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謀（21）

丞相淳于謀是一副嚴峻的面龐，他看向文秉智問道：「文大人可願意承認？還是打算做出否認？」

「啟稟丞相大人，我又豈敢如此？」文秉智還是想明白他應該怎麼說了。

「其實在本丞相看來，你的做法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你可以和澹臺宬共謀來對付於我……」

「丞相大人說笑了。」文秉智則是顯得有些難堪，畢竟他的做法都被淳于謀猜到了。

「本丞相認為你可以如此行事，只是對於以後澹臺宬都籌謀了些什麼，你文大人則是必須稟報於我，這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看文大人你自己的做法了。」

「我不敢違背丞相大人的意思做事。」文秉智說道，「倘若丞相大人打算做出責罰，那麼我認為這樣的責罰將是合理的。」

「本丞相為何會責罰於你？難道說文大人在以後不打算幫著本丞相籌謀了？」

「丞相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文秉智本來是想做出解釋的，但他覺得可能說得再多也沒有什麼用了，「多謝謝丞相大人願意寬宥於我，而且以後我都會按照丞相大人的指令做事。」

「本丞相會相信你所說，只是文大人啊，下一次我可不會選擇相信你都說了些什麼，你也沒有什麼機會能夠再次來到我丞相府了。」

「是，我能聽明白丞相大人的意思。」

「文大人，你現如今可是應該想好該如何做出正確的選擇，本丞相也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只是有一點文大人必須想明白了，那就是你無法像澹臺宬那樣在朝堂之內保持中立。」淳于謀說道，「你覺得為何澹臺宬能夠保持中立？現如今的他既不選擇投靠於我丞相府，也不選擇投靠太尉府，就好像他是一位孤臣一般。」

「這……啟稟丞相大人，這在我看來還是因為當今的陛下信任澹臺宬，或許澹臺宬像一位孤臣般的存在，也是出於陛下的旨意？」文秉智在說到這裡時就看了一下淳于謀，他認為淳于謀是認可了他的這一說法。

淳于謀說道：「文大人說的不錯，要不然那個澹臺宬豈能做到這一步？能夠立於朝堂之內本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澹臺宬還能做到這一步，這自是陛下支持澹臺宬的做法，否則我們豈能看到這一切的發生？所以說你與澹臺宬達成結盟對於你自己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將文大人你置於不利的境地之中，不知文大人覺得如何啊？」

「是，丞相大人分析的沒有錯，我也是如此認為的。」

「既然你也是如此認為的，可又為何會想到與澹臺宬達成結盟來對付於本丞相？難道這也是出於陛下的旨意不成？」

「啟稟丞相大人，是我未將問題考慮清楚……」

「我明白文大人你說的都是真實的一面。其實本丞相也不是很確定你與澹臺宬達成了結盟，這只是出於我的一種猜測而已，只是現在看來還確實如此，文大人啊……可惜你自己沒能看出這其中的破綻。」

「還請丞相大人能夠直言了。」文秉智自己當然也想知道淳于謀到底指的是什麼。

「之前本丞相說打算在澹臺宬推算出的那個地方……建立一個虛假的戎狄部族的王廷，如此就可以將澹臺宬置於不利的境地之中，因為這樣一來會讓陛下以為是出於澹臺宬自己的籌謀，難道這樣的說法在文大人你看來就沒能發覺什麼破綻所在？」

在淳于謀提到這一點之後，文秉智才開始認真的考慮這一點，而在之前淳于謀說出這些的時候，他還確實沒有在意什麼。

淳于謀接著說道：「文大人啊，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只是你自己卻沒能看出來，所以你如何能夠做到對付本丞相？就算你與澹臺宬達成結盟了，難道你們就會是本丞想的對手了？」

「是我的過錯，我以後絕不會如此想了，還請丞相大人能夠原諒我這一次的做法……只是對於丞相大人所說的破綻而言，我還是沒能看明白。」

「你覺得本丞相真的會派人去到塞外之地建立一個虛假的王廷？你覺得應該派多少人才可以達成這一目的？而且在茫茫的塞外之地，誰能保證不會碰到戎狄人？難道你覺得戎狄人在發現我朝之人後，他們只是會遠遠的看著？或者他們還會主動幫我們建立一個虛假的王廷？」

文秉智笑了笑，「當然不會如此了。」

「另外還有一點，我到底應該派出府內的多少人才可以達成這一點？這其中又到底會耗費多少銅錢？我這丞相府是否能夠真的做到支撐這一籌謀？還有啊，我如何能夠向塞外派人去完成此事？他們在經過邊關的時候難道會沒有人盤問？如此一來的話，你覺得陛下會不知道此事？況且沒有甲兵之士的護衛，誰敢輕易去到塞外之地？不管怎麼看，本丞相都很難達成這樣的籌謀。」

淳于謀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又說道：「所以說文大人啊，這其中存在著太多的破綻，倘若你仔細思考一下的話，就能發現這其中的破綻了，而我自然不可能依靠這樣的籌謀……就能將那澹臺宬置於不利的境地之中，既然澹臺宬不會置身於不利的境地之中，那麼對於文大人你來說同樣如此，倘若你能看出這一點，又怎麼會輕易的承認說你與澹臺宬達成了結盟？你應該可以看的出來這一點只是出自於本丞想的推測罷了，你若不承認的話，其實我也難以證實什麼。」

「丞相大人說的不錯……但我剛才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文大人，看來你還是過於的自信了，要不然以你的聰慧豈能看不出來？本丞相可不這麼認為。」

「看來還是丞相大人的籌謀會更加的高明。」文秉智說道，「而且丞相大人的分析才更加的準確。」

「但這其中還存在著另外的一種可能，也就是說，你文大人並不是沒有看出來什麼，只是你並不想說什麼而已。你這樣的做法很有可能是出自於澹臺宬的謀划……只是在我看來這樣的做法並沒有什麼必要的理由在其中，所以我還是否定了這樣的一種猜測。」其實淳于謀會這麼說也是想知道文秉智會如何說。

「啟稟丞相大人，澹臺宬又怎會提前計算到這一步？他又怎麼會提前想到丞相大人能夠看到這一步？」

「嗯，你會如此說，我還是相信的。只是希望文大人明白之後該如何做事才是合理的，畢竟你不可能再有另外的機會做出選擇了，倘若以後再讓本丞相看出你文大人不是為我丞相府做事的話，文大人應該知道會是一種怎樣的結果，到時候本丞相可不會像這次一樣原諒你的做法，而到那時你文大人就只會是我丞相府的敵人了。」淳于謀會這麼說也是在於警告文秉智。

不過文秉智自己看的明白，可能這一次他就已經開始與丞相淳于謀為敵了，而丞相淳于謀也並非真的會選擇原諒他的做法，只是看上去好像丞相淳于謀並不介意而已，文秉智明白淳于謀是怎樣的一位當朝丞相，而淳于謀又豈會再次任用敢與他為敵之人？

文秉智知道他之後的選擇依然只能是與澹臺宬結盟來對抗淳于謀，或許只有如比的做法也才可以改變他自己現在的境地，倘若他是選擇幫助淳于謀來對付澹臺宬的話，那麼這隻會讓淳于謀達成他自己的籌謀……。