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謀（13）

澹臺宬看到似乎文秉智並不認可他的這一做法，但澹臺宬也只是笑了笑。

澹臺宬也不打算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了，澹臺宬是想到了另外的話題，於是澹臺宬看向文秉智開口說道：「在我看來文大人你會來到我的府邸也不只是在於說這件事情，文大人應該是還有別的目的才對，就請文大人直言了。」

文秉智笑著說道：「沒想到澹臺大人還是看了出來，既然澹臺大人都主動提起了，我自然也不用等到之後再說了，本來我還想著如何說出我的想法才是合適的，不過剛好澹臺大人你也提到了這一點。」

文秉智雖然是如此說的，但他也並沒有立刻就說出他想說的事情，看上去文秉智是在思考著什麼的。

澹臺宬只是順勢提問道：「看來文大人想說的事情是與廷尉府有關了？」

「是，澹臺大人說的沒錯，只是我不知該如何說才好……我是想讓澹臺大人幫我做出籌謀。」

「看來是關於某件案子的？或許是文大人你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了？倘若是如此的話就請文大人直言了。」澹臺宬是一邊猜測著，然後一邊說道。

「也不是如此……」文秉智還是沒有選擇直接說出來。

澹臺宬自然看出文秉智是有所顧慮的，他說道：「文大人啊，這裡是我的府邸，並不會有旁人聽到文大人你說了些什麼，這一點還請文大人安心。」

「我明白澹臺大人所說，可我並非是在意這一點……」文秉智邊想邊說著。

「我覺得文大人可以思考片刻，等你想好之後再說也可。」

「澹臺大人，我剛才也算是幫你考慮了一個問題……所以現在不知澹臺大人你是否也可以幫我做出籌謀？只是請澹臺大人先別提出拒絕為好。」

「但文大人你並沒有說是一件什麼事情，我該如何提出拒絕？所以還是先請文大人說出來為好。」

「我明白，我也知道澹臺大人你不會輕易的提出拒絕。」文秉智說道，「其實就在幾天之前，丞相大人與我商議說想派一個人來我廷尉府內任職……」

此時的文秉智先說到了這裡，而且他看到澹臺宬確實是在認真的聽他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於是文秉智才又繼續說道：「澹臺大人你也知道，丞相大人這樣的做法可能還是在於不信任於我，倘若我表示同意的話，那麼我以後在廷尉府里做事肯定會受到諸多的牽制，這肯定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可我也不能直接就提出拒絕，畢竟這樣的做法同樣會讓我在以後處於不利的境地之中，說不定我也難以掌控整個廷尉府了。幾天之前我也只是對丞相大人說先讓我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不過到了現在也應該做出具體的答覆了。」

「嗯，文大人你這幾天考慮出的結果是什麼？」

「我還能如何考慮？自然是不能直接拒絕的，但我又不想讓丞相大人派某個人來我廷尉府內任職，所以我覺得可能讓丞相大人自己打消這樣的想法才是最為合適的，只是我沒有想到應該如何實現這一點，我今天會來到澹臺大人你的府邸，也是想聽一下澹臺大人你的意見。」此時的文秉智變得很謙恭的說著，同時文秉智也是期望澹臺宬能幫他想到一個合適的辦法。

澹臺宬說道：「既然這是出於丞相大人的決定，那麼他人又如何能夠輕易的改變？」

「澹臺大人啊，我知道你肯定能想到什麼才對，還請澹臺大人別推辭才好。」文秉智行了一禮后說道，「我確實是在向澹臺大人你請教啊。」

「我知道文大人你的意思，只是請文大人容我想一下，畢竟我並非是不願幫文大人。」

「自當如此，我可以在這裡等著。」文秉智是想在今天之內就解決此事。文秉智覺得他可以坐在這裡等，也可以一言不發的等著。文秉智清楚的知道他自己是難以想到什麼合理的辦法了，所以他只能按照澹臺宬接下來所想到的辦法做事。

澹臺宬提問道：「文大人隨後是否會去到丞相大人的府邸？」

「嗯，我今天就必須做出答覆了，所以我之後會去丞相府。其實澹臺大人應該看的出來，我並沒有什麼別的選擇了，再說我又豈敢與當朝的丞相為敵？現如今能夠幫到我的恐怕也只有澹臺大人你了，而我也會按照澹臺大人你想到的辦法行事。」

「其實在我看來丞相大人並非是不信任於你，只是丞相大人有他的顧慮。」澹臺宬首先分析道，而這也是他的看法，「我知道文大人是想問丞相大人的顧慮會是什麼，在我看來，就是你廷尉府本身。」

「這是何意？」文秉智自然是沒有想到過這個層面的問題，「按照澹臺大人你的說法來看，既然丞相大人並非是不信任於我的，那麼又怎會顧慮到廷尉府本身的問題？難道丞相大人是覺得我不能掌管好這廷尉府？」

「丞相大人不是懷疑你什麼，而是覺得你可能難以將整個廷尉府置於你的掌控之中，所以丞相大人才會想到派人去到廷尉府任職，其實也是在於丞相大人想幫文大人掌管好廷尉府，如此一來才可以算作是將廷尉府置於丞相大人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丞相大人所最為關切的就是這一點。」

「丞相大人並非是不信任於我？而是丞相大人覺得我難以掌管好廷尉府？澹臺大人這樣的看法豈不是矛盾的？」文秉智說道，「還請澹臺大人別介意我剛才所說的這些，因為我覺得這似乎是一種有些不太合理的說法了。」

「文大人應該區分看待，倘若說丞相大人是不信任於你的，那麼丞相大人就會試圖讓他人來取代文大人你的職位，雖說文大人是由陛下所直接任命的，但這在丞相大人看來依然是可以做出改變的。只是說現在看來丞相大人知道你會如何做事，所以丞相大人並不會直接讓另外的人來代替你做事。」

「澹臺大人的意思是認為我並不能做到掌控整個廷尉府了？而丞相大人自是認為我的掌控力不夠了？」文秉智問道。不過對於文秉智自己來說，他並不認為自己所說的這些就是非常準確的。

「可能這其中存在的是一種制衡。」澹臺宬說道，「因為在現如今的廷尉府內有太尉大人的勢力……」

「這怎麼可能？雖說我掌管廷尉府並沒有多長的時間，但我又豈會看不出來？再說澹臺大人你又是如何看出來的？這豈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文秉智是想否定澹臺宬對此的看法，至少文秉智會覺得澹臺宬的說法缺少判斷的依據。

「倘若不是如此，丞相大人又何必派人去到廷尉府任職？其實丞相大人的做法本身不就是反過來做出了證明？只是文大人你沒有看明白而已。」

「真是如此的？」文秉智不免還是有些疑慮。

「恐怕對於廷尉府而言，丞相大人會更了解一些，而文大人你卻不一定了解。」

「這……或許真是如此……」文秉智開始改變他的想法了。

「我的建議就是文大人想做出改變的話可以去找太尉大人，並且勸說太尉大人首先做出改變，那麼丞相大人自然就不會再派人去到廷尉府了。丞相大人真正所顧慮的是太尉大人在廷尉府內的勢力，而不是什麼信任的問題。」澹臺宬說道。

「澹臺大人啊，你今天只是聽我一說就可以做出這樣的判斷了，其實澹臺大人你剛才也沒怎麼思考，而我卻思考了幾天都沒有想到一個合理的辦法，看來這就是我難以和澹臺大人你相比較的地方了，同時也可以說明澹臺大人你的分析力以及判斷力是很厲害的。」文秉智說道，「現在看來是我自己之前的判斷方向有誤了。」

澹臺宬說道：「如此看來的話，文大人你當然是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事了。」

「這是自然。」文秉智隨後就笑著說道，「我還應當感謝澹臺大人的……只不過澹臺大人啊，你覺得我如何能夠勸說太尉大人改變他的做法啊？就這一點本身而言似乎也是不太容易達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