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謀（12）

澹臺宬大概是能夠猜測到文秉智所指的意思，只是澹臺宬還並不是很確定，於是澹臺宬問道：「我想知道文大人你現在所指的到底是哪一個層面？」

文秉智以為澹臺宬已經看明白了，而且澹臺宬也不應該再提出這樣的問題，只是這樣的情形會與文秉智所預料的不一致，文秉智隨後解釋道：「或許澹臺大人已經猜測到了，其實我所指的就是有關於權謀的層面。」

「有關於權謀？」澹臺宬說道。

「難道澹臺大人你不是如此想的？」文秉智好奇的問道，他發現澹臺宬似乎是想到了另外的什麼，但肯定不是他所指的這一點。

「在文大人你看來誰又會是這次的權謀之人？」

「難道澹臺大人還會看不出來？我指的自然是當今的丞相大人了。」文秉智認為他可以直接告訴澹臺宬，而且他也不用對此有什麼顧慮，文秉智在來到澹臺宬的府邸之前，他就已經思考清楚該怎麼說了。

「在文大人你看來，這是屬於丞相大人的權謀了？」

「就是如此。」文秉智對此的態度是堅定的。

「就算是如此，但丞相大人的目的何在？」澹臺宬問道。

「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在於拉攏澹臺大人你。澹臺大人試想，倘若你最終並沒有找尋出戎狄部族的王廷所在，那麼丞相大人就會主動站出來幫你說話，陛下自然也不會做出什麼責罰……但實際上陛下本來就不會做出什麼責罰，不管丞相大人這次是否會站出來幫你說話，而這就是最為真實的一面。只是在澹臺大人你看來卻應當感謝丞相大人才合適，我認為丞相大人已經提前計算到了兩個層面。」

「既如此就請文大人直言了。」

「其一，丞相大人認為你是很難找出什麼的，在丞相大人看來很有可能就是如此，這也算是一種推測了。其二，就如我剛才所說，那麼丞相大人接下來就會站出來幫你說話了，而且丞相大人知道陛下並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做出什麼責罰，其實也是在於沒有這個必要，如此一來的話，這一切也都會在丞相大人的掌控之中了。」

文秉智看了一下澹臺宬的反應，然後他又接著說道：「我自己的看法同樣如此，我不認為澹臺大人你能改變什麼，所以最終的一切都會按照丞相大人所預測的那樣發展，而到時候澹臺大人你還應該親自去到丞相府以感謝丞相大人，這本身就是最為基本的禮數問題。可澹臺大人你可以仔細的想一下，其實丞相大人根本就沒做出什麼謀划，這隻不過是一種順勢而為的做法罷了。」

澹臺宬在聽到這裡之後就說道：「倘若真是如此的話，我自是應該去感謝丞相大人……但這並不是真的感謝，而更多的也只是出於禮數的問題。」

「假設結果就是丞相大人達成了目的，並且你還親自去感謝丞相大人了，在這樣的一種情形之下，澹臺大人自然是會處於對你不太有利的局面之中，一旦丞相大人表示想讓你幫他籌謀另一件事情的話，恐怕到時候你也不好直接提出拒絕，畢竟這其中牽扯到的是顏面的問題，而最主要的還是丞相大人的顏面也在其中。當澹臺大人你去到丞相府之後也就很難直接提出拒絕了，我認為澹臺大人你可以將此看成為是一種布局。」

文秉智再次看了一下澹臺宬的反應，然後他又像剛才那樣接著說道：「其實今早在國政殿內，很顯然是御史大夫姜之瑞在聽命丞相大人的指令行事，否則御史大夫又怎會提出讓澹臺大人你來幫他推算？這不管怎麼看都是屬於提前的謀劃了，只是這樣的謀划很容易被他人看出來而已。或許也是在於丞相大人並不想隱藏什麼。」

「文大人的意思是指的什麼？」澹臺宬知道文秉智的話並沒有說完的，於是他就此提問道。

「我認為這是丞相大人還想傳達出另外一層意思，而這其中所涉及到的當然是另外的層面了。在我看來是丞相大人想告訴你說……就澹臺大人你自己而言也沒有什麼別的選擇了，就算你看清楚了這一切，可你依然難以改變什麼，也就是說在丞相大人的布局之中很難有人可以做到改變什麼。倘若這一次澹臺大人你想不到好的辦法來打破這樣的布局，那麼澹臺大人你以後也只能聽命於丞相大人的指令行事了。只是不知澹臺大人你自己是否會如此認為了？」文秉智說出這些其實也是不想讓澹臺宬做出妥協。

對於文秉智自己而言，雖說他現在是聽命於丞相淳于謀的，但這根本就不是他想做出的選擇，他之前也想如澹臺宬那樣能夠保持中立，只是文秉智後來發現這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想看到澹臺宬依然能夠保持中立，而不是幫丞相淳于謀做事。

澹臺宬能夠看明白文秉智的真實想法所在，否則文秉智又豈會選擇來到他的府邸說出這些話語？在這其中澹臺宬所看到的是文秉智的不甘心。文秉智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他現在又很難去改變什麼。

澹臺宬看出文秉智這樣的一種不甘心已經演變為了對於他做法層面的支持，只是文秉智當然不會讓他人輕易的察覺出來，就包括說文秉智今天來到府內恐怕也是不會被他人發現才對。澹臺宬看出文秉智做事還是很謹慎的，而且文秉智本來就知道應該如何做事。

之後澹臺宬就表態道：「我同意文大人你的看法，看來文大人今天來這裡也是想讓我打破丞相大人的布局，並且現在看來文大人也願意幫我，而不是幫丞相大人。」

「嗯，確實如此，我的想法就是如此，澹臺大人能夠看的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實這也是在我預料之中的事情，那麼澹臺大人可有想到什麼辦法了？其實我現在還沒有想到什麼的，畢竟在我看來想打破這樣的布局也很難，最主要的則是在於這一切看上去是很難改變的。」文秉智認為澹臺宬肯定能夠想到什麼，而且文秉智今天來到澹臺宬的府邸也是在於提醒澹臺宬。

「想打破這樣的布局自然是困難的，但從另一層面來看也是很簡單的。」

「澹臺大人所指的簡單層面又到底是什麼？」

「只用切實的找到戎狄部族的王廷所在就可以打破這一布局了。」澹臺宬說道。

文秉智明白這是最為簡單的辦法了，但文秉智也知道這隻不過是看上去簡單罷了，此時的他可不會認為澹臺宬是真的能夠找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