢反映在王菊的身體上,只見鮮血不停從她七竅中流出,很快濕了一大灘,我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是法器所傷,普通的救治方法難以起到效果.
我不敢拖延,趕緊撥通老爸的電話,萬幸,這次他接了。
哆哆嗦嗦將事情來由告訴他,老爸道:「立刻把人送去廚房,等我回來。」
我背起王菊便朝廚房跑去,僅僅只是從2樓下到1樓,鮮血已經將我后心打濕,不過踏入廚房,大股湧出的鮮血便止住了。
由於失血太多,王菊非常虛弱,一張臉蒼白如紙,我暗中嘆息,這是藏身客帶低了他的運勢,所遭受的劫難。
過了十幾分鐘,腳步響動,老爸走入廚房,他交給我一杯水道:「這是葡萄糖,喂她喝點。」
餵了幾勺子,王菊輕哼一聲恢復了意識,這次並非藏身客,是她本人。
眼見自身遭遇,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卻知道是自己應得的報應,王菊低著頭一聲不吭。
老爸拿出一盒綠色膏藥遞給我道:「她后心處會有雷擊木造成的灼傷,先抹藥膏。」說罷,他出了廚房。
我有點犯難,若是抹在後心,意味著王菊必須脫光上衣,我該怎麼說呢?
我正在琢磨合適的說辭,王菊道:「趕緊的,我傷口疼得厲害。」
此刻也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得趕緊療傷,我選擇了一個最穩妥的方式,就是用剪刀將後背衣物剪開,可家裡的剪刀用的時間太長,老媽也不怎麼保養,刀口很鈍,來回鉸了幾下,只在布料上開了一個小口。
「還是得解扣子。」我擦了額頭一把道。
王菊左臂難以挪動,只能用右手慢慢的解衣扣,我著急道:「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讓我來?」
「救人治病哪來那麼多講究,趕快抹藥膏,耽誤了工作,皮肉上的傷痕難以恢復。」老爸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當我真的觸碰到扣子,一顆小心臟還是難免蹦蹦亂跳,王菊可是我們全班男同學都仰慕的女生,我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可以為她「寬衣解帶」。
當然,此刻我絕不會有任何齷齪心思,一切都是為了救人,可要說完全心如止水也是在騙人,不過好在控制住雙手,還算是穩健的解開衣扣,隨後我轉到她身後,協助她脫下外套。
果然,后心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灼傷,約有碗口大小,幾乎覆蓋了整個左肩,看來觸目驚心。
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這處傷口的正中心,隱約可以看到一道閃電形狀。
我正覺得奇怪,老爸問:「傷口中,是否有一道閃電形狀?」
「有。」
「如果這道傷痕變成金黃色,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狀況,趕緊抹葯。」
只見閃電邊緣的顏色,已由烏黑漸漸轉黃,部分區甚至隱隱閃出金光。
不敢怠慢,趕緊打開盛裝草藥的盒蓋,立刻聞到一股清新的草木氣息。
墨綠色的藥膏中,插著一柄芽黃色的小勺,挖了一勺藥膏,輕輕塗抹在傷口處。
王菊深吸口氣道:「剛才火燒火燎的,現在就感覺一股涼水衝進了皮肉里,灼燒感一下就沒有了。」
豈止是灼燒感,那道閃電形狀的傷痕,金光微微閃爍幾下,顏色便逐漸變得黯淡,最終消失不見了。
王菊臉上也恢復了些許血色,嘗試著動了動胳膊,痛感消失,行動自如了。
等她穿好衣服,我將門打開,只見老爸表情嚴肅走了進來,我是虧著心呢,也不敢說話,耷拉著腦袋站在他身後。
「感覺怎麼樣?」老爸問。
王菊道:「倒是不疼了,就是覺得身體有些發虛。」
「你失血太多,這些天多吃些補血的食物。」
「您放心,肯定給她調理好身體。」我道。
老爸忽然扭過頭,罵道:「你簡直愚蠢、放肆到極點。」
從我記事起,就沒見老爸罵過人,今天他是真急了,我也是羞愧難當,差點弄出了人命,王菊倒是沒有計較,勸老爸道:「叔叔,您別怪楊闖,這件事歸根結底錯的是我。」
「你覺得,是藏身客導致你受了法器傷害?」
王菊心知無法隱瞞道:「那個時候我急著賺錢,也沒考慮到危害性,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好在救回我爸爸的生命,就算需要承擔報應,我也不後悔。」
「你今天受到傷害,完全是代人受過。」說罷,老爸又瞪了我一眼。
繼續道:「你身負陰魂,半鬼半人之身卻在人間生活,運勢必然先揚后抑,繼而一瀉千里,今天受雷積木擊打的人,本該是小闖,可你的運勢比他低,所以,天罡正氣被招來時,便會選擇低勢之人擊打,這與藏身客沒有半點關係。」
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更覺得羞愧難當,立刻給王菊賠禮道歉,姑娘也沒再說什麼:道:「我接受你的道歉,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不用說了。」
我賊膩兮兮望向老爸,他的面色倒是平和了一些道:「你出生后,我和你媽想了很長時間,都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名字,是奶奶說小男孩子有闖勁,命式才會才旺盛,希望你不要辜負奶奶的期望,把它變成闖禍的闖。」
我滿臉通紅道:「您放心,我再也不會亂動家裡的器物,也不會冒然做事了。」
「所有一切物歸原位,希望你記住今天的教訓,而不是口是心非。」
我見老爸要走,趕緊跟上去道:「爸,真不是我多管閑事,王大有把李老頭送到家裡來了,如果不是老媽機智勇敢,用假冒偽劣的翡翠龍膽嚇退了他,我們一家人都會有危險。」
「人絕不可見利忘義,也不要見事就上,因為很多事只看表面,的確令人氣憤,可是一眾看客,又有幾人明白其中究竟如何?惡鬼猶如惡人,難道知它為惡,便有裁決消滅它的權利?想的太簡單了。」
說罷,老爸不再停留,出門而去。
「看來,這件事註定不會有人管了。」我無奈道。
「你覺得是對的就去做,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王菊說話語氣和藏身客非常相似,不知道是不是二者長期相處,已然融為一體,但不管怎樣,我還是覺得非常感動,而且有美人作伴,更容易激發起我體內潛藏的「英雄主義」,所以這件事我必須把它做成,絕不能任由李老頭,在人世間肆意妄為的害人。
當然,奶奶收藏的法器,我是不敢隨便亂動來,於是將擺滿地器物一件一件規整原位。
拿到那枚薄雕著龍的雷擊木,我看來看去,明明是塊木頭,可外觀、手感甚至分量,都與田黃石沒有差別,其中原因,估計老爸是不會答疑解惑了。
將雷擊木擺入抽屜,正打算送回五斗櫃,我眼角餘光,卻隱約看到了一個物件,這讓我暗中大吃一驚。
放下手上活,開始了新一輪觀察,當然,這次我不敢亂來,並沒有直接接觸法器,而是小心翼翼的觀察。確認材質后再做打算。
這件法器擺放在最下面的大抽屜里,估計奶奶是為了掩人耳目,將其鋪在底層。
只是擺滿法器的抽屜里,又怎會用一件破破爛爛、沾滿血污的僧袍,當做鋪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